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辰言與第一劍一前一後到廳堂之時,半醒樓的飯菜正好到了,眾人入座後,辰繁的酒也已煮好,雪凡音先讓兩人將剩下的薑茶喝了,這才開席。一如以往,東方辰言阻止雪凡音飲酒,不過今日他的話不管用。

“三皇兄,此乃果酒,不會醉人,此酒最適合女子飲用,你們也替我嚐嚐口感如何。”這便是上次雪凡音給辰繁出的好主意,回去後,辰繁便命人試著做了,雪凡音只說了個大概,具體的她也不知,也只能讓那些師傅自己去摸索了。

“我只是一提,你真去做了!”雪凡音拿起杯中酒,一飲而盡,東方辰言速度再快,也攔不住她,加之辰繁之話,便也由著她了。

東方辰繁笑意盈盈,“凡音之話,我怎敢不聽?”說罷拿起杯中酒緩緩倒入口中。

其餘人也有嘗新之意,只有第一劍滿臉失望,不是好酒嗎,怎麼成了試酒,差別也太大了,幽怨的目光看向罪魁禍首雪凡音。

“辰繁,這酒還未入味。”辰繁這酒酒味偏重,果味偏淡,雪凡音是唯一一個知道果酒味道之人,也是這當中最不善飲酒之人,自是一下便找到問題所在。

東方辰繁放下手中的酒杯,“這酒還未到拆封之日,想著今日過來,便先取幾壇讓你嚐嚐,未曾想你這嘴巴如此叼。”

“怪不得!”如何釀酒雪凡音是不知的,所以辰繁說什麼她便信什麼,而且對於東方辰繁,雪凡音總是沒由來地信任。

“四皇兄,這酒成了,我們半醒樓可否沾沾光?”東方辰昕儼然已是一個生意經,反正他們都知道半醒樓有自己的份,也不在意在他們面前談自己的生意,一臉討好地看著東方辰繁。

看到辰昕轉動的眼睛,辰繁就知他在打什麼主意,“那得看你要如何沾光。”

“行了,這事啊,你們兄弟倆飯後再談,記得別忘了我那份,主意可是我出的,你們也知道的,我家辰言不像你們這般會做生意,言王府開支也不小,自然多一些是一些。”雪凡音就差直接將窮哭出來。

東方辰繁與東方辰昕對視一眼,三皇兄不會做生意,難道凡音不知道,這皇城三分之一的產業是蕭盡寒與三皇兄的?言王府開支不小,他們兩府開支更大好不好,三皇兄做生意人力物力歸盡意莊,他們兩都得歸自己,辰昕還要用銀兩買草藥,然後研成藥,送給三皇兄。

“凡音,你真是越來越……聰明!”狡詐兩字生生被東方辰言瞪了回去,凡音明明那麼有錢,還要分一杯羹,還有那逍遙居三皇兄也有份好不好,這下好了,他們夫妻倆成了最大受益者,辰昕那叫一個氣,“你們真是一對!”

“嘿嘿,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對於辰昕的白眼雪凡音絲毫不介意,反正有錢收就行了。

“你們一家人還有完沒完?”沒喝到好酒,第一劍已經鬱悶了,又聽他們吵吵嚷嚷的,真不知道,堂堂言王府怎麼能如此沒規矩,將就著將面前的一盅果酒飲下,權當解渴。

東方辰繁知第一劍的心思,自古美酒獻俠士,再烈的酒,第一劍都當作水一般飲用,這區區果酒豈能解了他的酒癮,“這果酒是我帶給凡音的,正好給你們嚐嚐鮮,自也不會忘了你們平日喝的佳釀。”說罷起身從牆邊拿起一罈酒,“只是此酒還未煮熱,你們且稍等。”東方辰繁將酒遞於門外下人,命其煮好後再奉上。

第一劍其實不在乎酒冷酒熱,可東方辰繁既已命人煮酒,只得再等一會,滿桌的熱鬧,卻不知上方不遠處正有兩個清冷之人,關注屋內的一切後,一前一後飛身而去。

“如此喧鬧,你不進去,不覺可惜了。”同是一身白衣,著辰繁之身,如仙臨世,著此人之身,卻若鬼魅附身,非是容顏變化,而是身上的那股氣息帶來的陰冷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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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進去,才是擾了他們的清淨,我們終會再見的。”黑色面具男子眼中神色難辨,還是那身黑袍黑披風打扮,此人便是暗門少主,“即便我們不去,他們的清淨日子也快到了,那人在年前該能將信送到。”東方辰祈託辰月送冬衣之人捎出的書信之所以未被截走,就是這少主幫的忙。

“他定是火速趕來的,半月就該到了,算來也快了。”白衣男子提袖煮茶,“你們見面也不遠了。”他將茶末放入燒開的水中,茶水交融,待其二沸出現沫餑,將沫餑杓出,置熟盂之中,再等其波滾浪湧的三沸後,又將二沸時盛出之沫餑澆烹茶的水與茶,如此一番後,方將茶水斟入碗中,一碗遞與黑袍面具之人。

黑袍面具男子接過白衣男子手中的茶水,“一碗茶水,你非得花一番心思,用如此麻煩的法子煮。”雖有幾分埋怨,依舊喝了一口碗中的茶水,“如此無味的東西,不知你是如何喜歡上的。”黑袍男子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碗,經過一番烹煮,茶水要比泡的茶味道淡了許多。

“閒來無事,打發時間,久了,便習慣了。”白衣男子輕啜一口碗中茶,表面的淡然卻掩飾不了眼底的波瀾。

“若真能習慣,繁事已與你無關。”語中意有所指,其實他也希望他能習慣了這樣的寂靜,可惜,他做不到。

白衣男子朗聲大笑,“哈哈……既來人世走一遭,又怎能事事無關?”他起身,站在門前,看山中景色,“我在此地待了這麼些年,為的什麼,你清楚。”明人不說暗話,熟悉不過的景色,記載著他初來時至今的變化。

黑袍男子亦起身,“我們本該是敵人,誰能想到相依相伴十幾載,也罷,你意既決,暗門我會處理好。”初識,他們還是孩童,或是命運的安排,年少時,他便知他是自己的仇人,但他們卻又有著同一個目的,於是從互相防備的合作,到傾心而談的兄弟,他們最無憂無慮的時光在此度過,最難熬的日子,亦在這片林中,在彼此的陪伴下走過。他做好他的暗門少主,他在山中煮茶度日,他總是突然地到來,喝一口茶便匆匆離去。他不怪他來回匆忙,只知他小心翼翼為的是他們共同的目標,於是每次只是煮茶等他來。

“你該回去了,明照雖被你控制,凡事還須小心,需要我之時,讓那鴿子來找我便是。”白衣男子指著停在地上啄食的鴿子道。

“你也需謹慎,無事總是林中安樂。”語罷闊步走出,信手一揮,飄然而去,漸小的黑點終消失於視線之中。

尚未知情的言王府在午後漸漸寧靜,雪凡音素有午睡的習慣,自是回房歇息,東方辰言與怪醫對視後,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梨舞院,至東方辰言書房,“你給凡音診個脈,看看她體內的兩股力量究竟如何了?”東方辰言最擔心的是雪凡音受不了雙重力量的衝擊,現在雪凡音體內有是雙魂共存,變數太大。

“花蕊的封印遲早會衝破,如今已越來越明顯,只是我與雪老頭也不知,為何她身上雪家的氣息在減弱,而花家的力量雖有增強卻不明顯,若非知道內情怕是察覺不出。”即便東方辰言不提,怪醫也會找個時間,檢視雪凡音體內兩股力量的走向。

“如此,月城與風家便不會知曉她的身份,此事表面上倒是好事。”只要月城不要如此快察覺,他便還有應對的機會,說不定還能找到解除雪凡音體內兩股靈力,還她平凡之身的法子。

“哼!”怪醫鼻孔出氣,“你也知道是表面,常言平靜之中藏暗湧,兩股靈力誰知是否會如此?你方才說她身子弱,只怕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這兩股力量互相衝擊而致,如今她身體還承得住,哪日若支撐不了,她只有一個死字。”這兩股力量並非什麼兩派武功,而是從未有過的靈力結合,哪有那般簡單,就連自己與雪老頭活這麼久也是第一遭遇到。

東方辰言思索半晌才道:“想必你知曉凡音異於常人之處,她如今是雙魂共存,可有法子,將兩股力量分散於兩個魂魄,或讓她體內另一魂魄承受兩股力量的撞擊?”如果秦諾與雪凡音只能選一個,他選擇犧牲原本那個雪凡音,殘忍也罷,忘恩負義也好,只要眼前的雪凡音無事,所有的罵名,他東方辰言一人背。

怪醫食指指著東方辰言,“東方辰言啊,你還真是個沒良心的,你們倆有今天,最大的功臣,是她體內不打擾的原靈,別說沒法子,就算真有,那才是我們真正找的人,我們只會保全她。”總有親疏遠近,他們認的是雪凡音的血脈。

罵完東方辰言,怪醫心裡舒坦了不少,“她體內有雙魂不錯,可你的內力是存於你的靈魂之中的嗎?你的魂飛走了,再深厚的功力也無用,她若是雙身一魂倒還可一試,雙魂有何用!”兩股力量皆是存於身體之中,而非靈魂之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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