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鋸齒王冠後的第三天,天際戰爭全面爆發,主戰場就是雪漫城,帝國和風暴斗篷的雙方在這裡展開了拉鋸戰。

起先是一個不知名的人,送了一把斧子給雪漫城的領主,而巴爾魯夫也同樣的還了一把斧子給烏佛瑞克,這似乎是諾德人宣戰的一種古老傳統。

這是屬於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牽動著是整個帝國的命脈。

硝煙是天地之間唯一的霧色,衝破了天際,隨著風向左右搖擺,彷徨不定中又再次的徐徐上升。

滿地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大地。

這便是戰爭。要維護的始終是帝國的安寧,卻又有多少人想過那些新鬼煩冤舊鬼哭的場景。

可憐湖邊無定骨,猶是深閨夢裡人。

每一次的戰爭都是勝利者在歷史畫卷上塗抹自己功績的濃重一筆,用失敗者的血液染紅的畫筆。

然而百姓距離戰爭還是太遠了,對於旅行者而言,或多或少的還可以嗅到空氣中硝煙的味道,但是誰也不會去通知那些土著。

戰爭打響的那一刻,裹挾著硫酸之類燃燒物的巨大投石像是漫天劃過的流星雨,在雪漫的城內四處落下,伴隨著轟轟不絕於耳的爆炸聲響,民眾開始陷入了慌亂,隨後四散逃離。

“烏佛瑞克!這個魔鬼似乎已經忘記了諾德人最基本的信條!”

站在雪漫的外圍城牆上,巴爾魯夫穿著一身厚重的板甲,當看到頭頂那些帶著硝煙的巨石滾滾而過,砸進了他所庇護的雪漫城中,這位已經年過四十的雪漫領主,臉上充滿了痛苦神色。

儘管他已經遠離戰爭的年代許久了,儘管他的斧子已經很久沒有暢飲過鮮血,儘管原本剛毅的那張容顏已經堆積起了皺紋……

但是,他仍舊是雪漫城的領主,仍舊是這裡的守護神,如果有人膽敢冒犯,那麼必然要踏著他的屍體衝進。

金色的髮絲和鬍鬚在半空中飛揚,披風迎著寒冷的風與迎面溫熱的硝煙吹得獵獵作響。

伊瑞萊斯站在這位已經逐漸老去的領主身旁,手中緊緊的按著別在腰上的鋒利長劍,暗精靈是天生的戰鬥民族,同時她也不是雪漫的領主,所在意的不過是巴爾魯夫一人的安危,因此對於眼前的場景,倒不會覺得如何的深刻。

這本來就是戰爭的主色調,從決定的那一刻開始,生命只能是擺在沙盤上的資料,無非是多少而已。

帝國的支援大概還要兩天才能抵達,在這之前,他們必須要守住第一道關卡,如果不能,那麼接下來的戰鬥將會徹底陷入白熱化。

烏弗瑞克這次是下了大本錢的,足有十萬眾的士兵像是黑雲壓境一樣的自天邊而來,在他們彼岸相望的位置安營紮寨。

烏弗瑞克不忍心看著同樣信仰塔洛斯的雪漫城遭受兵戎之災,並且向巴爾古夫申請結盟,然而巴爾古夫卻不顧管家的反對,倒向了帝國,烏弗瑞克無可奈何,只好武力奪取了這座諾德城市。

當然這只不過是對外宣稱的名義征討文章罷了,真正瞭解實情的人是從來不去理會的,畢竟每一次的戰爭雖然都清楚彼此的真正目的,但還是需要一張遮羞布來掩蓋野心家的真實想法。

既然來了,那麼就別無選擇,這是雪漫城領主做出的決定,這位固執的領主始終沒有忘記,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名諾德勇士。

“領軍的應該是加瑪爾?石拳,喬雷夫應該是作為軍師領兵攻打了,這次老烏似乎下了血本啊,管叫他們有來無回。”

剩下的不需多說,作為烏弗瑞克風暴斗篷的精銳,想必那些有名的將領也都尾隨而來了。

拉羅夫、冰封之心阿拉德、甘加爾、紅暗礁科提爾、立誓者苟納、溼劍柄凱、石冢破壞者伊斯塔,這些在天際名聲日漸響亮的風暴斗篷將領,想必都不會錯過這一場天地變色的大戰。

相比之下,雪漫城中就實在沒有什麼有名的將領了,但儘管如此,這些都不是雪漫領主退避或投降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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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是讓人可以拋棄生命去守護的理念,放棄這一條,就等於放棄了純粹的諾德人傳統,當巴爾魯夫接下烏弗瑞克斧子,選擇以同樣的方式回敬那一刻,這個基調就已經定下來了。

伊瑞萊斯儘管看不清敵方陣營的將領,但是卻並不會阻礙她對戰局分析的嗅覺,作為烏佛瑞克的第一副將,那位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加瑪爾,似乎對這場戰爭已經期待許久了。

這次攻打雪漫的戰役,如果他不親自操刀,恐怕會讓他遺憾終生的,因此有了這樣的猜測,並不難。

“伊瑞萊斯,不要輕視了烏弗瑞克,帝國援助雪漫的資訊根本隱藏不住,恐怕在我們接到這個資訊的時候,老烏也同樣收到了,既然如此還強行選擇了進攻,那麼就說明,他的手中還有著我們不知道的底牌。

雖然我不能認同烏弗瑞克的做法,但是我絕不會輕視這頭猛虎,一直以來,他都是個謀而後動的人。“

巴爾魯夫顯然對烏弗瑞克的用兵之道,有著自己的獨特看法。

“哼,如果真是謀而後動,也就不會在海爾根被人生擒了,至今為止,我仍舊忘記不了這個笑談,只是可惜帝國的刀還不夠鋒利。”

巴爾魯夫的話,顯然得不到伊瑞萊斯的認同,這位暗精靈不僅僅只是他的貼身侍衛,同時也是他曾經征戰天際四方的同伴,因此話語中,也偶爾會斂去一些敬語。

對此巴爾魯夫倒是不怎麼在意,軍隊的集結號已經吹響,等待的就是雙方握緊拳頭的一次全力衝撞,第一次的正面交割,是軍隊士氣的關鍵,因此這第一戰,雙方都不想輸。

正是這樣的緣由,讓雪漫城的士兵與遠道而來的風暴斗篷,都暫時的陷入了安靜,像是暴風雨之前的海平面,波瀾不驚,卻又激流暗湧。

先前的投石攻擊不過是一次距離的丈量,雪漫城同樣的做出了回應,但是雙方卻完全沒有派出大軍廝殺,造成這慘烈景象的,只是雙方一次微不足道的試探,卻不知已經帶走了多少無辜的生命。

戰爭從來都是殘忍的,慈不掌兵的道理,任誰都十分清楚,無論喊著喚醒沉睡諾德人的烏弗瑞克,還是一言不發全力迎戰的巴爾魯夫。

不驕不躁,這是每個擅長領兵的人都能夠做到的基本點,如果連這些都喪失了,那麼也定然不是一個優秀的將軍。

雪漫城參戰的衛兵還不足三萬,最前排的是重騎兵,手中兩米長的武器顯的略為笨拙,但是一但衝殺起來的時候,卻能給敵人帶來致命的一擊,雙方都清楚,一但讓這種戰場絞肉機進入腹地,那麼接下來等待的將是一面倒的屠殺。

就連戰馬都披上了盔甲,足以說明對這些重騎兵的看重,他們身上的那身板甲足有百斤的重量,一但墜馬,就再無爬起的可能,失去戰馬就等同於失去生命,這一點上,每一個重騎兵的心理都非常清楚。

這種戰場上的最大殺器,每一個城中的積攢數量都不算多,雪漫擁有五千,而風盔則擁有一萬,過於注重經濟發展的雪漫城,在軍事力量的發展上,略微顯得不足,但是因為有帝國這個強大的後盾,也讓他們可以高枕無憂。

只是當雙方對峙起來的這一刻,那種差距上的明顯就讓人有些擔憂了。

在重騎兵之後的,是身穿輕甲的一萬輕騎士兵,左胸上的白馬標誌,證明了他們隸屬的陣營,他們的盔甲略顯單薄,不知道是因為戰場蕭殺的氣氛還是寒風的凜冽,讓他們的身子隱約的有些輕微顫抖。

伊瑞萊斯看著這些士兵,心理暗自嘆了口氣,但是卻無法出言責怪,戰前損傷士氣這是兵家大忌,這簡單的道理,她同樣非常清楚,畢竟面對的是風暴斗篷的十萬精銳,若是說一點害怕都沒有,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在這一萬人方陣的後方,是八千手持重型武器的戰士,他們有的甚至坦胸漏背,結實的肌肉爆發在空氣之下,讓人看了似乎不由的會從心底裡生出幾分底氣。

但是伊瑞萊斯很清楚,這些戰士只能等到第一輪衝鋒之後,才能調撥到戰場之上,否則,那無異於一場屠殺,沒有戰馬保護的他們,無論肌肉多麼的壯實,終究還是肉體凡胎,根本經不起重騎的一輪衝鋒。

如果屠龍戰役沒有損失那麼大,或許形勢上會更可觀一些吧,至少表面好看,當然如果那位龍裔沒有選擇離開的話,或許是更好的選擇,但是現在這些,都只能是想想作罷了。

在這些重鎧甲之後,羅列的是六千名弓弩手,他們的價值自然不是衝鋒列陣,城牆是他們守護的最後屏障。

而在這些弓弩手的後方,則是人數最為稀少的不足五百人的魔法師,這是雪漫城比重騎兵還讓人頭疼的短板,神秘的魔法師實在過於稀缺了,這些魔法師一旦形成兩千人的方隊,那麼足可以召喚出一個大型的禁咒,以此來給對方致命的一擊,這也正是伊瑞萊斯最為擔憂的地方。

對於魔法師的力量,烏弗瑞克一直隱藏的極深,直到今天,他們還沒有一個準確的估量,如果對方真的掌握了這種大殺器,那麼絕對是一件讓人腸子都能悔青的事情。

旅行者的隊伍是以獨立的方式排列的,有些被安插進入了各個方陣當中,但大部分實力未曾受到損傷的隊伍,還是保持著原本的隊伍陣型,儘管人數稀缺,武器種類繁多,但是實力卻不容小覷。

經過屠龍戰之後,伊瑞萊斯已經將這個訊息告訴了巴爾魯夫,人盡其才的巴爾魯夫從善如流,將這些生力軍全部的吸入了雪漫的陣營。

這算是抵禦烏弗瑞克入侵的又一力量了,雖然暫時還無法估量他們的戰鬥力,但是他選擇相信伊瑞萊斯的判斷。

“通告本界位面所有旅行者,天際戰爭即將爆發,第一階段任務進入尾聲,天際戰爭結束後,積分排位在一百名開外的隊伍,將徹底被剔除淘汰。

戰場上沒殺死一名敵方陣營成員,獎勵100點獎勵積分,攻打下據點獲得1000點獎勵積分,據點守衛成功獎勵1000點獎勵積分,殺死地方重要將領獎勵1000點積分。

天際戰爭最終獲勝陣營,獎勵5000點積分,功績最高團隊獎勵50000點積分,通告結束。“

使徒的聲音在每一個旅行者的腦海中盤旋,這樣冰冷徹骨的訊息,讓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分外精彩。

50000點獎勵積分,即便是現在排名第一的迦樓羅隊伍,也才是21000多的積分累計,那麼如果獲勝的是其他隊伍,顯然就會將他們從第一的位置上踢下寶座。

但是貌似迦樓羅並不怎麼看好這次戰爭,畢竟只要保證排名在前一百的位置裡,就相對而言安全了,可以平穩的度過第一階段,至於第二階段會開啟什麼條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是相比應該不會是再次按照積分進行計算的。

50000積分的獎勵對於大部分的旅行者隊伍而言,是不敢去想的,那是屬於最強八覺的囊中之物,但是渾水摸魚,湊足積分讓排名上升這樣的想法,是每個隊伍的心聲。

越是排名靠後的隊伍,越是在這一時刻繃緊了神經,對他們而言,成敗在此一舉,生死在此一搏。

“勇士們”

巴爾魯夫終於不再繼續沉默下去了,渾厚的聲音響徹在雪漫城的外圍城牆,聚攏的聲音裡顯然加持了某種魔法,讓每一個角落都能傾聽到他的聲音。

聽到這位領主的高聲呼喝,所有人的心頭都是一緊,攥緊了手中的武器,仰頭向著最高的位置上望去。

就連不少的旅行者,在這一刻心神也被凝聚到了一起,儘管已經猜得到,但還是想要聽聽這位領主打算怎樣鼓舞人心和士氣。

“你們看到了,迎面而來的是烏弗瑞克的十萬大軍,這位烏弗瑞克領主,想必在場的每一位都非常清楚他代表的是什麼,是的,他稱自己是公平決鬥後獲勝的至高王,是天際最純正的諾德人,是薩普丁?泰伯的真正傳人。

然而,這位將自己捧到名義制高點,自稱為至高王的諾德人,正準備血洗我們的家園,用他那顆諾德人的勇士之心,來踐踏我們的生命,掠奪我們的財產,強霸我們的妻兒,告訴我,你們選擇接受麼?“

“不接受!”

“誓與叛徒烏弗瑞克死戰到底!”

“我會用手中的劍,讓他夾著尾巴滾出天際,遠離我們的家鄉。”

“下令吧,領主大人,我們都是純粹的諾德人血統,我們才不懼怕一個搶奪了鋸齒王冠的山野痞夫,這只會讓諾德人的榮譽蒙羞。”

聲聲的吶喊作為回應,響徹著是巴爾魯夫所堅持的理念。

相互輝映的,在風暴斗篷的營地中,也在做著戰前的最後動員,阿道夫一臉的沉寂站在營地當中,對於這樣的事情不屑一顧,他現在要做的,不是如何的排兵佈陣,也不是勇往直前,他現在需要等待的是一個訊號。

這場戰爭的勝利者,從一開始他和迦樓羅的聯手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勝利的歸屬。

所以現在這些根本不是他要擔心的,他需要做的還有更多,比如說,透過某種手段,將戰友團這顆雪漫中的力量趁機剔除。

外面是那些自稱為諾德人的野蠻人聲聲的歌唱,對於那個烏弗瑞克,阿道夫同樣的沒有什麼好感,等到第二階段展開的時候,他不介意親自送他上路。

“ 吶喊為了青春,為了我們的自尊。惆悵的路途一路狂奔。驅逐帝國找回自我,用榮耀和信仰重建家園。

踢翻虛偽的圖留斯,你的死還不如一隻狗。我們是天際的子民,一輩子在戰鬥。願犧牲的勇士,能夠榮歸松加德。這是我們的土地,萬分潔淨!

找回希望與夢想,我們一定。啊,至高王是你,向烏弗瑞克致敬,我們為你的榮耀舉杯歡慶。“

加瑪爾帶領著他的勇士正在大聲歌唱著不知名的曲調,阿道夫覺得實在是難聽到了極致,實在無法苟同這些諾德人的欣賞水平。

“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妖姬那邊已經傳來了訊息,他們會儘量拖延帝國加入戰場的時間,兩天的時間已經足夠我們給雪漫帶來一次重創了,銀手那邊已經聯絡好,大約會在明天的夜晚對戰友團的內部進行偷襲。”

站在阿道夫旁邊的一個女子,一個叫做靈隱的刺客,同樣是十三堂中的一位堂主。

將妖姬那邊的情報準確無比的彙報給了阿道夫,阿道夫玩味的將一個小旗子插在了雪漫城的正中央。

今天夜晚,將是他們發動的第一輪猛攻。

萬事已經具備,東風還會遠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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