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許巖這麼說,黃山心失望,面上卻還強撐著笑容:“許處長說得很是,弟兄們都很累了。今晚先到這裡吧,明天再繼續吧。”

當,雙方握手分別,黃山將許巖一行一路送出了樓,許巖領著眾人坐車回賓館。

一路上,部們還意猶未盡地討論著案情,大家都感覺,這次的兇案十分特殊,與先前所遇到的f病毒狂化症案件截然不同,這兇手兇殘而狡詐,善於潛伏和藏匿,作案手段十分高明。

看眾人討論得火熱,本來一直板著張死人臉的張文斌也頂不住誘惑了,主動開口說話:“那兇手真是十分厲害。除去那些失蹤案,兇手起碼已經是連續作案十一次。在蜀都大學這樣的人口密集區域,兇手連續十一次出手殺人都能做到不留活口,沒有任何目擊者,這。。。”

張文斌斟酌著用詞:“。。。怎麼說呢?這種作戰效率吧,真是十分可怕。我們以前執行外勤任務,就算事先籌劃了周密的作戰計劃,也有地方公安局和派出所的配合,佈置得很周密了,但真正動手的時候,要做到完全隔絕不相關人員的目擊,這還是很難辦到的,每次行動,多多少少總會有一些不相關的群眾看到了,每次都得拜託當地警察去做掃尾工作。

但是,這兇手卻能完全屏蔽掉周圍人對他的目擊,而且連續十幾次都成功了,成功率竟然高達百分之百!它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實在想不通了!”

這又引起了眾人的一陣熱烈的討論:是啊,為什麼那兇手每次作案,都沒有目擊者呢?如果說一次兩次是這樣,那還可以用湊巧來解釋,但連續十幾次作案都這樣的話。這就無法用巧合來解釋了reads();。

史勳說:“我覺得,事情該是這樣的——那兇手動手,並非沒有目擊者的存在。只是它把目擊者也都給殺掉了。。。”

對史勳少校的說法,張文斌嗤之以鼻:“史科長的說法很奇怪了。要知道,作案的次數越多,被目擊的可能性就越大。我們假設:兇手製造了一樁兇案,有兩個目擊者看到了,為了將這兩個目擊者滅口,兇手又得再製造兩起兇案,但如果在製造新兇案的過程中,又被人看到了。那怎麼辦?兇手又去製造新的兇案不成?

這樣迴圈去,人越殺越多,驚動的人也是越來越多,最後,難道兇手還能把整個蜀都大的師生都給殺光不成?這樣去,蜀都大學裡還能有活人存在嗎?”

被張文斌反駁了,史勳也沒有生氣,他點頭:“張隊長說的倒也是道理,我確實是欠考慮了——這麼看來,兇手該是有某種特別的辦法。能遮蔽外人的觀察。”

心不在焉地聽著部們聊天,許巖並沒有插嘴,而是望著車窗外的街景。車子正在經過校外的街道,昏黃的街燈黯淡地照耀著凌晨三點的街道,夜市散去的空蕩蕩街道上,店鋪已全部關了門,只有一些廣告的霓虹燈還在照明著,照亮了一地的遺留垃圾和廢物。

凌晨四點的街道,寒冷,空曠,寂靜。

看到那空曠的街道。許岩心忽然一突,突然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

許巖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腎上激素分泌。激動得渾身發顫,渾身發熱,臉上開始冒汗了,手都開始顫抖了!

模糊中,許巖好像感應到了某種黑暗的存在,那種強烈的刺激感覺,令他渾身顫抖發熱!

他沙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停車!立即停車!”

正在開車的司機是黃夕,聽到許巖的喊聲,她遲疑了,車子又開出了七八米,她才一腳踩了剎車,只聽“切~~”的一聲拖音,車子停在了道中間了。

沒等車子停穩呢,許巖已開啟車門,子跳了出去,腳還沒落地呢,他已經把春嬋劍從儲物手鐲中取了出來,握劍在手。

“嗡嗡~~嗡嗡嗡嗡~~~”

傾聽著春嬋劍那清脆的鳴叫聲,許巖輕輕噓出一口氣:不是自己神經過敏,確實有魔物就在附近!自己的感覺可能出錯,但春嬋劍對魔物的感應卻是不會出錯的!

魔物終於出現了!

許巖站在空蕩蕩的街道邊上,眺望四周。但他目光所致,都是街燈昏暗,四無人。

“許處長,出什麼事了?”許巖突然叫停汽車跳了來,黃夕等人也跟著車。他們都看到了,許巖佇立在昏黃的街燈,手上握著一把沒出鞘的黑色長劍,他站在道上,目光梭巡著四面八方的街道,像是正在尋找什麼東西似的。

黃夕是心細的女孩子,她首先發現了異狀:“咦,許處長,您手上的劍,是哪裡來的?我記得,您先前好像沒有帶劍吧?”

許巖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低沉地問道:“黃夕,你們帶槍了嗎?”

聽到許巖的問話,軍官們都是凜然,他們有的摸向自己的腰間,有的摸向自己的手包,紛紛取出了手槍,然後,他們低聲報數:“我帶槍了——一個彈夾reads();!”

“我也帶槍了,一個彈夾加十發子彈!”

“我帶槍了,一個彈夾!”

眾軍官紛紛報數,六人中就有五個是帶槍的,唯一沒帶槍的是那位唐敏少校,她望望眾人,神情裡顯得有些尷尬,她怯生生地說:“呃,我把槍擱在賓館的保險櫃裡。。。要不我現在回去拿了再回來?”

縱然是許巖脾氣好,聽到這麼奇葩的回答,他還是有種想罵娘的衝動。好在,對這位奇葩的姑奶奶,對她的戰鬥力,許巖本來也沒什麼指望的,只求她不要拖後腿就好了。

他撇撇嘴角,壓低了聲音說:“可能有情況。。。兇手就在附近了!”

此言一出,猶如寒風吹過。眾人都是渾身發寒。但看著四面空曠的街道,連個人影都沒有,眾人不禁狐疑起來:許巖所說的兇手。到底在哪裡?

黃夕跟許巖的時間最久,她最清楚了。這位許處長平時是不怎麼著調,但他確實有一身高深莫測常人無法解釋的本領,這些人當中,她是對許巖最有信心的了。

她立即問道:“許處長,兇手在哪裡?”

兇手在哪裡?

對這問題,許巖一時也說不好——他只是感應到了,但那魔物到底在哪,這還是真說不好。

許巖試著向東走了幾步。春嬋劍依然在震動著,發出“嗡嗡嗡”的低聲嗚鳴,響聲並無變化;然後,他又向南走了幾步,感覺春嬋劍的鳴叫聲反而低落來了。

這,許巖心裡有數了,他換了個方向,掉頭向北走,剛走了五六步,他便能感覺到:春嬋劍的振動和嗚叫聲在明顯地加劇。震盪明顯更激烈了!

這,許巖頓時心裡有數了,他指著北邊:“兇手在那邊!”

手剛指了出去。許巖便愣住了:自己所指的是一面牆壁!牆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眾人循著許巖的指點望過去,也是呆住了。過了一陣,有人遲疑地說:“這個。。。好像是蜀都大學的圍牆吧?圍牆後面,應該是蜀都大學的校園區吧?”

一言驚醒夢中人,許巖立即醒悟:魔物確實出現了,但是它是在校園區裡,自己一行人則是在學校外面的街上,雙方隔著一面圍牆。所以彼此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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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參加專案組的人物,哪個不是心思機敏的菁英。一瞬間,眾人已想清楚了其中關鍵。張文斌簡短地說:“在牆的後面!”

“我們從校門過去,繞過去?”

“最近的校門也要好遠——來不及了!我們翻牆過去!”

蜀都大學的圍牆有兩米多高,對普通人來說,這確實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障礙。但對這些被挑選出來的軍隊菁英,翻越一面兩米多高的圍牆,那是真正的小事一樁了。

當,牛元山中尉首先跑到牆,雙膝蹲,雙手兜起,做了一個姿勢,然後他回頭使了個眼色,許巖還沒反應過來呢,王志文上尉已是一個箭步地躥了上去,他一腳踩上了牛元山的手上,借力一跳,牛元山同時用力將他一託,王志文便抓到了圍牆頭,他很輕鬆地爬了上去,坐在牆頭,然後回頭招呼眾人:“來吧reads();!”

當,眾人紛紛上前去,王志文在牆頭一手拉一個,把眾人都拉了上去,最後,他望向許巖,喊道:“許處長,我來拉你吧!”

當,在牆頭上的眾人都望向了許巖,那目光裡蘊涵著各種各樣的味道——有好奇的,有善意關切的,也有等著看熱鬧的——雖然大家都知道,許處長是文部長跟前迅速躥起的紅人,得罪不起,但是,明著得罪不起,暗暗看他笑話,那還是可以的。

有經驗的人都知道,翻一道兩米多的牆,看著好像很輕鬆,但真要自己來做,那就不是那麼輕鬆了。尤其是臂力不夠的外行人,沒有人在面託一把,真要純粹靠著自己的臂力來牽引,那是非常吃力的。

現在,男軍官們都紛紛搶先上了牆,就是故意存心想看許巖笑話了:“我們這幫做部的都能輕鬆上了牆,許處長你這當領導的,不可能比我們還差吧?”——到時候,部們都是幹脆利索地就翻上了牆頭,而許巖這帶隊領導卻得吊在牆上掙扎半天才能勉強爬上去,這臉就丟得大了。

黃夕也看出了這幫男軍官的不良用心,她快步走過來說:“許處長,你上去,我在面託著你!”——雖然被女生幫著上牆好像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但總比一個人掛在牆上掙扎半天出洋相要好。

但這時,許巖完全沒注意到眾人異樣的目光——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想著如何應對即將出現的魔物,哪有心思注意到部們鬧的這點小彆扭?

看到黃夕要過來幫自己,許巖擺擺手:“不用了!黃夕,你和唐敏在車上等我們,槍拿著,小心警戒——哦,馬上打電話給黃山,叫他們帶人來接應我們!跟他們說,兇手出現了!”

說罷,許巖也不需要王志文幫忙,而是直接朝著牆壁一個箭步就躥了過去,而後“蹬蹬蹬”幾,許巖連續在牆上蹬了幾步,就那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躍上了牆頭,還沒等眾人反應來,他已消失在牆頭了,子躥進校園裡了。

許巖的動作太快,翻牆的幾個動作兔起鶻落,利索至極,幾個男軍官還坐在牆頭等著看他出醜呢,一眨眼的功夫,許巖已經越過牆頭了,那速度,比他們快了何止十倍!

一瞬間,幾名男軍官臉上的表情都呆滯起來了——大家都是內行人,當然知道許巖剛剛的幾個動作難度有多大了!整個翻牆的過程中,許巖壓根就沒用手,他純粹就是靠著腿的蹬力和速度往牆上躥的,從始至終,他的手都不用扶牆,上了牆頭以後,他也不需要在牆頭停頓,而是直接就越牆跳去了——看到這種力量速度和平衡感,幾個軍官立即就知道,自己差得太遠了!相比許巖那幹脆利索的單人過牆,自己又要多人配合又是要手腳齊用,根本沒法比。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是心頭震驚:“真是想不到,這個文縐縐的許處長,竟有這麼好的身手!”

眾人還在發呆呢,牆面的黃夕卻是看不去了,她生氣地嚷道:“張文斌,史勳!你們是打算要坐在牆上過夜嗎?許處長都追過去了,你們還不趕緊跟上去?”

“啊,啊,好!”被黃夕這麼吼了一聲,眾人這才紛紛醒悟,紛紛從牆上跳去,追著許巖的背影跑過去。

圍牆的後面,是蜀都大學生物大園區的後院,這裡是屬於新開的校內園區,附近只有校醫院和網球場兩個建築。深夜時分,校醫院和網球場的建築群裡都是關門熄燈,漆黑一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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