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津商會的那艘渡人的船隻相對來說很大,因為自己是第一時間趕過來這裡的原因,所以來到船下時還比較少人。

其中商會的副會長親自在登船處等候,每一位客人都是財運來源,自然要給足面子。

兩人其實見過面,那天就在那位商會會長的身後,是一位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容貌說不上很好看,就是身上散發著一種讓人著迷的氣質,這種感覺哪裡是能在這個年紀的女子身上能見到的?

這宛如熟透水蜜桃般的氣質,再加上本身年輕,足夠滿足男人的兩個幻想,這要是床上功夫精通的話,估摸著能讓人欲仙欲死。

這是許鳴從別人口中聽說的,傳聞這位副會長在早些年賺了大錢,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正好給她撞見了一樁尋常女子一輩子都羨慕不來的機緣。

雖然是個十分邋遢的道士,看起來並不像是啥道門高人。但恰巧的,花重金買來的那枚仙丹妙藥真的可以讓人青春永駐,已經五十出頭的副會長能擁有現在這副身軀,全靠那枚丹藥。

有些小道消息在瘋傳,似乎這位名為郭文婉的女子在恢復年輕之初,最是喜歡去找那些青樓小公子,發現不僅外形已經改變,就連倒退的體力都跟著有所回暖。

打那以後,這位副會長就再也不掩飾自己的本性,幾乎方圓幾十裡內大家公認的水性楊花。

話雖如此,大家也都只敢在私底下的時候說幾句,真要當著面說,估計整個禮水城都沒幾個。

委實是敢說的不想說,想說的不敢說。

其實郭文婉對於這些傳聞從來都是嗤之以鼻,不會太過在意,始終我行我素,只是今天,她就要稍微收一收性子,這個名氣不太好但能力出眾的女子很清楚什麼人可以接近什麼人要以禮相待。

眼前這個青衫劍客屬於後者,她對其沒有一絲想法,對這類客人,商會向來秉承著結交不成也不結仇的原則,所以當看到許鳴已經走近,郭文婉眉開眼笑,沒有故意撓首弄騷,“許公子,這邊請!”

許鳴略微駐足,在他面前,有一條直通船上的階梯,說不上很美觀,卻十分穩固的樣子。

許鳴笑著拱了拱手:“我就先上去了,郭會長,接下來這段路途,還望多加照顧。”

“許公子這話說的,您是我們的客人,照顧客人不是理所應當的嗎?”郭文婉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許鳴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心中已經升起一股雞皮疙瘩,一想到是個五十幾歲的老女人對自己搞這種,那場面實在是難以想象。

郭文婉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等他順著臺階走後便恢復正常神色,看向那個親自帶許鳴過來的下人,淡然道:“你做的還不錯,沒有自作主張畫蛇添足,回去等著領賞。”

那人一聽,激動得不能自已,連連點頭感謝,口頭上的話語就沒有消停過。

郭文婉揮手讓他退下,耳根子這才稍微清淨許多。

為何岷津商會會對一個不知來歷不知身份的人這般尊重?

只因為如今是春節剛過的時候,往往魚龍混雜,萬萬不能以貌取人,更不能偏袒任何一方。

做生意的很清楚一些道理,想要做得長久,就不能只幫朋友,能公正一次兩次,恰到好處,反而更美。

其實不管是許鳴還是其他人,但凡是不知道底細的人,一律都有這種待遇。

獨自一人走上船的許鳴還沒看完一圈,就有個看起來年紀和他差不多的丫鬟姍姍而來,畢恭畢敬地施了個萬福:“這位公子,是需要先看房間還是先逛逛?”

“逛逛的機會一大把,還是先去看看房間吧,順便把這些東西都放下。”許鳴想了想,給出答案。

兩人一前一後,順著一條條廊道前進。

負責帶路的美麗丫鬟也十分講究,哪怕是帶路的,必須要走在前面,最多也只是領先半步,以表自己的敬意。

“公子,我叫夏齒,這段時間有什麼需要的都可以喚我,在到達目的地之前,都是我負責照顧公子。”貌美丫鬟微微回頭,輕聲細語,就是臉上帶著些許羞澀,可能是剛上崗不久。

許鳴點了點頭,其實心中嘖嘖稱奇,不愧是禮水城,哪怕是一個規模相對較小的商會,也都有這種配置,要是可以普及的話,那就更厲害了。

這個時候,許鳴才真正清楚北煌城和禮水城的差距。

一般房間配備的都是四人一間,但是許鳴這種級別的客人,當然都是單間的。

對於這些,商會向來不會明說,所以許多來此地乘船的客人只當是花了大價錢的大人物才能坐。

反正只要能到目的地就行,這期間也不是沒有地方住,哪裡需要花更多的冤枉錢?

許鳴走進屋子,發現除了大廳之外,還有另外兩間相對來說小許多的小房間,應該是用以休息和修行的。

許鳴找了個地方坐下,摘下斗笠放在一旁,仰起腦袋長吁短嘆:“總算是能休息休息了。”

從禮水城出發的這條水路有很多下船站點,這個時候往往會有新的客人從新的碼頭登船。

這其中的安排必然又是一件十分傷腦筋的大事。

許鳴暫時沒有在中途下船的想法,準備一坐就坐到最後一站。

作為禮水城南下的最後目的地,是一座名為石豹城的地方,聽說那邊有山有水,北面有白鴿江,南面就是一處風景絕佳並無危險的大山。

他這次的目的地正是要走到石豹城才下船,那裡當然算不上江南範圍,但只要繼續走,很快就能到。

到時候第一時間去老頭所說的那個地方送了信,就好好在江南玩一玩。

至於之後要去哪裡,他現在還沒想好,只能算是走一步看兩步,說不上高瞻遠矚。

在許鳴還在悠哉悠哉規劃著自己接下來行程的時候,碼頭這邊已經開始有大量人流湧來。

其中就有一個背後背著重刀的男人格外顯眼,氣勢凌人,以至於身旁的眾人都對其敬而遠之。

這個男人臉上有著一道十分明顯的疤痕,猙獰無比,一看就是在刀口上舔血的狠角色。

當郭文婉看到眼前此人的時候愣了一下,主動靠上去與其勾肩搭背:“原來是風堂主啊,真是好久不見啊,距離上次見面,還是在去年吧?你這一離開禮水城,可寂寞死人家咯。”

身材魁梧的邋遢漢子瞥了眼這個娘們,扯了扯嘴角,毫不忌諱當眾捏了把後者的屁股:“放心,到了船上,有的是機會,我一定會把這段時日的虧欠,全部補上!”

“那就有勞了!”郭文婉掩嘴輕笑。

這個邋遢男人,之前回了一趟驚刀門,如今同樣上船。

他的名字,叫風無浪。

那個本該死在中慶山的風無浪。

這位養氣境後期修為的驚刀門堂主之前回去的時候只是見了一面門主,其他人都不曾碰面。

所以驚刀門內部是不知道他還活著的訊息的。

兩人私底下有過一番交談,最終得出結論,這個殺人兇手的許鳴極有可能沒死。

許鳴能夠斬殺柳峒懿和秦衡這件事讓他無比詫異,始料未及。

換作往常,哪裡還敢尋仇?恐怕早就躲在驚刀門避難了。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從中慶山上跌落下來後,他風無浪就等於涅槃重生。

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怎麼可能一點進步沒有?

他不知道許鳴在何處,但眼下是打算先幫門主去南邊的一個地方辦些內務事,等知道了許鳴的蹤跡,他就會第一時間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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