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莫寒家離開,我無比失落,我從沒想到莫寒會用這種方式羞辱我,也許在她看來,這並非羞辱,只不過是藉此對我的小小懲罰。

可是身處上位的人,絕對不會想到,對於社會底層的人來說,或許只要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能摧毀一個人的自尊心。

而我正是自尊心很強的人,從心底裡,甚至有點自卑,所以也更不能接受這種懲罰的方式。

不過,除了悲憤,我的心也變得莫名地開朗起來,至少我現在認為自己跟莫寒再也沒有可能,那麼也正好可以放手大膽地開始創業,然後在廣告界作為墨寒廣告的強有力競爭者,最後在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情況下將其狙擊,以此作為莫寒對我報復的回擊。

當然,我並非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作為信條的野心家,我只是想為自己的自尊討個說法,找回公道。

莫寒,我們走著看。

我嘴角瀰漫著苦澀的笑容,也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定,一定要堅持,這樣才能在S市以後的市場上跟莫寒真正成為重量級的對手。

只不過雖然下定決心,但是那種難以言喻的難過,還是不由我做主地包裹著我,咬齧我的心臟。相愛的人註定相殺,這難道真的是亙古不變的定律麼。

我愛莫寒,正如我愛夏怡一樣,但現實卻總是給我們豐滿的理想帶來沉重的打擊。

我想起了夏怡,這個現在我常常不願意反芻咀嚼的女人,當初我愛她愛的死去活來,這種愛甚至一直持續到現在,而且終將繼續下去,但最後這份愛帶給我的,除了痛苦和對現實的感悟,什麼也沒留下。

本來我已經決定將她壓在心底最深處再也不想起,可是當我遭受到莫寒的報復後,卻第一時間想起了她。

我甚至越來越覺得自己賤的可以,對於兩個傷害自己的女人,竟然都會念念不忘。

我茫然走著,不知不覺竟來到一個酒吧前,看到酒吧門口兩個碩大的“後宮”熒光字的時候,我不由得自嘲地咧了咧嘴,我還真是跟這個地方有緣,我什麼時候才跟它做最後的道別來著?

既來之則安之,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走了進去。況且除了這裡,我也沒地方可去了。

前半夜註定又要在這裡度過,而後半夜呢,我總不能半夜三更地去打擾韓馳吧,人家也是有工作的人,就算他不煩,我也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看來,後半夜只得又在昨晚的房地產去棲身了,希望不會下雨。

酒吧的氛圍都是那樣,正如全世界的燒烤味道也差相彷彿,我回到這個熟悉的卻又如此厭惡的地方,要了兩杯烈酒,今晚,我要一醉方休。

酒液在我迅猛的攻勢下很快涓滴不剩,我的胃被颳得生疼,可我卻笑著讓酒保繼續上一紮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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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詫異地望了我一會兒,估計是在擔心我喝太多又是一個人,一會兒不好收拾。剛才的兩杯酒正是他給我送來的。

不過應該是看到我臉色如常,至少沒難看到極點,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不一會兒就給我送來一紮啤酒,還叮囑我少喝點。

我點了點頭,算是對他的好意心領了,要是在別的酒吧,估計酒保們擔心的不是客人喝太多,而是怎麼變著法兒讓客人多喝點吧。

“來,今晚不醉不歸。”

我給兩個杯子都倒滿啤酒,然後端起一杯,跟另外一杯碰了一下,笑著道,彷彿我對面坐著一個人似的。

啤酒一杯杯下肚,我也有些頭暈眼花,估計是先前兩杯酒的後勁兒上來了。

我強撐著來到洗手間,用手摳著喉嚨,想讓裡面的東西出來,可摳了半天愣是沒作用。

最後只好作罷,意興闌珊地出來,走到門口時,眼前一亮,卻發現一個熟人。

是個女人,而且對我來說,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是夏怡,這個甩給我一堆傷害毅然離開的女人。

她怎麼到這兒來了,我腦袋有些懵,難道是來找我?可是隨即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就算是回S市找我,也根本不可能知道我現在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兒?”

我們幾乎是同時開口問對方,因為就在我發現她的時候,她也正好看過來。

我們問完,也同時選擇保持沉默。最後還是我難忍沉默,回答道:“和朋友一起過來的……”

我撒了謊,我不會讓她知道我現在已經落魄到來一次酒吧都沒人陪,以前我喜歡找方陽,可每次都找,後來實在不好意思。

“我也是和朋友一起過來的……”

夏怡也回答道,從她的神情,我可以判斷,這個所謂的朋友跟她的關係肯定不一般。女人有第六感,男人也同樣有敏銳的直覺。

我不由失神,脫口問道:“是哪位帥哥?”

剛說完,我才意識到自己吃醋了,而且隨即意識到,我現在已經沒理由吃醋了。想到這裡,不由得呆在那裡。

我這才想起,自己跟夏怡恐怕已經連朋友都做不了了吧,可我竟然還恬不知恥地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吃醋,真是搞笑。

夏怡有些難為情,我趕緊揮手打住,示意她不用回答,道:“不是在美國嗎,怎麼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好歹我們也是朋友吧,一起吃個飯也好啊。”

我故作大度,同時也很期待,她承認我們還是朋友。雖然我很恨她,而且知道夏怡也不願意面對我們曾經的過往,卻仍舊心中惴惴,真怕她說出“我們再也不是朋友”的話來。

我可以整日將自己灌醉,每天像孤魂野鬼一樣遊走在大街,為失去夏怡而沉湎痛苦,但我除了恨她,更多的卻是刻骨銘心的想念,多少次我曾在夢中夢到她回到我身邊,卻在夜半猛然驚醒的時候,發現這只不過是一個美夢而已。

夏怡神色有些暗淡,咬著嘴唇,隔了一會兒才回答:“這次回來是家裡讓我見一個朋友。”

她望著我,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麼,我總感覺她的眼神中隱隱約約有些期待。

我酒醉後的大腦聽到夏怡的回答,竟然很快反應過來,知道她肯定是在相親,是啊,她確實已經到了相親的年紀,而且以她的條件,我相信肯定會找到一個年少多金,有房子車子可以給她安全感的優秀青年。

我突然覺得眼眶有些溼潤,雖然明知道夏怡很可能會走上這條道路,可是當我真正親耳聽到,或者說想當然地認為是這樣的時候,心理承受的打擊,還是讓我一時間有些緩不過來。

我掐了一把自己腰間的肉,發現這不是夢,於是搖了搖頭,我不相信,我雙手捂住了眼睛,然後慢慢張開手指,讓我能夠從手指縫望出來。

“肖奈,你在幹什麼?”夏怡看著我的怪異舉動,有些迷糊,不知道我到底是喝醉了還是心智突然失常。

“沒事,喝的有點多。”我擺了擺手,虛情假意地回答。

“夏怡,去了這麼久……原來是遇到熟人了啊。”

正當我和夏怡不尷不尬地聊著的時候,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走了過來,看到我,眼神隱晦地閃了一下,隨即笑著問。

夏怡勉強笑了笑:“對,老同學,老朋友。”

“那叫上一起喝啊。”青年的眼神明顯是不太相信。

我自然不會跟他一起喝酒,我見都不願意見到他我也不想讓夏怡為難,於是道:“我朋友們都在那邊……”說完也不顧禮貌,歪歪倒倒走回座位,坐到位置上的那一刻,眼眶中蘊含已久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漫出眼眶。我趕緊擦乾,不讓別人看到。

桌上還剩八瓶啤酒,雖然醉了,但我卻沒打算浪費這些酒,我要全部幹完,因為今天高興。

一邊喝著酒,一邊環視著整個酒吧,想要找到那個熟悉的面孔掃了一圈,卻沒有發現夏怡,想來他們應該是在包間。

我趴在桌子上,拿過來一個空瓶子,醉眼透過空瓶子厚厚的玻璃,對著變幻的燈光,看得不亦樂乎。

就在我不厭其煩沉浸在自己的惡作劇時,面前突然多了個酒杯,隨即有人坐下,對我說:“朋友,麻煩你別裝瘋賣傻了。”

我放下啤酒瓶,看著眼前的青年,不是別人,正是跟夏怡一起來的所謂的朋友。

“你什麼意思?”

我雖然感覺到自己的神智開始滑向模糊,但對於近乎挑釁的行為,卻一點都不會妥協,我依然保持著相當的敏銳。

不為別的,就為這人是夏怡的“朋友”,我不管是真朋友也好,是假朋友也罷,我特麼就是看不得夏怡身邊多了別的男人。

此時此刻,我已經完全沒有弄清自己身份的覺悟,我不再是夏怡的什麼人了,或者眼前此人才是名正言順的那個人,但我不是那種打落牙齒和血吞的人。

青年的神情淡定卻又囂張,他慢慢品著杯中的酒,笑道:“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應該有自知之明,我可不希望你折在我手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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