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聳了聳肩,無奈道:“我有什麼辦法?外面這麼吵,動靜那麼大,我不出來看看,一會你死了,誰救我?”

穿著一件單薄衣裳匆忙出來的許鳴示意她先行後退,而後看著這只大蜘蛛嘖嘖稱奇:“看來外面確實很危險,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大只的蜘蛛。”

“萬物皆有靈,人類可以踏入武道之路,其他生物照樣可以。當然,相比於人類,他們的智慧低許多,哪怕能媲美武夫,也註定境界不高。”

苗小蘭捋了捋頭髮,輕嘆一聲。

換成以前,許鳴可能一笑置之,但親眼見識過以後,就深以為然。

別看現在他看起來處境不太好,按照症狀來看就是久煉神華毒侵佔心脈必死無疑,但其實他自身實力並沒有影響。

這就是最奇怪的點,就連苗小蘭都看不懂,也是當下需要搞明白的點。

這只黑奶皮蛛瘋狂掙扎,慌亂無章,似是要以蠻力撕開這一整個漁網。

但苗小蘭製作出來的東西水準不低,精心為這種不小心闖入此地並且還心存惡意的畜生準備的。

許鳴淡然問道:“要不要殺了?”

“不用殺,這頭黑奶皮蛛被我放了不下五十種毒,它自身抗體再厲害,也頂不住多久。你出劍殺它還會破壞原有的完整價值。”苗小蘭搖搖頭,沒有讓許鳴動手。

但後者有些不太樂意,眉頭微皺:“你確定它逃不掉?”

“你覺得你能走掉?”苗小蘭反問他。

不料許鳴卻灑然一笑:“現在的話,肯定是可以的啊。就憑一個沒有修為在身的女子,攔得住我走?”

“想死的話就走。”苗小蘭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許鳴猶豫片刻,收起向天劍,同樣離開:“也罷,反正逃得出去,也逃不出我的劍。”

兩人並肩而行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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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鳴饒有興趣地說道:“以前還以為是我的錯覺,心想這麼厲害的一名女子,肯定本事不俗,原來是全靠毒藥橫行啊。”

苗小蘭不以為然,一腳踢在他屁股上:“進去老是躺著,否則我就不動手了,任由你自生自滅算了。”

許鳴啞然失笑,自從知道苗小蘭沒啥修為後,竟是覺得她有些可愛。

當然,也僅限於有些。

這個女子毒藥防不勝防,看得出來,之所以這麼輕而易舉放過那只蜘蛛,不是她託大,而是有百分百的把握。

這樣的毒藥絕對不止這些,眼下兩人距離較近,倘若突然扔一些毒物出來,他也有些麻煩。

老老實實躺回去的許鳴雙手做枕頭,對身上那些潰爛皮膚視而不見。

在下午時分,苗溪提前了快一個時辰回來,拿到了苗小蘭所需要的所有物事。

後者一臉滿意地拍著自己弟弟:“還不算笨,手腳挺快。行,回頭帶你去找冥豪豬吃。”

往常聽到這話的苗溪估計都眉開眼笑了,這次卻帶著些許疑問:“怎麼外面有一頭黑奶皮蛛?是你剛才自己出去?”

苗小蘭自顧自地搞著手上的研究,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是不想回答還是真的沒聽到。

眼見氣氛有些複雜,許鳴無奈代替回答:“是那東西不小心闖進來的,你姐手段通天,一下子就收服了,別擔心。”

苗溪還想在說什麼,但猶豫了一下,點頭哦了一聲:“剛才我回來的時候確實看到已經毒發身亡,估計也就我姐有這本事毒死一頭毒物了。”

此後,當夜幕降臨之際,苗小蘭製作出一大堆五顏六色的藥水,有的要他直接喝下去有的則是撒在他身上。

外敷內服很正常,就是那些顏色看起來不太合胃口,但當許鳴看到有些藥水要從耳朵、眼眶兩個地方灌入時,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別亂動,這些東西有可能會在關鍵時刻保住你的性命。你要是不要,我也可以不給,賣出去都不知道有多價值連城。”

苗小蘭不耐煩地罵了一聲。

無奈之下,只能任由對方做事。

做完這一切,苗小蘭這才松了口氣,而後走出門外,恰巧看到正在準備晚飯的苗溪。

她大聲叫道:“今晚做豐盛一點,說不定裡面那人今晚就沒了,好歹也為我們的研究貢獻了一份力量,可不能讓人家寒寒酸酸的走。”

這話說得半點不含蓄,苗小蘭壓根不怕被裡面的許鳴聽見,摟著自己弟弟的肩膀,笑道:“以前藏著的那些好東西,都別吝嗇了,拿出來吧。”

苗溪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雙眼瞪大:“我全部拿出來?你確定?你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苗小蘭一巴掌拍在苗溪的腦袋,沒好氣地說道:“你姐人美心善,什麼時候這麼摳搜過?勸你不要造謠,會遭雷劈的。”

剛用大義凜然的語氣說完,這個青衣女子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雖然許鳴那小子要死了,但到底是個外人,你懂的。好東西可以給一些,不過也不能因此虧待自己啊!”

苗溪扯了扯嘴角,懶得和她掰扯:“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我還以為你真的回心轉意。”

“算了,俗話說得好,女大十八變,您啊都要二十八了,十八那年沒變,後面咱也不奢望了。希望天底下還有冤大頭願意狠下心委屈自己娶你進門吧。”

苗小蘭一腳踹在老弟的屁股上:“去你的,除了咒你老姐你還會幹嘛?窩裡橫的窩囊廢!”

苗溪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地大步離開。

之後,許鳴還真的有了一頓大餐作為招待。

知道這兩姐弟的心思,於是就不再多說,拿出自己的好酒,配上好吃的,只求在最後一天吃好喝好。

俗稱斷頭飯。

當然,做事這麼做,但許鳴心中並沒有放棄,相反,這種情況越是古怪,他就越是想要活下去。

“苗溪,能不能喝酒?”許鳴搖晃了一下酒壺,問道。

苗溪連忙搖頭:“咱是好孩子,不喝酒。”

許鳴暗罵一聲,獨飲獨酌:“反正說不定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該吃多少該喝多少,都來!”

“你要是覺得自己必死無疑,那我也救不了你。”苗小蘭冷不丁地說道。

許鳴冷笑道:“行了,知道你們都覺得我活不了了,只會詛咒我。”

苗溪啞口無言。

倒是苗小蘭鄭重其事,給自己倒了半杯酒:“有你作出的貢獻,相信下一次實驗會更加接近成功。”

“為何不是直接成功?你這話的意思是下次的實驗品還是活不了?”許鳴笑問道。

苗小蘭重重點頭,沉聲道:“因為距離成功還需要一個因素。”

“什麼因素?”許鳴好奇又問。

“差你死後貢獻出自己的身體,啊不對,你化作的血水,到時候我就有把握讓下個人活下去了。”

許鳴差點一口酒噴出口,但被他強行嚥下:“我若真死了,你們想怎麼處理我,我能有意見?我有一件也沒用啊!”

“好像是這個道理。”苗小蘭認真地摸著自己下巴,作思考狀。

許鳴麵皮抽搐,不是,你真是這麼想的?算了,這麼想也沒啥可奇怪的。

全身上下都很難看的許鳴這天晚上真正做到了什麼是不醉不歸。

他的臉上同樣也有潰爛部分,以至於喝醉的時候傻笑起來有些滲人。

許鳴沒有刻意逼出酒精,讓自己保持清醒,而是盡情喝,暢快喝。

哪怕只是獨飲獨酌,但卻喝出了和十幾個大漢一起比酒量的豪壯場面。

他想就此醉倒,倘若醒不來,就代表自己已經化作虛無,若是醒過來,就算是和閻王爺掰了手腕,還贏了。

日出東方,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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