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不打算讓我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方行恢復了表情,輕聲說道。

泰佐洛的這種做法,他也能夠理解。在以往的時候,方行總是在關鍵的時刻參雜一些語句來影響泰佐洛的心態和打亂他的節奏,使得佔據了主動。所以這一回泰佐洛採取了乾脆而實在的選擇,那就是拒絕了與方行繼續交談。只不過這一點,對方行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你怎麼還能這麼冷靜!”喬巴很不理解的說道,“艾斯不是你的兄弟嗎?那麼他被打敗了,你怎麼一點都不緊張。”

“因為雖然泰佐洛拒絕了與我交談,可是他卻透露了一個訊息,那就是艾斯暫時無事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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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行平淡地翻找著他放置雜物的行李,一邊解釋著。

“泰佐洛雖然只是說了那麼一句話,可是卻暴露了艾斯這件事他參與了,而從他的目的來看,決計不會就這麼殺死艾斯....現在來看沒有比這更好的訊息了吧,本來就沒打算讓他全盤托出。”

泰佐洛在言語間交代了有人比他更快的完成了這個要求,不需要方行的幫助。以他一貫謹慎的態度,也變相地說明了參與這件事。而從泰佐洛最直接的目的就是挫敗海軍考慮,圍繞著這一目的的計劃就顯得直白了,那就是利用艾斯迫使白胡子攻擊海軍這一點不會改變。

雖然方行並不認為黑鬍子蒂奇會是那種被泰佐洛利用的人,但是有一點方行還是敢肯定的,那就是蒂奇是一個貪婪的人。

貪婪是每一個都存在的一個念頭、**,然而猶如暗暗果實的能力吸引一般,黑鬍子蒂奇他將黑暗聚齊在了一起。反觀他順應軌跡的行動,七武海的位置,來達到推進城收攏強力隊友的目的,再到洗奪白胡子的能力。這一件件事情換做正常人,做成一件事就足以罷手,然而他卻一連串的把海軍海賊都算計在內,將貪婪進行到底,這恰恰體現了他貪婪的本質。

這樣一個貪婪的人,不可能不把利益最大化。在這樣的時間段裡,聯想到之前倒臺的多弗朗明哥以及克洛克達爾,空缺的七武海位置,動盪的大海,再一次被瞄準的白胡子海賊團——那麼黑鬍子蒂奇也極有可能,順應著軌跡,按照本應該發生但卻改變的軌跡行動。

“誒,是這樣嗎?”喬巴發問道,“你在找什麼。”

“電話蟲。”方行道,手裡不停地在雜亂的行李中翻找著。

“你把電話蟲放在這裡?即使電話蟲的生命力強大,不會憋死嗎?”羅賓帶著愕然的表情問道。

“應該吧...啊有了!”

方行從中取出了一隻外表滄桑的電話蟲,因為沒有照料的關係,它的外殼顯得灰暗。方行抱著歉意看著它,對其喂了些飼料,這才有所好轉。

“..這個是?”羅賓問。

這一隻電話蟲明顯與方行和泰佐洛聯絡時候的電話蟲不一致,羅賓好奇方行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將其取出,是有什麼用意嗎?還是準備聯絡什麼人?

“電話蟲。”方行口中說著廢話用以調侃羅賓,而在她柳眉蹙起前,先一步說道:“額,是聯絡海軍本部的電話蟲。”

“聯絡海軍本部?”

眾人語氣間帶著疑問和驚訝,方行這樣被通緝的懸賞犯怎麼會有那種東西,而這個疑惑由羅賓進行了解釋。

“他曾經是海軍。在報紙上,曾被譽為海軍的明日之星。”

羅賓的話裡帶著反調侃的語氣,彷彿為了報復方行剛才的行為一般,她特意強調了曾經獨屬於方行的殊榮,僅僅是小孩便已然當上海軍本部的上校,這在當時可是大肆宣揚了一波。

如果是平常的話,方行會用犀利的語句反駁羅賓,畢竟和一位美女相互調侃也是一件美事。可是無論是誰,在講到尷尬的地方,都不會繼續談下去的。當初,在海軍故意營造這個名氣的時候,方行可是配合著說了句話騷話,比如“世界最強的海軍新人”之類,讓現在已經成熟的他,回想起來有種顫抖害羞逃避現實的感覺。

所以方行對著羅賓,做出了以食指擋住了嘴巴的手勢。羅賓報以一笑也停下來繼續說的趨勢。

只是被拉開的話題,哪有那麼容易止住。

喬巴止不住好奇,不停地想要開口詢問道:“羅賓,羅賓,把事情繼續說下去吧。”

方行巧妙的撥通了電話蟲,電話蟲發出的響聲,讓好奇的喬巴停下了舉動,轉而望了過來。很快,電話蟲那方接聽了電話。

“喂喂...這裡是海軍本部。”

電話蟲的表情在接通傳出聲音的一瞬間,變成了猥瑣模樣。聯想到這個表情以及聲音,方行做出了判斷。

“你竟然閒到負責接聽電話蟲,大將就那麼閒嘛,波魯薩利諾!”

當然這句話只是方行的冷嘲,大將作為海軍的最高戰力,擁有著怪物級別的力量,不可能有那個空閒,海軍恨不得把他們用在每一個地方。

這也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的行動被事先預料到了。而電話蟲聯絡到這也就可以理解了,畢竟這只電話蟲說到底還是被海軍本部飼養的電話蟲,那麼在撥通線路的時候受到了安排還是很容易就可以辦到的。電話蟲是存在生命的生物,可以透過電話蟲的親屬來進行干涉,除此以外還存在著黑電話蟲這種監視偷聽的種類,以及一些產生特異的種類,就比如他與泰佐洛聯絡的那只黃金電話蟲,特性就是防竊聽。

“別說廢話了,波魯薩利諾!”

電話蟲的面上換了一個新的表情,那是嚴肅的表情。聲音雖然方行聽的次數不多,卻很深刻。

“戰國老頭?真是令人感到意外啊。是海軍倒臺了,還是你累趴了?”

在方行說出口的剎那,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訝然聲。除了羅賓以外,他們對於波魯薩利諾這個名字或許並不熟悉,因為在海上黃猿的外號早已響徹,甚至於蓋過了他們的名字。然而戰國不一樣,戰國是海軍的元帥,他的名字和名頭比三大將還要更廣,在海上除了一些資訊不流通的島嶼,基本上都知曉他的長相和名字。

“戰...國?是...那個海...海軍的頭..頭?”喬巴以不確定的語氣問道,它的這個做法顯得很正常,畢竟在它看來,它是獨立這個船隊在外的海賊,那麼害怕海軍的舉動就是正常的。

山治雖然沒有那麼緊張,但語氣裡也充滿了駭然,他壓低了聲音,以不被電話蟲聽到的語氣說道:“你怎麼會跟那樣的傢伙扯上聯絡!你不是被撤銷了通緝了嗎?怎麼反而惹上了海軍的元帥,我可不想往後的日子裡成天被海軍追著跑。”

他提出惹上是有緣由的,從戰國的語氣裡,還有方行的回話裡,完完全全的聽出了敵對的關係。

戰國理會從電話蟲若有若無傳出的吵鬧聲,他直入主題說,“方行,有件事情希望你能交代一下。”

“交代?可是我不知道我應該交代什麼。”方行用無奈地語氣說。

“你知道你該交代什麼。”戰國喝令道。

可這句話後,兩人默契地陷入了沉默。

方行保持沉默的原因是,他在試探著戰國所知到底是多少。雖然戰國在用語氣給他施壓,可那句所言“有件事”這種泛指的詞語,在詢問方行情報的同時也暴露了海軍所知不多的情況。事實上,在雙方談判交談的時候,說出這種泛指的詞彙,不但不會成為手中的利劍,反而會給自己帶來傷口,這種話是只有外行人才說得出口。戰國自然不是這種外行人,被稱為智將的他,不會考慮不到這些,這另一個意思也表明了,戰國瞭解到了事情的嚴峻性。

這個嚴峻的條件,使得他在所知不多的情況下,被迫採取這種方法,試圖從方行口中套取訊息。

方行同樣也不樂觀,他無法確認海軍是否得知艾斯的情況,也無法肯定對方是否會在他詢問後隱藏。

就在兩方互相猜忌保持沉默的時候,由方行率先打破了沉默。

“好吧,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互相隱瞞,大家把各自需要的訊息說出來,皆大歡喜怎麼樣?”方行提議道。

“好。”回答的不是戰國,而是鶴。

是鶴?方行的臉上帶著意外。

在海軍中,他熟絡的人並不多,但是鶴絕對是其中之一。

或許是出於對鶴的尊敬,他收起了語氣裡的調侃,慢慢說道:“...那麼我先問,你們是如何知道我會聯絡你們的。從你們的陣仗來看,是早就有所預料。”

“海軍沒有停止對你的監視。”鶴說道,“你的能力存在著範圍,而海軍有能力在你的範圍外進行偵查,具備著海上搜查能力的海軍並不少。”

這句話讓方行明白了被發現的原因,如果蒂奇在那裡與艾斯戰鬥,在此之前肯定要傳出些事情讓艾斯知曉,而知曉的不僅僅艾斯還有海軍。所以對於這場戰鬥,幾乎是在海軍的情報底下完成的。雖然不知道蒂奇會拿艾斯做什麼,可是從海軍嚴陣以待的趨勢來看,不會是什麼好事,多半還有可能是假意順應著泰佐洛的意思和安排,那樣對於海軍來說就是再壞不過的訊息。而就在海軍警備這件事的時候,他踏上了那個剛剛發生大戰的島嶼,從他的路線來看,海軍可不會認為碰巧那麼簡單。

有這麼一個大陣仗,也能夠解釋了。

在沉默了一會後,方行問道:“你不問嗎?一人問一個的話,就不會存在著溝通的矛盾了。”

鶴開口問道:“那麼你所知情的一切,是什麼?”

“你這個問題,可是犯規了。”方行回道。

“這個問題會在你問完所有問題後,詢問你。”

“你不怕我得到了需要的情報後,就甩甩手跑了嗎?”

“這一點自信,我還是有的。”鶴道。

“那麼...我可不客氣了。黑鬍子有沒有聯絡你們。”

“有。”

“聯絡你們做什麼?”

“提出了條件,用艾斯交換七武海的職位,如果拒絕的話,會在香波地群島演繹處決。”

“處決?”方行的眉頭蹙起,只是一會就明白了其中隱藏的含義,他點頭道:“確實,在香波地群島,這種臨著聖地瑪麗喬雅,旁邊還有著海軍本部的地方,即使不用演戲海軍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干係,更何況實際上在那裡並不需要演戲,就可以輕鬆辦到讓海軍襲擊海賊,比如天龍人上做點文章。”

泰佐洛準備利用艾斯迫使白胡子攻擊海軍這一點,無非就是讓海軍成為殺害艾斯的兇手,那麼就要選擇一個合適的公眾場合,一個合適的地理位置,方行曾考慮過泰佐洛可能會選在司法島,聖地瑪麗喬亞那些地方,看起來是他想多了。

“你想問的就這些?”鶴冷冷問道。

“還有一個,在回答完你的問題我會問的,你相信我的時候,我也相信著你。”方行闡述道。

“我的問題就是剛才那一個。”鶴道。

“計劃的主謀我暫時還不能說,由多弗朗明哥鼓動凱多襲擊海軍,由艾斯為導火索使得白胡子攻擊海軍,我猜測主謀已經和其他四皇搭上關係,紅發香克斯我並不知道有沒有聯絡,可是夏洛特·玲玲我敢肯定他不會放棄這個助力。”方行說道。

考慮到艾恩的情況,他並不準備說出泰佐洛的身份。畢竟海軍在衡量正義的時候,是由犧牲的大小進行衡量的。他敢肯定這點,如果在知曉泰佐洛就是主謀後,即使是艾恩真的存在,他們也仍然會立即採取行動,這就是正義中價值的衡量。

從電話蟲那邊,傳來了吵鬧聲,看樣子是在呵斥方行隱瞞主謀者的事情。

方行轉移了話題道:“黑鬍子蒂奇,他的目的是推進城。他準備釋放推進城的罪犯成為他的夥伴。他的能力是暗暗果實,他的體質特殊能夠容納第二顆果實,而白胡子已經成為了他的目標。”

在黑鬍子不知曉的情況下,方行已然把他的目的,一個個暴露了出來。

“什麼!竟然是這樣!”從電話蟲那頭傳來了明顯戰國的喝聲。

“好了我知道的基本說完了。”

“基本?看起來你並沒有按要求完成,不過看在信息量的份上,就不予你追究了。”鶴道。“那麼你所說的最後一個問題是什麼?”

“合作嗎?”方行面露微笑,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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