我對這種呆萌的小蘿莉沒有抵抗力，好吧，隨便你們說我沒出息，我是真心喜歡這種萌出一臉血的小丫頭。
當然，這個喜歡，不是怪蜀黍那種喜歡。
哥是個正人君子，不管你們信不信，我都是。
我柔聲問道：“小妹妹，你怎麼在這裡啊？”
賈道師一把拽住我，不讓我抱她，眼神中全是提防，罵道：“小妹妹個屁！我說小哥，你長點心行不行？江湖經驗懂不懂？爾虞我詐懂不懂？人心險惡懂不懂？事出反常必有妖總該聽說過吧？”
我滿頭黑線。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說的他很懂一樣。這貨除了一點騙人的伎倆，和半吊子道術，沒什麼可圈可點之處了。嗯……非要說讓人刮目相看的地方，那就是見多識廣。
不過這一次我不信他。
為什麼？
我當初被雷劈，身體發生變異，可不僅僅是能夠隱身那麼簡單。
我的眼睛，也與以前不同了。
雖然看不到鬼，但是我能看到鬼氣，屍氣，陰氣，妖氣等等妖魔鬼怪的氣息。
這個小女娃，普普通通，完全沒有半點妖邪之氣。
賈道師仍舊不信，說：“你瞅瞅這蛇妖洞窟，野獸的屍骨很多，但是唯獨沒有人的。說明什麼？說明這個蛇妖應該是正兒八經的修煉，沒造過孽。她都不吃人，這小女娃從哪來的？石頭裡蹦出來的？還是外面那口古井裡爬出來的？呵呵……幸好今天爺爺我帶著道教至寶照妖鏡，來來來，退開，讓爺爺我照她一下！是人是鬼還是妖，立刻就見分明。”
他摸出照妖鏡，猛地照到小女娃面前，大吼一聲：“妖孽，還不速速現形！是不是想讓爺爺打的你魂飛魄散？”
小女娃嚇的一激靈，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眼淚汩汩往外冒，撇著嘴，委屈的不行，嫩嫩的小臉上掛滿淚珠，嚇的都不敢哭。
賈道師瞅了瞅照妖鏡裡，又瞅了瞅小女娃，尷尬的笑起來。
我一腳踹到他屁股上，罵道：“麻蛋的，滾蛋……”
我把小女娃抱出來，安慰道：“別怕，哥哥在呢，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女娃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怔怔的望著我。
我又問：“你怎麼會在這裡啊？你爸爸叫什麼名字？你媽媽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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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娃仍然那麼望著我。
我接著問：“小妹妹，你認識回家的路嗎？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小女娃還是一動不動，呆萌呆萌的瞅著我。
賈道師說：“這小丫頭不會是個啞巴吧！”
還真有可能，不然我問了她半天，她不會連一句話都不回答，哭一聲也行啊。
賈道師：“小哥，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我點了點頭：“不過離開之前，還要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別的倖存者。”
蛇妖洞窟石壁周圍，有好多一個格子一個格子的洞口，足足七八個。我小心翼翼，一個個檢查。還好，沒有別的傷者。不過當我檢查最後一個格子的時候，眉頭猛地皺起來。
那個格子裡，放著兩個罐子。
陶瓷的瓦罐，罐子很普通，不過罐子裡卻往外升騰著氣體。就好像放了兩杯開水一樣。
不同的是，一個罐子冒出來的氣體是血紅色的，一個罐子裡冒出來的氣體，是綠色的……
站在洞口旁邊，迎面撲過來一股寒氣。這股寒氣和修羅魔神頭骨化石上滴下來的黑色液體一樣。水的冰點不是零度嗎？到了零度不應該結冰嗎？
但是，撲面而來的寒氣，讓我覺得如同身處隆冬臘月，溫度最少都在零下十幾度，甚至幾十度。
我不敢在胡亂身手了：“老賈，快來看看，這是什麼玩意。”
老賈走過來，只看一眼，臉色大變，脫口而出叫了起來：“三陰寒水！我就說，這地方距離外面並不遠，人氣很重，算不上深山老林，怎麼可能會修煉成一隻蛇妖！原來是這三幽陰泉的功勞！這只蛇妖，還真是有本事啊，到底從哪找齊的？”
我皺起眉頭，問道：“什麼三陰寒水？”
老賈道：“忘川河水，九幽魔潭，沉淪天河，一個在幽冥地府，一個在九幽魔域，一個在天宮仙境。這三種，是三界六道之中，至陰至寒的水。”
我目瞪口呆：“老賈，慢點說，這忘川河我知道，九幽魔潭也好理解，既然在魔域，至陰至寒正常。可是沉淪天河，既然在天宮仙境，怎麼可能有陰氣？”
老賈：“沉淪天河，怎麼出現的沒人知道。我只知道，是用來懲罰神仙用的。神仙原本跳出五行，不在三界，逍遙自在，但只要扔進沉淪天河，立刻就會墮入六道。豬八戒知道不知道？當初就是扔進了沉淪天河，墮入畜生道，化身成一隻豬。”
我聽故事一樣……
說句心裡話，如果放在兩個月前，賈道師跟我講這些，我一定撇著嘴罵他一句逗比。
但現在，我連猴哥都召喚過，我親自和二師兄打過交道，賈道師就算說的更玄乎點，我都能坦然接受。
人生一世啊，就是如此，你是個木匠，就永遠搞不清楚程式設計師敲出來的程式碼是什麼意思。你是個生活在陽光下的人民教師，就無法想象光明所不及之處那些殺人不過頭點地的兇手是怎樣的血腥殘忍，你沒寫小說，也就不會明白背後那些作者是怎樣辛苦熬夜，怎樣卡文卡的胸疼……
隔行如隔山！
太多人站在山外，看山不是山，雲霧繚繞，分不清其中的爾虞我詐，看不透其中的魑魅魍魎，興許還會詩興大發感慨一句：啊，山，你好高，啊，霧，你好白……
當我畫出第一張符咒，第一次開眼，見到第一只鬼的時候，我知道，我跨進了一個普通人連相信都不會相信，卻又如此真實存在的世界。
你能確定，深更半夜，迎面走來的蹣跚老太太，真的還活在世上，不是出來遛個彎？
你能確定，午夜迴夢，樓上的彈珠聲，就是孩子在嬉鬧嗎？
你能確定，忽然間的脊背寒冷，渾身莫名其妙升起來的雞皮疙瘩，只是自己神經質，而不是有一隻七竅流血的女鬼在你耳邊吹風，陰測測的發笑？
言歸正傳，我問道：“老賈，蛇妖用這三種至陰至寒的水做什麼？”
老賈深吸一口氣，吐出兩個字：“聚靈！”
我：“什麼意思？”
老賈：“忘川血水，九幽魔潭，沉淪天河。三種至陰至寒的水，一旦用秘法佈陣，便能成為一個巨大的聚靈法陣。這個陣法，能把周圍百里的天地陰氣聚攏過來，你想想看，如同百川匯流，巨大的漩渦，蛇妖在漩渦之中修煉，一年最少抵得上十年。快速開了靈智成為半妖，並非難事。”
我心裡忽然間靈光一閃，激動問道：“老賈，你說這個聚靈法陣，聚來的是陰寒之氣？”
老賈說：“那是自然，這三種水本身就是陰寒，豈能聚攏陽氣？蛇妖必定是在晚上修煉。假如是白天，特別是中午，這聚靈法陣擺出來，百里陰氣匯聚，而午時三刻，天空中同樣會百川匯流，凝聚出一個陽氣海眼。到時候兩個漩渦互相吸引，身在其中的妖魔鬼怪，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你灰飛煙滅！”
我興奮起來：“老賈，你的意思是說，大中午用這三種水擺下聚靈法陣，能把陽氣的海眼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