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俯衝轟炸的日軍轟炸機編隊很謹慎,整個佛子嶺山腰以下,到處都是大團大團騰起的菸圈,駕機俯衝而下的重光延森甚至可以看到轟炸機兩旁被大口徑高射機槍彈拉曳而出的氣浪如波掠散。

九九式輕型俯衝轟炸機載彈量50KG炸彈一枚,60KG炸彈四枚,50KG航彈已經被重光延森投擲在重機槍陣地,所以重光延森所利用的只有60KG炸彈,飛機以45度夾角自000米高空呼嘯而下,500米高度,枚60KG炸彈脫離主翼離弦之箭一樣飛向噴吐著電焊弧光的一處防空陣地。機頭拉起的瞬間,重光延森看到炸彈準確的掉落在防空陣地,濃煙烈霧中槍械、人體騰空而起。

“吆西”重光延森滿意的哼哼一聲。

日軍有所準備的第二輪轟炸給防空陣地造成了不小的損失,總共有三處防空陣地炸燬,6挺高射機槍連同射擊手、彈藥手全被被炸成散件齏粉。

“狗日的”看著一個個化為灰燼的防空陣地,盧仁德紅著眼怒罵道。

一架九七式俯衝轟炸從四道M190哈奇開斯雙聯裝高射機槍的火幕中穿透而出,迅速切入攻擊航線和角度,直奔盧仁德操控射擊的防空陣地。“嗵嗵嗵”徹響一片的射擊聲中,兩挺四聯裝高射機槍打出的8道火鏈橫掃向高速飛近的九七式轟炸機。

駕駛九七式俯衝轟炸機的日軍飛行員技術極為精湛,從八道火鏈構成的火網合攏之間穿透而出迫近地面。

盧仁德瞳孔中日軍轟炸機機身無限放大,飛機俯衝尖銳的嘶鳴聲,高射機槍射擊聲全部入耳不聽,唯感覺到自己心臟猛烈的撞擊聲。

目測距離,已經到轟炸機投彈拉昇最佳高度。

轟炸機依舊在火力網縫隙中穿透而出完好無損。

“小鬼子,來吧”邊上高射機槍射手一邊大喊著一邊瘋狂的射擊。

四道火鏈沒有任何徵兆的一左一右自九七式轟炸航向交錯而過。

就像橫空劈斬的利劍。

盧仁德明顯感覺到俯衝的九七式轟炸機被擊中,緊接著盧仁德就看到九七式轟炸機發動機冒出一股濃煙。

精神一陣,操控的四聯裝高射機槍四道火舌匹練般卷向滯速的九七式轟炸機。

“嗵嗵嗵”一長串大口徑機槍彈全部穿透蒙皮,射入九七式轟炸機駕駛室。

失去控制的轟炸機拖著滾滾濃煙,在發動機殘喘的嘶鳴聲中一頭撞落在坡面上,“轟”一聲響,燃油和彈藥同時被引爆,炸成一團巨大炙亮的火球,整個機身被玩具一樣拋棄起,隨即被解體為成千上萬片碎件,在濃煙飛火中崩濺向四面八方。

兩翼防空陣地協助射殺九七式轟炸機的代價是昂貴的,完全是自我犧牲式的付出,原本衝向兩翼陣地的九九式轟炸機輕鬆的突破驟然間稀疏的火力網準確的將炸彈投擲在陣地。兩團翻卷的烈焰和跌宕的黑霧中,兩翼陣地咆哮的射擊聲戛然而止。

眼角擒含淚,盧仁德所在的陣地兩挺四聯裝高射機槍八道火鏈橫掃向拉起機身的九九式轟炸機。

一架已經騰空而起的九九式轟炸機在發動機強勁的轟鳴中拉起百米高度後被數發彈丸追咬擊中機翼。

氣流強勁的阻力衝擊中,輕薄的機翼在日軍駕駛員驚恐的神色中自機體脫落,九九式輕型轟炸機機身一晃,失速盤旋著掉落向地面。

重光延森預料到轟炸的艱鉅,但是沒有想到會如此困難,整個轟炸機編隊投擲完畢所有航空炸彈也沒有完全摧毀漢華軍防空陣地,至少還有六七處防空陣地高射機槍咆哮著不斷向機隊噴射著大口徑的子彈,而自己的轟炸機編隊損失轟炸機已經上升到10架。

地面依舊是一團一團綻放升騰的菸圈,空中到處都是大口徑彈丸拉曳而出的氣浪,機毀人亡的危局依舊揮之不去的存在。

重光延森並沒有選擇後退,漢華軍防空火力確實超出自己所料,但還沒有強悍到讓自己畏懼退卻的程度,或者說帝國士兵從來就沒有畏懼撤退的秉性,大和民族只有一往無前的精神。

航空炸彈投擲完畢,還有機載7.7MM機槍。

重光延森重新組編隊形,18架戰鬥機調分出8架兩兩編隊攻擊防空陣地,10架分攻高嶺村、帽兒山、廖家嶺陣地。

兩架九七式輕型轟炸機自翻卷凝結的雲霧中先後穿透而出,尖嘯著俯衝向高嶺村陣地,兩挺7.7MM航空機槍噴吐的兩道火鏈狠狠的洩向戰壕內躲無可躲的一營、二營一連、二連士兵,航空機槍的威力不僅僅是會穿透人體如此簡單,火鏈橫掃之處,山石被劈裂成碎屑,被子彈擊中的戰士身體驟然間噴濺出一道血霧,身軀被撕裂般破碎不堪,子彈擊中頭顱,整個頭部被雷石擊中一樣在一簇膿血中崩濺撕裂,自頸脖破碎消失,一道血霧自戰壕騰起延伸。

防空陣地和日軍俯衝轟炸機之間的對決演變一種劍客之間一招一式的博弈,沒有航空炸彈襲擊,防空陣地避免了一招就被飛灰湮滅的敗局,捨命相搏的戰士無畏無懼,子彈如雨,而丟完炸彈的俯衝轟炸機同樣一身輕盈,迅猛不失靈巧。

在雙方各具優勢的前提下,對決就成為勇氣的較量。

防空營戰士無畏無懼,日軍飛行員兇悍桀驁!

戰鬥註定了就是血與火,淬和煉的輪迴。

防空陣地中,彈藥手源源不斷的將一箱箱彈藥搬運到射擊位,副射手將一條條彈鏈銜接起來保證火力的持續,射擊手死死盯著網狀瞄準器中鷹隼一樣靈巧翻飛的俯衝轟炸機,槍口噴射聲如萬鼓齊雷,怒綻的烈焰中,黃橙橙的彈殼落雨紛紛揮灑堆積在地面。

一條條火鏈不斷的追擊著翻飛呼嘯的轟炸機,日軍轟炸機不斷的掃射、拉昇、俯衝,一挺猛烈對空射擊的M190哈奇開斯雙聯裝高射機槍被7.7MM航空機槍彈雨籠罩住“鏘鏘鏘”不絕於耳金屬撞擊聲中火星四射,防空營機槍手頸脖被一發7.7MM口徑子彈切斷,全身血液從斷頸出噴濺出數米,整個陣位渲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紅,彈藥手續而被火鏈橫掃而過,身體自腰腹間撕裂成兩半,同伴的鮮血並沒有消退戰士燃燒的戰意,迅速有戰士扶出陣亡射擊手屍體,高射機槍咆哮聲中斷不到十秒鐘中時間便重複飈射出燦耀的火線。

重光延森和盧仁德就像不死不休宿仇對陣在一起,俯衝幾個來回,經驗老道的重光延森便發現了盧仁德所在的防空陣地兩挺四聯裝高射機槍不但相互配合嫻熟,而且射擊精準狠辣,十足成為威脅。

重光延森嘗試俯衝掃射數次都被8道交錯的火力網攔截住,雖然將防空陣地打得塵土飛揚,碎石翻空,但沒有實質性傷及射擊手,自己反而差點被防空機槍擊中。

在陽光的對映下,重光延森駕駛的轟炸機在空中一個迴旋,在發動機強勁推力的作用下嘶鳴著長空利劍般急撲而下。

連續兩次差之毫間被日軍轟炸機從火力網中穿越而出,自己防空陣地兩名戰士被航空機槍子彈打成碎泥,怒火之餘,盧仁德冷靜的依據轟炸機俯衝速度分析默算著射擊時間。

重光延森、防空陣地戰士都是命懸一線死命搏擊,雙方都需要有堅如磐石的心理素質和戰鬥技能,600米高度,兩挺M四聯裝高射機槍齊齊噴射出縱橫交錯的一道火力網籠向重光延森駕駛的九九式輕型俯衝轟炸機。

空氣被切割開一樣道道氣流尾跡如潮。

機頭一沉,九九式俯衝轟炸機便自火網縫隙中穿透而出。

重光延森飛行航向調整,兩挺防空機槍便緊隨其動,重光延森直覺的感覺到對方在不斷精心算計射擊角度,拉曳出氣浪在空氣中穿梭的子彈距離自己轟炸機越來越近。

避免被高射機槍擊中飛機解體之險,重光延森再次壓低機頭。

尖銳的呼嘯聲中,九九式轟炸機以5度角疾飛而下,轟炸機瞬間便近入500米空域。毫秒之間,重光延森突然感覺到一種異樣。

地面參照物和距離前兩次射擊出現移位偏差。

轉念之間,重光延森便明白問題症結所在,自己為了提放防空陣地二次形成的火力網壓低機頭,俯衝角度減小至少10度角。

“八嘎,狡猾的支那人”重光延森在駕駛艙咒罵一聲。

10度角偏差,意味自己掃射中拉昇機頭仰飛的直徑至少要增加50米以上。50米的距離,整個機腹將會暴露在地面防空火力之下。

對於地面經驗豐富的射擊手而言,對方完全有能力抓住自己的操控展露的破綻。

一念之間,死亡的概念瞬間便躍起在重光延森的意識中。

慌亂不可避免的產生,兩道火鏈在掃過盧仁德所在防空陣地的同時重光延森提早開始拉昇機頭。

在身邊高射機槍被7.7口徑航空子彈卷裹的同時盧仁德抓住了重光延森九九式轟炸機增加拉昇揚飛暴露的破綻。四道火鏈自重光延森駕駛轟炸機機腹橫掃而過。機體猛烈的震動告訴重光延森飛機中彈,明顯減弱的動力讓重光延森自負無論如何也逃不過尾隨而來的彈流,繼續拉昇,只有機毀人亡一途。

眉宇間突顯一抹獰惡之色,重光延森猛拉操縱桿,九九式轟炸機機頭一沉,冒著轟炸機因為驟然改變航向失速解體的風險,重光延森直接操控轟炸機撲向盧仁德所在防空陣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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