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凡音離開東方辰言的懷中,面對著樓下,側臉對著東方辰言道:“相公,交給我處置如何?”這麼多人,還是不要直呼東方辰言名諱為好。

東方辰言點頭默許。

雪凡音移步往樓下走去,那方向直對方圓處,東方辰言則跟在她身後。在方圓周圍雪凡音轉了兩圈,對著方圓正面停了下來,“這樣一人若少了眼睛,不能言語,豈不可惜?”雪凡音露出了一副大為不捨的表情。

方圓正自慶幸有救了,可下一秒卻讓他又跌入了地獄。

“我聽說有種酷刑叫做人彘,可我還未親眼見過,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見到?”說完便看向了東方辰言。

“你想看有何不可?”東方辰言雖不喜這種慘無人道的酷刑,可今日這方圓確實活該。

“私自動刑乃是違反律法的,幾位三思啊”,梁捕頭一面是為方圓求得生存之機,另一方面也確實是為東方辰言一行著想,小打小鬧也就罷了,人彘這種刑罰律法上雖有,可東逸國至今還未執行過,如今竟讓他們私自執行了,這還了得。

方圓此時倒是想求饒,奈何不能動絲毫,第一劍手中的短劍還在他的舌頭之上,稍不慎舌頭便會被刮破,只能一雙眼睛死死看著雪凡音,眼淚就這樣從他的眼中流下。

“相公,我不能給你再添麻煩了,這人彘也太血腥了些,不如就剁他幾根手指罷。”雪凡音那語氣好似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般。

“你怎麼說我便怎麼辦。”東方辰言平淡的語氣中卻讓人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氣。說罷,便奪過第一劍還持著放在方圓舌頭上的短劍,東方辰言暴力的搶奪,自然也讓劍刃劃過了方圓的舌頭,只是不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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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莫髒了自己手,讓屬下來吧!”明朗自告奮勇道,東方辰言自是很配合地將手中短劍遞給了明朗。

“也莫汙了我的劍!”未等明朗接過,第一劍便從東方辰言手中奪過。作為號稱江湖神劍第一殺手的,竟然讓東方辰言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劍從他手中奪過,這一盤要不扳回來,他傳出去了,他以後在江湖還靠什麼混,更何況這兒還有一知道他名號的看著呢。

“幾位大俠,求求你們了,別,別砍了我的手指,其他好商量。”方圓“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一個勁地磕頭,同時還不忘拉上樑捕頭,“梁捕頭,你快說話,我有什麼事情你們都得陪葬!”這截然不同的語氣,讓雪凡音徹底感受到什麼叫欺軟怕硬。

“幾位……”梁捕頭甚是為難,方圓說得沒錯,方圓的那個老爺乃是護短之人,哪怕自家一條狗出什麼事,也會找人付出代價,何況是這個一直忠心耿耿為他辦事的方圓。

“一個奴才,冒犯了我夫人還治不得?”東方辰言質問著梁捕頭。梁捕頭是真的想說值不得,可東方辰言這氣勢真不容人說個“不”字。

“相公,咱們也別為難梁捕頭了。”雪凡音見這梁捕頭也是身不由己,更不想讓他難做。

“就這麼算了?”東方辰言懷疑雪凡音是不是又在用上一次對付那兩個牢頭那招,只是唬唬這奴才的。

“當然不,我們動手不行,讓他自己動手不就完了。”說話間,雪凡音從地上撿起一把打鬥時零落的刀,仍在方圓面前,“如此既不髒咱們的手,也不汙你們的劍,更不會讓梁捕頭難做”,這一舉多得的事情,似乎沒有阻止的理由。

“我不要!”方圓看著面前的刀,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欲轉頭逃,可他面前的都是些什麼人,豈容他在眼皮子底下溜了。第一劍動作最快,一把拉住方圓的手臂,將他固定在原地,“你不要,那我便要了你的眼珠與舌頭”,第一劍揮了揮他手中的短劍。

方圓相信他們這幾人真的做得出這樣的事情,急中生智,搬出自家老爺來,“你們可知我家老爺是誰,今日得罪我倒罷了,若得罪了我家老爺,就是得罪了皇城的那位爺。”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好似自己便是那個不能得罪的。

“哦,皇城的人我們倒是不知,所謂不知者不罪,又怪得了我們什麼呢?”明朗佩服雪凡音竟然能將“不知者不罪”這麼用,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雪凡音和他家王爺絕對是一路的,都這麼腹黑。

雪凡音見第一劍看著這方圓,諒他也跑不了,便坐在方才第一劍他們做的位置上與東方辰言一同品起了茶,似乎發生的這些與他們無關一般。

“怎麼還不動手,我想回去休息了”,雪凡音狠起來不比東方辰言差。

“我家老爺乃是太子殿下的舅兄!”方圓那與榮俱焉的樣子,就等著看東方辰言他們知道真相後害怕的樣子,或者向他求饒的模樣。

“太子殿下?喬靜雨有兄長?在這兒?”雪凡音聽說喬靜雨乃是喬家三代單傳的獨女,難不成是表兄,不解地問向東方辰言。

在方圓眼中,雪凡音的疑惑變成了害怕,心下自以為這步棋走得極好,“小娘子,現在知道我比你這相公好了吧,跟了我,你可就與太子殿下沾上邊了,放心,爺我不嫌棄你是個殘花敗柳。”什麼叫得意忘形,就是方圓這種,前一秒還跪地求饒,後一秒便又不知死活了。

梁捕頭在一旁真為方圓捏一把冷汗,這幾人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第一劍更是太子都奈何不了的人,方圓居然還能在此大言不慚。

果然,方圓的話音剛落,東方辰言的一掌已將他擊倒在地,“給本王記住,本王的女人任何人說不得,覬覦不得。”在聽到“殘花敗柳”幾個字時,東方辰言的脾氣終於爆發了,他這王爺脾氣一來,將自己的身份也暴露了。

“王爺,不知是哪位王爺?”梁捕頭縱然知道他們不凡,可也被東方辰言的話嚇到了,他們這小地方竟然能引來朝中王爺,看來這事非鬧大不可了。

“王,王爺又如何,在太子面前不還是得俯首稱臣。”方圓知已無退路,只能死撐著,而他也相信太子的權威。

“在你們面前的便是,當今聖上三子,言王殿下”,得到東方辰言許可,明朗便毫無顧忌地公開了東方辰言的身份。

“不知閣下可有什麼信物?”梁捕頭做事倒也仔細,這等混亂場景下竟還能想起驗明身份之事。

東方辰言向明朗點了點頭,只見明朗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上面赫然印著“言王府”三個大字。

“還有何疑問嗎?”明朗抖了抖手中的令牌,這令牌他從來沒有如此用過,平日也是在辦公事時才會用到,今日難得體會一把仗勢欺人的感覺,怎麼著,他也得傲嬌幾分。

“一塊言王府的令牌就能證明他是言王爺,況且我們有沒看過言王府的令牌,誰知道真假,你們這是把我們當三歲小孩唬嗎?”什麼叫死鴨子嘴硬,就是方圓這樣的。

“本王倒是頭一次聽說言王府的令牌不好使,竟還有造假的,明將軍,回城後徹查此事,本王要親自見見如此大膽之人。”東方辰言對於方圓的質疑絲毫不介意,一個跳樑小醜他還沒必要理會。

“梁捕頭,冒充皇親國戚罪加一等,還不快拿人,還有那個小子趕緊搜出來。”方圓被第一劍壓制著,可嘴巴就是不安分,“對了,上次就是這小賤……”感受到東方辰言那凌厲的目光,方圓硬生生改成,“這女人包庇的那小子。”方圓也看出些情況,東方辰言很在乎那個女人,只要控制了她,管他王爺不王爺的,都得乖乖就範。

可這時梁捕頭與那群手下人哪還敢動他們,梁捕頭倒還好,其他的聽到東方辰言的身份寧可錯放了也不敢動手,即便有幾個年輕氣盛,想趁此建功的,看眾人不動手,便也縮了回去。錯放了回去挨一頓訓,扣些月餉,最多丟了這飯碗,可面前若真是那如同“閻王”的言王爺可是會連小命都不保的。

“官府養你們這群廢物做什麼的!”方圓見自己的如意算盤落了空,便找這些個官兵出氣,一邊說一邊還想從第一劍手中掙脫。

第一劍見他如此不安分,又總是在自己耳邊喳喳,實在是煩,便抬手封了他穴道,“這下清靜了”,第一劍用手掏了掏耳朵,隨後雙手抱胸,斜靠著牆壁,頗有幾分玩世不恭之資。

“你笨啊,早這麼做,你既不必拎著他,咱們也不必聽這麼些廢話!”是非緩緩走了過來,朝靠在牆上的第一劍做了個鬼臉。第一劍給了她一個白眼,別的什麼都沒說,這大庭廣眾之下與一個小丫頭計較,有失他大俠的風度。

“梁捕頭,不論何人,回去告訴他,這奴才本王留下了,水單渠確實在本王這兒,想要人,自己來找本王。”說罷牽著雪凡音便往樓上走去。在剛踏上樓梯時,忽然又停下了腳步,“對王妃出言不遜,難得王妃仁慈,留下他的手指以示小懲。”聽不出波瀾的話,卻能讓人感到一陣顫慄與寒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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