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將軍和夫人尚未圓房
舒明月帶著滿腹愁腸回到衡心苑。嚴嬤嬤已經回來，正在廊下等她。看到舒明月回來，忙跟著進了屋。
“李氏那邊怎麼樣？”舒明月問嚴嬤嬤。
“正要回稟夫人。”嚴嬤嬤忙說道。
“老奴打聽到，那李氏是去年將軍受傷時，當地的一個守將送給將軍的。她是那守將的庶女，聽說會些醫術，將軍受傷時都是她在跟前伺候。”嚴嬤嬤停了一下，又說道：“將軍受傷不便，軍營裡又都是一些糙漢軍爺，便讓那李氏得了機會。”
“不過…”
嚴嬤嬤頓了一下，一時躊躇，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
舒明月看了一眼嚴嬤嬤，“不過什麼？嬤嬤但說無妨。”
嚴嬤嬤便說道：“李氏伺候將軍一年多，尚未懷上子嗣。夫人只需儘快與將軍圓房，日後誕下小少爺，地位穩固，諒她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夫人，老奴說句不中聽的話。”嚴嬤嬤想了想，還是勸著舒明月道：“將軍是個男子，即便沒有李氏，也保不準他會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比起外頭那些不乾不淨的，還是放在家裡安心些。橫豎這將軍府都是夫人做主，老夫人也站在夫人這邊，夫人無需擔心其他。”
舒明月沉默著。她自是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只是一想到三年的時間裡，他們兩地分離，大婚之夜都未來得及圓房。如今好不容易夫君回來了，卻要被別的女人分了去，這讓她怎麼甘心，又怎麼不讓她心痛。
“我累了，你們下去吧，讓我想一想。”舒明月把嚴嬤嬤等人趕了出去，自己躺在床上，抱著被子痛哭出聲。
“姨娘無需擔心，橫豎將軍與你是有情分的。”
水月軒裡，李宛兒和她的嬤嬤鍾氏正在屋裡說話。“老奴打聽到一個好消息。”鍾氏放低了身子，低聲對著李宛兒說道：“老奴打聽到，將軍與夫人尚未圓房。”
李宛兒一愣，問道：“可信嗎？”
“想來應該**不離十。老奴聽那廚房的婆子們私下說的。說是他們成親當晚，老將軍的訊息剛傳到京中，將軍立即請旨去了南疆，還未來得及圓房。”鍾氏說道。
李宛兒輕笑出聲，真的是老天都在幫她。
“老夫人似乎很喜歡她。”李宛兒有些擔憂地說道。
“姨娘只需抓住將軍的心，只要將軍的心一直在姨娘身上，還怕那老夫人不成。”鍾嬤嬤道。
“姨娘還需好好調養身子，誕下子嗣，才能站穩腳跟。”
李宛兒苦笑道：“我已調養一年，還未見好。”想了想，她對鍾嬤嬤說道：“你悄悄去打聽一下，京中可有擅長這方面的大夫。若是尋到，找他開些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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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嬤嬤忙答應下來不提。
薈萃苑裡，沉老夫人正躺在貴妃榻上，有小丫頭跪在地上，給她錘著腿。
“那李氏是什麼來歷？”她問著旁邊的李嬤嬤。
李嬤嬤道：“說是南疆一個守將的庶女。那守將是原來老將軍得用的。去年將軍受傷，便是這李氏伺候。聽福貴說，李氏會些岐黃之術。”
“先看看吧。她若是個守本分的，老身也不會讓她受委屈。”沉老夫人道。
“將軍與夫人…”李嬤嬤欲言又止。
“我知道。”沉老夫人看向李嬤嬤，說道：“得讓他倆儘快圓房，我才能早一日抱上大孫子。”
“安兒可有說過幾時回府？”她問李嬤嬤。
“將軍只說軍營裡有事要處理，不在家中用膳，沒說幾時回來。”
“你去飛鴻苑把安兒日常用的送去衡心苑。就說是我說的，他以後就住在衡心苑。”
想了一想，沉老夫人又吩咐道：“去庫房裡取那套南珠的鏈子和手串給衡心苑送去，就說讓她安心，我知道她受委屈了。”
李嬤嬤心內一驚。那南珠的鏈子和手串是早些年老將軍給老夫人的生辰禮物。只有兩套，老夫人一直很喜歡。
“老夫人…”李嬤嬤遲疑道。
“去吧。她是個好的，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是。”李嬤嬤退了出去，帶著小丫頭，自去忙去了。
沉家人口凋零，至沉淮安這一代，現在只剩沉淮安一個男丁。原本沉淮安還有一位庶兄，是沉老將軍和一位南疆的侍妾生的。一直養在南疆，從小便是在南疆大營長大。三年前和沉老將軍一起戰死在南疆。
沉老夫人是受過這種苦的。她雖在深宅大院。卻不喜歡這些彎彎繞繞的算計。舒明月溫良恭順，家世教養都極好。這樣的人，才配得上將軍府的女主人。
衡心苑裡，舒明月已經恢復了平靜。清蕪清心伺候她重新梳洗過後，便看到李嬤嬤帶著丫頭婆子從飛鴻苑過來。他們捧著沉淮安的官服和日常換洗衣物，還有洗浴用具。
“李嬤嬤，這是？”清蕪出來看到這陣仗，疑惑不解地問李嬤嬤。
李嬤嬤忙笑道：“清蕪姑娘，夫人可在裡面？”
清蕪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李嬤嬤是沉老夫人的人，代表著沉老夫人。
清蕪拉著李嬤嬤，帶她進裡屋。邊走邊說道：“夫人在裡面。您還沒說這是怎麼回事呢。”
李嬤嬤笑道：“自然是好事。一會姑娘就知道了。”
進到裡屋，舒明月看到李嬤嬤身後跟著一群丫頭婆子，也是很疑惑。
“嬤嬤這是？”
李嬤嬤看到舒明月，忙上前去問安。
“這是老夫人的意思，以後將軍都宿在衡心苑。吩咐老奴把東西搬過來。”李嬤嬤笑道。
清蕪和清心都很是高興。
接著李嬤嬤讓小丫頭捧了那南珠鏈子和手串對舒明月說道：“這是老夫人給夫人的。老夫人說她知道夫人受委屈了，讓夫人放心。”
李嬤嬤傳完話，小丫頭們便魚貫而入，把沉淮安的東西一一歸置好。
舒明月還是很感動的。她是世家之女，自有她的驕傲。雖然她和沉淮安還沒有圓房，但以她的出身、容貌，那李氏哪一點比得上她。
她今天只不過是一時想岔了。
她笑著對李嬤嬤說道：“我知道了，勞煩李嬤嬤走一趟。我晚一點去薈萃苑給母親請安。”
李嬤嬤看到舒明月想開了，也是松了一口氣。忙回去給沉老夫人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