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狂飆怒射,弧光電閃中,ZB-6輕機槍噴吐的火舌咆哮著席捲向自側翼衝入到20米距離的數名日軍。彈雨飛瀑般傾斜而下,三名日軍在抽搐中身體被洞穿數個拇指大小的血洞,血流汩汩,栽倒在坡面上。

從側翼直接穿行到孤峰山腳,峰頂傳入的槍聲和間或響起的爆炸聲更加入耳清晰。薛語嫣內少稍微踏實安穩幾許,至少,形勢沒有發展到不可挽回的程度。看著玄天一柱高聳矗立的孤峰,薛語嫣目測全力以赴隊伍也要至少需要40分鐘適才登頂。

“但願能撐得住”薛語嫣默默的唸叨著。

薛語嫣沒有文建陽般獨攬全域性的思緒,在薛語嫣眼中,自己所執行的就是一項殲滅日軍解救圍困國民黨官員的特殊任務,雖然陳琪數次到達青陽皆有數面之緣,但是薛語嫣認為那是一種利益互求的等價交換。簡單直白的說就是別人給自己銀元大洋,自己替別人灑血賣命。對於國民黨高官,薛語嫣素無好感,特別在上海北上時候聽聞瞭解南京慘絕人寰的屠殺,這和國民黨高層將官棄城逃跑有直接的關聯因素。

多少無辜的百姓被送到日軍屠刀之下!

多少英勇的官兵被日軍當活人刺靶供新兵刺殺訓練。

城之破,將之責!

將失職,罪魁禍首就是國民黨政府高官貪生怕死無能。

這是薛語嫣最簡單的理解。

但只要是文建陽命令,薛語嫣便會忠實的執行,即便是刀山火海粉身碎骨而不惜。

特種部隊紮實的訓練功底在登山時候彰顯出無以倫比的優越性,一開始尹松青、張峻峰、蘇延邦三人還能勉強跟隨特種部隊的足跡,但不到十分鐘,三個人就被特種部隊喪心病狂的節奏帶著很快就感覺到一種胸悶腿軟的眩暈,三個人想破腦袋也思量不出女流之輩的薛語嫣如何做到和其他男性隊員一樣疾風掠影快速前行,看著薛語嫣望其背頂的身影,感覺薛語嫣貓著腰的身體幾乎在一種腳不沾塵的頻率中在快速移動,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蘇延邦說道:“連長,這也太玄乎了吧,這支部隊是怎麼訓練成的,我們可是德國軍事顧問親手調教訓練成軍的”

同樣大口呼吸的尹松青身形一頓,右手扶著右膝稍微調息一下呼吸節奏說道:“我不知道,如果打完這仗還活著,我就是當逃兵也要離開憲兵隊參加特種部隊”

蘇延邦被尹松青一句話震的驚耳駭目,詫異的眼神上下掃視著尹松青。

無畏的看看蘇延邦,尹松青說道:“南京有多少兄弟無辜的死在小鬼子轟炸機下,幾千人,一槍未發,兄弟們慘敗渾濁的眼神那是在訴冤,我以為我們就這樣了,但是你看看他們,看看文長官的軍隊,這才是真的打鬼子,像他們一樣打鬼子,死在戰場上,我都能昂首去見死去的幾千名兄弟”

深深的呼吸一口,尹松青說道:“我現在很踏實,我可以堂堂正正對兄弟們說,老子在打鬼子而不是做龜兒子”

一言落盡,不再理會蘇延邦翹舌瞠目的眼神,大吼一聲說道:“衝,拼了”

在尹松青帶領下,三個人緊緊咬著前方漸行漸遠的特種部隊身影死命追擊。

當左恆鄒家帶領50人的搜尋小隊到達峰頂時現場的局面讓左恆鄒家大為光火,近一百人攻擊隊伍不但沒有攻佔頂峰,反而被稀稀拉拉的支那軍射擊完全封鎖住前行的腳步,四十多人的傷亡更讓左恆鄒家髮指眥裂。

“擲彈筒攻擊”左恆鄒家立刻改變戰術。

“哈伊”有左恆鄒家炮射擲彈筒攻擊命令,衝鋒的日軍便不在顧忌孤峰國民黨官員的存活。四具擲彈筒一輪激射,在“咚咚咚”炮彈出膛聲中,地面枝葉纖塵飛揚,炮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砸落向憲兵的機槍陣地。

看到日軍擱置擲彈筒,林永勝念隨形走,抱著ZB-6輕機槍貼地斜斜翻滾出數米,緊接著就聽到身後兩聲巨響,耳朵嗡嗡如萬千蚊蟲在嘶鳴,一股灼熱滾燙熱風自後背刀刮一樣掠過。衝擊波席捲而起的林葉天女散花般紛紛揚揚散落到林永勝四周。

一塊碎石緊貼著林永勝頸脖劃出一道血槽飛過。感覺頸脖火辣辣的灼疼,一股黏糊糊的液體瞬間自衣領滲透到體內。

“不知道其他兄弟咋樣了”林永勝閃念一閃而過想著。

另外一名機槍射沒有林永勝般的幸運,兩枚擲彈筒炮彈撕裂開空氣尖嘯一聲交錯砸落爆炸在機槍手左右,翻卷騰空而起的烈焰夾雜著人體碎肉和槍支零件拋揚到半空在一蓬血霧中落雨般灑落到地面。方圓三四米的區域瞬間一片狼藉,碎肉殘骨遍地皆是,整個地面觸目猩紅。

“狗日的,老子拼了”最後一名手持ZB-6輕機槍的憲兵怒吼一聲,狂怒中,輕機槍槍口噴射出一道白弧亮光,黃燦燦的彈殼跳躍在耀眼的光線中閃爍出一種璨目的金屬流光線,彈流如柱,噴射向日軍擲彈筒陣地。飛撞而至的彈雨瞬間包裹住來兩名擲彈筒手,未及悶哼一聲,兩名擲彈筒手就被機槍彈丸撕爛絞碎,在血雨腥風中伏屍地面。

一個彈匣剛剛盡空,一顆呼嘯而來的三八式步槍彈便鑽入機槍手眉心,在德式頭盔上擊穿一顆銅錢大小的窟窿眼,一道血線飛射而出,緊接著一道九二重機槍拉拽出的火鏈鞭撻般抽打機槍手已經失去生命的屍體上,整個上半身被撕裂的骨肉綻裂,寸無完肌。

一輪擲彈筒速射,讓原本堅如磐石般堅挺的防線出現一絲裂口。

“手榴彈”俞正楠高喊到。

交叉密佈的火力網一旦出現縫隙,災難性的結果就是0米的區域內,衝鋒的日軍不超過十秒便會將刺刀挺到鼻尖。

攻擊日軍對戰機把握相當精確,三挺輕機槍射擊聲驟停,掩伏在地面的十幾名日軍便一躍而起,踏步急速奔跑。

三十米,六秒時間就可以將刺刀捅入對面中國士兵的胸膛,絞碎心臟。

剛剛跑出十五米區域,衝鋒的日軍就看到五六顆手榴彈旋轉著和空氣摩擦發出嗚嗚呼嘯聲破空而來。

一聲穿雲裂日的尖叫聲中,日軍紛紛就地臥倒躲避手榴彈炸襲。

延時三秒扔出的手榴彈在半空中飛行兩秒便凌空爆炸。數團凌空綻放的火焰中,衝擊波夾雜高速飛行的彈片颶風一樣席捲蔓散掠向四周,五六顆在距離地面米區域爆炸的手榴彈碎片全無死角的籠罩了方圓10數米的區域。

在炙熱鋒利的彈片射中樹幹的咔哧聲中,十餘名倒伏在地面的日軍個個後背形同撕扯掉皮肉般碎裂驚心,被切割開的肌肉翻卷著綻裂蠕動,血如泉湧。

“八嘎”眼前破敗慘絕的一幕讓左恆鄒家咬牙切齒,憲兵的強悍實實在在超出了在中國戰場無往不利的左恆鄒想象。

“攻擊”左恆鄒家雷霆暴怒的命令擲彈筒速射轟擊。

耳際中不斷響起的擲彈筒炮彈爆炸聲和突然消停的ZB-6輕機槍射擊聲讓所有人都明白形勢不可抗拒的在急轉直下,日軍距離突破外圍戰線只有一步之遙,周至柔面色慘白的看著宋美齡和陳琪,眼神中散溢位濃烈的不甘和悲憤。

兩名副官和兩名司機眼神相互掃視交流,短暫的碰撞中摒射出心有靈犀的一致,四個人齊刷刷的站起聲,兩名副官莊重向宋美齡和周至柔、陳琪敬禮,兩名司機則是深深鞠躬。禮畢四個人抄起MP4衝鋒槍急速跑向已經被日軍衝擊下邊變的支離破碎,搖搖欲墜的外圍防線。

看著四名被硝煙吞噬的副官和司機,宋美齡眼神沒有了怒火,沒有了怨憤,只有如水般的沉浸。

終於不用再去思考風雨飄殘的抗日形勢;

終於不用再去調解波瀾詭異的權術鬥爭;

終於不用再去卑膝笑裡藏刀的國外政客;

宋美齡秋水透明般的眼神中,千里江山,一幅幅一卷卷如畫展出。

北國風光,千裡冰封,萬里雪飄,長江驚浪,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疆北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萬古長青,千山一碧,翠色慾流。

“多好的江山呀”宋美齡痴痴的呢喃道。

副官和司機的加入並沒有縫固破碎的防線,兩挺ZB-6輕機槍被炸燬,憲兵隊完全無法壓制衝擊日軍的九六式輕機槍掃射,彈雨如幕,隊伍很快又出現傷亡。

一名端著MP4衝鋒槍不斷掃射的憲兵在轉移射擊位時,剛剛閃出身形,一串九六式輕機槍彈便橫掃而來,自腿部一閃而過。

強大的動能撕扯著憲兵身體飛出一米撞在身後的岩石上摔落在地面,一種撕心裂肺的絞痛瞬間蔓延全身,憲兵艱難的低頭看著自己下體,沾染著血色的的脆骨殘渣下,一層薄薄的皮肉牽引左右腳小腿軟噠噠的貼在地面上,鮮血噴泉般飈射四濺。左右小腿膝蓋以下全部被九六式輕機槍子彈打斷。

黯淡慘敗的臉色瞬間籠罩黝黑的面孔,德式鋼盔下,冷汗如雨。

“大柱”俞正楠低吼一聲喊道。

俞正楠撲往救援的身影倏閃而起,劈頭蓋臉橫掃而來的彈雨便將俞正楠牢牢的壓制在地面。

強忍住揪心的痛楚,顫巍巍的掏出僅有的兩枚手榴彈,憲兵喊道:“營長,來世還跟你打鬼子”。

拖著兩條斷腿,憲兵艱難的爬行數米,兩道血跡觸目驚心流灑在地面。

憲兵拉出手榴彈拉環,合身一翻,滾向衝擊的日軍人群。

“大柱”在俞正楠怒怨悲壯的嘶喊聲中,一聲巨響轟然炸響,大柱和身邊六名日軍一同被炸的肢體分離,血灑一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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