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思廣益,文建陽很快戰役部署:“黃鼠灣右翼地形寬闊,林密草長,日軍輪式卡車全部按照蕪湖方天浩辦法加固車廂後組成火力突擊車,每車加裝一挺勃朗寧M重機槍和兩挺勃朗寧輕機槍,手雷、手榴彈足額配置,突擊車樹枝編網偽裝和特戰營全部隱藏在密林中,戰鬥打響第一時間攻擊日軍輜重部隊和炮兵陣地,狙擊排全部分散到各營陣地,主狙殺日軍輕重機槍手、擲彈筒手、日軍指揮官、通訊兵。第一道戰壕戰損達到40%即刻撤往二道戰壕,二道戰壕戰損達50%撤往三道戰壕,第三道戰壕哪怕戰至一人,也絕不後撤一米,戰鬥打響,炮兵全力壓制日軍衝鋒”
“是”所有人目光堅毅,神情莊嚴說道。
“炮艇拆卸的日軍雙聯裝1毫米機槍和7.7毫米機槍原本想預防日軍飛機轟炸防空,按照目前時辰,可去防空之後顧之憂,5挺7.7毫米大口徑機槍全部配置到各營陣地。座雙聯裝九六式5毫米高炮,1座單裝三年式76毫米L/40高炮,1座雙聯裝1毫米機槍,全部部署到山翼”
文建陽語調頓挫,繼爾笑笑說道:“這是送鬼子的大禮,秘密武器”
一想到在碼頭阻敵時雙聯裝高射炮雷霆萬鈞、秋風掃落葉一樣的恐怖殺傷力,薛語嫣眼睛發亮。
“團長,總能給小鬼子出乎意料的驚喜”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天空輕紗滿盈似的淡淡漂浮著一層薄薄的彩霞,涼風習習,輕雲淡泊,心曠神怡,遠望一潭碧水接天連地,群鳥爭鳴,急行軍一天,長野吉文難得心情的欣賞著一幅春山碧水晴空圖。
“大佐閣下,前方就是黃鼠灣”平谷次仁手指青山說道。
“平谷君,不覺得景色宜人,賞心悅目”長野吉文點點頭說道。
“有種家鄉恬靜的味道”平谷次仁平心靜氣說。
長野吉文感觸的說道:“支那地大物博,幅員遼闊,如果帝國也擁有如此疆域,早就是矗立於世界之巔”
“大佐閣下所言及是,不過目前帝國軍隊高旋凱歌,支那軍隊節節敗退,士氣萎靡,支那早晚是帝國囊中之物”平谷次仁不以為然說道。
感概一聲,長野吉文說道:“平谷君,支那軍隊適應戰爭能力讓我驚歎,大本營三月消滅支那的軍事計劃已付之東流,就拿我們眼前的漢華軍來說,戰爭謀略絕不遜色於帝國軍隊,一個數千年從未征服過的民族壓力越大彈力越大,大本營犯了冒進之過,對付支那人,應該是懷柔為主,武力為輔”
平谷次仁若有所思,凝神不語。
“如果沒有戰爭,黃鼠灣青山碧水之下建一竹舍,沐日垂釣,邀月把酒,實乃人生快事”長野吉文心血來潮說道。
念由心生,令長野吉文意料不到的是自己真如所想留在了黃鼠灣,只不過陪同他的不是波光瀲灩,竹舍花菊,而是整個聯隊血流漂杵的屍體。
“命令部隊,加速前行,夜幕之前透過黃鼠灣”思緒回收,長野吉文命令道。
“哈伊”平谷次仁正色回應。
整個黃鼠灣狼牙交錯四通八達的戰壕掩體中,數千名漢華軍戰士靜靜的看著遠處密密匝匝斜陽反射下滲透著幽森森悽豔豔的日軍鋼盔,重機槍黃燦燦的單鏈閃爍出妖豔奪目的光澤,手榴彈一隻只排列整齊的排放在戰壕邊沿上。一種嗜殺蕭瑟的氣息漸漸在闊葉密林中消散瀰漫。
先頭部隊到達黃鼠灣山腳,帶隊日軍少尉右手揮動,數個工兵從行軍隊伍中魚貫而出,手持探雷器開始在地面仔細搜索。
日軍的舉措讓鄧丁山連喊僥倖。
所有的地雷炸藥全部設定在道路兩邊。
日軍工兵少尉和平谷次仁緊張的看著前面工兵排雷工作,如果無礙,透過黃鼠灣便再無顧忌,防微杜漸,必要的謹慎在狡詐的漢華軍面前行之有益。
工兵整整花了半小時時間透過黃鼠灣山山道三分之一距離。平谷次仁提懸的心慢慢回落到心底。
“平谷君,命令部隊前行”長野吉文命令到。
“哈伊”長野吉文命令迅速傳達向前方小隊。
一列列行軍整齊的日軍前後有序的開始透過黃鼠灣,騾馬輜重尾隨在行軍隊伍後列,拉出四里有餘長蛇般一溜。
一營、二營、三營、四營,所有漢華軍戰士全部手榴彈投擲準備。
狙擊排吞噬過無數日軍邪惡靈魂的槍口黑洞洞的緊隨著行軍鬼子緩慢的移動,狙擊手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各自尋找個射擊目標。
日軍的透過速度很快,前排中隊已經透過黃鼠灣主峰進入一營阻擊陣地。
文建陽三八式步槍槍口穩穩的定格在聯隊中一個日軍中隊大尉臉上。
青山碧波間是重灌前行的長野聯隊,右邊煙波浩渺,水鳥爭鳴,左邊是青山蒼翠,綠意瑩然。身處畫裡長卷,長野聯隊日軍個個一掃行軍的疲態,極目養舒的行走在清風晚霞中。
“呯”三八式步槍清脆的射擊聲不合時宜的打破了黃鼠灣青山碧水晚霞雲。
一行白鷺欲驚飛,在撲稜稜爭先恐後飛起的野鳥陪襯中。日軍中尉面部炸開一朵血花,歪頭栽倒於地。
文建陽槍聲宣召了漢華軍對敵長野聯隊一戰全面打響。
長野聯隊所有踏入黃鼠灣山的日軍在瞠目結舌、惶恐萬分中看到了自進入中國戰場以來最為恐怖的一幕。
依然是漢華軍戰士最信手拈來的手榴彈雨,依然是日軍在中國戰場上永遠遇到的夢魘。
黑壓壓鋪天蓋地的手榴彈雨。
一千多顆手榴彈像席捲天空的飛蝗,又如鋪天遮地的雀群,密密麻麻,瓢潑大雨般當空砸下。
整個行軍隊伍,瞬間就被雨後舂筍般炸開的烈火盛焰所瀰漫,爆炸聲起此彼伏,連綿不斷,殘肢斷體被一簇簇血霧,包裹的赤目猩紅。
第二輪數百顆手榴彈又是暴雨梨花般虛空而來,成百上千的爆炸點像火樹銀花禮炮般綻放。
兩輪手榴彈雨,炸的日軍人仰馬翻,哀嚎連天,殘肢斷體無數。
長野吉文和平谷次仁臉色聚變,不及反悔,長野吉文迅速指揮日軍向黃鼠灣山發起衝擊,00多米的黃鼠灣山就是死亡線,不攻克黃鼠灣山,部隊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兩輪手榴彈雨,長野聯隊整整00多人被炸死炸傷,狼奔豕突中,日軍各中隊、小隊長迅速開始組織反撲。迎面第三輪手榴彈雨中整個黃鼠灣山驟然並發出漫山遍野的火光弧線,整個綠色嫣然的青山彷彿變成了一團熊熊烈焰包裹的火球。
一座座輕重機槍火力點居高臨下,噴吐著怒火狂掃著日軍,震天的怒吼聲和掃射聲中,蓄勢待發的漢華軍戰士憤怒的投入激戰中,原本死寂的陣地上瞬間狂飆出一圈圈熾烈耀眼的火光,以重機槍為核心的一個個火力點齊齊的在攝人心魂的子彈風暴中噴發出暴風驟雨般的彈幕,形成一道道密不透風的火力網,飆起一團團血霧肉雨和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厲嚎叫,空中彈痕火光密如暴雨,猶如飛火流星璀璨,迅雷閃電般的將大批大批的日軍射殺的血水四濺。
三八式步槍、M1加蘭德步槍、M190(春田式)步槍、勃朗寧M重機槍、勃朗寧輕機槍、捷克式ZB-6輕機槍、九二重機槍、九六式輕機槍各種口徑的子彈密不通風的連接成一張接天連地的火力灑向山腳的日軍。子彈貫穿身體的噗嗤噗嗤絞碎肌肉骨骼的聲音連環不絕,手榴彈撕碎腳肢身體的慘烈聲徹響蒼空。
劈頭蓋臉的手榴彈和瓢潑傾盆的彈雨使得一遍又一遍爬上來的日軍一次又一次的在嚎叫聲中滾下山去,山腳下,被打死打傷的日軍交相枕籍,俯在塹壕的漢華軍戰士奮勇作戰,無數步槍、輕重機槍狂吐著火焰,子彈密集猶如蝗蟲,重機槍手瘋狂掃射,彈藥手不斷填充子彈,遍地都是怒濤波浪般的火球,無數彈片和颶風般的衝擊波在佔戰場上縱橫呼嘯,日軍血如泉湧,橫屍遍野。
生命和鮮血在鋼鐵和火藥的洗滌下成了最廉價的東西。
黃鼠山漢華軍兩處炮兵陣地,九二步兵炮和M迫擊炮,8毫米迫擊炮在一發試射彈道校正後,在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彈頭擠壓空氣的尖嘯中破空而落,一頭扎進擁擠一團的長野聯隊中央,彈片橫舞,衝擊波肆虐,烈焰滾滾,每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無數殘肢碎肉血雨破空而起。
猶如死神鐮刀一樣,5挺7.7毫米大口徑機槍組成的火鐮所到之處,日軍身上肢體碎塊如雨打梨花,落葉紛紛,直接打死的反倒是幸運,那些被削掉手足的日軍躺在屍堆中痛苦的掙扎,比起肉體的痛苦,雨點般落在身上的鮮血和殘肢徹底塵了吞噬靈魂的命符。
狂風暴雨,席捲千軍的攻擊中,日軍死亡數直線飆升。
長野吉文和平谷次仁對漢華軍密不透風,步炮協同的火力震撼的橋舌不下,日軍被壓制下血流漂杵的場景跟讓兩人觸目心驚。
長野吉文和平谷次仁深刻意識到如果不攻破黃鼠灣山,整個聯隊就是在毀天滅地的火力網下一隻待宰的羔羊。
“不計一切代價,攻下黃鼠灣山。”
長野吉文給平谷次仁下嚴令。
平谷次仁雙目充血,親自帶隊攻擊。
兇悍之際的日軍熟練的就地翻滾或者尋找掩體躲避著子彈,更多日軍則是毫無懼色的尋找掩護物展開猛烈反擊,翻滾交疊積壓的屍體成了存活日軍的掩體,日軍輕重機機槍手利用一切可以遮掩的物體開始亡命射擊,死命衝鋒。血紅的太陽旗飄舞著,在皇道精神的揮召下,日軍嚎叫著衝鋒射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