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建陽沒有給土橋一次中將調兵遣將,從容應對的時間,蕭飛羽也沒有。接到吳求劍全面攻擊的命令,早就急不可耐的郭凱明命令一連二連全線反擊,泗安日軍倉庫陣地早就被四門九二步兵炮炸的滿目狼藉,有陶夢然和王守峰、王廣成測繪的炮樓、機槍陣地、暗堡座標,炮彈就像定位炮射一樣精準的一枚接一枚轟炸在日軍炮樓,連續四發九二步兵炮炮彈流星趕月似的穿雲破霧而來,砸落在同一座狂吐著火舌的炮樓,在一連串的爆炸聲中,轟然一聲巨響,炮樓坍塌,貼地而起的煙塵中,化為一堆瓦礫廢墟。

整個泗安的日軍中隊已經不足一半,步兵炮摧毀日軍外圍炮樓,四營一連、二連戰士便潮水一樣開始向日軍陣地推進,擲彈筒和營屬迫擊炮連迫擊炮打出的榴彈密如飛蝗,郭凱明很奢侈,在日軍物資倉庫外圍陣地砸下了0發九二步兵炮炮彈和100發擲彈筒、迫擊炮炮彈。

整個日軍陣地幾乎被榴彈和高爆彈犁了一遍。

一連、二連進攻聲勢大,雨點小,更像是一種清掃工作。

倉庫門開啟,郭凱明就被裡面堆積如山的糧食、布匹、軍需物品、彈藥驚的瞠目結舌。郭凱明沒有文建陽和蕭飛羽等人心懷天下,高瞻遠矚的胸襟和目光,如果是文建陽、蕭飛羽、高傳輝,首先感覺到驚喜興奮的就是糧食,馬上就有近萬人的猶太人和宋明書從北美輸送的近千名技工湧入根據地,萬張嘴一天要多少口糧,仗可以一天不打,但人不能一天不吃飯。

但郭凱明只是一名軍人,純粹的軍人。

衝鋒陷陣,披甲執銳,郭凱明眉宇不皺身先作則絕對是彪悍的將官,士兵眼中的英雄。但是讓郭凱明如文建陽一樣先天下之憂而憂,郭凱明確實缺少一份未雨綢繆,高瞻遠矚的目光。

看著倉庫林立的槍支彈藥和各種口徑的火炮,郭凱明眉飛色舞,連連大喊到:“發財了,發大財了,快快,收集日軍卡車,搬彈藥,火炮優先”。

一邊興高采烈的指揮士兵搬用日軍彈藥,一邊郭凱明命令向吳求劍傳送捷報,稟報日軍倉庫的收穫。

吳求劍收到郭凱明電報,立刻回覆“雙河、廣德方向兩個中隊日軍在急趕泗安途中,除了火炮,全力搶用糧食”

吳求劍的決策很明顯要高於郭凱明一籌,已經可以在戰略層次去思考物資糧食和軍火在根據地發展中的主次作用,軍人,火炮永遠是多多益善,火炮之外,槍支漢華軍並不短缺,根據地保衛戰中單單繳獲的三八式步槍就超過萬支。民以食為天,糧食更是根據地主要需求。

郭凱明是什麼都想要,魚和熊掌兼得,只要能阻擋住廣德方向和雙河方向兩個日軍的增援部隊,距離泗安最近的日軍都在100裡開外,自己就有大半夜的時間去搬用軍火和糧食。

郭凱明立刻命令三連、四連反向迎面行軍,阻擊日軍奔赴泗安的援軍,一連、二連搬運泗安物資。

廣德、雙河、清溪三個方向,吳求劍策略是圍攻一路,主殲滅兩路,清溪鄉有日軍一個完整的大隊,設伏在清溪鄉的二營任務就是牢牢拖住一個大隊的日軍,阻止向廣德方向增援,廣德和雙河一個大隊的主力作戰部隊被各自抽調一個中隊的兵力增援泗安,一個主力營外加預備團一個營,兩千人圍攻不足一千的日軍部隊,幾乎可以說是穩操勝券。

攻擊點主要還是集中在廣德縣城,不僅僅因為廣德縣城是日軍18旅團指揮部,還因為蕭飛羽和秦月特種部隊深入到廣德縣城虎口拔牙,身在虎穴,必有腥風,多耽擱一分鐘,蕭飛羽等人就有可能多一份危險。

1門混合了九四式75MM山炮和明治三八式75MM野炮的火炮集中火力猛攻廣德縣城城牆。

急速的炮射聲中,拖著逶迤焰火的炮彈自炮兵陣地拔地而起,在靜空蒼穹拉曳出一道道燦火流光飛向廣德縣城城樓,彈丸在高速飛行摩擦空氣發出的音嘯聲中天外飛仙般異常瑰麗又帶著死亡氣息砸落在城牆,城牆日軍士兵悴不及防驚悚的尖叫聲中,在一道刺人眼球,閃亮的雷光電閃下,數團火焰夾裹著大塊屍骸碎片,槍械部件在衝擊波的催動中崩濺而起,數十道火流像天體摩擦墜落的隕石一波復一波的砸向廣德縣城城樓,整個主城樓瞬間就被一團團此起彼伏,連環炸開的火焰包裹住,城樓日軍重機槍陣地連同一個小隊的日軍在狂風怒卷的衝擊波和呼嘯亂舞的炮彈爆炸預製彈片中撕裂灼燒成齏粉。

炮營炮擊落彈點極為精準,幾乎是點穴式的後彈一頭鑽入前一波炮彈爆炸尚未消散的能量波中轟然炸響,不到一分鐘時間,廣德縣城主城樓便遭受到七十多發高爆彈的狂轟亂炸,主城牆被炸的碎石亂飛,滿目蒼夷。

一分鐘炮擊結束,五團炮營營長便大吼道:“轉移陣地,馬上轉移二號炮兵陣地”

隨著一聲令下,炮兵手腳麻利轉移炮兵陣地。

駐防在廣德城內的日軍150聯隊炮兵反應極為迅捷,雖然縣城遭受突如其來炮擊亂做一團,但日軍炮兵不到分鐘時間便展開反擊,自城內飛躥而起的炮彈追星趕月的砸向五團炮營之前一號陣地。

精準度,速射頻率,反應力絲毫不在五團炮營之下。

看著身後化為一團火焰的陣地和天空飛洩而下的炮彈彈跡,炮營營長冷汗嘖嘖對身邊戰士說道:“看到沒,狗日的小鬼子反應就是這樣快,記住,我們是炮兵,輕視對手不僅僅會讓自己帶來滅頂之災,還會讓主力部隊深陷對方火力覆蓋,造成慘重損失”

“營長,小鬼子再精明我們也是搶先一步呀”身邊一名彈藥手興奮的說道。

長嘆一聲,神色黯淡的炮營營長說道:“這是現在,要是以前就有這種意識多好,過去沒少吃過小鬼子炮兵虧”

當五團炮營第一波炮彈炸響在廣德城樓的時候,一直在物資基地等待的江田木村和軍曹便詫異的跑出休息室目瞪口呆的看著嫣紅的天空。

“支那漢華軍對廣德發動了攻擊”驚駭的眼神中江田木村和軍曹不約而同的產生了相同的判斷。

驚駭僅僅維持了不到數秒鐘時間,空氣中嗤嗤的響起輕微的氣流攪動聲,兩支弓弩箭簇自江田木村和軍曹身後飛掠而來。

“噗嗤”的肌肉碎裂聲中,弩箭自後頸部穿入,在強勁動能趨勢下鋒利的三角形箭簇射穿頸脖自喉骨出穿插而出,一道血線伴隨著破膚而出的箭簇飈射出數尺。

江田木村和軍曹被弩箭附帶的動能扯動朗朗蹌蹌前撲出一米栽倒在地面。

江田木村和軍曹被射殺,在城內大亂,日軍毫不知情的形勢下蕭飛羽和王守峰在擊殺了近80多名日軍輜重兵後佔領了物資基地。

1名秦月特種部隊隊員立刻在蕭飛羽的指揮下佔領倉庫高位,倉庫內兩挺九二重機槍被搬運到倉庫日軍休息室樓頂,十二個人,數分鍾時間內便錯落有致的構建起一道沒有任何火力死角的防線。

進入物資倉庫的秦月特種部隊在蕭飛羽指揮下分成三組,王廣成負責守護物資基地,王守峰帶領一個作戰班攻擊日軍炮兵陣地,蕭飛羽則帶領一個作戰班直奔18旅團指揮部。除了留守物資基地的王廣成小組,蕭飛羽和王守峰全部換裝成日軍輜重兵服飾,兩隊人馬走出物資基地,立刻抄近路奔襲目標點,城內已經是亂做一團,到處都是奔赴城樓增援的日軍部隊,沒有人在意遊走在小巷喬裝成日軍的秦月特種部隊,兩個作戰班的隊員在蕭飛羽和王守峰帶領下迅速靠近日軍炮兵陣地和指揮部。

五團炮營在二號炮兵陣地的反擊炮火全部傾斜向已經暴露射擊位的日軍18旅團炮兵陣地。這是源自於對日軍戰術的瞭若指掌的一種針鋒相對的佈置。如果炮營沒有轉移射擊位置,日軍反制炮火鋪天蓋地砸向五團炮兵陣地,後發制人,火力不及日軍的五團炮營絕對會遭受滅頂之災。而炮營壓制日軍炮兵陣地,從炮兵重新測定炮射單元,轉移炮口,至少需要40奪秒時間,這不包括日軍飛火流星墜落的高爆彈對陣地人員打擊所造成的人為損耗時間,40多秒,日軍至少可以傾斜出三輪的彈雨,三輪五六十發高爆彈密集的轟炸中,炮營還能倖存幾門火炮都是未知數。

而這一切,在炮營針鋒相對的佈置下局勢完全顛倒向五團,在日軍18旅團炮兵向空無一人的一號炮兵陣地傾斜彈藥時,五團1門火炮已經校正射擊單元向日軍打出第一輪炮彈。

又是“引蛇出洞”引出了日軍炮兵這條蟄伏的毒蛇。

兩撥彈雨在空中高速交叉而過,傾斜向各自校正的炮射座標,日軍炮位觀測員目測自己炮兵陣地發射的彈丸流星雨一樣飛傾向漢華軍炮兵陣地,視線中又一波流星雨一樣的彈丸在空中拖曳著璀璨的彈痕倒洩而下,一切美豔的就像自己炮兵陣地的彈火倒卷而來。

豐富的經驗讓日軍炮位觀測員第一眼就根據炮彈尾跡判斷出飛向自己陣地的漢華軍火炮陣地位置並非自己之前觀測炮射的座標。

“狡猾的漢華軍”日軍炮位觀測員在炮彈尖銳的音嘯聲臨頂之前惱怒的咒罵著。一發九四式75MM山炮炮彈就在日軍炮位觀測員距離不到8米的區域落地爆炸,翻卷緊貼著地面席捲而來的衝擊波中,日軍炮位觀測員感覺自己瞬間就變成一根輕盈的羽毛飄蕩而起,一股無邊無際的暗潮瞬間包裹住自己。

炮營的反制極為有效,第一輪1發炮彈就炸燬了日軍4門火炮。

體內激素被腎上腺分泌到極點,所有五團炮營炮兵在緊張興奮中揮汗如雨的將一枚枚炮彈塞進炮膛,炮手狠狠拉動炮閂拉索,擊針擊發炮彈點火,嫣紅的膛口火焰中彈丸呼嘯著砸向日軍炮兵陣地。

在日軍反應之前,儘可能的將炮彈傾斜向日軍陣地,取得先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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