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辰言想,能讓盡寒趕過來,應不止這些事,這幾年,隨著他手中兵權愈盛,太子與靈王明的暗的多少對他有些打壓,他們也習以為常了。

“皇上有意將你的人換了,這些日子他已有行動,韓都統已被貶為寧州總兵,還有幾人正命人暗中查探,這幾日想必也會有所動作。”皇帝的出手是蕭盡寒更加憂心的,辰言可以對任何人狠心,可他父皇,不管何時,他從未真正動過手,皇帝卻還一直防著他,如今愈甚。

“我這次回去還會有多少人在?”不損失已是不能,但若將他朝中的人都剔除未免太過火,再者,他的人走了,也要換人頂替,據他所知,父皇的心腹還沒那麼多人能替上,如若全替換成太子的人想必他也不會安心,多少會留些他的人,好讓兩人制衡。

“年歲大的定不會動,其餘的多少會有些變動,宋揚知道的那些人,想必也不會有事,他自會在皇上面前斡旋。”不得不說宋揚這步棋,東方辰言走得很有必要。

“哼,宋揚……看來我得寫封家書了,盡寒你替我親自送到宋夢琴手中。”宋揚會助他,自是指望宋夢琴哪日坐上正妃之位,他哪日成就大事,到時父憑女貴,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丈大人。

“這個,我倒是可以幫你送,只是你不怕凡音吃醋嗎?”該正經的時候蕭盡寒還是很正經的,可正經完了,他也得找點樂子放鬆一下不是。

“你今天戲看夠了吧,若還有時間看,便是太閒了。”

“我這盡意莊還有一堆事。”蕭盡寒開啟大吐苦水模式,“辰言,你是不知道,盡意莊那幾個老家夥又開始不安分了,我娘的事也還沒著落,他們始終不願鬆口。”

“要我幫忙嗎?”蕭盡寒的苦惱東方辰言也知,別看他平日一副嬉皮笑臉樣,煩心事卻一點也不少。

蕭盡寒揮揮手,“不必了。”

“盡寒,你的家事我不好參與,若有何難處,一句話,我便會出手。”蕭盡寒一個庶出之子能走到今日,坐上盡意莊莊主之位,這當中酸楚只有他自己最明白。

東方辰言也曾說過要幫他,讓他少些辛苦,可被蕭盡寒拒絕了,他道,“辰言,我想靠自己的能力讓盡意莊之人心服,讓他們知道庶出又如何!”這是蕭盡寒的尊嚴,東方辰言尊重,如同當年東方辰言決心在戰場殺敵立功一般,只為讓天下人知道,他東方辰言不是一個出了宮門便一無是處的人,當初他們都只是為了那可憐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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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寒,我與辰言一樣。”是材雖不如東方辰言瞭解蕭盡寒的過往,畢竟他們倆從小就認識,但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兄弟多年,能幫的他絕不會含糊。

“我是不是也該說花月樓也可略盡綿薄之力?”第一劍看著這三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真是受不了。

“呵,你若願意,我定不客氣。”那可是花月樓,有錢還不一定請得動,蕭盡寒略帶憂愁的臉,瞬間被第一劍的話打散。

“好說,你付得起就行!”他是腦子不對了才會答應,這虧的可不會是一個小數目。

“你還真是……”蕭盡寒嘴角抽搐。

“如何?”

“你真富。”蕭盡寒向第一劍豎起了大拇指,第一劍就是傳說中那種富得低調的人,他也想不通,像第一劍這樣的,怎麼會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雖然是殺手樓的樓主,可也保不住有人想巴結他,想與他結親的,居然還能讓他如此神秘存在,這點不得不佩服。

“你們若想賺,絕對給你們報個好價錢。”以這幾人的功夫,要是能到他花月樓,他的殺手榜就更耀眼了。

“好,哪日我若不在這位上,還望樓主收留,價錢麼,自不能低了,我還要養凡音。”沒想到,東方辰言居然會動這心思,當然眾人也只當他是說笑。

鳥鳴嚶嚶,柳城是被上天眷顧的城,它四季如春,柳葉常綠,柳條垂落池中,溫柔撥弄著池水,蕩起圈圈漣漪。

“五年前吧,言哥哥就是在這樣的湖邊遇見了初入風月的燕爾,之後言哥哥在柳城的日子都會去找燕爾,有言哥哥的捧場,加之柳燕爾本身舞藝不凡,很快她就在柳城有了名氣,也有更多的人捧她的場子,可柳燕爾卻在此時說她只賣藝,聽說她是為了言哥哥才如此做的。”末尾是非的語速漸慢漸輕,眼睛看向望著窗外的雪凡音。

“後來呢,那地方能由她說了算?”雪凡音見是非停下了,轉頭問著。

“你真聰明。”是非喝了口水,繼續道,“當然不能,但是燕爾身後的人是言哥哥,她不願意,言哥哥自會替她擺平,那時言哥哥便命人給了那老鴇許多銀兩,說是柳燕爾日後只能伺候他一人,看到銀兩,那老鴇還有什麼不答應的。言哥哥剛回城時,擔心他走了,燕爾會被欺負,不僅讓這邊的人留意著,每月還會派暗衛過來檢視,每次來必會帶著他親自書寫的書信。”

“你們不是說,能讓他上心的只有我,看來五年前他就上心過了。”雪凡音半開玩笑道。

“就是怕你知道這些會誤會,我才特意趕過來的。”這一路,是非可是催著是材緊趕慢趕,好幾次因為趕路只吃點乾糧將就,甚至還錯過了晚上歇腳的客棧,只能在找個廟宇借宿。

“這樣的日子也就一年吧,反正之後言哥哥每次來柳城都會找燕爾,這些年,也不是沒人想娶燕爾,也有許以正妻之位的,但燕爾一直未嫁,我想燕爾她是在等言哥哥吧。當初我也以為言哥哥會娶燕爾,至少會將她接到城中,可他沒有,即便那次燕爾到了皇城,言哥哥也未曾讓她留下,之後還說要娶月齡,不過最後,還是你們在一起了,這就叫緣分。”

“緣分?這倒是真的。”如果不是她莫名其妙地穿越到這兒,也不會遇上東方辰言,也不會知道還有一個人會這般遷就自己。

“非兒,辰言說柳燕爾是辰昕所愛之人,這又是怎麼回事?”照是非之言,根本沒有辰昕的事。

“還不是那次柳燕爾去皇城,不知為何,昕王就對她著了迷。言哥哥為此警告過昕王,可感情這事一旦開始哪還控制得了,只是昕王倒也沒有過多表示,不過我想,柳燕爾一定清楚地,只是一直未曾給昕王一個答覆罷了。”提起這事,是非也替東方辰昕不值。

雪凡音本就對柳燕爾沒什麼好感,如此一聽,更是添了幾分厭煩,“可憐辰昕還一直盼著等著。”對於感情雪凡音喜歡明明白白的,而柳燕爾不與辰昕說清楚,就這麼一直吊著他,雪凡音怎麼想怎麼覺著這是把辰昕當備胎的節奏。

“可不是,昕王一表人才,又不像言哥哥整日如冰霜,皇上對其也是喜愛,至今未娶,只怕是為了這柳燕爾不知拒絕了多少門當戶對的好姑娘,倒是可惜了。”是非雖與辰昕不如辰言熟,可從是材口中,還有幾次照面中,倒認為辰昕該是能與她相合之人。

“怎麼,你春心萌動,對我們家辰昕有興趣?”雪凡音的八卦心覺得是非與辰昕湊一對挺合適的。

“你閒心真多,我若說繁王風度翩翩,英俊瀟灑,又是難得的有情人,你是不是要把我們湊一對?”是非不免有些臉紅,平日如何大大咧咧,終究也是個女孩子,這些話說出口便後悔了。

“辰繁確實不錯,不過你別想了。”聽辰繁提起雲輕的事,眼中閃著的光亮與哀傷,雪凡音就知,辰繁怕是再難愛上一人了,哪怕日後有,與是非絕無可能,是非在他眼中只能是個小妹妹。“也不知辰繁現在如何,許久不見倒是挺想他的。”

“真不害臊,也不怕言哥哥聽到了醋意大發。”是非用手指戳了戳雪凡音的臉。

雪凡音思念著的東方辰繁,此時也正和仇夜天與他師傅談論著雪凡音,他們將雪凡音醒來後的種種都告訴了遊人,仇夜天知道遊人會對雪凡音感興趣,便起了頭,而東方辰繁向來不會對師傅隱瞞什麼,自然也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遊人,相比他的父皇,東方辰繁反而與遊人更像父子,更親近些,與他交談也無甚顧忌。

“這雪凡音倒是有趣。”感嘆間,可看到有人眉宇間劃過的微皺,眼神中閃過的探究,這一瞬間的變化,東方辰繁不留意,未注意到,而一直觀察著遊人的仇夜天,沒有錯過這一幕,閃過一抹瞭然的笑意。

“辰繁,你在師傅這也有些日子了,早些回去罷。”遊人見東方辰繁略顯猶豫的神色,又道,“並非師傅不想留你,只是外面也有你要做的事,待一切塵埃落定,師傅還在此處等你,到時咱們再痛飲三天,不醉不眠!”三個家族都已出世,平靜的日子怕是不久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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