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推開窗戶的聲音倏然傳到蕭飛羽耳際,已經移動到谷秋那華雄居室不到10米的蕭飛羽便暗道不妙,腳尖一點,蕭飛羽整個人被彈射而出一樣沿著牆壁急撲向窗戶。
推開窗戶,谷秋那華雄便一愣,屋頂數道人影微晃輕盈的消失在通入院內的懸廊。第一時間,谷秋那華雄便排除了屋頂人影是自己視線出現幻覺的假設,對於一名負責華北全境的特務機構機關長而言,如果幻覺和真實影像都無法區別,那就應該在精神病醫院而不是在山西坐鎮指揮華北的日偽工作。
但谷秋那華雄依舊錯判了形勢,谷秋那華雄沒有誇大的認為特務機構會遭受到攻擊,更不會想象到太原城內已經有近千人的漢華軍精銳部隊展開大規模的破壞活動,晉地民風彪悍,民間習武成風,指不定就是打家劫舍的賊盜。
“盡然偷盜到特務機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來投”谷秋那華雄想到這句中國俗語。
谷秋那華雄抬手拿起電話。
線路中斷!
谷秋那華雄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谷秋那華雄可沒有像前院特務機構工作人員一樣認為是線路故障,不明身份的人影,線路不通,明白了就是被做了手腳。谷秋那華雄立刻撲向掛在牆壁槍套的南部手槍。
谷秋那華雄反應絕對是登峰造極,思維判斷更是準確無誤,如果是一般的攻擊部隊,谷秋那華雄也有足夠的時間拔出南部手槍開槍示警,可惜谷秋那華雄遇到的是蕭飛羽,在蕭飛羽眼中,谷秋那華雄依舊慢了半拍。
谷秋那華雄手剛剛觸控到槍套的同時,蕭飛羽已經自窗戶逾越而入,人在空中,右手一揚,匕首化為一道飛虹射向谷秋那華雄。
“噗嗤”一聲,匕首自谷秋那華雄右頸部切割大動脈刺穿頸脖。
在投入室內的月光中,鮮血在壓力作用下崩濺而出,噴灑在牆面、地毯。雪白的牆面倏然被血色渲染的萬點千紅,像盛開在嚴冬的寒梅。
“是谷秋那華雄”看到掛在牆壁的軍服,蕭飛羽一眼判斷出谷秋那華雄身份,視線掃視一圈,蕭飛羽目光定格在端放桌面署名為“A號行動”計劃書的檔案頁面。
信手拿起計劃書,翻閱數頁蕭飛羽就被驚出一身冷汗。
“第一軍組織優勢兵力,聲東擊西對冀東、冀南、晉西、晉東南區域八路軍根據地展開‘鐵壁合圍’和拉網式掃蕩,精心挑選接受過專門特務訓練,擁有豐富特務活動經驗的日軍特高科特務和精選作戰技能嫻熟,軍事素質過硬的日軍野戰聯隊士兵組成‘特別挺近殺人隊’利用第一軍聲勢浩大的軍事行動吸引八路軍注意,襲擊中共中央北方局、八路軍總部機關,刺殺八路軍高級將領”
“狗日的,這不就是偷偷模仿我們特種部隊戰術,小鬼這招算是毒辣,如果真付諸實施,在日軍大規模掃掩護下,即便刺殺失敗,也會給八路軍統率機關造成嚴重損失”蕭飛羽心驚的想到。
40分鐘後,日軍陸軍特務機關戰鬥結束,10名特務機關工作人員被特種部隊全部誅殺殆盡,絕大部分在睡夢無聲無息被特種部隊員刺殺,只有在進攻特務機關電訊室時,發生了短暫格鬥,赤手空拳悴不及防的特務機關通訊人員迅雷不及掩耳就被特種部隊隊員用冷兵刃格殺殆盡。
蕭飛羽很細緻將谷秋那華雄所有分檔歸類的資料洗劫一空,同時命令特種部隊隊員將電訊室電臺、密碼本所有資料器械一件不留的搬運清空。
金鎖和傅少華都知道整個太原市所有的軍事行動成敗完全取決於能否順利的牽制住汾河兵營日軍大隊,排除分散在城內的部隊,整個汾河軍營依舊有近700多名日軍駐守。
輪罩在夜色中的汾河兵營異常安靜,只有兩座瞭望塔雪白的探照燈光束刺破夜空在月色中揮來繞去,兵營緊臨汾河而建,四周地勢平坦,無物遮攔,在皎潔的月光和刺眼的探照燈下,別說人是,就是一個兔子也不見得能從正面跑入兵營。
如果傅少華和金鎖怎麼思索著從正面突入,那就不是漢華軍特種部隊指揮官和陸戰團營長。
汾河兵營的地形早就被重明鳥和漢風摸的一清二楚,部隊距離兵營不到裡,金鎖就帶領部隊從陸戰團中脫離而出,沿著汾河邊沿行進,靠近兵營500米區域,金鎖和特種部隊隊員攜帶用防水油布包裹好的武器、定時炸彈潛入水中,狙擊手身披偽裝衣斗折蛇行摸到00米區域變色龍一樣趴伏在低矮的灌叢中緊緊盯著日軍瞭望塔。裡外,陸戰團四門九六式150MM中迫擊炮和10門M2迫擊炮一字擺開,黑漆漆的炮口在皎潔的月光下泛著幽亮亮的金屬光澤指向日軍兵營。
太原城內戰役的勝負在於能否遏制汾河兵營日軍,而汾河兵營開戰成敗的關鍵為是否攻佔炮樓。
瞭望塔探照燈主要掃視方向全部集中在兵營門口通往市內的交通道方向,水面超過半小時探照燈掃視一圈,金鎖帶領10名漢風隊員踩水無聲,悄悄鳧水遊到兵營後側。分水上岸,王守峰立刻開啟油布,20秒時間武器彈藥掛載到位,手持毛瑟98K狙擊步槍開始警戒,一名隊員用鐵鉗在鐵絲網剪開一人出入的豁口。手持弓弩,身背武器的漢風隊員幽靈一樣潛進兵營。
瞭望塔,主炮樓,附屬炮樓以及兵營門口的日軍崗亭士兵都沒有料想到有人會劫營,而且劫營是從兵營內部開始。
兩座炮樓青磚石灰構建,三層八米,每層有牆洞,四座圓形炮樓石頭坐底,同樣青磚堆砌而成,間隔00米,扇形分佈在寬度兩裡左右的兵營線。
兩座瞭望塔日軍首先被攀爬而上的漢風隊員用匕首格殺,整個兵營外圍唯一清醒的日軍崗哨並沒有意識到瞭望塔的變故,探照燈燈光一直徐徐有律的在緩慢移動。
23點整,兩名稍微出神一直在盯著一盤圓月的日軍士兵突然感覺到一絲冰涼從脊椎水線般瀰漫全身,緊接著一種身體胸腔被抽空的怠倦感覺蔓散而出,眼前一黑,便失去所有直覺。
清除兵營門口日軍崗亭士兵和一個九二重機槍陣地,探照燈立刻忽閃倏滅,向傅少華打出訊號。
探照燈燈光一閃,陸戰團戰士就在傅少華帶領下水銀瀉地般衝向汾河兵營,迫擊炮陣地緊隨其後向前移動。
清除門口崗哨,王守峰命令隊員調轉九二重機,槍口對準直通兵營正門的出口,王守峰和金鎖各自帶領兩名隊員自兩側挨個開始清除小炮樓日軍,沒有任何懸念,緊挨著兵營門口的小炮樓四名值班日軍士兵在酣睡中就被王守峰和金鎖割開了喉嚨。
王守峰和金鎖都知道要無聲無息的全部清除汾河兵營,決計超出了特種部隊作戰能力之外,兩個人唯一的念頭就是在日軍察覺之前,攻佔日軍炮樓,炮樓拿下,營房內數百名日軍即便發覺異常,也是無力回天,倉皇而起的日軍缺乏重武器,對炮樓無法形成實質性的威脅,兩座小炮樓清除,一切都在向順勢方向發展。
就在王守峰和金鎖清除兵營門口兩座小炮樓日軍的同時,薛語嫣也用匕首輕巧的割斷了兵工廠日軍監工原機木村的喉嚨。
兵工廠二十四小時倒班生產,原機木村很敬職敬責的住在兵工廠,整個兵工廠佔地面積達到60畝左右,為防止工人逃脫,米高的圍牆全部架設了鐵絲網,150多名日偽軍即便全部執勤,在偌大的兵工廠中都星星點點的被分散在個個角落,何況夜晚執勤的日偽軍不到白日一半,防衛就變得更為稀疏,在率領陸戰團第四特種大隊100名戰士利用兵工廠周邊建築物靠近後,薛語嫣一邊命令狙擊手佔據高位注意兵工廠門口日軍崗哨,一邊帶領喬裝成日軍的趙航和6名隊員直奔門口。
應徵了都是月亮惹的禍這句話真諦,兩名門口崗位同樣一邊痴痴的看著銀盤一樣懸掛在蒼穹的皎月,一邊滿腦幻想著皎月似盤,櫻花似錦的爛漫。
融融月色中,感覺眼前白光一閃,腦海中盡是漫天飄散的櫻花,瞳孔放大,櫻花驟然變成無邊無際的黑幕包裹住自己,在身體倒伏之前的余光中,日軍士兵看到同伴如自己一樣頹廢的癱倒在地面,一支弩箭自頸部穿透而過,滴著鮮血的箭簇在月光下散發著詭異的妖紅。
細微的聽到門口異響,廠內緊挨門口的值班室日軍呼啦一聲推開窗戶伸首翹望。
一張俏生生,水淋淋,但又殺氣騰騰彈指欲破的面孔就那樣突兀的出現在值班日軍眼中。
日軍士兵一驚,張口欲呼!
一把雪亮的三零式刺刀長虹貫日般劃出一道冷芒刺入日軍士兵嘴巴自後頸部位穿出。
崗哨值班室日軍清除,在薛語嫣帶領下100名陸戰團戰士依照腦海中了熟於胸攻擊線路水銀瀉地般衝向各個角落。
指標劃過點的刻度,洪中就焦慮的在兵工長生產車間一邊不斷的翹首觀望著廠區門口,一邊不停的來回走動,兵工廠所有工人開始變得心不在焉和洪中一樣不斷的將目光聚焦在廠區門口。
薛語嫣刺殺值班室日軍一幕,恰好被洪中看的清清楚楚,但薛語嫣刺殺日軍士兵時,洪中反應不及思維驟然混亂。
“怎麼有日本人進入廠區,難道日本人發現端倪?”
“為什麼日本人會自相殘殺?”
等看到薛語嫣身後一道道人影迅速湧入又自各個方向擴散出去,洪中頓然明白所有。
強忍住內心驚喜洪中疾步走向生產車間門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