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就是渡平之生命,渡平之從沒像現在一樣有過力不從心的感覺,但是現在,一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無處不在的瀰漫於全身,自己所帶的11個聯隊神槍手在追擊漢華軍三人搭配的神槍組時連線被射殺5人,而對方毫髮無傷。三個人採用極為陌生的戰術搭配和射擊術,而且三個人服裝近似綠地色,極容易混淆視線。渡平之盡平生之力總有螞蟻撼樹之無奈,在追擊中,渡平之再一次失去三個人蹤跡。
狙擊排除先前繳獲的九七式狙擊步槍外全部更換為帶6倍瞄準鏡的毛瑟98K狙擊步槍,6被瞄準鏡中,唐生目不轉睛的看著400米開外兩個靠背小心搜尋前行的鬼子,和林子、大春一樣,唐生也是紅崖村獵戶出生,與生俱來有種和環境的融入感和識物辨聲,聽風聞音的適應力,在唐生眼裡,兩個移動的鬼子和自己以前在山林中即將擊中心臟斃命的野豬毫無二致。
長久的征戰讓渡平之有一種預感危機的靈敏,左右腳小心翼翼的高抬輕落,避免落地有聲,三八式步槍黑黝黝槍口隨視線左右移動,任何細微的聲響處都會招致渡平之毫不猶豫的射殺。
輕輕的吐出肺葉內的廢氣,虎口均勻發力,食指輕輕一扣毛瑟98K狙擊步槍扳機。
“砰”一聲清響,7.9口徑彈頭瞬間就打穿渡平之靠背日軍的右腦,彈頭從右面太陽穴部位鑽入,翻轉攪碎大腦軟組織後從左太陽穴部位揭開杯口大的創口。紅白相間,黏糊纏綿的血液液體呼哧噴射在渡平之側身。
槍響瞬間,渡平之就聽聲辨音,左腳一錯,腰身一擰,轉身過程中已經拉栓上膛,身未轉正,三八式步槍精確的朝唐生潛伏地射出一槍。
一槍射出,唐生靈巧如猿,沾草滑葉,閃出阻擊位。剛滑出半個身位,就聽到三八式步槍破空聲響,一發子彈“嗖”一聲打斷一蓬綠草貼著頭皮劃空而過。
脊樑骨一冷。
“這小鬼子真不簡單,反應迅捷”唐生一邊轉換狙擊位一邊想到。
在唐生撤換狙擊位同時,王守峰和林子在九點鐘方位和1點鐘方位同時各開一槍。兩名追擊日軍眉心中彈,綻開妖豔一朵血花,直挺挺栽倒在地。
小組僅存4人,渡平之知道難渡此劫,撤只會讓自己離死亡更近,渡平之並不懼怕死亡,為天皇獻身,為帝國聖戰獻身死得其所,小組其他三人也知道在山魈鬼魅一樣對手手裡,撤退就是讓自己像靶位一樣活生生的呈現在對方槍口下。所以四個人都選擇了繼續和林子小組周旋,破釜沉舟,反而讓四個日軍毫無懼意的接連開始射擊。
渡平之緊緊咬住林子,三個日軍迅速靠攏渡平之,側翼警戒,渡平之和三個日軍以必死之心報守射殺漢華軍一人的決定。渡平之急速跑動中精準而又老練的迅速出槍,子彈嗦嗦作響,打的枝葉橫飛,火星四濺。林子弓著身體,不規則狀快速橫移前躍,渡平之遠遠能看到身披林木一色網衣的林子像狐狸一樣躲避跳躍的身體,瘦小精壯的軀幹放佛有去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精力,總是在一晃間閃出準星之外,自己射出5槍全部落空。跑動中,渡平之又聽到短促陌生的對方神槍手槍聲。身後傳來身體撲倒壓草聲。
“八嘎”渡平之內心詛咒惡罵。
渡平之眼裡只有林子不斷變幻身位的一抹綠影,每當槍口鎖定身影,轉瞬間對方就是一個急轉鬼魅的脫離,子彈徒勞的追逐著可望而不可即的林子。
“呯”揪心裂肺的槍聲復又想起,又是沉重的身體塌倒壓草的梭梭聲。
林子一邊跑一邊在在計算身後追逐自己的日軍人數。先天在山林追獸的敏捷和在特戰營被高傳輝科學系統的特訓,林子相信自己能在日軍鎖定之前擺脫彈道目標。林子就是誘餌,誘惑渡平之破釜沉舟攻擊自己,給唐生和王守峰足夠時間一一蠶食掉日軍追殺組。
兩聲槍響後,林子知道鬼子只剩兩人。
“當了這麼久兔子,該出手了,小鬼子,讓你看看什麼叫狙擊手”跑動中林子想著。
急速跑動中,林子突然左閃躥入一棵古樹後,渡平之下意識槍口移動向古樹右面。在追擊跟進中,林子數次利用古樹逃脫渡平之的鎖定,每次當渡平之認為林子躥入古樹順向而出的時候,林子都是逆向躥出。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槍口轉移到位,並沒有意向中的身影。餘光可見古樹左面人影微動。
“狡猾的支那人,上當了”渡平之猝然想到,內心一凜。
“呯”毛瑟98狙擊步槍彈丸準確無誤的擊穿頭骨,扯出一溜碎骨鮮血濺溢在枝幹綠葉間。
渡平之轟然倒地。
看到渡平之被一槍擊碎頭顱,原本神經緊繃的日軍神槍手精神瞬間崩潰,嚎叫著端著三八式步槍徑直衝林子而來。
林子冷漠的拔出刺刀,眼神蕭殺,咄咄逼人的看著瘋狂衝前的鬼子,一雙眼睛閃爍著紅綠色澤的獸性光芒,面目猙獰。對於一個精神崩潰的禽獸,林子不屑浪費一顆子彈,逼近身前,林子左腳後撤,身體錯腰一側,躲過鬼子刺刀,右手刺刀順勢滑落,割破鬼子頸部動脈,擦乾血跡,頭也不回的走向唐生和王守峰。
狙擊排的拖延戰術整整讓長野聯隊比較預定時間延遲8個小時進入黃鼠灣區域,落日熔金,晚霞丹紅。8個小時時間,不僅僅給了漢華軍更充分加固陣地,佈置火力的時間,也讓長野聯隊失去了唯一的作戰優勢飛機支援。
接收到偵察機報送黃鼠灣無漢華軍活動跡象的報告,長野吉文再次命令部隊行軍速度,只要透過黃鼠灣,漢華軍的神槍手便不成威脅。
文建陽早於長野聯隊一個小時到達黃鼠灣,堅決制止在鴉山從勞工中挑選的500餘人參加戰鬥的求情,全部被編制到預備營。文建陽匆忙找上蕭飛羽。
“飛羽,情況怎麼樣?”顧不得暇休,文建陽匆忙問道。
“對方絕對是日軍精銳部隊作戰部隊,攻擊張弛有度,輕重機槍、擲彈筒火力壓制,步兵衝鋒配合無間,四次阻擊,總共傷亡150多人,日軍傷亡主要來自狙擊排狙殺成果,林子彙報說日軍指揮官從聯隊中抽調神槍手反狙殺狙擊排小組,在接近半天時間內,狙擊排射殺全部日軍臨時抽調的神槍手一百餘人,狙擊排傷亡5人,能再瞬息萬變中找到反制止手段,日軍指揮官能力不容小噓,日軍1小時後接近黃鼠山,總共有4道戰壕,第一道、第二道、深挖寬掘。輕重機槍掩體全部雙層加固,能抵禦擲彈筒和九二重機槍穿透力”蕭飛羽詳細的彙報說道。
寬慰的點頭,文建陽說道:“飛羽,辛苦了,日軍一個聯隊,這一仗是我們漢華軍的立軍之戰,破局之戰,不容馬虎”
蕭飛羽誠摯的說道:“蕪湖大捷,又日行百里,辛苦勞累的是你、傳輝、天浩和薛營長”
亦苦亦樂,文建陽感概說道:“日軍的學習能力很強,絕對不能讓漢華軍的特種狙擊戰術在日軍作戰部隊中大規模效仿,否則後患無窮。日軍士兵都經過嚴格的射擊訓練,幾乎槍響人倒。軍官大都受過中學以上教育,思維慎密,反應迅速,雖然高階軍官專橫,但不失果斷。士兵團結,每戰即便打到最後一人也很少投降,萬萬不能讓一個善學的民族領悟、推廣後世的軍事作戰技能。雖然目前日軍不懂狙擊戰術,但是日軍指揮官能想到利用神槍手反制我們狙擊手,不能讓日軍聯隊離開黃鼠灣一人,開戰就是血戰,我們馬上開個臨時會議”
“好,事不宜遲,馬上召集召開作戰會議”蕭飛羽贊同說道。
碧空如洗,蒼穹通徹,紅日西移,山腳水澤,落霞與孤鶩齊飛,碧水共長天一色。林鳥晚歸,渾然不知一場血雨腥風天地動容的惡仗即將來曉,青山碧水之間,暇映悠然寧靜。
黃鼠灣山山頂一片闊林中,文建陽、蕭飛羽、高傳輝、方天浩、成耀東、薛語嫣、鄧丁山、王學兵、石鐵柱齊聚召開戰前會議。
略顯沙啞的嗓音中,文建陽說道:“同志們,一個小時後鬼子聯隊即將到達黃鼠灣,不同於以往,這次是日軍一個聯隊,這次是對我們真正的一次考驗,一次立軍之戰,破局之戰。日軍有完整炮兵中隊,機槍中隊,我們將面臨前所未有的血與火考驗。此戰勢在必得,因為身後有萬名剛剛從集中營營救出的勞工,身後我們辛勤組建的根據地,支援我們的萬千老百姓。此戰,我為人人”
方天浩、高傳輝、薛語嫣個個神情堅毅,抱置死地而後生之勇。
“日軍一個聯隊三千五百多人,行軍疲憊,此乃不利因素,我們以逸待勞,士氣高漲,這是我們優勢,得士氣者勝戰役,我軍四個加強營、一個特戰營,主力作戰部隊基本和日軍對等,重火力日軍至少有10門70毫米九二步兵炮,重火力日軍佔優,輕重機槍我軍和日軍能形成:1的火力優勢,所以日軍炮兵大隊是我軍致命威脅。解除日軍九二步兵炮威脅,另其無法發揮重火力優勢,是此戰走勢的風水嶺,大家合計合計,怎麼限制日軍炮兵威力”高傳輝分析敵我優劣說道。
薛語嫣劍眉一揚說道:“日軍輜重部隊一般都步兵大隊後尾,戰役打響,我帶特戰營迂迴攻擊日軍炮兵陣地和輜重部隊,然後楔入日軍側面夾擊。”
高傳輝點點頭說道:“戰鬥開始,日軍會分梯次步兵陣發動攻擊,各營隊陣地都會遭受空前火力,狙擊排可以分散到各營防區,負責狙殺日軍指揮官、中隊長、小隊長、機槍手”
成耀東拍手稱讚:“這個建議好”
鄧丁山也是頷首稱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