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安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簡踐叫醒了,簡踐踮起腳,拍了拍李安安的床板,道:“安安,你幹嘛呢?都一點四十了,你怎麼還不起來?暮暮剛才都叫過你一次了,還不醒,趕緊起來!”

李安安揉了揉雙眼,坐起身,發現簡踐和顏暮兩人皆穿戴整齊的站在地上看著她,李安安不敢再耽誤,趕緊起了床,五分鐘之後,三人出了宿舍的門。

她們出門的時候,方芸娜還維持著坐在桌子前看書的姿勢,一動也不動,李安安原本想提醒方芸娜快要上課了,可是轉念一想,方芸娜是最有時間觀念的,從來沒遲到過,所以她就沒有提醒方芸娜,直接走了。

剛走到一樓的大門那,顏暮突然道:“糟了,我的數學書放在床頭忘記拿了。”

下午有一節數學課,所以數學書是必須要帶著的,聞言,李安安道:“暮暮,你快去拿吧,我和賤賤就在這等你。”

顏暮點了點頭,轉身朝宿舍走去。

因為快要上課了,不少人都趕著去教室,所以宿舍大門那陸陸續續的總是有人走過,李安安和簡踐嫌人多會蹭到自己,便走到宿舍大門外的左邊的綠化帶那等著顏暮,綠化帶的後面就是整個宿舍的側面,也是有宿舍陽臺的一面,李安安指著三樓最右側往左數倒數第三個陽臺,道:“賤賤,我看到了你那條土了吧唧的黑色老大媽內褲!”

簡踐毫不客氣的還嘴道:“我也看到了你那條幼稚吧唧的幼兒園小朋友都不穿的hello—kitty平角內褲!”

李安安撇著嘴巴問:“哪裡幼稚了?明明很可愛!”

簡踐嗤笑道:“那你就得去問歐陽奈了,問問歐陽奈看到你穿hello—kitty平角內褲有何感受?”

李安安正欲開口說話的時候,這時,從三樓陽臺那傳來一陣驚叫聲,“啊!方芸娜,你在幹什麼?”

這個聲音是顏暮的聲音,且聲音很不對勁,李安安和簡踐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疑惑和擔憂,兩人不敢耽誤,忙撒開腿往宿舍跑去。

當跑到宿舍門口,一推開門,李安安和簡踐就聞到了一股很強烈的刺激味,嗆的她們差點背過氣去,簡踐捂住口鼻,罵了聲,“我靠,什麼味道?”

李安安也捂住了口鼻,朝宿舍裡看去,而後就看到坐在桌子前的方芸娜扔了手上的瓶子,整個人癱倒在地上,李安安仔細一看地上的瓶子,傻眼了,居然是農藥瓶子。

“方芸娜,你到底在幹什麼啊?”李安安慌張的跑過去扶住方芸娜,方芸娜哭著說:“好累,我好累,我不想活了,死才是我唯一的解脫……”說著方芸娜就開始嘔吐,李安安徹底嚇傻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嘴裡一個勁的叫方芸娜的名字,簡踐趕緊跑過去,試著將方芸娜抱起來,結果試了好幾次都沒抱動,她急著回頭衝已經嚇的完全不知道動的顏暮道:“暮暮,別傻站著了,你趕緊去叫人來!”

顏暮一聽這話,才稍稍回過神來,她點頭,轉身朝宿舍外跑去。

宿舍裡,方芸娜的情況越發的嚴重,身體痙攣,口吐白沫,簡踐朝嚇的渾身直哆嗦的李安安道:“不能再耽擱了,得趕緊去醫院,安安,我抬頭,你抬雙腳!”

李安安點頭,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恐懼,和簡踐一起,將方芸娜抬出了宿舍。

有其他宿舍的還沒走的女生聽到動靜,都圍了過來,當看到被簡踐和李安安抬出來的口吐白沫的方芸娜的時候,所有人都呆了,有膽小的女生更是嚇的直接哭出來了,簡踐聽著這些哭聲就煩,她吼道:“哭什麼哭?嚎喪啊?還不趕緊過來搭把手!”

簡踐這一吼,原本被嚇哭的幾個女生立馬不敢哭了,有兩個膽大的女生趕緊過來幫著一起抬方芸娜,這時,宿管科阿姨也過來了,手裡拿著一個擔架,她將擔架放到地上,道:“快快快,把人放擔架上,這樣好抬一點,走走走,趕緊去醫院!”

一行人將躺在擔架上的方芸娜抬著送去了附近的醫院,還沒出學校,就碰到了被顏暮喊來的林雷以及學校裡的其他幾個老師。

林雷看到躺在擔架上,身體一直痙攣,看著特別嚇人的方芸娜,二話不說,走過去一隻手幫著抬擔架,另外一隻手緊緊的握住方芸娜的手,嘴裡說:“方芸娜,不要害怕,老師在這,馬上就要到醫院了,你不會有事的。”

看著這一幕,李安安再次被林雷感動到了,這是繼上次她和簡踐把混混打到住院,林雷非但沒怪她們,還把她們送回宿舍讓她們休息之後的第二次感動,李安安覺得作為一個班主任,林雷對學生真的很盡心,很負責!

到了醫院,方芸娜被一干醫生護士推進了急救室,李安安才徹徹底底的松了口氣,她喘著粗氣看著急救室上面亮著的燈,久久回不過神來,衣服上沾了方芸娜吐的白沫,非常難聞,很嗆鼻子,可是現在的她,根本無暇顧及這些。

林雷和幾個老師把其他幾個跟來的女生勸走了,不一會兒,副校長和教導主任來了,教導主任見又是林雷所帶的班級出了事,氣的正欲開口訓斥林雷的時候,被副校長打斷了,副校長說:“先瞭解情況。”

副校長問林雷是怎麼回事,林雷其實根本沒有來得及弄清楚狀況,他一聽顏暮說方芸娜喝農藥了,就嚇的趕緊過來了,於是在副校長問他的時候,他就問李安安、簡踐還有顏暮是怎麼回事,畢竟李安安她們和方芸娜是一個宿舍的,而且她們是最先發現方芸娜喝農藥的人。

顏暮紅著雙眼,哆嗦著道:“是我第一個發現方芸娜喝農藥的,當時我是回宿舍拿數學書,開門的時候我就看到方芸娜坐在桌子前,手裡拿著一個綠色的塑膠瓶子,正在仰頭喝,然後我就聞到一股特別重的農藥味,我嚇的叫了起來,然後,簡踐和李安安就衝進來了。”

副校長問顏暮:“也就是說,你進宿舍的時候,她已經在喝農藥了?”

顏暮點頭,“嗯,我推開門的時候她正在喝。”

副校長想了想,問:“你們幾個人和她一個宿舍的,在這之前,你們有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異常?比如,情緒低落,比如,和誰吵架了?”

簡踐、李安安還有顏暮面面相覷了幾秒,待李安安正欲開口說話的時候,簡踐先開口了,她道:“方芸娜這段時間情緒確實不太好!”

“哦?怎麼說?”副校長開口問。

簡踐在心裡組織好了語言,道:“這次期中考試,方芸娜考的不好,她是一個學習特別用功的人,這次期中考試對她的打擊挺大的!”

一旁的林雷忙道:“方芸娜這次期中考試確實考的不太好,退不了不少,我找她談過話,讓她不要有太大壓力,沒想到她還是……鑽牛角尖了。”

副校長皺眉,“就因為期中考試沒考好就喝農藥?”

這個原因,讓副校長有些難以置信,高中三年,可以說是學生最苦的三年,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考試,一次考試沒考好很正常,她聽說過有學生高考沒考好自殺的,倒沒聽過因為一次期中考試沒考好就喝農藥的!

簡踐面露為難道:“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副校長說:“你說,沒事兒,我擔著你。”

簡踐道:“方芸娜被我們班的政治老師罵了一頓,罵的挺難聽的,這事兒,我們全班同學都知道。不過方芸娜喝農藥和這事兒有沒有關係,我就不清楚了,也許,她喝農藥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原因。”

副校長問:“你們的政治老師是誰?”

簡踐道:“徐昌珍。”

副校長自然是知道徐昌珍的,她問:“徐老師為什麼要罵方芸娜?因為方芸娜沒考好?”

簡踐點頭,道:“是的,方芸娜的政治考的不好,其實,不止方芸娜,我們全班同學幾乎都被政治老師罵過,只是方芸娜這次被罵的格外的難聽……我覺得作為老師應該像我們的班主任那樣,以鼓勵學生為主,而不是動不動就罵學生,副校長,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簡踐這段話說的很有技巧,既說出了身為老師的徐昌珍動不動就罵學生的事實,還誇了班主任林雷,說林雷平時就是以鼓勵學生為主,這樣,也就間接的把林雷從方芸娜喝農藥的事件中摘了出去。

林雷聞言向簡踐投去感激的一瞥,這一刻,林雷無比的慶幸自己選了簡踐作班長,這個班長,說話做事真是又有分寸又深得他心!

副校長點頭,“對,你說的很有道理,為人師表者,就應傳道,授業,解惑。”

副校長問完了話,朝簡踐、李安安、顏暮她們道:“謝謝你們,這事兒,我還會再調查,也請你們保密,今天的事以及今天我們的談話不要向任何人說起,好不好?”

李安安她們點頭,三人皆表態,不會往外說。

副校長點頭,道:“你們回教室上課去吧!”

李安安、簡踐還有顏暮朝副校長、教導主任、林雷還有其他幾個老師道了別之後就出了醫院,臨走之前,李安安她們聽到副校長朝教導主任道:“你去找下徐昌珍老師,讓她過來醫院一趟。”

*

出了醫院之後,李安安的情緒很低落,其實,她剛才隱瞞了一些事實,就是關於方芸和和高澤園之間的事兒,李安安直覺,方芸娜喝農藥,一定和高澤園有關,可是,她不能說,因為她之前答應過方芸娜,不能把她和高澤園之間的事說出去。

顏暮回頭看了眼醫院,道:“也不知道現在方芸娜搶救的怎麼樣了。”

簡踐撥出一口氣,說:“我們已經在第一時間把她送來醫院,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顏暮有些後怕道:“要不是我回來拿數學書,就沒有人發現方芸娜喝農藥,那她是不是就會死?”

此言一出,簡踐沉默了,李安安也沉默了。

是啊,這一刻,她們才發現,原來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差一點,她們就和方芸娜陰陽相隔!

雖然,方芸娜的性格孤僻,身上有狐臭味,還不愛洗澡,不怎麼講究衛生,可是,一想到她差點死了,李安安和簡踐就難過的不行,尤其是簡踐,她之前對方芸娜的態度並不好,甚至有時候還冷言冷語,冷嘲熱諷!想到這,簡踐的心裡隱隱有些後悔,她剛才在副校長面前告了滅絕師太的狀,說滅絕師太動不動就罵學生,可是她又何嘗不是呢?有時候語言帶來的暴力和衝擊力才是最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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