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看就黑了,進出城門的人越來越少了,濟南城西門的城門官張羅著讓手下的小兵們去關城門。這時,一輛馬車遠遠的急馳而來。車把式也知道是快關城門了,不住的揮著鞭子,吆喝著讓馬快跑。

這城門官也算是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這不是什麼得罪不起的大戶人家,卻還急著進城,就從城樓上下來守著。要說這車上的人也是乖巧人物,二話沒說就從懷裡摸出二兩來銀子遞上,自然也就很容易的進了城。

這車上的人自然就是張文英和他四叔張祖貴。他們隨便覓了一家客店,將行李卸下,打了車子,胡亂吃點晚飯,也就睡下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沒亮,叔侄倆便起來了,打聽了一家還不錯的珠寶行的位置,就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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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的時候天才剛亮,珠寶行還沒開始營業。張祖貴一**坐在門前的石階上,把一個小匣子放在身邊的地上。好半天,才說了一句:“文英,你看這能行嗎?”

定行!再說了,就是不行也得行。”張文英也坐在石階上,不過**下面墊了張紙。

又是好長時間,倆人誰也沒說話。

張祖貴實在坐不住了,站起來望了望遠處,找著早點攤子,“文英,一大早就沒吃東西,餓了吧。四叔去給你買幾根油條回來。”

“不用了,我猜這家店的東家一會兒會請咱們吃頓好的。還是省著點兒肚子吧。”

雖然張文英這麼說,張祖貴卻還是去買了幾根油條,他知道這個侄子脾氣犟,說不吃就一定不會吃的,便一個人在早點攤就著一碗豆腐腦吃了起來。

張祖貴吃完早點回來,又過了一會兒,珠寶行終於開門了。

夥計剛一開門,還沒來得及把門板卸下來,便看見有人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夥計知道這是有客上門,也顧不得卸下門板,忙招呼他們進去。

剛開門一般沒什麼生意,掌櫃的正忙著算帳,畢竟快月底了。一見有客上門,正想放下賬本招呼,卻見這叔侄倆衣著寒酸,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大買賣,也就沒有了親自招呼的心情。連頭都不抬的說了生向裡頭喊了聲“茶”。

張祖貴見他態度恨不客氣,心裡十分不滿,但他和張大老爺跑生意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早見慣了這種先敬羅衣後敬人,強壓下怒火,按照事先和侄子說好的,沒去坐,而是隨意說了句話:“你們誰是掌櫃的,我有些翡翠要賣。”

一聽是翡翠,掌櫃的一下子抬起了頭。翡翠,那可是好東西呀,沒想到這兩個孤寒鬼竟還有這東西,就是不知道貨色這麼樣。掌櫃的放下賬本,從桌後繞過來,上下打量著他們道;“請坐。”然後朝裡邊大喊:“上茶。”

張文英和張祖貴還是沒坐,掌櫃的一抱拳說:“可否讓在下先看看貨色。”

張祖貴見這掌櫃的果然變了態度,便把那小匣子放在茶几上,故作大方的一擺手:“請便。”

掌櫃的從匣子裡小心的取出一塊翡翠,仔細的看著。突然,他急匆匆的跑回剛坐的地方,拿了個放大鏡,更加仔細的看了好半天。張祖貴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但感覺上他該是個行家,翡翠買賣,大家難免都會小心翼翼。

掌櫃的終於看完了,這樣質地的翡翠可是十分難得的,也不知自己剛才的態度有沒有得罪二位爺。掌櫃的滿臉堆笑的說:“二位爺,請上坐,請上坐!您二位稍後,我去請我們東家來。”回頭又忙叫過一個夥計說:上好茶,上好茶!把東家給的碧螺春拿來,快去呀!”

不一會兒,這珠寶行的東家便到了,買賣談得很順利,三言兩語便把這兩千五百兩銀子的買賣說妥了,雙方還表示將接續合作。臨了,珠寶行的東家還請張文英叔侄兩個去大吃了一頓,又花了差不多一百兩銀子。遺憾的是張祖貴油條豆腐腦吃了一肚子,已經再也裝不下什麼了。

這趟濟南之行,叔侄倆算是滿載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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