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早聽說你有個未婚妻,看你這樣子是承認她了吧,難怪今兒這麼規矩。”阿文起鬨,煽動整個包廂的氣氛瞬間激烈,幾個人湊著跟風,“不先來個激吻熱熱身?”

“喝多了吧。”凌安南還沒看見莫筱夕,手機挪開後往阿文踹了腳,“醒酒去,知道我未婚妻誰嗎。”

“不就正在你眼前嗎?”

凌安南抬頭,莫筱夕放下手機打招呼,他這才看清,“你怎麼在這兒?”話音剛落,耳邊傳來嘟嘟聲。

莫筱夕在他身側自然落座,先前的小姑娘自覺縮排角落,凌安南眼角一抹譏誚:“你也喜歡來這地兒。”

“我接到電話,說你跟別的女人在這。”莫筱夕湊上去,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顯然是通知她的人小題大做,可一腳踏進只能硬著頭皮過來,“我現在是你未婚妻,你要出事我也得跟著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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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聲冷笑,“算計得可真清楚。”

兩人私語般挨得很近,舉止在旁人眼裡愈發曖昧,莫筱夕還要開口,被阿文打斷,阿文一人一杯酒遞過去:“剛打完電話又說悄悄話,一來就刺激我們哥幾個,我們可還都是單著。”

“摟著的不都是人嗎?”凌安南接住酒杯飲盡,抬腿拿上外套,精短碎髮顯得出眾耀眼,“不玩了。”

莫筱夕跟著起身,他看也不看,自始至終沒有介紹她的意思。她出身極好還沒被人冷落至此過,抬眸看去,還是沒有說話。

她雙手絞在一起,儘管面上得體挽笑,冒出涔涔冷汗的手,連等他牽著護著都是奢侈。

“這就急著走?”阿文放下酒杯,笑道,“這是嫂子吧,也不介紹介紹。”

“還沒結婚又是都認識的,有毛必要介紹。”

“這話說的。”阿文察覺氣氛不對,凌安南這樣哪裡有方才打電話時的寵溺疼愛,他想起看到的那個字,似乎是曉不是筱,起初以為是字給打錯了,此時他恍然頓悟幾分,話鋒一轉,“現在有人管,眼裡可就看不見兄弟們了。”

凌安南半邊俊臉沒入黑暗,目光一掃,最後定在包廂內那些女子身上,“都好好陪著,今兒酒錢算我的。”

氣氛這才恢復如常,饒是如此還有人不依,連著又灌了數十杯還喊著不肯放人。

莫筱夕沒法,只得隨他也喝了幾杯。

“一個個都是會算計的。”凌安南又放下杯子時薄唇意味深長淺勾,潭底陰晴不定,會看眼色的停了動作,凌安南也不管莫筱夕身處尷尬境地,穿了外套就往外走。

阿文見莫筱夕眼底閃過失望,趁她轉身前說了句,“嫂子下回可早點來,阿南這是被冷落受刺激了。”

一句解圍,總算是保住了她的顏面。

莫筱夕難得如此感激,朝阿文看了眼。

凌安南這番舉動明擺著是看不上莫筱夕,不在乎,才會連護都懶得護一下。可偏偏莫氏沒人敢得罪,在座眾人,在這事上還真不好權衡拿捏。

莫筱夕跟到酒吧門外才追上他的步子,高跟鞋顛得腳腕疼,她繞到凌安南面前一把攔住,手被推開。

“我要回家,你還跟著?”凌安南低眸睨去。

居高臨下的藐視,是她沒有過的屈辱感。

莫筱夕深呼吸一口氣,知道是今天她衝動壞了他定的規則,那天兩人在淩氏見過面,他就說過,除非緊急情況,兩人不用同時出現在公共場合。

無非,是不想讓人誤會,而他一向恣意妄為,不受約束,能讓他介意的只可能因為一個女人。

莫筱夕在腦海裡描繪出他們相處的畫面,必定比她的美好千萬倍。

可她無須過於忍讓。

“我出來得急,打車來的,現在既然被看見了,你就得負責送我回去。”

“負責?”凌安南掏出鑰匙去開了車,開啟車門單手搭上去,眼裡戲謔已顯,“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看來你還沒看明白,我還能出現在你眼前,就證明以後我們必定會結婚,至於其他人,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笑話,你一家裡硬塞給我的,也想佔了我女人的位置。”

莫筱夕如被兜頭澆下冷水,徹骨寒意隨風襲來,她怎麼就忘了,她才是這段感情裡的第三者,哪裡還能以原配自居?

她拉開副駕駛,在凌安南霎起怒意的注視中坐進去,繫好安全帶鎖了車門:“不想這麼耗著就送我回去,否則,也可以直接帶我回你家。”

可笑的是,他的家裡不會有她。

稱不上一見鍾情,若是沒有這次聯姻,她或許真的能把這個男人忘掉。沒能忘,是因為在算不得童話的人生中,她沒見哪個男人能和他一樣堅定選擇個平凡身份的女子。

玩玩就算了,可他明顯不是為了玩,尤其,涉及到婚姻。

站在這個身份和高度,最後註定要回到家族之中,沒有例外。至少,連她這個外人都知道,凌家從不會有。

然而被他警告的瞬間,她竟會羨慕那個女人。

凌安南一腳踹在輪胎上,重重把門拍下,“送你。”

就算不看她的面子,莫氏也不能輕易得罪。

莫筱夕攥緊的手掌鬆開,轉過頭卻看到男人走到路邊攔下輛出租。她這才聽懂,他不是要送她回家,而是直接連車都不要了。

高檔跑車停在原地,男人跨入出租,司機一個甩尾轉彎後消失在夜色裡。

潑墨般濃郁的夜,透著股令人窒息的冷。

凌安南推開臥室的門,電視裡播放著凌晨節目,聲音被開到最小,隱約能聽到主持人喋喋不休。

床頭燈光線柔和暗淡,他壓著步子走到床沿,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路曉側躺著,身子蜷縮,被子只蓋到腰際。

這睡姿,該是電視看到一半睡著的。

凌安南給她蓋好被子,剛要撤開手腕被人握住:“回來了。”

路曉睡意迷糊,勉強睜開眼,連男人的臉都看不清。菸酒味在回來的路上被窗外冷風吹散,此時所剩無幾,路曉聞到淡淡煙味,她要起身,凌安南順勢把她托起。

“生氣了吧。”鼻尖相抵,俊臉忽地湊近,把她整個壓在床頭,“敢掛我電話。”

“沒生氣,快去洗漱。”路曉語氣自然,在他胳膊上輕拍,隨後推開他在床邊找拖鞋,徑自去了洗手間。

過了會兒出來,男人還坐在床前,搭起條腿半倚著床頭,他看著她,笑意不達眼底:“路曉,你真沒生氣?”

“沒。”路曉鑽進被子裡,換個舒服姿勢,這才渾身舒展掃去疲倦,“沒什麼好氣的,我知道你是逢場作戲。”

呸。不氣還掛電話。

只是他回來前的這段時間有個緩衝的餘地,路曉明白,今日的情形總會有遇到的一天,現在撞見了,她的壓力不該再轉嫁到他身上。

何況,這是他們說好的。

凌安南把被子往下拉,露出她半截身子,屋裡暖氣足,她只穿一件單薄睡衣,扇動的風略有涼氣竄入。

他的手指修長美觀,握住她手腕時碰到了傷口,他卻不知,手下愈發用力:“你怎麼就知道,真的只是一場戲?”

路曉眯起眼。

“你不用這麼氣我,真的,我知道你沒跟她怎麼樣。”

路曉只是想,以他的性子,連番追問不放他肯定要不耐煩,而她若是一再追問,豈不是好像對他沒有丁點信任。

信任,她是全都給予給他的。

“你知道,怎麼知道?”凌安南攥住她視線,想要看進她眼底。

路曉四肢都疲倦地厲害,這幾天連續加班各種摧殘,腦袋沉重無力,方才也只是眯了會兒,他沒回來就睡得不安穩,此時看看床頭櫃的鬧鐘,剛過凌晨一點。

他很久沒這麼晚回來了。

“你還記得回來,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她隨口一句,爬起身幫他脫了外套,手腕以前受過傷,他觸動傷口有些疼,她也沒在意。

凌安南解開皮帶丟在床單,動作幾分孩子氣,她也嫻熟地收好,把衣服掛進櫃子推他去浴室:“時間晚了,簡單衝下吧。”

凌安南盯著她,被推著走進去,他薄唇微抿並不說話。直到浴室的門被她關上,那道身影在門縫中漸漸擠壓成一條線,他雙手撐在洗手池沿,看著鏡子,眉目間道不出喜怒。

她不氣,是信他,還是根本毫不在意?

長久以來她的態度模稜兩可,被他死纏爛打強勢追求才決定留下,後面就沒再多表示。很多話他主動提了她才會有回應,他不說的她從不問,這樣不上心,就好像她隨時都準備離開。

也不是不可能,那時她說走就走,連林青都斷了聯絡,不就是為了不讓他有辦法找著?

淋浴開啟,滾燙的水瞬間灑遍全身,他沉浸在霧氣之中,喉間苦澀難明。

到底怎麼做,才能拴住她的心?

這個澡沒洗多久,凌安南圍上浴巾出去時,床上的人已經睡熟。

他沒對哪個女人動情過,也沒對誰耐心到如此地步。

橙橙上午被司機送回家,沒讓司機跟著,關了車門自個揹著小包上電梯,拍打家門裡面沒人反應,他踮起腳尖輸入了密碼。

“5207。”嘴裡振振有詞,橙橙推開門後走進玄關,家裡靜悄悄的,似乎沒人。

神馬啊,不是都說了他今早要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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