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拇指大的碎石被衝擊波席捲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穿過兩塊巨石的遮攔打在一名身體緊緊貼附在一塊突兀聳立山石後的憲兵大腿上。

“噗嗤”一聲響,碎石輕而易舉的撕裂軍服洞穿肌肉嵌入憲兵的大腿內部。瞬時產生的劇痛傳遍神經末梢,痛楚中,憲兵一聲悶哼,單腿跪立在地面。

“怎麼樣?”一石之隔的林永勝大聲問道。

“皮外傷,無礙”憲兵強忍著疼痛說道。

鮮血順著拇指大小的血洞噴流的溢位體外,右腿軍褲豔紅一片。沒有任何猶豫和拖泥帶水,憲兵右手拔出刺刀,刺刀尖順著血洞口刺入傷口,手腕微微一抖,刺刀尖挑動,嵌入體內的碎石便被挑出體外。

隨著碎石的挑出,鮮血沒有任何阻隔的噴湧出體外,順著褲腳密珠連線串成一道血線滴落在地面,短暫大量失血和揪心裂肺的疼痛讓憲兵不可抑制的出現迷幻暈厥的症狀,面色慘白,額頭細密的汗珠像遮上了一層水簾。

拿著止血繃帶的左手抖抖索索。

一直側目觀察的林永勝見狀身體一躍,側肩翻滾閃到憲兵的身邊。拉起憲兵的雙手讓其按住鮮血奔湧的傷口,右手撕開繃帶,左右手交換,快速麻利的包紮住傷口。

“謝謝連長”憲兵汗滴密佈,面色慘白的臉孔擠出一抹笑色說道。

“什麼都別想,休息一會兄弟”林永勝拍拍憲兵肩膀說道。

擲彈筒轟擊雖然簡短,但幾乎在15米的區域左右來回犁了兩邊,衝擊波卷裹四濺飛揚是碎石彈片撞擊山石的碰擊聲猶在耳邊,林永勝和另外兩名憲兵便拉響手榴彈,延時三秒,高高拋扔出去。

“轟,轟,轟”三聲近在遲尺的爆炸聲中,凌空爆炸的手榴彈爆炸預製彈片疾風裹雨般摒射四濺,七八名衝到巨石堆不到十米的日軍士兵被攜帶向量動能呼嘯並濺飛射的彈片削豆腐般切割開肌肉,撕裂成血肉模糊的屍體,身影一晃,林永勝蹲身閃出射擊角度食指扣動扳機,MP4衝鋒槍電光弧閃中打出一道火線掃射響硝煙彌漫中影影倬倬急撲而來的日軍。

一連串子彈洞穿身體痛楚的悶哼聲中,衝在最前列的數名日軍腳步趔趄,被電擊一樣身體抽動前栽到地面。

“噠噠噠”側翼憲兵手持的ZB-6輕機槍打出一個連射,硝煙彌漫的空氣中又出來說聲短暫的慘嚎聲。

一個彈夾射空,甩出一枚手榴彈,身體閃回藏身的石後,受傷的憲兵恰逢時宜的將一個彈匣遞交到林永勝手中。

“謝謝兄弟”林永勝一邊快速更換彈匣一邊說道。

“謝謝連長幫我打鬼子”憲兵看淡生死露齒一笑說道。

一種將士征戰人無歸的悲壯情懷在林永勝心頭忽閃而過,電光火間,推彈上膛,拿起憲兵拉出引信的手榴彈凌空扔出。

“一定幫你多殺幾個鬼子”林永勝堅定的聲音猶自在憲兵耳邊迴盪,藉助手榴彈爆炸的烈焰迷霧,林永勝魚躍前翻,閃到另外一塊山石背後。

內山利兵沒有料想到在擲彈筒壓制,輕重機槍掃射的形勢下對方的反擊依舊精準犀利,張弛有度,有聲有色,兩個班的進攻士兵死傷一大半依舊沒有衝出0米的死亡距離。

“絕對不能讓對面支那軍耽擱太多時間”內山利兵心道。

看到墨色中兩翼陡峭,林木密集的山坡,內山利兵命令士兵攀林迂迴包抄。

嚴密的軍級關係和執行命令古板的日軍沒有絲毫猶豫,在數名軍曹的帶領下,左右翼各六名日軍背起三八式步槍便小心翼翼如臨薄冰的自兩翼陡坡中抓攀林木,一步一步的挪移遊走。

接近四十分鍾,二十米的區域內橫七豎八倒下了四五十具日軍屍體,一名隊員受傷,三人無恙,藉助地形的掩護,林永勝阻擊打的豐順風水,但是彈藥告罄的危機也慢慢的呈現出來,林永勝已經不能像之前一樣敞所欲歡的掃射,日軍的衝擊一次比一次接近石堆。自己已經僅剩兩個彈匣,估計其他隊員情況也相差無幾。

腿部受傷的憲兵斜靠在山石後面,時不時側身射擊,緩解了林永勝獨當一面的壓力,更換好一個彈匣,林永勝側身一閃,兩點點射,兩名自硝煙中衝出的日軍胸口摒射出一道血線栽翻在地面,旋即被硝煙吞噬淹沒。

正欲更換射擊位置的林永勝突然聽到右翼一聲慘絕人寰的悽嚎聲自山谷隆隆迴響傳到耳際。

林永勝一愣。

聲音是在山陵側翼陡坡處傳來。

“不好,小鬼子從側翼藉助林木攀巖迂兩翼襲擊自己”林永勝立刻感覺到形勢瞬間轉化危機。迂迴的日軍肯定是失足滾落下陡壁,意隨形走,掏出僅有的一顆手榴彈,拉響引線,順照聲音響起的前方三米區域林永勝投擲出手榴彈。

在林永勝投擲出手榴彈同時,一顆九七式手榴彈(甜瓜手雷)自側翼拋投而上,“咣噹”一聲掉落在地面滴溜溜的在離林永勝不到兩米的地面旋轉。

側翼已經包抄到位的日軍士兵投擲而上的手雷正好掉落在林永勝和受傷憲兵的中間,距離憲兵更近。

未等到林永勝戰術倒伏躲避,視線中人影一閃,受傷的憲兵被被彈出一樣撲出趴在手雷上面。

“轟”“轟”

兩聲爆炸聲同時響起。

一聲在山谷,餘聲回繚,

一聲在憲兵身下,沉悶短促。

蕩起的灰塵中,林永勝感覺視線內一片嫣紅,一股帶著燙熱的液體噴濺在面孔和身體。

捨身撲在日式手雷上的憲兵整個胸腹被掏空一般炸的驚心怵目,破碎的內臟和斷裂的紫腸混合著鮮血噴灑在身邊,身體上下半身緊靠一絲皮肉連線在一起,腹腔內,連著神經末梢的肌肉顫巍巍蠕動伸縮,血液迅速的擴散滲透到淺草砂石的地面。

林永勝身體沾滿了憲兵噴濺而出的血液。

“轟”一聲日式手雷的炸響聲同樣在左翼憲兵射擊的區域響起。

ZB-6輕機槍射擊聲在手雷的轟響聲中戛然而止。

林永勝急速後退,撤退中MP34一個連射,兩名自右翼陡坡攀爬而上剛剛露出半截身軀的日軍士兵在胸口中彈的同時發出兩聲哀嚎慘叫的呼聲墮落峭林中。在左翼連環響起的手雷爆炸聲中,兩名憲兵一挺ZB-6輕機槍、一支MP34衝鋒槍從來沒有消停的射擊聲瞬間音訊全無。

沒有絲毫停頓,林永勝急速退出亂石堆進入山林。

兩翼被突破,繼續在巨石堆死戰沒有任何意義,阻擋不了日軍數分鍾時間。

槍林彈雨,手榴彈、擲彈筒爆炸起此彼伏的山陵頓然間變的杳無聲跡。只有夾雜濃重刺鼻的硫磺硝煙味瀰漫盪漾在空氣中。

內山利兵心情複雜的走過0距離的死亡其餘。

六十多具屍體橫七豎八屍籍交枕死狀各異的倒伏在地面,有的被手榴彈爆炸炸的四分五裂殘缺不全,有的被輕機槍彈雨打的屍藉模糊,有的被衝鋒槍精準的點射射中頭顱腦袋赤目猩紅。

“可怕的支那軍人”內山利兵第一次對自己在中國戰場交戰的中國軍人評價出一句軍人血語的讚賞。

緊跟在內山利兵的日軍士兵同樣被眼前的一幕震驚的翹舌瞠目,憲兵隊六次阻擊,足夠讓內山中隊日軍士兵對中國軍人蓋棺定論的孱弱發生發生翻天地覆的變化。每一個小心前行的日軍士兵三八式步槍槍口隨著腳步的移動指向意識判斷中任何存在危險的區域。彷彿隨時隨地,死亡的中國士兵會詐屍而起。

亂石堆後,被從兩側攀登的日軍投擲手榴彈炸的血跡模糊的屍體讓所有日軍士兵如負重釋的收起三八式步槍。

凝視數秒,內山利兵躬身一鞠。

“真正的士兵,真正的軍人”內山利兵稱讚道。

隨著戰火的消停和日軍穿過山陵,兩隻牽引的狼狗越發變的興奮暴躁。鼻孔在地面和空氣中加頻抽動聞嗅,幾乎是拽著兩名牽引著狼狗的日軍向樹林奔去。

內山利兵手一揮,十幾名日軍呈戰鬥隊形扇形向兩隻狼狗咆哮的區域小心翼翼的包抄圍攏,兩隻狼狗在兩名日本士兵的牽引下急速嗅著地面前躥,速度越來越快。

林永勝就在自己親手設定的陷阱100米開外的一處灌木叢中蛇一樣潛伏,聽著越來越接近陷阱的狼狗嘶吼聲,林永勝內心緊張的叨唸著:“乖,再前走,乖,快一點”渾然不知自己手心已是悶汗如水,在堅守亂石堆拒敵接近一小時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林永勝此刻感覺自己心臟就像擱置在一面巨鼓之上,隨著錘擊巨鼓心臟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

狼狗的興奮讓內山利兵也變的心潮澎湃,六輪阻擊,對方被擊斃進近0人,在炸燬軍用卡車的現場還有殘碎的對方士兵,亂石崗堆對方阻擊異常堅決,從土不讓,全然不像之前五次阻擊沿路遊鬥,應該是強弩之末,窮圖匕現。

進入山林,兩隻狼狗前撲的勁道越來越猛烈,牽引狼狗的日軍士兵甚至感覺到自己要被狼狗前撲的力道拖拽離地面御風飛行。

扇形的包圍圈鎖套一樣收緊,黑夜中,狼狗燈籠一樣血紅的眼睛明確無誤的告訴所有人狼狗追尋的目標十之八九就在附近。

深入山林40多米,兩隻狼狗在空氣中聞嗅片刻分叉前竄,所有搜尋的日軍士兵包括後隨的內山利兵內心極度緊張的心情中又滲透出巨喜的神色。

兩輛轎車,要抓捕支那軍政高官自然不止一人。看樣式支那人政府高官很有可能分頭逃竄。

合情合理的分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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