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辰言一如既往的霸道,他心裡,只要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雪凡音好像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東方辰言,你能不能有點原則?”雪凡音汗,他說這話還真是一點都不臉紅的。

“不能!”東方辰言側身抱著雪凡音,“丫頭啊,若可以,我真想帶著你離開這些是非名利場,遊山玩水,逍遙自在,管它什麼家國天下,過著我們的小日子便好。”溫柔的言語中有著不曾有過的疲憊。

“現在不是在遊山玩水嗎?離不開就活好當下。”雪凡音是豁達的,東方辰言在的地方就是她想呆著的地方,有夫萬事足,沒什麼可遺憾的。

細聲柔語的依偎中也不知何時進入了夢鄉,清晨的鳥叫隨著那縷薄涼的陽光傳入窗內,雪凡音依舊還在夢境中徜徉,而東方辰言已在樓下接見天未亮便等在客棧外的趙大人一行。

“趙大人是來要人的?”話是在問他,眼睛看著的卻是茶盞中的茶水。

“下官不敢,都是下官教下無方,才讓這牢頭冒犯了王爺,今日特攜他來向王爺請罪。”趙大人是聽說過東方辰言的手段的,當年東方辰言掌管大理寺時,可是沒有一人敢叫囂的。

“嗯”,東方辰言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牢頭,“天寒露重的,本王讓趙大人久等了。”看趙大人衣裳沾著的露珠,與微溼的幾縷頭髮,不用人說,東方辰言也知他一早便來候著了。

“應該的應該的,還請王爺恕罪。”誰讓他的手下不長眼地開罪了這祖宗,而且還捎帶上了自己,換了以前,他不過來要人就是了,可前幾日那人帶來的皇上親筆信上,寫明了讓他聽從言王爺的吩咐,且言王爺若在雲縣有任何意外與損傷,都拿他是問,皇上如此重視,說不準就是有心偏向言王爺,一不小心,面前這祖宗就是自己未來的主子,怎麼能有任何差錯呢。

“鄭家之事的卷宗與本王拿來。”東方辰言懶得與他廢話,見他本就是為了水單渠之事,再怎麼不濟,他也是雲縣的父母官,總要給幾分面子,況且,此事他若不配合也確實難辦。

趙大人臉上顯為難之色,半天才支支吾吾道:“王爺,鄭家那事沒有卷宗。”他自然知道東方辰言說的是哪個鄭家,只是那事本就是私了的,哪來什麼卷宗,又怎會想到這王爺會這麼空,來這小縣查這檔子事。

“那鄭家大門上官府的封條如何解釋?”東方辰言那張面癱臉比之前又嚴肅了幾分,若之前是因雪凡音可憐水單渠管的這檔子事,現在他倒是想好好查查這雲縣一小小縣城還有多少貓膩。

“這,這都是那高運讓下官命人去封的。”趙大人立馬跪在了東方辰言面前。

“他是府衙的人還是朝廷派來的,讓你這一縣之主,罔顧法紀,任之為之?”只因一句話便輕率而為,朝廷命官個個如他這般,這東逸的天下還能太平嗎?

趙大人聽東方辰言更為嚴厲的責問,頭也不敢抬,只一個勁地認錯,客棧的掌櫃與周圍的看客哪個見他如此過,人群中也有聲音道,“這趙大人不是好官,那姓高的更可惡,若非他,趙大人也就是個糊塗官,如今這樣也是可憐了。”

“噓,你不要命了,那位哪是咱們能說的,誰知哪日就成了國舅爺。”旁邊的人提想著年輕的小夥子。

東方辰言想起之前方圓所說的,便問道:“那高運與太子是何關係,據本王所知,太子妃乃是恆國公府唯一嫡親孫女,從未有什麼兄弟?”這高運若真與喬家有關,他倒是難辦了,畢竟那恆國公曾有恩於他,此事若鬧大,勢必會牽連到喬靜雨與恆國公府,喬靜雨的處境他也不是不知,恆國公府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他的同胞妹妹乃是太子的寵妾,所以下官才,才一時糊塗……”趙大人是越說越沒有底氣,東方辰言則是松了一口氣,只要與喬家無關,他便可以好好治治這個高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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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寵妾便如此,要哪日成了側妃,你這個官位是不是也要拱手相讓?”之前他雖由著宋夢琴,可宋家的人也不敢太過囂張,這倒好,一個難登大堂的妾室的兄弟,居然能如此作威作福,甚至還可使喚官府,這個趙大人也太沒腦子了些。

“鄭家的事你可知,若不知將那高運帶來。”看他這糊塗樣,東方辰言也不指望從他嘴裡得出多少有用的訊息。

“王爺,那高運怕是在來的路上了。”趙大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抬頭回話,可在與東方辰言眼神對上的那一眼,立刻焉了,還是繼續低著頭好,東方辰言眼中的怒氣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的,至少他是真受不了。

“高運昨日便命人與下官講,讓梁捕頭帶上人,今日一同來找王爺您要人。”這種情況,老實交代為妙,也幸好他只讓梁捕頭一人去了,否則這一大堆官兵過來,看到自己這副樣子,以後他的官威還要不要了,他忘了,東方辰言可沒命人關門,這周圍還有一大群看熱鬧的百姓。

說曹操曹操到,他們一問一答間,高運也帶著人雄糾糾氣昂昂地來找東方辰言算賬了,高運雖瘦,個子比東方辰言還要高一點,相貌雖不出挑,可濃眉大眼與高挺的鼻子也是相貌堂堂,只是那高突的顴骨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言王爺,聽說我的人被你扣下了,可否將人還我,而且王爺來此遊山玩水的,何必管我高某人的閒事!”那整個一副上門討債的樣,看著東方辰言,雖有些膽怯,可想想自己是太子爺的大舅子,便覺得沒什麼好怕的了,東方辰言的名聲他是真的沒有聽說過。

“將那奴才押來!”東方辰言淡淡道。

高運以為東方辰言的好說話是怕了他,殊不知東方辰言心裡打的算盤,正自得意間,卻見方圓被人五花大綁著,少了的兩個大拇指,讓人看得心驚肉跳,那上面還有乾涸卻未被清洗過的血跡。

“老爺,您要救救奴才!”見到站著的高運,方圓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馬上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痛哭,言語中還控訴著東方辰言如何不將高運放在眼中。

方圓這陣嚎啕,成功地吵醒了還在樓上做著大夢的雪凡音,雪凡音揉眼起床,推開窗,之間門口老的少的一群人,又聽樓下這哭號聲,便叫來暮雨詢問。

暮雨與幾個丫鬟前腳才進門,是非後腳就跟著進來,不等暮雨開口,是非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了正在梳洗的雪凡音,末了,來了一句,“凡音,咱們也去看看吧,你不知道,言哥哥那樣有多威風!”那小眼神裡滿滿是戲啊。

“辰言不許你看熱鬧,我敢帶你去嗎?”是非這點心思還瞞不過雪凡音,以她的性子,要不是東方辰言不讓她去,早就奔到下面看好戲了,那還會出現在這裡。

“言哥哥可沒說,是我哥不許,再說了,只要有你在,別說我哥了,言哥哥都不會說什麼的。好凡音,我一定保護好你,你就與我下去唄,這兒多悶吶。”是非是連哄帶騙,加上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讓雪凡音覺得自己不答應她是多麼殘忍的事情一般。

“是材不都聽你的嗎?你怎麼還會這麼聽話?”雪凡音到現在為止,看到的只有是非欺負是材的份,什麼時候是非對是材的話這麼上心了。

“不聽他的,他要寫信回府,讓爹爹命人把我帶回去,這回去容易出來就難了,而且還不知他會在信中寫些什麼。凡音,你也知道我哥與言哥哥要好,言哥哥那些歪主意他也學了不少。”

“非兒,你這麼說辰言,就不怕我告訴他?”雪凡音看著是非那哀怨的小臉,心情都好了不少。

“凡音,你一定不會的。”是非瞬間轉哀怨變諂媚,笑眯眯地望著雪凡音。

“走吧!”作為花痴,雪凡音也想看看東方辰言那威風樣,

“凡音,你太好了!”是非終於可以不用悶在這房間裡,要知道,是材可是她在樓上看都不許的。主要原因還是上次東方辰言不許她出手,她倒好,一下樓就忘了。

雪凡音站在樓梯口,只聽到方圓絮絮叨叨訴說著他這些天受到的虐待,高運氣得臉都青了,趙大人一臉緊張,梁捕頭似有幾分爽快之色,東方辰言則一臉與我無關,長長的手指,掀起茶蓋,細細品著手中的香茗,蓋上茶蓋抬頭間,雪凡音正一臉花痴地看著他,這男人,真是妖孽,喝個茶都能這麼優雅。

“將你吵醒了?”雪凡音的睡功太好,平常不到午膳時間不會起來,現在離午膳還有好一會兒,想想就是被這哭聲吵醒。東方辰言說罷,也不理還絮叨著的方圓,便起身上樓去扶正走下來的雪凡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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