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杜平關於對洪中和張愷、曹煥文等人的描述,所以當洪中走向自己的時候,薛語嫣第一眼便辨識出洪中身份。
“是洪先生”薛語嫣問道。
抵近身前,洪中適才發現薛語嫣身份。
大感意外,值班室薛語嫣刺殺日軍士兵一幕洪中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矯若驚龍,迅捷狠辣,想不到如此伸手卻是出自女子之軀。
詫異歸詫異,但是言語卻沒有任何拖泥帶水之感。
“兵工廠共計有40名工人,全部準備妥當,日軍監工也在場內”洪中簡明扼要的說道。
“讓所有人各司其位,等殲滅小鬼子立刻撤退,煩請洪先生帶路”薛語嫣說道。
洪中立刻對身後工人說道:“各司其位,各做其職,不要慌亂”
兵工廠對日偽軍的刺殺快捷而迅速,因為兵工廠人員眾多,日偽軍相對分散,藉助機械設備和人員的掩護,陸戰團負責清除廠區內日偽軍,薛語嫣和趙航則在洪中帶領下直奔兵工廠後院兵工廠監工原機木村住處。
原機木村住宿在兵工廠後翼兩座前後相連一大一小的院落中,前院有兵工廠日軍營房,居後小院為原機木村獨住,月光中,兩名崗哨看到薛語嫣中尉制服,立刻腰板挺直,目光炯炯迎接薛語嫣和趙航。
兩個人一個中尉身份,一個少尉身份,足夠震撼住日軍崗哨。
誰會料想到文建陽會劫城,誰會料想到太原城漢風特種部隊和陸戰團會喬裝打扮煞神一樣大殺四方。
雖然哨兵好奇為何眼前中尉三更半夜造訪兵工廠,但日軍軍隊等級的森嚴還是讓日軍士兵按住好奇一動不動木樁一樣站在原地。
等辨別清薛語嫣女子身份,詫異中,兩名哨兵就聽到空氣中傳來細微的“嗖嗖”聲。
兩支弩箭不偏不倚穿透日軍崗哨喉嚨。
薛語嫣手一揮,趙航和六名漢風隊員猛虎一樣撲向日軍兵工廠小隊營房,整個日軍小隊營房,除去崗哨和夜間警戒人員,營房酣睡的日軍足有4人,當刺殺超過一半,趙航將匕首從一名日軍士兵心臟部位拔出撲向臨近床位日軍時,隔床的一名日軍突然大喊一聲翻身而起。
叫喊的日軍士兵睡意很淺,漢風隊員雖然做到了殺戮無聲,但是濃重的血腥氣還是刺激到日軍士兵,朦朦朧朧中,日軍士兵看到趙航走向隔位床鋪,趙航的日軍扮相一開始並沒有讓甦醒但睡眼朦朧的士兵產生過度的懷疑,直到趙航將匕首送入隔床同伴的身體,日軍士兵瞬間睡意全無,一聲驚叫翻床而起。
寂靜的後院,安寥的營房,驚醒的日軍叫喊聲異常刺耳醒目。
趙航右手一甩,手中匕首化作一道寒芒,準確無誤自右側刺穿頸脖。身形絲毫不做停頓,右膝頂向自己欲刺殺而被尖聲驚叫驚厥而醒的日軍士兵。
“咔嚓”一聲膝蓋和面骨的碰觸聲中,日軍士兵右側面骨撞裂粉碎,吐血而亡。
1名被驚醒的日軍士兵在透窗而入的月光中對撲面而來身穿同樣裝束的漢風隊員,只有一半做出了正確的判斷,有效的躲過致命一擊,開始和漢風廝打在一起。
兵營傳出打鬥聲,薛語嫣和洪中立刻疾步走向原機木村房間。
雖然有一牆之隔,但是之前日軍士兵的驚叫聲和營房內日軍頻臨死亡的慘嗥聲還是驚動了原機木村。
走到原機木村房間門口,薛語嫣就看到裡面燈光透窗而出,一道人影披衣出門。
門開,原機木村就看到眼前站立著一名皇軍中尉;
細看,是一名明媚善睞的皇軍中尉;
再仔細一看,是一名俏目含煞杏眼怒睜的皇軍中尉;
又仔細看,一道閃亮的寒芒自眼前劃過,視線中倏然崩濺出一簇血線!
“洪先生”看著洪中眼神驚悚站立在身後,薛語嫣和善的問道。
一愣,洪中說道:“死了”
“死了”薛語嫣輕鬆的說道。
營房的打鬥同一時間停止,趙航帶領六名隊員魚貫而出。
折返到兵工廣車間,所有工人和陸戰隊已經匯聚一起。
“團長,都乾淨了”崔孝義說道。
“安置炸彈,馬上護送洪先生和工人出城”薛語嫣命令到。
“是”崔孝義和趙航授命說道。
洪中的眼神在薛語嫣一句炸燬機器的命令中驟然變的痴戀迷情,就像心愛的戀人突然間被人剝離,一種痛苦無法抑制的籠罩在全身。
薛語嫣敏銳的感覺到洪中情緒的變化,歉意的看著洪中,薛語嫣說道:“洪先生,對不起”
長嘆一聲,洪中說道:“炸吧,日本人手裡,就是助紂為孽的殺器,何況日本人也在搬運器械回國生產”
深情的掃視一眼兵工廠寸寸空間,角角落落,洪中收拾好所有圖紙資料帶領工人在陸戰團一個排的護送下撤向城外。
走出兵工廠生產車間,薛語嫣等所有人便聽到汾河日軍兵營方向傳來隆隆爆炸聲,火焰沖天而起。
“團長,兵營交火了”崔孝義和趙航同時說道。
薛語嫣立刻審視當前局勢,兵營交火,整個城內駐有日偽軍的機構無一例外悉數會被驚動,日軍集中營有文建陽帶領陸戰團一個作戰分隊,自然能掌控局面,山西省陸軍特務機構沒有駐軍,更是不在話下,太原警備司令部是日軍文政人員,林子能迎刃有餘對付,唯一有可能的變數還數偽軍營地和汾河兵營,兩處有整個太原日偽軍80%的兵力。
“趙隊長,你帶領一個排增援重明鳥,我馬上趕往兵營”薛語嫣當機立斷說道。
日軍汾河兵營炮聲隆隆,烈焰長空,整個太原城內都是看的清清楚楚,兵營開戰,散佈在城內的重明鳥小組成員立刻破壞中斷太原城內所有電話線路和供電裝置。
緊隨汾河兵營開戰之後就是兵工廠驚天動地的爆炸,烈焰像一條狂怒的巨龍自地面席捲而上,數十米的高的火焰如同點燃了整個蒼穹,伴隨沖天烈焰的是翻卷挪騰的黑霧,整個兵工廠上空黑雲繚繞,一片豔紅。
兵工廠發生天塌地陷的爆炸時,謝崇利已經穿衣整齊開始集合部隊,兵營火光衝天,謝崇利就被偽軍副營密珠連環的砸門聲驚起。披衣出門,罵罵咧咧,謝崇利呵斥道“老二,什麼事情慌慌張張”
“營長,兵營,皇軍兵營起火了,還有槍聲”偽軍副營長慌不更迭的說道。
不用偽軍副營長指示,謝崇利也看到汾河方向長空烈焰。
“媽的,肯定是八路軍,活得不耐煩了,竟敢打兵營皇軍注意,馬上命令部隊集結”謝崇利睡意全無,暴呵著喊道。
隨之而來的停電和兵工廠驚天動地爆炸讓謝崇利慢慢的感覺到事不平常。
能襲擊皇軍兵營,還能炸燬兵工廠,八路來者不善。
想到有為數眾多的八路軍混入城內炸燬兵工廠,謝崇利腦門立刻被一層細密的汗珠籠罩住。
雖然心慌意亂,但是謝崇利在第一時間還是決定了自己的出兵方向。
兵工廠可是皇軍的心頭肉,八路軍入城自己已經算是離職失守,如果兵工廠毀於一旦,自己也只有懸著腦袋去見皇軍了。
謝崇利和偽軍副營長帶領偽軍剛剛準備出發,就看到迎面而來的杜平和數名皇軍。
“營長,皇軍找您”杜平吆喝道。
兵營槍聲一片,兵工廠火光衝天,電話不通,皇軍到保安隊求救,並沒有不妥,謝崇利潛意識的將皇軍找自己理解為皇軍求救的資訊。
唯一讓謝崇利感到迷惑的就是杜平為什麼會和皇軍在一起,沒有時間去分析思考這個問題,杜平和皇軍已經抵近眼前。
“太君,隊部已經集合完畢,您有何吩咐”喬裝成日軍的漢風隊員距離謝崇利有兩米遠,謝崇利已經獻媚的說道。
在謝崇利點頭哈腰的瞬間,杜平腳跟頓地,身形如鷹隼撲出。
猝不及防,謝崇利就感覺頸部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灼傷感,杜平右手鐵鉗一樣捏住謝崇利頸脖。
“呯,呯,呯”喬裝成日軍的漢風隊員左右開弓,射擊行雲流水,偽軍副營長後謝崇利身邊數名心腹全部被子彈洞穿眉心射殺在地。
所有偽軍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幕。
一邊是自己直屬上司,一邊是杜連長和皇軍。
“兄弟們,謝崇利勾結八路,興兵作亂,已經被皇軍擒獲,大家不要輕舉妄動,皇軍不會怪罪你們”杜平大喊道。
偽軍一片譁然!
謝崇利臉色發紫,瞳孔放大,眼神驚亂,喉嚨發出急劇呼吸的嘶吼聲。
“兄弟們,都放下槍,皇軍不會傷害你們”杜平平靜的看著一臉茫然的偽軍。
偽軍個個面面相覷,一種惶恐不安的神情開始急速蔓延。
杜平右手牢牢的扣住謝崇利頸脖,眼光不動聲色的掃視向偽軍中謝崇利殘存心腹人員,在偽軍陣營兩日的廝混中,自追隨自己偽軍口中杜平得知謝崇利在被日軍詔降時帶有10多人的土匪隊伍。
10多人的土匪,總會有亡命之徒寵寵欲動,出手營救,即便是所有偽軍都相信自己和漢風確實是皇軍隊伍,但在孤投一擲冒險一試的土匪眼中,皇軍只有6人,太原城已經是亂作一團,指不定土匪就有趁火打劫,解救謝崇利然後逃之夭夭的想法。
自己以私通八路的藉口抓住謝崇利,射殺偽軍副營長,在唬住絕大部分偽軍的同時也會讓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謝崇利心腹有孤投一擲的反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