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陽整了整衣服,笑道:“看來你還是對美女很上心嘛。”

我不跟他逞口舌之利,問道:“你小子整體能不能行行好,說說看,是不是又是哪幾個不懂事的女大學生。”

方陽已經抽起了煙,道:“那還用說,這是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庫。”

“我看你就人渣一枚,也不知道怎麼跟你做朋友了。”

我憤憤地道,方陽卻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出來玩的,誰都沒錯。玩的開心就對了。

對於方陽花天酒地的生活,我早已習慣,見怪不怪了。只不過一直以來我倒是潔身自好,當然,也許是因為夏怡的管束,如果不是夏怡,說不定我早就變得和他一樣了。

“速度收拾,別愣著了,早點出發,讓別人等急了。”

“鄙視你。”

我再一次表達此時此刻的心情後,才繼續去衛生間開始刷牙。幾分鐘後,我已經結束。於是兩個狼狽為奸的兄弟就下樓上車了。

來到蘇荷酒吧時,遠遠地看見門口幾個青澀的女孩正在等我們。

方陽對我努了努嘴,道:“怎麼樣,你挑一個,其他的都歸我。”

“別扯了,我就是想出來放鬆一下,對這個不感興趣。”

確實,如果讓毫無睡意的我一直保持著清醒,度過這漫漫長夜,我還真是難以忍受。出來泡泡夜店,有美女相伴,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方陽白了我一眼,對我的虛偽很是不齒,在他的世界裡,就是一個字:玩。不過區別於其他富二代的是,他不會刻意引誘青澀的女孩上鉤,但若是對方處於什麼目的主動貼近,他也絕對不會客氣,照單全收,玩膩就扔。當然,這一切全都是揹著雪梨的行為。

因此,很多時候,我就成了方陽的擋箭牌。

下了車,跟幾個女孩打著招呼,看到她們青澀的模樣,我不禁暗自搖頭,真不知道這社會是怎麼了,女孩越來越拜金,而拜金的後果,往往就是不明不白地被玩弄,這幾個女孩年紀輕輕,已經是濃妝豔抹,似乎出來混過很久了。

我不禁很是想念我當初學校的時光,那個時候,有才華還能吸引女孩,而幾年過去,我們畢業才這麼短的時間,學校裡就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只要有錢,不管有沒有才華又或者長得很醜,都能釣到很漂亮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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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真特麼扭曲!

我心裡恨恨地罵了一聲,卻又無可奈何,這不過是這個物質社會大趨勢下很正常的現象罷了。再怎麼看不慣,也得面對現實。這個世界再也不是我理想中的那個美好的國度,這裡不再有烏托邦的美好,有的只是金錢的銅臭味充斥整個空間。

酒吧中燈光很刺眼,晃得我頭有些暈,不久前還來過這裡,此刻竟然覺得有些不適應。

方陽要了個包廂,服務員送來酒水。我們圍坐在一起,我和方陽的身邊,各自圍了幾個女孩。

有人開始點歌,方陽當仁不讓,唱出了他的必唱歌曲《垃圾堆》,這首歌從我認識他到現在,每次唱歌都要忍受一遍煎熬,說實話,我真的快要吐了。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這次他一曲終了,竟然贏得了許多掌聲,這些年輕漂亮的女孩,不管是出於禮貌還是真心讚美,巴掌都拍得很響,不停叫好,鼓動他再來一首。死方陽於是在洋洋自得中又來了一首重金屬。

我不由得感嘆自己已經落伍了,而且落伍的很厲害,這些新一代的人類,我已經無法參透了。

於是我只好意興闌珊地喝酒,一瞥眼卻見我旁邊的一個女孩也興致不高,但臉上卻始終保持著微笑,禮貌卻不代表認同的笑,而這時我也才注意到,她並沒有跟其他女孩一樣塗脂抹粉,把自己打扮的跟一個妖精似的,只是畫了些淡妝,眉宇之間有種優雅的氣質。

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孩!我不禁有了幾分興趣,這興趣當然不是邪惡的,僅僅只是我很想跟這個女孩聊聊,因為她給我的第一感覺很不錯。也許,我們會是同一類人。

“你好,我叫肖奈。”

“剛才方陽已經介紹過,我叫辛欣。”

女孩微微一笑,讓我叫她小名欣欣就是。我當然非常樂意。

“我看你好像對這種場面不是很感興趣?”

我試探著問道,欣欣果然點了點頭,道:“也不是不感興趣,我更願意以一個寫作者的視角去觀察。”

“你是作家?”我不由驚異,難怪看見她總覺得跟一般女孩不一樣,有種獨特的文氣,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大概就是像她這樣的吧。

欣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更準確地說,我只是個作者,離作家還有很遠的距離。”

我倒是對她的實在很有好感,要知道,在這個遍地是作家的年代,其實真正配得上“作家”的,其實少之又少。

“那你是來體驗生活的?”

“不錯,我想讓我寫作的內容更真實些。”

我點了點頭,目光卻掃到她身邊的手提包,是PRADA,名牌包包,看來家境相當不錯,不由得對她好感更增。

我們的交流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漸漸深入,我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聽眾,自然一股腦兒將自己的困頓說出來。當然,這傾訴僅限生意上的事情,與失敗的感情無關。

玩了兩三個小時,方陽才終於盡興,我們一起走出酒吧。

方陽抱歉地對我擠了擠眼睛,我就知道他今晚要在外面過夜了,看來這些女生中的其中一個,今晚便會跟他同床共枕。

“雪梨呢,你小子真不怕死。”

“怕什麼,她去歐洲談業務了,我終於得空出來玩玩,自然不會浪費時間。”

“那好,你注意身體。”

“你不是跟那個女孩也談的挺愉快麼,今晚不出去過夜?”

“我們是純潔的友誼,跟你說不清,你趕緊死開。”

我們的竊竊私語結束,方陽則帶著其中一個女孩離開,其他女孩正好打車。欣欣衝我做了一個再聯絡的手勢,我笑著點頭。而計程車也在此時發動,飛速遠離。

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了,想來此時回去,應該睡得著了吧。

我站在馬路邊準備打車,卻聽到輪胎摩地面發出的刺耳聲,同時一輛Z4停在了我面前。

車窗搖下,露出莫寒那張萬古不化的臉,在燈光下看起來多了一絲溫柔。我有些意外,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麼。

此刻見面,我心中更多的是尷尬,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就有些臉紅。我不知道白合昨天的分析究竟對不對,所以我的心也忐忑不安。但不管怎樣,這時候的我,無疑是非常開心的。

看得出來,她也很意外在這裡遇到我。我們就這樣對視了一會兒,她終於開口說話:“又在泡酒吧?”

也許是因為她聲音本身帶著一絲冰冷,所以聽起來竟像是在責備,不滿我的放縱。

我下意識地辯解:“不是,我就玩了一會兒,也沒喝酒……”

然而,我立即意識到,這更像是被女朋友發現自己做了壞事的本能狡辯一樣。我剛才難道不是泡吧,難道不是跟那麼多女孩“鬼混”,至少在別人的眼中,一定是這樣。

這只能說明,我很在乎莫寒的對我的看法。

莫寒點了點頭,道:“上車。”

上車?我愣住了,難道她要送我回去?

這完全不像是她的作風,遇到我她不更應該是冷冰冰的麼,就像當初在火鍋城的面無表情,亦或是在醫院裡的不冷不熱。

我想到白合的分析,我覺得一定是這樣,莫寒還愛著我。

於是,我這顆心怦然心動起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讓我這張醜臉上泛起笑容,我甚至沒想到怎麼高傲地拒絕,讓自己看起來更有尊嚴一些。

我現在唯一的擔心,就是她突然反悔了,於是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

我努力告訴自己,並不是自己太賤了,而是因為我要告訴她易晨傳媒準備針對墨寒廣告的訊息。所以說,我所做的,僅僅是不想讓曾經愛過的女人吃虧。這跟我是否卑微地愛,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種精神勝利法的效果很不錯,以至於我沒有一點困窘。

我側過頭望向莫寒,卻見她臉色依然冰冷,可是雖然在夜色中,車內暗淡的燈光,還是出賣了她的冷漠。轉過頭的一剎那,我分明看到了她微不可察的笑容。

還真能忍,我憤憤地想。

我像是坐在自己的車上,開始鼓搗著放起了音樂。

《夢中的婚禮》彷彿流動的音符跳躍在車內,理查德·格萊德曼彈奏的鋼琴曲,讓這夜色似乎染上了一層浪漫和溫馨。

安靜地聽著這首鋼琴曲,我的心也突然安靜下來,不再躁動,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歸屬,而非那個流浪的詩意棲居者。

莫寒也似乎在靜靜地享受這音樂的旋律,沉浸其中。我們都忘記了詢問或者告訴彼此,一會兒在哪裡下車。

初秋的寒夜,也變得溫暖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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