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傑緊緊閉著眼,只感覺到頭頂上傳來一陣陣涼風,頓時渾身痠軟無力。若非此時此刻旁邊有好幾名武將擒住了他,將他架住,恐怕他已經癱倒在地了。

張天傑的兒子此時此刻見周天龍要殺自己的父親,心中大為恐懼,然而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低著頭,渾身不住地顫抖。

李波的女兒現在終於停止了胡鬧,眼見得這個人竟然要殺自己的公公,而公公一名堂堂真武境七重天的武者,竟然連反抗都不敢反抗,不由得張大了嘴看著面前那面帶狠厲的少年。

在她的心中,她的公公和父親是順陽城最可怕的兩個人,結果在一夜之間全部死在一個少年手中。一念及此,她也忘記了報仇,只是目光驚恐地看著那個少年,渾身不停地顫抖。

張天傑身後的那些武將和士兵,心中也一陣冰寒:“這少年,看起來只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但行事卻是如此狠辣,絲毫不拖泥帶水!”

眼見得張天傑馬上要人頭落地,有的人心中也暗暗擔心起來,畢竟他們中有不少人曾經跟著張天傑幹過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若是被這少年追查起來,恐怕自己也得吃不了兜著走,搞不好和張天傑一個下場。因此一個個緊緊地低著頭,看也不敢看周天龍一眼。

“呼!”凜冽的刀風瞬間劈落到張天傑的頭頂上,一眾武將和士兵都是面色一變,知道下一刻張天傑就要人頭落地了,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幕。

張天傑感覺到頭頂上的勁風,死亡的恐懼瞬間傳遍了他的全身,此時就是想喊都喊不出來了,渾身痠軟,只能閉著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然而,就在刀即將落到張天傑的頭頂時,卻猛然停了下來,絲絲的涼意,從張天傑的脖子上傳了出來,他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猛然睜開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求生的慾望,慢慢抬起頭,驚詫地望著周天龍,不知道周天龍為什麼突然停下了刀。

“當!”一聲清脆的響聲,周天龍把刀扔到地上,隨後,雙眼盯著張天傑。

張天傑身後的一眾大將和士兵全部都睜大了眼,一個個面帶疑惑與驚恐地望著周天龍。

“大人?”過了許久,張天傑才緩緩開口,顫抖的語氣中帶著無比的驚訝,還帶著一絲驚喜。

“張天傑,我問你,剛才那把刀落到你頭上的時候,你有什麼感覺?”周天龍厲聲問道。

張天傑渾身猛然一顫,輕輕低下了頭。當那把刀落在他頭上的那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一切。錢財、權勢,全部都是身外之物,和自己的性命比起來簡直一文不值,而自己,為了這些身外之物,竟然拿自己的生命在做賭注,可見自己有多麼愚蠢。

慢慢抬起頭,張天傑看著周天龍那張還略微有些稚嫩的臉龐,心中一陣陣嘆息:自己如今已經五十多歲了,所明白的道理,竟然比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周天龍看著張天傑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方法已經奏效了,朗聲衝著對面那些人說道:“雨皇陛下有好生之德,張天傑雖然罪在不赦,但念在其終有悔改之意,今日就饒過他的死罪!你們放了他吧!”

說著話,周天龍衝那些武將們一擺手,武將們急忙鬆開張天傑。張天傑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隨後猛然迅速爬起,跪在周天龍面前,不斷地磕頭:“多謝大人饒命之恩!多謝大人饒命之恩!”

周天龍看著跪在地上的張天傑,厲聲說道:“張天傑,你以後一定要清正為官!雨皇陛下既然將這順陽城交給你,你就應該不辜負他對你的信任!”

“是,是!卑職謹記大人今日教誨,必不負雨皇陛下所託!”張天傑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好了,我們該走了!”周天龍衝劉雨晨招了招手。

“恭送大人!”張天傑大聲說道。

“恭送大人!”隨後,所有的武將和士兵也一齊跪下,大聲說道。那聲音,在黑夜中傳出很遠。

看著周天龍和劉雨晨的背影在黑暗中緩緩消失,過了很久,張天傑才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口中自言自語地道:“這少年,到底是誰呢?看其年紀,應該是某位王公大臣的少爺吧!”

張天傑猛然轉過身,對著身後的一眾人群厲聲說道:“傳令下去,以後誰要是敢做為禍鄉里的事情,殺無赦!”

“你的金牌是從哪裡弄得?”二人走出了很遠,劉雨晨才緩緩問道。

“是雨皇陛下送給我的!”周天龍只能如實回答。

劉雨晨的眼中滿是驚詫之色,雖然她也明白,除了雨皇之外,恐怕沒有人能夠將金牌送給周天龍,可是,當這句話親口從周天龍的嘴中說出時,她還是感覺到了一陣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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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皇陛下為什麼要送給你呢?”劉雨晨不解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周天龍搖了搖頭:“可能是我的命太好了吧!也有可能是我太帥了,雨皇陛下一下就愛上了我!”

“哼!”劉雨晨輕哼一聲,不再搭理他。

周天龍一臉委屈,心中想道:“你問我雨皇陛下為什麼送給我金牌?我還不知道問誰呢?若是我告訴她雨皇有意讓自己做繼承人,估計會她被徹底震撼住的。”

不過周天龍最終也沒有說,畢竟低調是周天龍一直以來的處事原則。

“不過說起來,你剛才裝得還挺像的,真的好像是一位手握重權的大人物一般!”過了一會兒,劉雨晨再次說道。

“哈哈!”周天龍一笑:“什麼叫裝得?我本來就是大人物好不好?”

“哈哈!”劉雨晨也大笑起來,她的性格本來極為冷漠,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和周天龍在一起的時候,內心卻一直充滿著火熱,少年身上那種如火般的熱情深深地感染著她。

“你接下來要去哪裡呢?”周天龍問道。他本來想帶著稱謂的,可是想起剛才劉雨晨告訴自己,自己以後要叫她“雨晨”,但自己又實在叫不出來,所以只好把稱謂省略了。

“回宗門!”劉雨晨回答道。

“我也是,要不咱倆結伴同行吧!”周天龍想起當日劉雨晨的拒絕,心中突然有種濃濃的酸意。

劉雨晨斜著眼睛瞟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了一抹驚心動魄的笑容:“你還記得當日的事情呢?一個大男人,如此小心眼!”

“呃……”周天龍頓感無語,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有人說他小心眼。

“好吧好吧,本姑娘批准了,給你一次護花的機會!”劉雨晨哈哈大笑道。

“多謝姑娘恩德!”周天龍一躬掃地,做出一個很誇張的動作,大聲說道。

“哈哈!”兩個人邊說邊笑,一起朝著天雨山脈的方向走去。

“我們該分開了!”站在一處岔道口,劉雨晨看著周天龍,輕輕低下頭,緩緩地說道。

這條岔道,一條通往青雨峰,而另一條,則通往天雨宗內門的所在地——天雨峰。

“這麼快就要分開了嗎?”周天龍喃喃自語道。這幾日的朝夕相處,兩個人已經對彼此產生了極重的依賴感。

劉雨晨也輕輕嘆了口氣,現在這個時候,她還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

“難道你就不去外門看看大長老?”周天龍眼珠一轉,開口問道。

劉雨晨望著他,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那好吧!雖然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我也有半年多沒見過師父了,是應該去看看他老人家了!”

周天龍面色一喜:“我也有兩個多月沒看見大長老了,十分思念於他,我和你一起去!”

“真會裝!”劉雨晨斜瞥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朝著青雨峰的方向走去。周天龍一陣大喜,急忙追了上去。

“半年多沒回來,這外門似乎也沒什麼變化嘛!”劉雨晨看著四周的風景,對周天龍說道。

“誰說沒變化的,這半年中,外門的變化可大了!”周天龍當即反駁了她。

“哦?”劉雨晨一愣:“哪裡有變化了,我怎麼沒看出來?”

“這半年,外門最大的變化就是出了一位少年英雄!”周天龍眨了眨眼睛,詭異地看著劉雨晨。

“誰啊?”劉雨晨十分好奇。

周天龍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使勁地昂起頭,用手捋了一下頭髮,然後兩眼放光地看著劉雨晨。

劉雨晨恍然大悟:“還真有不要臉的!哼!”

“這怎麼叫不要臉呢?這是事實啊!”周天龍不服地說道。

劉雨晨也不搭理他,繼續朝青雨閣的方向走去。

周天龍微微笑了笑,雖然他這樣說,本意是想逗劉雨晨,但這確實是事實:半年前,自己還是被所有人嘲笑的廢物;而如今的自己,可是戰勝了白毛魔猿,轟動了整個外門的人物,說是少年英雄一點也不過分。

周天龍此時目光望向遠方,心中一陣澎湃:所謂皇天不負有心人,自己十年來所付出的辛苦與努力,終於有了結果。當人站在成功的彼岸回頭望去的時候,才會慶幸,自己在最艱難的時候沒有放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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