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王爺當真如此絕情,我也不必手下留情,託言王爺的福,在柳城我若想對付一個人,倒還不難。”柳燕爾語氣中的冷冽讓東方辰言為之一振,他未曾想過她竟會如此直接就告訴他,這也代表著這幾年在他的縱容下,她的實力確實增進了不少。

“你想如何?”東方辰言知道她想對付的那人定是雪凡音,雪凡音身邊雖有那麼些人護著,可只要有一點危險存在,他都不許。心裡真有一個人,就不絕不允許她會受到什麼威脅,她身邊有任何危險因素存在,東方辰言現在大抵如此。

“王爺,我要的已經說了,我這兒還有一個訊息,不知王爺願不願留下來聽聽。”說著為東方辰言斟了茶,雙手奉上,“王爺該知,不是所有訊息您的人都能查到,比如靈王,比如月城……”她知道她的話已經讓東方辰言猶豫了,便不再多說,任由他考慮。

東方辰言儘管不願,可他知道柳燕爾沒有騙他,於是接過她手中的茶,坐在方才的凳子上,“你說。”東方辰言終是妥協了,雪凡音說得沒錯,到如今這個位置很多事已由不得他選擇。

夜過三更,雪凡音知東方辰言回來的可能不大,見床上的是非早已熟睡,雪凡音吹滅了蠟燭,躺在是非的旁邊,雪凡音翻來覆去睡不著,後來許是累了,便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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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諾,你愛東方辰言對不對,你不願意離開他對不對,你願意繼續做雪凡音對不對?……”一連串的問題讓雪凡音從睡夢中驚醒。醒來時,發現東方辰言就在身邊,“回來了。”雪凡音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從床上坐起身子。

東方辰言想過好多如何與雪凡音解釋的措辭,卻未曾想她什麼的沒問,只是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讓他感到家的溫暖,如同已經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回來了”,他用手指替她理了理蓬鬆的秀髮。

“辰言,你上次說安排我與雪家的人相見,能不能儘快?”雪凡音對這身體的主人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她想著,或許是因為這主人的魂魄尚存在體內,聽到上次她與東方辰言的談話,迫不及待地想見自己的家人了,或許與雪家的人相見後,她就不會常常到夢中給她傳話了。

“怎麼了,我今晚便讓你們相見。”這幾日東方辰言一直不曾提起,也是想著雪凡音與雪家的人遲見一日是一日,如今想著雪凡音主動開口了,自是拖不下去了,昨夜柳燕爾說的那番話,倒讓東方辰言覺得,雪家的人若能在雪凡音身邊,她便多了幾分安全。

“辰言,記得我與你說過,我不是原來那個雪凡音嗎?”雪凡音想了想,還是把實情與東方辰言講得好,說不定他見多識廣,能給她什麼答案。

“我只要現在的你,以前的事我不管。”

“我知道”,雪凡音握著東方辰言的手,“我之前叫秦諾,這身體的主人才是雪凡音”,未免東方辰言等會兒聽不清她的講的什麼,雪凡音先明確了自己的身份。

“我猜想雪凡音的魂魄一直在這身體裡,只是我不知她為何不自己掌控自己的身體,之前偶爾我也會與她有些感應,可自從上次與雪家的人相遇後,我與她之間的感應越來越強了,尤其是到了柳城之後,這幾日雪凡音常常出現在我夢境中,我不經意間總能聽到她的聲音。”

“秦諾?那以後我叫你什麼好呢?”東方辰言撫摩著雪凡音的手道。

“我喜歡雪凡音這個名字,也習慣了,秦諾是以前的。”她真的很喜歡雪凡音,對於秦諾,如果可以,她願意選擇遺忘。

“嗯,凡音”,東方辰言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輕的吻,“你是懷疑這一切都與雪家人的出現有關。”不必雪凡音多說,東方辰言便知道她話中的意思。

“畢竟她才是真正的雪家人,而那些是她的家人,她應該很想見他們吧。”與雪家人相見雪凡音是害怕的,怕他們看穿,血濃於水,他們或許會看出她的不同吧,雪凡音緊緊依偎在東方辰言懷裡,她怕哪一日真正的雪凡音回來了,她們各自歸位,再也不能感受到這樣的溫暖,於是她雙手緊緊環著東方辰言精壯的腰。

東方辰言感受到她的不安,雖不知為何,卻也握著她的手調了調位置,順勢將雪凡音緊緊擁入懷中。

“孃親,這是花樓主命人傳來的信,信中說雪家馬上要與雪凡音相認了,咱們該如何?”花情收到第一劍命人加急送來的信件,開啟看信中的內容,便急忙與花弄國國君商量。

“他們還真不安分,雪極融都不願回他們雪家,他們還非貼著讓雪凡音回去,信中可有說來的是何人?”花芯深知,知己知彼,才能想出克敵之法。

“花樓主也不知他們在雪家的地位,只是一位老者與一位年輕人,那年輕人是老者的義子。這還有花樓主畫的畫像。”說話間,花情將第一劍畫的畫像遞給了花芯。

“虧他想的周全。”花芯開啟畫像那一刻瞬間呆住了,“只可惜……”她搖了搖頭,拿給了花情。

“哈哈哈……花樓主也太有才了。”花情看著手中的畫像哭笑不得,“孃親,雪家的人真長這樣嗎?”花情指著畫像上的人問道。

“倒是五官齊全,只是這樣的畫像三歲小孩都能畫得出來。”花芯看著第一劍這畫功,真不想多說什麼了,他想得確實挺周全的,可惜技術不行,畫與不畫沒什麼區別。那眼睛一大一小的,鼻子只是隨意一勾,嘴巴還歪著,眉毛耳朵左右高低各不同,唯一能辨別出的就是老少之分,老者的鬍子畫得倒還有幾分像樣。

“孃親,咱們是不是該給花樓主找位畫師,還有這畫可不能讓旁人看到了,否則有損他那冷峻的形象。”花情把這畫與第一劍那張臉在腦子中一對比,莫名的喜感,好不容易停下來的笑聲,又開始了。

“情情,命人速速傳信給他,旁的不打緊,只一點,不能讓雪家把雪凡音帶走,必要時讓花樓主把她帶來花弄國,我看雪家人會不會找上門。”

“是,雪家人來了正好算算舊賬。”花情立馬正色,做起正事,她也是一點都不含糊的。

“情情,女孩子還是該溫柔些”,一個柔軟的聲音在她們身後響起。

“爹爹!”花情在他面前總是充滿了小女孩的嬌氣。

“相公,你怎麼來了?”花芯知道這大殿他一向不喜,對於政事,若非她主動提起,他也懶得過問,只是不知今日怎會主動過來。

“再不回去飯菜都該涼了,我不放心,便過來看看。情情,方才笑什麼呢?”他是擔心她們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他雖不喜被這些政事纏生,可若她們母女有何棘手的,他也不介意替她們出出主意,當在遠處聽到花情的笑聲時,他便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只是來都來了,便進來看看了。

“爹爹你看!”花情拿著第一劍的那兩幅畫遞了過去。

男子輕盈地揚起嘴角,即便是笑,也是那般優雅,“何不命人將此畫裱起來,懸於你房中,如此你便可日日如此開心了。”

“爹爹,你比花樓主更有才”,花情不得不感慨她爹爹真是全才,這種法子都能想得到。

“相公,我們去用膳吧。”說著,花芯便挽著男子的手離開了,花情也隨後而去了。

“阿嚏,阿嚏……”第一劍一直噴嚏連聲,奇怪,沒著涼怎麼就噴嚏不停。

“你怎麼了,是在想誰,打這麼多噴嚏?”是非從第一劍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有人想……阿嚏,我!”第一劍算是清楚了,自己那冰冷劍客的形象在是非面前是非破功不可。

“說真的,有誰會想你啊?就你這一副生人勿進的樣,你真的想太多了。”是非絲毫不覺不好意思地否定者第一劍。

“東方辰言還有人想呢!”第一劍承認東方辰言比他高冷得多,那一身寒氣就能讓人從夏天一下回到冬天。

“人言哥哥那是美男子,獨一無二,不一樣。”在是非眼中東方辰言那絕對是長得最好的,就連她親哥她都覺得不及東方辰言。

“是非,你該不會還在動東方辰言的心思吧,我警告你,東方辰言是雪凡音要的人。”看是非提起東方辰言那眉眼帶笑的神情,第一劍真擔心是非還記掛著東方辰言。

“放心,言哥哥還沒你有趣,就教給凡音了。”樹下是非單手託腮,嘟著嘴巴,大大的眼睛看著第一劍,似乎又發現了什麼新鮮事,“聽我哥說那花月樓是你的,快說說那是祖傳的還是你從誰手中搶來的?”花月樓高手如林,是非一直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在背後操縱著。

第一劍嘴角抽了抽,這東西有那麼好搶嗎?“與你無關!”

“也是”,是非略作思考狀,起身,雙手撐著石桌,與第一劍拉近了距離,低頭從上而下看著坐著的第一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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