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山治
“這小鬼……就是你說的從文斯莫克家族的船上逃出來的實驗體？”
餐廳裡，範馬俯視著面前瑟縮的黃頭發小鬼，歪著頭朝普利莫問道。
這尼瑪不就是山治嗎？
他不太記得原著山治是怎麼從文斯莫克家族跑到東海的，但是他這只穿越過來的蝴蝶攪動的風暴是不是太大了？
他是不太想招惹主角團這群攪屎棍，作為一名歸屬於堂吉訶德家族的海軍臥底，他既不想站在海賊的立場，也不想站在海軍的立場。
他只想活下去，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到山頂上看看風景，僅此而已。
所以……這個世界當然是越混亂越好了！
“是的，我是親眼看著他抱著一隻木桶飄過來，當時他頭上還帶著一個鐵頭盔，您看他身上現在還纏著繃帶，居然如此對待一名幼童，文斯莫克家族果真不愧於‘邪惡軍團’之名！”
普利莫感覺自己的正義之魂正在熊熊燃燒，有些憐憫地看著山治，“這個小鬼的父母估計已經不在人世了，不如讓他留在海軍吧，當個雜務兵也不錯。”
範馬面無表情地打量著山治。
——金黃的長髮垂落，遮住一隻眼睛，臉上可憐兮兮的彷佛受傷的幼獸，眉頭曲捲，很明顯的文斯莫克家族特徵。
“我……我可以幹很多活的，能讓我進廚房打下手嗎？”山治感受到了打量的視線，鼓起勇氣說道。
他不知道之前蕾久所說的和加治起衝突的海軍是不是眼前的這位，但那種宛如勐獸般的恐怖壓迫感還是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看著這副與日後大相徑庭的模樣，範馬忽地笑道：“既然這樣，那你就成為我船上的一名雜務兵吧。”
主角團什麼的，關他屁事！
“嗯！謝謝……”
“十鬼蛇長官。”
“好的，謝謝十鬼蛇長官！”山治熱淚盈眶地道了聲謝。
範馬擺了擺手，心中想道，‘還真是容易被感動的小鬼啊！’
“快點吩咐後廚給我端上吃的來，老子快要餓死了。”
————
斯亞蘭納島，海軍175支部。
基地上校辦公室內。
埃利斯將話筒重重地叩在電話蟲身上，臉上陰晴不定，心中忽地有些不安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殺死那個小鬼！格羅佛這傢伙簡直就是廢物，收了老子的錢居然把事情給搞砸了！
要是被那小鬼發現了怎麼辦？我應該裝作若無其事還是撕破臉皮？希望那個殺手有點職業道德，或者說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幹掉了，以那小鬼的脾氣確實有可能……’
腦子裡邊閃過諸多想法，他甚至有種奪門而逃，捲鋪蓋離開海軍隱姓埋名當個富家翁的衝動。
那個男人……太恐怖了！
就像惡鬼一樣的氣質，他已經老了，沒有年輕時的那種銳氣。
冬鼕鼕——！！
就在這時，敲門聲打斷了埃利斯的胡思亂想。
“進來。”
一名海兵應聲推門而入，埃利斯已然恢復了以往的從容，好整以暇地喝著已經涼透的綠茶，“什麼事情？”
“十鬼蛇上尉回來了。”
“噗！”
埃利斯勐地一驚，將剛喝進嘴裡的茶水噴在了辦公桌上。
剛唸叨這個小鬼就回來了？
“上校您這是……”
“咳咳！茶有點燙嘴。”
“……”那名士兵看了看不再冒熱氣的茶水，沉默了。
另一邊。
航行了數天的軍艦終於是抵達了斯亞蘭納島，停靠在了港口位置。
“弗蘭克大叔，今天又準備去打漁啊？我看這天氣似乎不太好。”
下了船，範馬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弗蘭克是斯亞蘭納島霍克鎮上的漁民，算是範馬的半個酒友，兩人經常會在空閒之餘跑到鎮上的酒館聊天打屁。
“哦！是範馬小哥啊，有空一起回來喝酒！”弗蘭克回頭，有些驚喜地向範馬打了個招呼，便大步邁向了漁船。
“沒問題！”
酒，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範馬雖然渴望力量，但也不想自己成為一個只追求力量的偏執狂，偶爾還是會有些許娛樂活動放鬆一下。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底線，那就是在工作期間絕對不飲酒，就算是在外出巡邏的時間也不行。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進入戰鬥狀態的範馬和平常完全是兩個人。
對此，埃利斯深有體會。
“範馬，你終於回來了，老夫可是一直都在為你擔心，聽說你遇上了嗜血海賊團和夜叉海賊團？”
說曹操曹操就到！
埃利斯聞訊立刻跑到港口，想要親自驗證一下俘虜當中是否有那個殺手。
就算被知道了，他也吃定了範馬不敢當中對他動手，除非不想在海軍裡混了！
“呵呵……”
範馬偏頭冷冷地看了一眼埃利斯，直接越過對方往支部基地的方向走去。
‘這傢伙！’埃利斯面色一僵，旋即渾不在意地放鬆下來。
周圍的海軍和鎮民早就見怪不怪了，範馬對埃利斯一向是這個態度。
鎮民們或許不清楚其中緣由。
海軍們倒是知道點內幕，或許是在那一次切磋中範馬差點‘失手’將上校打死，又或許是上校的一次次有意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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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兩人可謂是積怨已久。
但大家心裡都是有一桿秤，這位上校大人的貪財好色，嫉賢妒能是聞名遐邇的。
埃利斯不管其他人的想法，火急火燎地走上停靠在港口的軍艦，美其名曰身先士卒，想要痛斥一直威脅境內民眾的海賊一番。
待看到僅有船長阿爾傑一人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看來事情沒有敗露。’
船上僅有普利莫知道殺手的事情，而範馬在半路上因為閒得無聊，跑到監獄熘達了一圈，最後決定還是把除阿爾傑之外的海賊扔到海里餵魚了。
將心放下的埃利斯上校再次端起架子，衝著海兵們吩咐押送到基地內的監獄，到時候上報本部，這筆功績將又會是他的了。
十鬼蛇·範馬，只不過是他的工具人而已。
一個小小的上尉，能翻得起什麼大浪？
————
海軍本部，馬林梵多。
大將辦公室。
“這件事情全權就交給你辦，便宜行事吧……等你下次報告。”
一個戴著青蛙眼鏡，下巴鬍子綁成麻花狀的男人端坐在辦公室內，手裡舉著話筒，腮幫子鼓脹，似乎在咀嚼著什麼東西。
電話蟲的那頭也傳來聲音，“瞭解了，詳細我會用文書報告。”
“戰國大將，前幾天的那個希望調動崗位的……”門外士兵的報告聲打斷了戰國。
他只好將電話掐斷，沉聲說道：“讓他進來吧。”
這是一個頂著鍋蓋頭的海兵，一身制式軍服被結實的肌肉撐滿，雙手背起，滿是嚴肅地看著戰國。
“就是你嗎？我有聽到過下面給你的評價，說你在正式參軍的第一年就已經非常活躍了，你想調到G-5去？
——不過我首先想問的是，你左邊臉上粘的荷包蛋是怎麼回事？”
戰國指了指來人臉上。
不過那海兵卻答非所問：“回長官！我叫維爾戈！！”
他的眼睛彷佛燃燒著熊熊烈焰，那是渴望變強的姿態。
他想要證明，他才是堂吉訶德家族唯一能夠匹配得上【柯拉松】這個名號的男人。
才不是什麼半道加入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