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是沈家的當家主母
“你是我沉家的當家主母，你且放寬心。有我在，我斷不會讓別人壓了你去。”
李氏走後，沉老夫人拍著舒明月的手，對她說道。
舒明月出身名門世家，是當朝太傅的幼女。還有個在宮裡當貴妃的嫡親的姐姐。她端莊知禮，溫良孝順。這三年，她都看在眼裡。
她對舒明月這個兒媳婦是很滿意的。
“謝母親。”舒明月心裡難受，只僵硬的扯了個笑。
“去吧，你們夫妻倆一定有許多話要說。”沉老夫人拍著舒明月的手，笑道。
“是。”
舒明月領著清蕪，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她眼眶微紅，抓著清蕪的手不自覺用力了幾分。
“將軍也真是的，夫人今天特地打扮，可他卻…”清蕪氣得抱怨道。
“我只是沒想到。”舒明月說著流下了眼淚。“我又算什麼呢？”她斷斷續續的呢喃著。
“夫人，再怎麼說，您是將軍府的當家夫人。別人再怎麼也壓不過您，您可要振作起來。”看到自家夫人哭，清蕪也跟著紅了眼眶。
舒明月還記得三年前她在公主府的賞花宴上見到沉淮安。那天他穿著一身玄青色的錦衣，頭戴玉冠，身姿挺拔。在人群中，她一便眼瞧見了他。這一瞧，便也瞧進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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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家便央著父親幫她退親。父親大怒。她原本是訂了國公府鄭家的世子鄭弘武的，因她母親捨不得她，便和鄭家商議，晚兩年再完婚。
她以絕食要挾父親退婚。最終父親妥協，替她退了婚。母親進宮替她求了姐姐，在姐姐的幫助下，她順利嫁給了沉淮安。
自婚期定下來後，她便日日期盼，滿懷期待。好不容易等來大婚，誰知道洞房都還沒完成，夫君便求了聖旨去了南疆戰場。
如今，他還帶著一個侍妾回來。
想到她獨守空房三年，日日思念他，他卻溫香軟玉，美人在懷。這一切難道是報應嗎？
“夫人？”清蕪看到舒明月神色怔怔，輕喚了她一聲。
舒明月回過神來。
這時，清心回來了。剛剛在大廳時，清心便出來打聽沉淮安的去處。
“將軍在飛鴻苑，夫人可要過去看看？”清心問舒明月。
清蕪瞪了清心一眼，什麼話，自然要去看啊。
“去看看吧。”舒明月已經從剛才那種地獄般的煎熬中回過神來，帶著兩個丫頭便往飛鴻苑去。
飛鴻苑是沉淮安未成親前的院子。他們成親的新房是在飛鴻苑隔壁的衡心苑。這三年舒明月一直住在衡心苑。沉淮安成親當晚便離家，還沒住過衡心苑。
舒明月主僕來到飛鴻苑，遠遠的便看到有小丫頭守在門口。清蕪認得她，就是那個在前廳扶著李氏的小丫頭。
“夫人。”那小丫頭看到舒明月，急忙低頭行禮。
清蕪問道：“你是哪家的丫頭，我怎麼沒見過你？”她就是氣不過，故意為難她。
那小丫頭稍稍抬了頭，恭敬地說道：“回夫人，奴婢是伺候姨娘的。”
“伺候姨娘的，怎麼在將軍的院子裡？”清蕪厲聲問道。
“夫人明鑑！奴婢是伺候姨娘過來的。”那丫頭忙伏地跪下來，朝舒明月磕了一個頭。
“你說，將軍和姨娘在屋裡？”舒明月只覺得喉頭發苦，她輕聲問那個小丫頭。
“是。”那小丫頭不敢抬頭，伏在地上，低聲答道。
舒明月的身子晃了一晃，清心趕緊扶住她。
“夫人？”她擔憂地看著舒明月。
“姨娘伺候將軍，是她的本分。夫人無需擔憂，等晚一點傳她來回話便是。”清心勸解道。
聽到清心這麼說，舒明月似乎是松了一口氣。她看向跪在地上的小丫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丫頭忙說：“回夫人，奴婢叫彩雲。”
“你下去吧，好好伺候姨娘。”舒明月吩咐道。
“是。”彩雲忙恭聲應了一聲。
清蕪生氣的瞪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彩雲。那丫頭卻只低著頭，退了下去。
“夫人，您就這麼放過她了？”清蕪不解的問。
“她又沒犯什麼錯。”舒明月澹聲道。
“可…”
“好了，去看看吧。”舒明月沒等清蕪說完，便往正屋走去。
正屋裡靜悄悄的，只有沉淮安的侍衛林楓守在門口。
那林楓看到舒明月過來，忙上前去行禮問安。
“將軍可在裡面？”舒明月問道。
“將軍在裡面，夫人請。”
林楓恭敬地說道，又替舒明月開啟了房門。
房裡沉淮安已經沐浴完。他已換下軍裝，穿著中衣坐在榻上。李氏正在給他擦著頭髮。看到舒明月進來，沉淮安一怔。
舒明月只覺得這一幕很刺眼。彷佛那兩位才是夫妻，而她只是個外人。
“姐姐。”李氏忙站起來朝舒明月行了一禮。
舒明月此時只覺得心口彷佛被人扎了一刀，鮮血淋淋的。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坐在凳子上。
李氏忙上前給舒明月倒了一杯茶
“你怎麼來了？”沉淮安溫聲問道。
舒明月小臉蒼白，她僵硬的扯了個笑，輕聲說道：“怕下人照顧不周，妾身便過來看看。”
沉淮安笑道：“我常年在軍中，沒那麼多講究。”
他看到舒明月臉色蒼白，便溫聲的問道：“夫人可是不舒服？”
舒明月看他一副擔憂的神情，一時間只覺得心口發苦。
沉淮安又說道：“我晚些時候還要去軍營，晚間再回來。家裡的事，你若忙不過來，交給下人便是，不要太過勞累。”
舒明月看他一眼，扯了一個笑，說了聲“好”。
沉淮安笑道：“若回得早，我晚間再去衡心苑。”
聞言李氏的眉毛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
“好，那妾身便等著夫君。”舒明月因為沉淮安的話，心裡的苦澀去了一半。
“好了，你們先回去吧。”沉淮安對著舒明月和李氏說道。
李氏忙笑著：“妾身先伺候將軍更衣再走。”
舒明月看了李氏一眼，只見她一臉嬌俏，看著沉淮安的眼睛滿是柔情。
沉淮安笑道：“無事，你讓林楓進來。”
李氏便出去喊了林楓。
舒明月帶著清蕪和清心兩個丫頭走了出來。在院門口，便看到等她的李氏。
看到她走過來，李氏忙上前去行禮：“姐姐。”
舒明月看了她一眼，笑道：“嚴嬤嬤還未來回話，也不知道水月軒可收拾好了？”
李氏忙笑道：“嚴嬤嬤親自帶人收拾，想來很快便好。”
舒明月笑道：“早前夫君未在家信中提及，家裡尚未來得及準備妹妹住的地方。這一時半會想來會有疏忽之處，妹妹有什麼便去衡心苑與我說。”
李氏面上一滯，隨即笑道：“是，多謝姐姐。”
舒明月笑了笑，帶著兩個丫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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