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耀東的四旅已經是全神戒備,日軍聯隊出城不到40分鐘,偵查小隊便將60聯隊的動向彙報到成耀東和文建陽手中。

文建陽帶領的漢風特種部隊已經突入到小沙口後翼的山林地帶,數里外小沙口的炮射聲清晰的傳入到急速躍進的隊員耳際。

一路的擔憂因張楚良的提前趕到而稍微變的安穩,雖然張楚良依舊沒有和新四軍匯合,但張楚良報告依據槍聲判斷村內有一股突圍部隊正在向攻擊部隊靠攏,情況並沒有壞到無法挽回的局面。

快速行近不到半離,特種部隊通訊員報告滁州方向有日軍一個聯隊出城,方向小沙口。

“日軍要增援小沙口”宮蘇芷立刻說道。

形勢已經在文建陽眼中透徹透明,文建陽點點頭說道:“是的,日軍目的不僅僅是要增援,而且是想一勞永逸的清除來安地區新四軍,不出意外,日軍是想以攻擊小沙口的日軍兩個大隊為楔子,將新四軍兵力牢牢的吸引在小沙口區域,外圍聯隊藉機構建包圍圈殲滅新四軍”

點點頭宮蘇芷說道:“如此一來,日軍是將四旅當作是增援的新四軍部隊”

“很有可能”文建陽說道。

宮蘇芷迷惑說道:“軍服可以辨認”

文建陽笑笑說道:“夜幕加混戰,意外狀況數不甚數,有可能四旅一開始就破壞了進攻村口的日軍部隊指揮系統,而日軍求救電文發自另外一支部隊”

言語一頓,文建陽繼續說道:“漢華軍各部隊投入戰鬥和特種部隊一樣,第一目的就是最大化的重創日軍指揮系統、步兵伴隨火力,這點是一脈相承”

宮蘇芷歎服的說道:“也是加入部隊適才知道行軍打仗的藝術行為和要旨關鍵,不但找到自己而且受益匪淺”

話鋒一轉宮蘇芷說道:“日軍一個聯隊馳援小沙口,如何應局”

文建陽沉聲說道:“只有滁州四旅能夠近水樓臺解燃眉之急,蚌埠、合肥都是鞭長莫及,讓四旅馳援小沙口,一旅派出團屬兵力移動向滁州區域以防萬一”

“兵力調動巖松義雄會不會突施冷箭”宮蘇芷說道。

“不會,巖松義雄調出一個聯隊的兵力此刻著想的是如何防範四旅進攻,滁州地形複雜,對雙方都是一把雙刃劍,都是攻擊無力,15師團除了一江之隔的南京自身孤立無援,而我們隨時隨地可以自合肥調動兵力,15師團出擊,合肥方向援兵只要迂迴包抄殲滅出擊部隊,滁州便成危城,巖松義雄不會魯莽行事,過度謹慎,就會患得患失”文建陽肯定說道。

“明白”宮蘇芷說道。

電文快速傳出,與此同時先頭漢風一個戰鬥班回傳警訊,林內設定有機關陷阱。

文建陽和宮蘇芷趕到先頭分隊區域,就看到一個深度兩米左右的竹坑,一名日軍士兵面向竹坑,七八根削尖的竹刺穿胸而過,整個腹背血跡模糊。

“是新四軍設定的陷阱”宮蘇芷說道。

“是的”文建陽說道。

話鋒一轉文建陽說道:“日軍是前後夾擊小沙口,但沒有料想到新四軍佈置有陷阱,如此看來日軍是偷襲不成變強攻”

宮蘇芷笑著說道:“應該是您襲擊新四軍給了一個警示,新四軍適才有如此防不甚防的陷阱設定”

文建陽沉聲說道:“論生存環境之艱辛,新四軍遠甚於我們,艱苦的環境下必定有不同尋常戰術手段,生於憂患,設定陷阱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繼續說道:“也幸好日本人幫我們開路,如若不然,真防不甚防,命令隊員小心戒備,不排除還有未觸發機關”

“明白”宮蘇芷說道。

就在文建陽突近小沙口村後翼的同時,村口高敬亭放開陣地自側翼突圍的行動計劃業已到了關鍵一刻。

指揮官玉碎,被張楚良帶領的突擊部隊打的無力招架的孝木大隊已經徹底的放棄了反攻漢華軍一營兵力的嘗試,在日軍存活的中隊指揮官帶領下,所有日軍士兵都抱守著脫離身後虎狼一樣的攻擊部隊入村依託地形建立防線獲得喘息一機的意念。

張楚良一直在關注側翼傳來的槍聲。

捷克式、三八式,當然有國軍服役經歷的張楚良同樣不陌生新四軍戰士的漢陽造射擊發出的槍聲。

張楚良百分之百的確定側翼是尋求突圍的新四軍部隊。

張楚良立刻命令迫擊炮陣地前移,調正炮射單元,為突圍的新四軍戰士提供火力支援,同時抽調出一連兵力自側翼突進接引。

如果不是要掩護小沙口存鄉民突圍,高敬亭和林維先已經在張楚良的支援下衝突村口兩軍匯合,但是數百的鄉親嚴重遲緩了部隊突圍速度,而傷亡則在不斷的增加。

一名連長自硝煙流火中衝到高敬亭身邊彙報到:“司令員,側翼和一個小隊的小鬼子纏戰在一起,小鬼子已經快要突破防線了”

高敬亭真沒有多少兵力可用,三百多名的戰士陣亡已經超過150人,後翼、側翼都需要部隊掩護鄉親撤退,前端又要保持突擊的火力密度,否則一切前功盡棄,自己放開陣地讓日軍部隊進入側翼突圍也是兵走險棋,一旦突圍不成自己反而是自縛手腳,成為日軍囊中物。

“不惜代價守住側翼防線,保證鄉親安全,集中火力突圍”高敬亭一咬牙說道。

“是”連長赤目猩紅的說道。

連長剛剛低姿跑出十餘米,頭頂便傳來一波炮彈高速飛行壓迫空氣的尖嘯聲。

“炮擊”條件反射的連長就地一滾掩伏在一個碾盤下。

落彈點距離連長至少有0米區域,在詫異的眼神中,連長就看到迫擊炮炮彈炸成一道火牆阻梗在側翼戰士和日軍攻擊部隊之間,隨著一波一波的炮彈緊隨其後掉落,火牆緩緩向外圍延伸。

“狗日的,炸的好,真他娘的打的準”連長敬佩的讚歎道。

同一時間,高敬亭看到側翼日軍攻擊陣營隊形打亂,烈火硝煙中,一股突擊部隊在急促的射擊聲中迅速向自己靠攏。雖然依舊無法辨識救援部隊身份,但是從影影約約可辨矯若蛟龍的身影和強大的突擊火力,高敬亭隱約感覺到一種似曾相識燕歸來的熟悉感。

心念一動,高敬亭想到曾經出現在小沙口那支氣逾霄漢,殺氣騰騰,捨我其誰的部隊。

“漢華軍,會不會是漢華軍”高敬亭突然想到。

意念沒有影響到高敬亭對時機的把握,精神一震,高敬亭振臂呼喊道:“同志們,援兵在前,殺出重圍”

“殺”兩挺捷克式輕機槍開道,前突的新四軍戰士一鼓作氣勢如虎展開決死衝鋒。

日軍頂不住後有煞神,前有虎狼的兩面夾擊,潮水一樣退向小沙口居中區域。

高敬亭終於看清楚眼前的部隊廬山真面目。

清一色令人羨慕的先進裝備,有令人咋舌的衝鋒槍和輕機槍比例,黑黝黝散發著金屬流光的鋼盔,綠色、棕黃色、褐色、黑色相間的軍裝,最令人新奇的就是軍裝顏色和制式,軍裝完美的將的對方將士氣逾霄漢蕭殺之氣烘托的淋漓盡致。

“就是漢華軍”雖然高敬亭初見文建陽之時漢華軍並未裝備四色迷彩作戰服,但是一葉落而知天下秋,雖然眼前士兵的作戰服遠比自己在小沙口所見漢華軍軍裝怪異和精神,但高敬亭肯定眼前部隊就是漢華軍。

新四軍服裝不難辨認,透過是否頭戴鋼盔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判斷出新四軍和日軍之別,兩隊合一,接引的連長命令部隊側翼延伸出擊保證通道安全,自己大步向前走向一馬當先而來的新四軍。

除了高敬亭等人,所有的新四軍戰士都將出現在面前裝備精良殺氣騰騰的漢華軍戰士當作的國軍部隊。

在新四軍戰士眼中,雖然眼前的‘國軍’仗義援手,但所有人內心或多或少都有一種彆扭。

興沖沖上前的漢華軍營長哪想到新四軍戰士如此心事。

連長稍微的有個神情的停頓,因為自己無法從眼前的新四軍服裝判斷出對方指揮官。

視線一掃,連長目光聚焦在迎面而來一名不怒自威的新四軍戰士身上。

漢華軍軍規規定交戰戰場士兵不得對上級長官施禮,防止日軍神槍手根據敬禮判斷指揮官身份射殺。

連長忠實的執行條規,沉聲說道:“漢華軍第四旅張副旅長請求見面貴軍長官”

高敬亭真有點讚歎對方連長眼光,心內暗自讚歎道:“不虧是文將軍的兵,虎將狼兵”

“漢華軍”新四軍戰士人群中傳出一陣細微喧譁聲。

但也就是連長未施禮的習慣,讓新四軍戰士隱隱約約在驚喜和援手之情的感激中又有一絲不快。

裝備精良不假,名滿安徽不假,援手之情不假,但不至於目中無人如此自傲。

真冤枉了連長。

一名連長踏步而出施禮說道:“新四軍第四支隊感謝貴軍援手之情,這位是高司令員”

有點護主心切責怪漢華軍連長有眼不識泰山的味道。

雙方匯合也就是數十秒的時間,四周槍聲依舊如疾風暴雨,四旅連長真沒有用心去揣摩對方言中之意。

連長本能的提示說道:“高司令員,交戰區域,指揮官是狙擊手第一清除目標,所以向長官施禮就是暴漏指揮官身份”

高敬亭一愣:“狙擊手”

“就是日軍神槍手,400米以外日軍神槍手能準確的擊中暴漏身份的指揮官”連長補充說道。

高敬亭徹底的歎服了文建陽。

一個細節都能防微杜漸,察知微拙,難怪漢華軍能夠戰無不勝。

寬厚的笑笑,高敬亭說道:“防微杜漸,不錯,帶我見貴軍指揮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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