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洲立兵的失誤就在於雖然不相信14師團戰鬥力,但還是孤投一擲的將希望寄託在14師能夠阻擋住後翼漢華軍的進攻,其結果不到40分鐘,在李伯英有心算無心的撤退中1旅團59大隊便被陸戰團和四團狂風暴雨般的攻勢殲滅了600餘人,一個大隊殘存不到00多人的日軍士兵終於抵擋不住兵敗如山倒的敗退下來,頂在身前的日軍大隊敗撤,李伯英便拋棄最後一絲顧忌率先後撤。

真正的兵敗如山倒,一股土黃色的人潮在緊追不捨的電織白光中亡命的向後奔逃。

為數眾多的日軍指揮官前一刻還在有序的組織士兵射擊掩護撤退,後一刻就呼嘯而來的彈丸擊碎頭顱,在身邊日軍士兵驚耳駭目的眼神中,飛揚出一道血線栽倒在人群。頭顱被腦漿和腦液、顱內組織粘附的軀體具有極具震撼的驚恐性。

日軍中下層指揮官和大量輕重機槍手、擲彈筒手被陸戰團狙擊手射殺導致的災難性後果就是原本慌亂但有序撤退的日軍以更加凌亂的姿態混雜在偽軍中開始逃亡。

衝入日軍和偽軍陣營的陸戰團、四團戰士一邊投擲手榴彈一邊瘋狂的傾斜著子彈,一道道火舌在日軍陣營中揮掃橫舞,縱橫交錯,流光彈雨像一張鋪天而落的天網密不可破的包裹住慌亂撤退的日偽軍,充滿驚恐的眼神中日軍士兵一槍射出召來的是暴雨叩瓦般的彈雨,不及拉動槍栓推彈上膛就被雷電擊中般渾身抽搐,被掃成屍藉模糊不成人形的殘體。

偽軍徹底的喪失了抵抗的勇氣。日軍間或反抗的餘勇在陸戰團鋪天蓋地的火力掃射中彰顯的過於蒼白,刺刀互博完全成為了一種奢望,陸戰團和四團需要的就是打日軍、偽軍一個措手不及,喘不過氣來。當一波的日軍端著刺刀赤目猩紅的反衝試圖刺刀盡搏穩住陣型時馬上被陸戰團戰士湯姆遜衝鋒槍和加蘭德半自動步槍掃成布絮。

日軍並不是悍不畏死,無懼死亡,而是在戰場缺少一個真正的令自己內心顫慄驚恐的對手!

陸戰團、四團戰士開始漫山遍野的追殺日軍士兵和偽軍士兵,被橫七豎八交錯的屍體絆倒的日軍失魂落魄的爬起來就被隨後而止的戰士一個點射打成血窟窿,慌亂、驚恐、沮喪、膽怯的成分已經大大佔據了皇道精神的左右,驚濤駭浪般的喊殺聲徹響山林,風雷滾動,猩血飛揚中,伴隨著無數股瓢潑飛濺的鮮血,痛徹心扉的嚎叫聲,抱頭鼠竄的日軍在炙熱彈雨中滾滾倒地,血流成河。

近000多人的偽軍被陸戰團三營和四團一營橫向攔截圍堵住,成耀東和薛語嫣對普通偽軍並沒有惡意,不管是國民政府也好,皇協軍也罷,強拉壯丁當兵都不是秘密,前一刻是商販或者農夫,後一刻就成了軍服在身槍支在握的軍人皆屬正常,所以要說這些普通偽軍會為非作歹確實強人所難,善良的本性不可能在一瞬間泯滅。

要說痛恨,也是對偽軍中死心塌地投靠日本人的軍官,比如李伯英、偽軍副師長等類人物。

所以四團和陸戰團火力一直集中在殲滅日軍59大隊身上。

原本在白天,偽軍和一團交火時便窺探出門道,漢華軍痛恨的是日本人,自己反抗越小遭遇的打擊便越弱,反之則強。所以很多偽軍便正常的開始推理,是不是不反抗便沒有打擊。

人就是這樣,危難時候,總能挖掘潛力去思考求生的一切可能!

終於有偽軍面對四面八方撲面而來的陸戰團和四團戰士戰戰兢兢的放下手中槍械,但還有更多的偽軍左右不定的擺動著槍支,食指緊扣在扳機惶恐的看著外圍陸戰團戰士手中黑漆漆的槍口,畢竟槍支能壯膽!

“繳槍不殺,放下武器”

“別過來”

威嚴的震懾聲和撕心裂肺的嘶喊聲混響成一片!

此時此刻,要想所有偽軍全部放下武器需要一點催化劑!

薛語嫣和胡思影、左雅雯以及數名女兵大步流星分人群而出站立在偽軍面前。

脫俗出塵的面孔本不應該出現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但在戰場中,天使的面孔確實能出乎意料的安撫人心。

“偽軍兄弟們,我們知道你們是被日本人逼迫扛槍走上戰場,你們是善良的、無辜的,是日本人,讓你們將刺刀挺向自己的家人、鄉親、兄弟姐妹,偽軍兄妹,你們於心何忍?血濃於水,骨肉相連,我們都是中國人,中國人為何自相殘殺讓日本人沾沾自喜,你們面前,所有的漢華軍戰士,都有和你們相似的經歷,但現在,他們是日本人畏懼如虎的戰士,他們讓日本人顫慄,害怕,就像你們害怕日本人一樣,偽軍兄弟們,日本人只會踐踏你們的家園,你們的兄弟和姐妹,只會將刀架在你們的頸脖屠殺你們,偽軍兄弟,跟隨我們,和我們一樣去追殺逃潰的日本人,將刺刀捅進他們的後心,將子彈射入他們的身體,有仇報仇,有冤報冤,血債血還,如果你們誰想忍辱負重的活著,願意承受歸去之後繼續被日本人殘迫,現在就可以放下武器退出戰場”薛語嫣俏眉飛揚,英氣蓬勃的說道。

炙亮的照明彈光線,明滅不定的火焰、星河倒洩般劃過頭頂的炮彈尾跡、震耳欲聾的槍炮聲中不得不承認薛語嫣的言語加上薛語嫣、左雅雯、胡思影和女兵儀態萬千、芳華絕代的身影相當具有煽動力和視覺衝擊力!

“要不被日本人以臨陣畏敵之罪處死,要不和我們一樣用仇恨去撕裂日本人,要不永遠卑顏屈漆的活在日本人淫威之下”薛語嫣一怒呵斥道。

言落薛語嫣便扭頭帶領陸戰團復又殺入日軍陣營中,只留下數千人的偽軍眼神遊離,神情渙散的盯著薛語嫣和胡思影、左雅雯身影隱沒在硝煙之中。

“媽的,拼了,老子受夠了,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一名偽軍大喊道。

“拼了,栓子就是被小鬼子刺刀捅死的,我要報仇”

火焰瞬間被點燃!

中國人,從來不缺少捨身成仁的勇氣和逆境重生的膽識,所缺乏的只是英雄人物的引導,而漢華軍,從來就不缺少孤膽英雄!

三千多人的偽軍,近兩千多人跟隨在陸戰團和四團衝擊隊伍中聲勢浩蕩的衝向荻洲立兵指揮的四個大隊日軍防線。

1旅團59大隊日軍大尉極力指揮士兵梯隊阻擊攻擊的陸戰團和四團,但一切的努力在山崩海嘯的攻擊中過於蒼白,自己手持南部手槍晃動的身影反而被左雅雯敏銳的盯上。

槍口快速的移動向日軍大尉頭顱,平穩的呼吸,意念之間,食指扣動扳機,火光在槍口和拋殼處同時閃爍而起,7.9×57mm毛瑟步槍彈以超過雙倍音速的速度呼嘯一聲鑽入日軍大尉頭顱中。

“第1個”已經在佛子嶺戰場射殺1名日軍中下層指揮官、機槍手在內的左雅雯興奮的說道。

“呯”同樣一聲清脆的毛瑟98K狙擊步槍射擊聲中,一名日軍機槍手頭部一揚,在一道血線中被撂倒在地。

“第16個”胡思影俏媚的掃視一眼左雅雯說道。

荻洲立兵和秋天大谷完全被身邊越來越迫近的射擊聲震驚住,一名通訊兵慌亂的奔到荻洲立兵身邊敬禮說道:“報告師團長閣下,霍山遭受支那漢華軍火力攻擊,請求戰術指導”

“八嘎”荻洲立兵面色獰惡色變呵道。

秋天大谷面色慘白的看著後翼雪崩一樣撤退而來的偽軍和59大隊士兵忐忑不安說道:“師團長閣下,恐怕我們掉入了支那漢華軍陰謀,我們已經被漢華軍包圍住”

“不可能,絕無可能”荻洲立兵近乎瘋狂的說道。

“師團長閣下,佛子嶺漢華軍完全是誘餌,佛子嶺戰事完全就是漢華軍一手導演的誘兵之計,江南江北,原本漢華軍和帝國兵力相當,帝國堅守固防,漢華軍無力攻擊,只有將帝國軍隊引誘出堅固的防禦工事,漢華軍才有可乘之機,如今佛子嶺帝國兩個聯隊,1旅團四個步兵大隊兵力牢牢的被牽制在戰場,江北廬江、貴池、合肥區域兵力空虛,師團長閣下,我們上當了”

秋天大谷不虧是日軍甲等師團參謀長,舉一反三,逆向推理,瞬時便依據眼前局勢推斷出自己處境。

“有備而防的支那防空火力,一直隱忍不發的炮兵火力,圍而不亂的防守陣地,師團長閣下,我們確實掉入了支那漢華軍精心設計的陷阱”秋天大谷繼續分析說道。

作為1師團師團長,荻洲立兵並非浪得虛名,惱怒更多的理解為不願面對現狀的一種迴避,所以惱怒歸惱怒,但荻洲立兵並沒有失去理性。

“霍山守城只有不到一個百餘人帝國勇士,按照身後漢華軍火力裝備,城破在朝夕之間,身後局勢已經無法掌控,兩翼局勢僵持,但是一旦撤退漢華軍勢必氣盛追擊,到底如何應付眼前危局”荻洲立兵快速的思考著。

史無前例的萬人混戰,一邊是偽軍14師,1旅團四個步兵大隊,一邊是陸戰團和四團,

雙方數萬支各種器械的槍支射擊聲密集的分不出射點,到處都是連成一片密集的槍射聲,數以萬計刺眼的彈火在人群中來回交叉,反覆橫掃,炙熱的彈痕火焰流光飛舞般在人群中揮來掃去,一團團火霧裹著炙熱的炮彈碎片和人體殘骸沖天而起,團團火球,條條火蛇在空中狂飛亂舞,地面屍籍交枕,伏屍盈野,血流漂杵。

已經無力回天,荻洲立兵該考慮如何全身而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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