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多人好奇,大魏皇宮這麼多年來相安無事。
要知道,天下武道宗師數不勝數,丹青境入不了皇宮,那麼滿元境?
甚至是天下少有的陸地神仙?
從未曾聽說過皇宮之中有神仙級別的武道宗師坐鎮出手,那為什麼這麼多年來,皇上從未見過刺客?
有些事情,只有同層次的人才能接觸到。
皇宮之中高手如雲,單單是滿元境武夫就已經有不少,但凡誰敢找死進來,大機率有進無出。
但這些都不是這些年來無事發生的重要原因,畢竟滿元境再怎麼厲害,也是攔不住天地共鳴的陸地神仙的。
所以哪怕不曾見過,一些聰明人還是能猜得出來,皇宮之中,極有可能有一位半步天地境甚至是天地境武夫坐鎮。
但這些都只是猜測,如果皇宮之中真的有天地境,早就應該大肆宣揚,讓那些想要行刺的武夫量力而行,篩選出一批自認為沒法成功的人,省去麻煩。
這個悄無聲息走入皇宮的中年邋遢漢子,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用鞋底抹掉。
相比於皇宮的寬敞而繁華,眼前這個男人卻顯得有些渺小而貧窮。
兩者形成的強烈反差,讓人難以相信這麼個傢伙竟然能瞞過皇宮的各種眼線。
邋遢漢子環顧四周,忍不住暗暗腹誹:“他娘的,這地方還挺大。外面的守衛攔不住我陳南北,倒是這千迴百轉的廊道讓我眼花繚亂。”
眼前這個男人正是在南燕關一劍退萬軍的劍仙陳南北,只不過藉此再次名動天下的男人,現下卻迷路了。
陳南北長吁短嘆:“這地方真不是人住的,話說,你什麼時候出來?看我笑話要看到什麼時候?”
這話像是在和誰說話,但他的四周卻空無一人。
沒有回答。
陳南北撇了撇嘴,不屑道:“我來找你又不是尋仇來的,討杯酒喝怎麼了?聽說皇宮御膳房的酒世間一絕。正巧我陳南北一輩子在江湖底層摸爬打滾,沒少吃屎,想看看所謂的美味佳餚。”
有個身材高大身穿盔甲的男人憑空出現在他身後。
相比於陳南北矮小身材,這個男人就如同巨人一般,巨大的影子都足以籠罩前者。
陳南北似是早有察覺,無奈聳了聳肩:“趕緊帶我離開這鬼地方,不然一會我要砸牆了,到時候錢沒有,命一條。”
來者男人一頭紅發,樣貌平平,臉上表情淡然,甚至身上沒有散發出任何氣息。
紅發男子轉身離開:“跟上來吧,別被人發現了,到時候不好處理。”
“這我當然知道,潛入皇宮被抓住是要被砍頭的!”陳南北緊跟上去,東張西望,小心翼翼。
走在前面的紅髮男人說道:“如果只是來喝酒的話,你可以滾了。”
“喝酒是小事,和你說的才是大事。”陳南北趕上他,和他並肩而行,嘿嘿一笑。
紅發男人微微搖頭,輕聲道:“這些都不關我的事,我也管不了。你找錯人了。還是說,急病亂投醫?”
陳南北無奈說道:“歸根結底,這大魏江山和你掛鉤,那北邙騎軍每打下一座城池,就代表著在你頭上拉一坨屎,誰能忍?”
這個身份神秘的男人似乎對陳南北說的這話已經習以為常,所以並不在意:“我還要再想想。”
陳南北哭喪著臉:“我現在能求的只有你了,要不我叫你聲哥?”
“這不是叫不叫的問題。”剛說完這話,他就意識到被感染了,於是趕緊改口:“你現在沒有喝酒的機會了,滾蛋。”
“你確定你要趕我?”陳南北忽然正色道。
紅發男子前進的腳步頓住,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以他對這個邋遢漢子的瞭解,要是真敢說對,估計就要抱住他的大腿嚎啕大哭耍無賴了。
“多年未見,還是先喝酒再走吧。”
權衡再三,這個似乎可以決定一些事情走向的男人還是選擇了妥協。
陳南北一聽,歡天喜地,不僅恢復原樣,而且語氣客氣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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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有這麼一位劍仙,不知是福是禍。
陳南北看似沒有禮數,其實一直都在對方的底線徘徊。
歸根結底,眼前這個男人,是個輩分大到嚇人的傢伙,便是想來誰來都一樣的陳南北也要給予一份尊重。
這份尊重,不是誰都能有的,天底下,沒幾個人能得到。
就連世人口中能和他旗鼓相當的刀魔陸卒也不行。
此行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至於最後能否有所改變,他也不能決定。
……
春花城最大的特色就是如同春華一般的青樓,其中不論大小青樓的姑娘們都各有特色。
以至於全城的生意不會被其他幾家很大的青樓給搶了。
青樓名字沒啥講究,反正不論起啥名,姑娘們往門外一站,只要有姿色,對得上眼,誰管你店名?
所以許鳴也沒啥可以逛的,主要是怕姜洛凝這姑娘誤會,自己的一世清白可就斷送於此。
這地方只是逛了一會就索然無味了,對於那些色胚子來說,這裡宛如天堂,對於許鳴這種人,就是和尋常城鎮沒啥分別。
天空灰濛濛的,下著小雨,許鳴和姜洛凝兩人因為客棧裡面的吃食太貴,就出來買了小吃。
味道不咋樣,但起碼便宜又管飽。
最後許鳴還是沒忍住,回到店家後問了一下酒水的價格,感興趣的還真掏腰包幾壺酒。
姜洛凝勸了幾聲,結果許鳴義正言辭,說人活一世就是為了享受的,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姜洛凝也沒轍,就由著他去了。
回到房間,許鳴坐在床邊,拿著自己的酒,只覺得美滋滋:“窗外有雨,手中有酒,真是美不勝收啊!”
話說完,他就喝了第一口,旋即有些吐槽:“這味道和外面賣的好像也差不了多少啊,黑心!”
“說話別太大聲,外面下雨的聲都沒蓋過你。”旁邊窗戶,姜洛凝探出腦袋,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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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鳴嘴角一抽,搖晃了一下手中酒壺,又喝了口。
“怎麼樣?好不好喝?有沒有覺得物超所值?”姜洛凝挑了挑眉頭。
許鳴冷哼一聲:“你不懂,太他娘好喝了。”
“裝!”姜洛凝扯了扯嘴角。
坐在窗戶上的許鳴懊惱道:“剛才你咋就沒攔我呢?”
“我不是爛了麼?你不也沒聽嗎?上次你說什麼來著還記得嗎?”姜洛凝似笑非笑。
許鳴恍然大悟,乾咳兩聲:“話可不能這麼說哈,我覺得這酒還是挺好喝的。”
姜洛凝關上窗戶,準備休息:“別大吵大鬧,吵到我睡覺就一劍砍了你。”
許鳴暗暗腹誹,這娘們也不是啥好人啊,整天把打打殺殺掛在嘴邊。
老話怎麼說來著?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算了,這姑娘性子倔,估計說了也不聽。
許鳴趴在桌面上,剛想睡覺,就聽見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
“誰啊?”
“公子,需要幫助嗎?”門外傳來的是一道極為好聽的嗓音,估計沒啥男人能擋得住這聲音。
許鳴愣了一下,想起這酒樓的副業,只覺得毛骨悚然,旋即小心翼翼問道:“要不要錢?”
“這得看公子啊,不過人家都這麼盡力侍奉公子了,公子不也應該表示表示?”門外的女子幽怨道。
許鳴打了個激靈,趕緊說道:“算了,我不要了,多謝,你請回吧。”
“公子若是身子骨抱恙,我們店裡還有補身子的藥物…”
我去,這業務能力真不是蓋的啊!
許鳴乾脆不說話,等他自己離開。
很快,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