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送他們出國時,張依依還小鳥依人般偎在許南月的身邊,看向許南月的眼裡滿是愛戀傾慕,可如今,許南月在張依依心目中的位置,變得如此卑微。

想到張依依打在許南月臉上的那一巴掌,她痛苦的閉上眼,又是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莫君清、沈傲雪,心中的天平不斷的在這兩個名字上來回傾斜,莫君清回來時,她已經喝的醉眼朦朧。

“暖暖,怎麼喝這麼多酒?”莫君清皺眉,搶下她手中的酒杯。

她回眸,嬌憨的笑,撲入他的懷中。

莫君清穩住她的身子,撩開她耳邊凌亂的發,單手捧著她一側臉頰,微微鎖了眉宇看她,“暖暖,怎麼了?為什麼喝這麼多酒?”

“兩百萬!”她坐著,莫君清站著,她摟住莫君清的腰,仰著小臉看他,醉眼迷離,唇角一抹嬌憨的笑,“我想要兩百萬。”

感受到他懷中的溫度,看著他關心的面容,嗅著他熟悉的氣息,沈傲雪的名字一下子就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喝得醉眼朦朧,腦袋裡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楚,心意比任何時候都堅定。

這個男人喜歡她,她也喜歡他,他會幫她,他不會變成第二個張依依!

“兩百萬什麼?錢嗎?”

“嗯。”她用力點頭,“兩百萬,錢,明天,明天我就要。”

他笑了,摩挲了下她的小臉,溫柔說:“好,不用明天,現在就給你。”

他彎腰將她打橫抱在懷裡,走進書房。

他在書桌前坐下,讓她坐在他腿上,一手攬著他,一手寫了張兩百萬的支票,撕下遞到她手裡,“喏,兩百萬。”

她盯著支票看了一會兒,緊緊攥在手裡,抱住他的脖子,臉頰深深埋進他頸窩裡,“……謝謝你!”

“傻瓜!老婆需要用錢時,我能拿的出來,是我身為男人的驕傲,我要謝謝老婆給我這個表現的機會。”他彎著唇角揉揉她的後腦,半是認真,半是調笑。

她抬頭,怔怔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問:“莫君清……為什麼是我?”

“嗯?”他不悅皺眉,捏了她小臉一下,“你叫我什麼?”

她不理,固執的問:“為什麼是我?”

以他的家世、長相、人品,多少名門淑媛趨之若鶩,為什麼偏偏娶了她?

莫君清無奈笑笑,摩挲了她的小臉一下,“我不是已經解釋過?因為你很勇敢,很善良,當然了……”

他俯身,在她那張因為沾了酒意,千嬌百媚的小臉上輕咬了下,“……還足夠漂亮!”

“……”沐暖晴直勾勾的看著他,不說話。

“總而言之,就是看對眼兒了唄!”他看著她笑,圈著她纖細的腰肢,輕輕搖晃,“說好聽點呢,就是上輩子我們是彼此缺的那半邊個圓,是彼此的另一邊翅膀,這輩子我們重逢了,只能被彼此吸引,說的難聽點兒呢,就是王八看綠豆,對眼兒了!在你眼裡我最帥,在我眼裡你最漂亮,這解釋夠直白夠通俗吧?”

沐暖晴依舊盯著他看,眼睛有些發直。

莫君清搖搖頭,知道她酒意上來了,頭腦有些不清楚,起身抱著她去了浴室,給她放好水。

原以為能趁機佔便宜,洗次鴛鴦浴呢,沒想到水放好了,小丫頭腦袋又忽然清楚了,將他連推帶搡的趕出了浴室。

他看著緊閉的房門笑笑,去了隔壁浴室。

等他洗完澡回來時,沐暖晴已經窩在床上睡著了。

黑長柔順的黑髮撲散在雪白的床單上,纖柔的身子貓兒一般捲縮著,秀美的臉蛋紅撲撲的,別樣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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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的在她身邊躺下,唯恐驚了她,他躺下的那一瞬,她還是睜開迷濛的眸子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像尋求安全感的小動物一樣,動了動身子偎進他懷裡,一手搭上他的胸膛,纖白的手指緊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

她的身子又香又軟,沐浴露的清香絲絲繚繞在他鼻端,意亂情迷,恨不得立刻將她抱在懷裡狠狠佔有她,垂眸間看到她睡的酣甜,恬美的睡顏孩童般乾淨無辜,只能強壓著心裡那股狂熱的躁動,拼命忍著。

閉眼躺了好一會兒,一絲睡意都沒有,那股邪火在身體裡亂竄,焦躁不堪,他苦笑了一聲,認命的輕輕鬆開她,又去了浴室。

第二天,天還沒亮,沐暖晴驚叫了聲什麼,從睡夢中驚醒,猛的坐起,驚恐的睜大眼睛,大口喘氣。

莫君清被她驚醒,反應迅速的坐起身將她攬進懷裡,拍她的後背,“怎麼了?做噩夢了?”

她揪著他的衣服,臉色慘白,目光散亂,渾身溼汗,心臟跳的像是要從胸膛裡蹦出。

喘息著抖了好一會兒,她才漸漸平復下來,身子一軟,倒在莫君清的懷中。

“沒事,沒事,我在呢。”莫君清柔聲哄著,拍嬰兒一般溫柔的拍撫她。

她昂頭,呆呆看他。

剛剛夢到了什麼?

眼前晃過一個畫面,許南月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胸前一個血淋淋的大洞,張依依一手拿著刀子,一手抓著許南月的心臟,面色猙獰的瘋狂大笑,那鮮紅的心臟在她手掌裡還砰砰跳著……

她打了激靈,死死閉上眼,又往莫君清懷裡鑽了鑽。

莫君清收緊了手臂,低頭輕輕吻她,“好了好了,沒事了,做夢而已……”

他的胸膛結實火熱,他的聲音磁性溫軟帶著安撫人心的魔力,她緊緊偎著他,漸漸平靜下來,貪戀他懷中的溫暖,她緊緊偎在他懷中,一動不動。

想起以前,多少個午夜夢迴,被噩夢驚醒,只能蜷縮在被子裡,開啟燈,讓刺眼的燈光驅逐心裡的恐懼。

生平第一次,噩夢醒後,有人這樣溫柔的攬她入懷,安慰她,拍撫她,心裡暖暖的,有種酥麻難言的感覺在胸膛裡緩緩流淌。

躺到半邊身子麻了,她才戀戀不捨的動了動身子,眸光忽然瞥見枕邊那張二百萬的支票,昨晚的記憶一下子浮上來,唰的紅了臉。

“怎麼了?”莫君清好奇的看著她瓷白的臉頰驟然染上胭脂色。

她探了探身子,拿過支票,驟然間,彷彿一塊巨石壓在心上,壓的她喘不過氣來,“為什麼幫我?”

“什麼?”他沒聽清,低頭看她。

她喃喃:“二百萬,我要賺很久很久才能還你……”

“傻瓜,我們是夫妻啊,我的不就是你的?還什麼?”他捏捏她的小臉,忽然壞笑,在她唇上重重親了下,“非要還的話……賣身抵債好了……”

一個用力,將她壓在身下,雙手在她嬌軟的身子上不安分的摩挲。

他這樣不正經的態度,反而讓她輕鬆,她笑笑,猶豫了很久,抬眸看他,“你不問我……我要錢做什麼?”

“想問啊!”攬緊她的身子,他戲謔的眨眼,“不過為了體現我對我老婆的信任,我得忍著!”

她笑了,奇蹟般的輕鬆了許多,小心翼翼的將支票收好,她輕聲說:“昨天,我遇到一個對我特別重要的人,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沐暖晴。”

莫君清眸色一深,腦海中驟然閃過一個名字——許南月!

在他讓孟歌調查的沐暖晴的資料裡,許南月這個名字在沐暖晴過去的生命裡,佔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果然,她緩緩說:“他叫許南月,是我鄰居家兒子,我媽在我五歲那年改嫁,她改嫁後,他和他媽媽經常照顧我,因為家庭的原因,我小時候特別叛逆,如果沒有他在身邊陪我,今天的沐暖晴絕不會是現在這副樣子,他五年前出國,我們五年多沒見了,昨天我在麗晶酒店遇到他了……”

想到昨天那一幕,憤怒瞬間席捲了她,她身子開始發抖,死死攥拳,任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五年前,許阿姨生病住院,需要手術費,我收到醫科大的錄取通知書,需要學費,一個喜歡他喜歡了很久的女生,提出可以幫他,但前提是他要陪她去法國留學……”

那段往事太沉重,每次回憶都是一股撕裂般的痛,她深吸了口氣,簡短扼要的說:“許阿姨的手術沒有成功,手術後不久就去世了,那年暑假過後,他和那個女生去了法國,我來了MO城,從那以後,我們再沒見過,每年只在除夕那天聯絡一次,每次他都告訴我,他很好,他和那個女生結婚了,他們很幸福,可是昨天我才知道,他並不好……”

她痛苦的低頭,埋頭在掌心,聲音哽咽,“那個女人對他不好,一點都不好……”

想到昨天張依依對許南月那種趾高氣揚的態度,想到她狠狠甩在許南月臉上的那個耳光,她顫抖的更加厲害,“他想離婚,那個女人要二百萬分手費……”

“好,我知道了。”他溫柔應著,摸摸她的小臉,“要我陪你嗎?”

“不用。”她搖搖頭,看他,“你……介意嗎?”

用他的錢,幫她的青梅竹馬去離婚,他不介意嗎?

“我相信你!”他笑笑,捏了她臉頰一下,眼波溫柔。

他知道許南月在她心裡佔了很重要的位置,但是沒關係,他會一點一點將許南月從她心裡擠出去。

不知不覺間,天亮了,兩個人一起做了早餐,吃完飯,莫君清將她送到學校門口,探過身子,在她眉心吻了一下,捏捏她的臉頰,輕笑,“開心點,萬事有我呢,搞不定就給我電話,別忘了我公司裡的律師團,最近他們剛好很閒。”

提到律師團,想起過去他威脅她時的無賴,她笑著嗔了他一眼,下車關門。

她約了張依依,中午十二點在學校附近的明珠咖啡廳見面。

她上午最後一節沒課,十一點半她就到了咖啡廳等著張依依,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緊張的一杯又一杯的往肚子裡灌檸檬水。

十二點半了,張依依姍姍來遲。

她一身火紅色包身短裙,腳下踩著十幾釐米的水晶高跟鞋,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嘴角挑著抹不屑,高傲的坐在沐暖晴對面,下巴微微昂著,眼神輕蔑,目中無人的模樣,“二百萬,拿來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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