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建陽和方天浩的刺殺完全是一種沒有血腥味但又暴戾十足將暴力美學演繹到極致的手段,兩個人在叢林間就像兩隻矯捷的山豹,靜如處子,動若突兔。凡是被兩個人擊殺的日軍,全部皆是喉骨捏碎,頸椎拗斷。兩個人幹淨利索的剷除完四組日軍三人搜尋小隊,兩人身影一晃又緊追不捨的跟上了側翼三個人的日軍另外一組搜索隊。

三名品字形前行的日軍絲毫沒有發覺周邊的變故,霧氣厚重,地面粘滑,地形險要的叢林中大海撈針般搜尋對手絕對是一件勞苦傷神的差事,一路數次滑到甚至被荊棘刺破肌膚早就讓三名日軍火怒三丈成為一觸即發的火藥桶。

品字形推進領頭的日軍刺刀挑開一束毒蛇般下垂到地面的樹藤喃喃咒語到:“我要割下樹藤,做成絞索,絞死抓捕的支那人”

身後日軍嗤嗤一笑說道:“中尉閣下,少佐閣下三申五令,要擒獲支那官員,絞殺支那人,也是聯隊長閣下手刃”

“可惡”領頭日軍慍怒的說道。

感受到領頭日軍的不滿,身後兩名日軍低調的保持沉默前行。

走出三四米,領頭日軍難忍清寂,又問道:“為什麼聯隊長閣下要擒獲支那人”

寂寥無聲,沒有習慣性的回應。

領頭日軍不適的扭動腰肢,轉首向後瞭望。

頸脖剛剛向後轉動到90度區域,一支遒勁有力的手便捏住了日軍咽喉。

一種驟然產生的窒息讓日軍士兵雙眼暴凸,面色發青。

突入起來的驟變讓文建陽捏住喉嚨的日軍在徒勞的掙扎中眼神急速搜尋兩名同伴求救。霧色密徑中,日軍士兵看到兩具倒伏在地面的同伴屍體。

驚駭中,文建陽五指收力。

日軍士兵清晰的聽到自己喉骨被捏碎的咔嚓聲。

文建陽輕巧的將日軍屍體避免聲響擱置在草叢中。

一身鐵瓜鋼骨的功夫依舊讓文建陽感覺到在前世一樣那種出生入死,龍潭虎穴中的隨心隨意。

霧氣依舊厚重遮目,一直靜身潛伏的尹松青、張峻峰、蘇延邦慢慢的感覺到略帶水汽的空氣中漸漸傳散出一種熟悉的血腥氣。

“血腥味”尹松青在地面劃寫對張峻峰、蘇延邦說道。

“日本人”張峻峰書寫問道。

尹松青輕微的點點頭。

在兩個人驚耳駭目的眼神尹松青同樣翹舌不下,短短十分鐘不到,山林中血腥味十足,漢華軍狙殺了多少日軍?

又如何做到無聲無息狙殺?

尹松青、張峻峰、蘇延邦三個人眼中,文建陽和漢風特種部隊就像眼前的濃霧,朴樹迷離,迷霧重重,高深莫測。

十分鐘左右時間,尹松青、張峻峰、蘇延邦身前的特種部隊士兵終於對著三個人開口說話。

“沒事了,目標清除”

三個人詫異的眼神互試交換,神色中明確無誤的滲透出一句

“十分鐘時間,三四十名日軍,霧卷人影,痕跡南覓,盡然無聲刺殺,太恐怖了”

茫茫白氣中,隊伍又騰雲駕霧般穿梭在山跡林木,不斷縮短和宋美齡一行所在距離。

宋美齡、周至柔、陳琪三個人感覺時間如同被大霧絞纏凝固一般漫長,三個人既希望霧消雲散,又隱約期待一直霧鎖山林。

霧氣消散,隊伍可以馬上向前行走,脫離身邊危機重重的陷阱,不至於深受裹足不前的痛楚。但是雲霧消散,視線清晰,搜尋日軍也可以遠距離發現自己一行人痕跡,更可以依據地面彌留的線索沿路追擊而來。

在接近一個小時時間中,足足有兩批日軍搜尋部隊自宋美齡、周至柔等人藏身匿跡的山嶺下方搜尋而過,第二次搜尋而過的日軍讓宋美齡和陳琪、周至柔感覺就貼著眾人的身邊踩踏而過,腳步聲一起一落宛如踩踏在心室讓人一緊一縮。

陳琪緊扣著MP4衝鋒槍的食指如千鈞懸一發,有近乎緊張衝動扣動扳機的慾望。

如果不是憲兵隊一路捨生忘死,喋血山林的保護,或者換做其他部隊,日軍近在咫尺而過,憲兵陣地寂寥無聲,三個人甚至懷疑憲兵隊是否早就藉助霧色掩護逃之夭夭。

一直在忐忑不安,提心吊膽中熬過近一個半小時,宋美齡、周至柔、陳琪慢慢感覺到眼前原本平鋪蔓延的雲霧突然間像沸騰的蒸汽滾湧跌宕,緊接著就聽到林木間林葉簌簌連響成一片。

起風了!

所有人驚喜交加的想到。

“起風雲散,命令部隊加快行軍速度”,看到山谷原本厚重凝結的雲霧突然間風起湧雲,起卷奔騰,文建陽對林子說道。

風吹霧薄同樣讓眉宇緊皺的左恆鄒家心境豁然開朗,風吹散了厚積的雲霧,消散了自己心頭積壓的霧霾。

“吆西,天皇庇佑,馬上就會迷霧消散,命令部隊仔細搜索”左恆鄒家立刻命令到。

濃霧在勁風催動下就像烈日融冰,消散很快,半個小時不到,原本堆積如積雨雲的厚霧變成一縷輕紗蔓延的薄層。整個山林就像含羞的少女扯下了紗巾,影影綽綽的群山像是一個睡意未醒的仙女,披著蟬翼般的柔衫,脈脈含情,凝眸不語。一覽無餘的出現在所有人視線中,破曉的光束刺穿薄霧一瀉而下投射在地面林葉中,青草闊葉間,晶瑩滾動的露珠在光線的投射向像一顆顆灼灼生輝發亮的寶石璀璨耀眼。

宋美齡和周至柔、陳琪驚訝的發現隊伍位居在一道背後臨崖,三面陡峭的峰頂之上。整個山峰坡面陡峭險峻,一株株林木拔石而出,迎日堅挺,像森嚴的劍戟。危峰兀立,怪石嶙峋,百態雜陳,有的寬展,有的狹隘;有的如蜂窩,有的尖聳如寶塔,有的堆積如磚石;有的如孤峰孑立,有的如洞穴天成,變幻莫測,氣象萬千。

宋美齡完全沒有料想到在濃霧中摸索前行無甚感覺的山嶺盡然如此峻險驚恐。如果是在晴風日麗中重走一遍,宋美齡相信自己絕對沒有勇氣信手遊步般攀山而上。

所謂雲中不知山峻險,濁水不知水清淺。

視線豁然開朗,位居在宋美齡右翼的俞正楠立刻警覺的左右挪移開始偵測周邊形勢,向前方剛剛移出不到五六米,俞正楠就聽到左邊炒豆般響起MP4衝鋒槍連射聲。

“糟糕了,千躲萬躲還是被小日本纏上了”俞正楠內心一沉想道。

抄起衝鋒槍,俞正楠讓一名憲兵原地戒備,自己和另一名憲兵飛速趕往左翼。

左翼的射擊聲來自一名高度警覺的憲兵,濃霧消散,左翼的憲兵和俞正楠同樣的心思,端著MP4衝鋒槍響前巡視檢視,走出六七米拐過一塊形似金雞報曉般的山石,憲兵就被眼前所看到一幕驚的瞠目翹舌。排成一溜豎線的十幾名日軍端著三八式步槍貓腰賣力的正在向峰頂攀爬。

領頭的日軍和憲兵只有十米不到距離。

憲兵高大的身影突兀的站立在山石下形成的空間陰影讓低頭攀爬的日軍感覺到一絲異樣。

領頭日軍駐足抬頭觀望。

頭一抬便在訝異的眼神中看到同樣吃驚的憲兵。

“支那人”領頭日軍驚悚的呼喊道。

“小鬼子”憲兵同樣矢口喊道。

譁啦譁啦,空氣中立刻瀰漫開拉動槍栓的聲音。

早就在濃霧瀰漫時被身邊一波一波走動的日軍拉緊神經的憲兵MP4衝鋒槍一直處射擊狀態。

所以憲兵搶先打出命懸一線的子彈。

食指緊扣不放,譁啦啦的拋殼聲中MP4衝鋒槍膛口弧光電閃,子彈劈頭蓋腦掃向居前的數名日軍。

領頭的日軍尚在拉動槍栓推彈上膛,數發脫膛而出的子彈就在410米/秒的初速下瞬間撕裂日軍肌**穿體內。

彈頭動能在日軍胸口撕裂出四五個拇指大小的血洞,順著血洞,鮮血飈射四濺,在明亮的光照下,閃耀出一抹赤目猩紅的血線。

領頭日軍身體抽搐,頭顱一揚向後倒伏滾落而下。

疾風暴雨般掃射完一個彈匣,四名日軍衝在最前面的日軍個個身體鮮血狂飆,倒地葫蘆般滾落下陡坡。

山體一閃,憲兵躲在雞形石後。

爬山的日軍反應速度極快,幾乎憲兵槍響的同時後隊日軍便就地伏倒在草叢和就近山石後開始還擊。

躲到石後,憲兵順手掏出一枚M24德式手榴彈拉響延時兩秒拋投出去。

“轟”一聲手榴彈爆炸聲中傳來數聲慘嚎聲。

突如其來變故雖然讓日軍損失了數名人員,但是剩餘日軍的反擊絲毫沒有受人員折損的影響,反擊異常兇猛。在夾雜九六式輕機槍和三八式步槍的射擊聲中,憲兵藏身的雞形石左右上方子彈簌簌橫飛,彈丸擊中石頭火星四耀,憲兵牢牢的被壓制在雞形石後面動彈不得。

“狗日的”憲兵一邊掏手榴彈一邊咒罵道。

憲兵的搶先射擊贏得了一線之機,在憲兵被日軍火力壓制時刻,另外兩名憲兵火速救援趕到。

手持捷克式ZB-6輕機槍趕到的憲兵迅疾架起輕機槍居高臨下狂飆怒射,電閃弧光中,彈雨如一道火鞭抽打在日軍人群中,金屬彈流橫掃席捲,所到之處,衝鋒的日軍個個如滾地葫蘆,被彈丸撕裂模糊的身體飈射著鮮血串線滾落,一溜血跡沿著日軍滾落的痕跡飄灑在血光點點,赤目猩紅在地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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