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4年4月4日上午紅色日瓦丁‧庫勞行省-瑞巴奇西部野地

“王上,我們得退兵”羅格森勸道

“你開玩笑嗎羅格森,我們都走到這裡了怎麼可以貿然退兵?亞羅格爾克的江山若是丟光了,我們還有油水可撈嗎?再說,他盼我們的援軍已經盼了兩天兩夜!”拉格納不解地訓斥著羅格森,這已經不是羅格森第一次提出退兵的話語

“亞羅格爾克已經失光民心了,他王位待不了多久”羅格森無奈地道:“再說,已經連續兩個晚上,我們的斥候都沒有回來”

“斥候沒回來就罷了,逃兵這種狀況也不是第一次出現”拉格納不以為然

“絕對不會所有斥候都是逃兵”羅格森語氣越來越急切:“我敢保證,一定有部隊跟在我們後方”

“你夠了沒有,羅格森!”吉爾斯雅爾制止:“士氣已經夠低落了”

“既然士氣夠低落,為什麼還要把我們僅存的軍事實力拿出來打別人的仗!”羅格森說著也動了真怒

“羅格森雅爾可越來越不像咱們諾德人了,他會讀書、會跑商、還怕打仗,呵呵”獨眼的迪裡剛雅爾低笑著

“閉上你的嘴,獨眼狗”羅格森回嘴道

迪裡剛怒吼一聲,抽出戰斧。羅格森霍地起身,手按劍柄,身邊的加拉德雅爾也跟著起身。

“都住手了”博爾巴雅爾出言制止兩方:“羅格森謹慎得多、但也無須草木皆兵。斥候沒回來可能只是因為步行,所以緩慢了一點。戴爾威廉?”

“嗯?”戴爾威廉懶洋洋地抬眼

“我們付了你那麼多糧餉,還原諒你挾持王上的過錯。你是不是該表現些你的用處呢?”博爾巴雅爾問

“你想要我怎樣?”戴爾威廉慵懶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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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你新成立的諾德騎兵去探探啊”

1254年4月10日下午紅色日瓦丁‧庫勞行省-瑞巴奇西部野地

戴爾威廉籌組的諾德騎兵對於這海寇王國而言是全新的兵種,由他偷來的五十匹斯瓦迪亞軍馬繁衍飼育,才勉強湊出這兩百匹戰馬。諾德的天氣對於馬匹而言過於嚴酷,所以這些馬匹並不像他們在斯瓦迪亞的同族兄弟一樣強壯,無法披甲。所以戴爾威廉不得不改變方向,將這些諾德騎兵訓練成“輕騎”、“精騎”

這兩百名諾德騎兵都還在練習如何駕馭戰馬,他們被迫捨棄厚重的鍊甲與雙手戰斧,改配日耳曼劍、短斧或投槍。雖然原本是期待訓練出可以與斯瓦迪亞人一爭長短的騎兵。但現在很明顯的,這支部隊除了侵擾弓兵陣形、劫掠之外就是勉強及格的斥候偵搜的功能而已

這負責擔任斥候工作的十名諾德騎兵此刻果然遭遇了布蘭登瓦的先頭部隊

斯圖亞特箭步衝上,在微弱的曙色中領著禁衛弩隊齊射。輕裝的諾德騎兵們紛紛哀號落馬。

“他們快要逃回去了!”斯圖亞特急道,拎著輕弩快步跟上。

而諾德騎兵輕甲奔徐,很快就脫離了斯瓦迪亞弩手的射程。這些神射手只得徒呼負負,莫可奈何。他們哪想得到諾德人竟然會派出騎兵擔任斥候。

“斯圖亞特,不用追了”大隊騎士緊跟在後,裡克招呼忠心的弩手。

“吾皇…請恕罪…”斯圖亞特有些懊惱地請罪

“不必請罪,反正我們也快要到了。你做得很好,前面那幾批斥候都被你摸掉,我應該要賞你才對”裡克說道:“拉法齊、拉法德”

這對堂兄弟連忙打馬上前,聽候號令。他們都擅長使用騎槍,在裡克起義初期曾經讓裡克的人馬吃足苦頭。但隨著其叔父迪林納德投奔布蘭登瓦,兩兄弟也很快的加入。在新陣營中被不計前嫌地重用,也讓這對堂兄弟感念在心。

“當我的前鋒,為我奪一場勝仗”裡克的命令簡短,又激勵人心。

“遵命!”

1254年4月10日清晨紅色日瓦丁‧庫勞行省-瑞巴奇西部野地

兩名年輕領主率領著各自的百名斯瓦迪亞重騎兵脫離本隊,越過小丘直取諾德人的營區。諾德大軍早就被斯瓦迪亞人來襲的訊息弄得緊張不已,雖然只是凌晨,卻已經有大半將士都已經醒來,不安地交換著流言。此刻真的看見斯瓦迪亞騎兵從後方出現,更是驚慌失措。

誰也沒有想到這兩百騎只是他們全體的十分之一。

“嗚喔──”拉法齊端起騎槍

“呃殺!”重騎兵們整齊短呼,跟著他們的領主直衝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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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黑甲的布蘭登瓦軍沖垮營地一角,身披戰甲的軍馬掀翻帳篷。許多還來不及穿上盔甲的諾德將士紛紛死在騎槍衝鋒下。但拉法齊淺嘗即止,並沒有持續突入,身邊的騎手揮舞著軍旗,騎兵們衝殺一陣便又回馬退了出去。拉法齊更親自奪了一面軍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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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德雅爾此時親率數十名皇家侍衛殺到,當然不願意這幫騎兵得了便宜便走。立刻吹起軍號,示意部隊追上。

這批諾德精銳才剛追出營區,側邊就衝來另一隊騎士,是拉法德率領的。鋒利的騎槍刺穿皇家侍衛的戰甲。勉強地在加拉德的隊伍中突出一條血路。但是皇家侍衛畢竟是諾德強兵,他們竟然在遭遇衝鋒的劣勢裡硬是拉下了十多名騎士。

“再一回!”拉法德怒吼,坐騎兇猛狂嘶。黑色的騎士呼喊著回馬衝來

“給這些騎馬的娘們好看啊!”加拉德吼著,挺劍迎戰。皇家侍衛大吼,圓盾長斧聚攏,想要抵抗騎兵那摧枯拉朽的衝鋒。

拉法德一發狠,勇悍非常地當先衝上。

加拉德虎吼舉盾迎向狂奔的戰馬,近乎瘋狂似地血肉之軀抵擋全大陸最可怕的衝鋒。拉法德的戰馬被這麼一撞,前蹄揚起。而加拉德不晃也不退,只是挺劍刺向拉法德的戰馬。這驕傲的年輕領主坐騎倒斃,自己也狼狽地落馬。

加拉德想上前補上一劍,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更嘔出一口鮮血。原來剛剛的馬匹衝撞已經撞折了他的手臂。拉法齊見狀,飛馬衝到舉槍便對加拉德刺去。羅格森卻領著另外一批諾德勇士衝上,自己更親自舉盾為摯友擋下這一槍。

此時不遠處布蘭登瓦的本隊已經抵達。正在小丘上遠遠觀戰。

“加拉德,快撤到防線後”羅格森攙扶著已經重傷的加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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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車則的軍旗…”加拉德指著拉法齊俘獲的軍旗,那是屬於他窩車則士族的部隊軍旗。

(艾爾布克堡:

艾爾布克堡坐落於諾德王國東部邊境的森林之中,與維基亞王國相鄰,是窩車則通往諾德王國其它地區陸上交通安全的重要保障。城堡自身雖為土木結構,但其所處地勢的險要幾乎可以彌補這個不足:光是蜿蜒狹窄的山路就足以讓任何試圖以人數優勢淹沒這座堡壘的人大傷腦筋。很難說在這座城堡上有沒有稱為主塔的結構,因為最大的那座塔樓並不作為領主的居室使用,連門樓在內城堡共擁有四座塔樓,且基本面向主出入口方向。)

“性命要緊”羅格森不由分說,扶著加拉德退入陣線。同時法恩雅爾則率領百餘名諾德弓箭手在防馬柵後待命,若是布蘭登瓦貿然衝鋒,勢必得付出代價。拉法齊見狀,連忙拉起堂弟。領著騎兵撤回小丘。布蘭登瓦軍高聲歡呼,初次交手便俘虜軍旗一面,這是何等振奮士氣的舉動!

兄弟倆當著所有諾德士兵的面,將軍旗呈上給布蘭登瓦皇帝。御駕親征的拉格納差點氣昏頭,但又不敢貿然出擊。

另一邊,裡克則指揮著部隊擺下陣式。迪斯平與格雷恩沃德父子在右翼;瑞伊斯與蒙特維爾父子則在左翼。中間的頭陣則是梅爾特與米喬德、伯蘭茲與雷薩裡特則負責押陣。裡克自己則與三位庫吉特客將居中指揮。布蘭登瓦軍的陣型成鶴翼,隱隱將諾德人的營地封去退路。

雷諾奉命送上招降軍帖,給諾德人的要求很簡單:“稱臣,或是戰死”

“混帳!”拉格納國王憤怒地斥道,雷諾也不回應,微笑返陣。

“得想個方法應付斯瓦迪亞人的騎兵衝鋒,應該讓士卒們換上雙手長斧,對抗馬匹上的騎士,這我們之前在蘇諾城下用過,可以奏效”老元帥伊阿亞說著

“布蘭登瓦不是過去的斯瓦迪亞,他並不輕易使用騎兵。如果我們只是把它當另外一個哈勞斯,我們全都得死在這裡”羅格森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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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只烏鴉,羅格森”拉格納不悅的道

“王上!長斧在士兵的緊密陣形中不易靈活轉動,而且行動也會變得遲鈍。萬一遭遇到對方的短兵貼身、或是射擊陣列一定會──”

“夠了!羅格森!你給我退到後方去!”拉格納吼道:“諾德人會打一場勝仗,把你的膽子給贏回來!”

羅格森嘆了一口長氣,淚水無法抑制的留下。他轉身出帳,完全不願接受諾德王國即將覆滅的事實

1254年4月10日上午紅色日瓦丁‧庫勞行省-瑞巴奇西部野地

“吾皇,他們都換上長斧了。”舒茨極目遠眺,看著諾德人組成一個又一個戰鬥方陣,無論重灌輕裝都換上雙手兵器。顯然想靠著長兵刃對抗騎兵衝鋒。而諾德弓箭手則提著長弓,在陣列後擺出陣勢

“你傳個口信給斯圖亞特,我要你們兩個協助領主梅爾特。把這些愚蠢的諾德人狠狠教訓一頓”裡克

“吾皇,那我們呢?”雷諾問道

“那顏查烏卡、那顏納速給,請你們與我並肩作戰”裡克轉頭,對兩位庫吉特客將說道。兩人都嚇了一跳,他們本來以為自己只需要依照軍事協定出兵掠陣助威即可,誰想到得要親自上陣。但既然布蘭登瓦皇帝都親自開口準備出戰,自己怎能推辭?只能先後允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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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顏色布剌,請您親率一百輕騎繞敵陣一週,更請您指揮部下投射火箭”

本來以為無事的色布剌也是一陣錯愕,想不到皇帝會派給他這樣的指令。

那顏色布剌領命,點起輕騎準備出發。百名庫吉特資深騎射手整裝待發,隨時可以出擊。

而前鋒,斯圖亞特已經領著弩手就位,舒茨和斯瓦迪亞輕步兵則在一旁援護。梅爾特和騎士們下馬,緊跟著舒茨前進。諾德人看見布蘭登瓦並不派出騎士,都有些動搖。

“注意兩側,嚴防偷襲”博爾巴雅爾上次吃過大虧,可不敢怠慢

“進入射程就不要客氣!”法恩雅爾下令著,諾德弓箭手從防馬柵後拉弓齊射,錐頭箭灑往舒茨的頭頂。想要一開仗就先壓住這幫斯瓦迪亞人的戰鬥氣勢。

布蘭登瓦軍一被箭雨攻擊,便停止了行進。舉盾護身,改採守勢。這些斯瓦迪亞輕步兵雖然並不是最精銳的部隊,但大多驍勇無懼。其中還有不少人是當日屋克斯豪爾城下的老兵,輾轉投入了新的戰場。

箭雨射在他們的扇形盾上,雖然不會立即致命。但其實也給予了部隊很大的壓力。所以斯圖亞特把握時間,領著弩手貼上。在輕步兵簡單卻有效的防禦陣型後就位。他們的目標是前方衝鋒中的諾德皇家侍衛。

“弟兄們,忍耐。我們要確保他們能被一箭斃命”斯圖亞特嚷著

皇家侍衛的衝鋒聲和喊殺越來越近,每一個斯瓦迪亞神射手、弩手幾乎都已經可以看清楚這些諾德戰士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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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在!”斯圖亞特率先扣下弩機,強力的彈射機關『蹭!』地將勁矢射出。深深貫入一名皇家侍衛的戰神盔中,將其當場擊斃。而隨後弩機連射,弩手們紛紛跟著發箭,不少皇家侍衛在這種致命距離被直接射殺。後方同袍無情箭踏在還有氣息的傷者身上。由於手持長斧,這些諾德皇家侍衛並未持盾,被強弩連射只能憑著強健體魄與厚重防具硬撐。

“上啊!”梅爾特持雙手劍領著步行騎士衝上,這些馬上英雄緊跟在弩手齊射後的空隙奔前,和諾德皇家侍衛開始白刃戰。那顏色布剌的資深庫吉特騎射手也開始了動作,他們從戰場外圍開始奔徐。兩翼不少諾德士兵看見來去如風的庫吉特騎士不安地開始躁動。

“雷諾,換我們了”裡克戴上覆面盔。

1254年4月10日上午紅色日瓦丁‧庫勞行省-瑞巴奇西部野地

裡克一聲清嘯,胯下的坐騎『強弩』跟著長嘶,數十名禁衛騎兵轟然出陣,布蘭登瓦軍中爆出歡呼與喝采。而兩名庫吉特客將與兩百槍騎兵緊挨著皇帝的部隊前進。

在前線與斯瓦迪亞步行騎士血戰的皇家侍衛看見這幫騎士衝鋒的聲威或多或少都有了膽怯之意,甚至有兩三人已經開始向戰場外逃去。但是這幫騎士卻並未如預期般衝入諾德錐頭箭、斯瓦迪亞勁矢橫飛的陣中結束戰鬥。裡克的目標是那群在防馬柵提供後援護射擊的弓箭手。

由於地勢平緩,布蘭登瓦的騎兵就像是決堤的江水一樣席捲了整個戰場。氣勢萬鈞的衝到諾德陣前。奧拉夫雅爾本來想領軍上前救援,但又卻步不敢貿進。因為法恩雅爾的親兵在一接觸就直接被輾進這股黑色怒潮。

有不少騎士成功的被防馬柵擋下,馬匹被木樁撞痛或刺傷失控地揚起前蹄。但是更多的騎士卻殺進了弓箭手群之中。這些弓箭手被迫使用近戰的大斧接戰,不過斯瓦迪亞騎士的長箭或騎槍總能先他們一步刺入胸膛。

裡克和精銳的禁衛騎兵在短暫的屠戮之後便穿出戰陣,兜了一個圈,隨即像是鐵錘一樣狠狠地往出擊的皇家侍衛背後殺去。

博爾巴的諾德部隊正忙著和前方步行騎士死鬥,哪料到布蘭登瓦騎士們最後的目標竟然還是自己!前後夾擊下被迫散成兩半,雷諾打出旗號,右翼的蒙特維爾帶著重騎兵殺到,博爾巴的前鋒部隊被殘酷地摧毀。曾經殺入大平原的兇猛皇家侍衛此刻成為敗兵,難堪地四散奔逃。裡克整理部隊,就在諾德大軍的正前方挑釁式地擺開陣勢。

“我,布蘭登瓦的裡克!”“萬歲!萬歲!萬歲!”

布蘭登瓦軍的聲威大振,諾德軍則是一片漠然無聲。畢竟元帥之子的前鋒強兵竟然在戰鬥剛開始就全部變成了鬼,所有諾德戰士都不知道要怎麼樣抵抗斯瓦迪亞騎士毀滅性的衝鋒。

拉格納氣急敗壞地想要點起精銳與裡克一拼,但軍令還沒發出。南方營盤便冒出火光,布蘭登瓦軍的庫吉特傭兵正憑藉著速度對他們的陣地撒出火箭。顯然被他們蒙中了糧草輜重

“瑞馬爾德!你快去救火!”拉格納國王連忙下令,他可不想再重蹈一次糧草丟失的覆轍:“戴爾威廉!”

“我知道,讓我來處理這幫黃肚皮的庫吉特雜種”戴爾威廉恨恨地點起諾德騎兵,帶隊殺出。

那顏色布剌注意到後方出現了追兵,他驚訝地發覺諾德人竟然也有騎兵隊。抽出響箭回馬一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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