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完備的工事掩護,不少重機槍陣地都在日軍擲彈筒精準的轟擊中勃朗寧M2重機槍連同射擊手一同被炸的槍毀人亡,血肉模糊。狂風巨浪,飛流交錯的彈雨和宛如大海潮升,滾滾浪進的兩股彈雨鋼鐵彈丸所到之處,碎葉飛絮,枝椏成截,碗口粗細的喬木被大口徑機槍打的攔腰斬斷,子彈射擊在山石的火星和半空中碰撞一起的流火宛如星河繁星閃爍密佈。
一批一批躲閃不及的日軍被子彈射穿身軀,一股股殷紅的血水從碗口大的子彈孔中噴射出來,各種輕重武器的射擊已經密集的聽不出點,共同彙集成雷霆般的聲浪,巨大的爆炸聲連環不斷,彼此起伏,龍嘯虎吟
真正讓衝鋒的日軍和兒玉忠雄陷入絕死之境的是文建陽神來之筆加入戰團的高射機槍。
7挺佈置在三道巖防空陣地的M190哈奇開斯雙聯裝高射機槍和M四聯裝高射重機槍
被飛速的調撥到一團和陸戰團一營戰團當中。文建陽和鄧丁山親自操控一挺M四聯裝高射機槍,槍口推平,手腕粗的槍口直指進入癲狂狀態,雙目充血的日軍衝鋒部隊。
兒玉忠雄,衝鋒的日軍驚駭的發現隨著密集的悶雷驚鼓般速射聲,數十道火鏈自漢華軍陣營中金蛇狂舞般躥出,火流橫掃而至。
在急速的咚咚咚密如戰鼓擂響的射擊聲中,嬰兒手臂粗細的彈丸拋殼後在數倍速的槍口初速驅動下彈丸串聯成一道白弧閃電席捲向日軍攻擊隊伍。
高射機槍超遠的射程和恐怖的殺傷力絕對性的成為所有衝鋒日軍的噩夢,劈頭蓋腦射向日軍的彈流在日軍中輕而易舉的撕裂開一具具軀體,被彈丸擊中頭顱的日軍瞬時碩大的頭顱綻裂破碎,頭骨碎片和腦漿粘液鮮血噴濺出數米,溼噠噠的灑落在周邊日軍身上,頸脖中噴濺的鮮血飈揚起半米高。彈丸餘勢不減,緊隨前隊衝擊的日軍士兵驚駭的發現在前列衝鋒的同伴腦袋炸裂的同時自己的臉孔被潑上了一層血水,續續而看到自己的軀體天女散花般飛散。被高射機槍擊中腹部的日軍整個胸腔被掏空,腸肚和身體內臟在彈丸動能的撕扯下飛濺出脊背穿透臉盆大的洞口,奔跑中對手日軍乍然間發現一團蠕動的物體帶著作嘔的熱氣掛在自己身上,當看清楚是前方同伴破碎的腸肚時不可抑制的彎腰開始嘔吐。在一字線掃射的高射機槍過後,多數的日軍驚耳駭目,魂飛喪膽中發現前列的同伴下半截軀體和上半身截然分開,當下半截軀體噴赤著鮮血停留在原地,上半身已經拖著青紫色的腸子飛出數米溼噠噠的摔在地面時,驚恐、慌亂瞬間就在日軍陣營中彌散蔓延。
削斷手足的日軍在人群中翻滾哀嚎,九二重機槍陣地和擲彈筒手同樣成為高射機槍重點射擊關照的物件,
癲狂赤目射擊的日軍九二重機槍手在席捲而來的火龍中,像被一名巨人抓住了手足四肢撕扯一樣乍然間便四分五裂,血濺七尺。身邊副射手彈藥手繃緊的神經瞬間崩潰瘋癲,狂嚎著起身逃竄,隨即就被呼嘯而來的彈丸撕裂成大小不一的肉塊,削斷頸脖的頭顱在衝鋒日軍的腳下球體一樣來回滾動。
末日煉獄的景象,屠宰場一般的血淋淋。
戰場考究的就是人的神經承受極限。
高射機槍的加入讓日軍的衝鋒完全變成沒有任何意義的一種自殘,扭曲的身體承載了扭曲的靈魂,狹隘的環境鑄造了齷齪的人性,在高射機槍震耳欲聾的射擊聲和暴風連珠般的彈雨流光中,包圍圈中被射殺不足四百多人的日軍瘋狂的喊著“板載”端著刺刀,踏著屍血盈足的血跡衝向光輪一樣旋轉耀眼的火網。
兒玉忠雄帶領的兩個中隊日軍沒有堅持到半個小時就在飛火流星般砸落的炮彈和弧光電閃橫掃的火流中被收割掉一大半,高舉著指揮刀的兒玉忠雄被一團狙擊手王廣成射出的一顆三八式步槍彈精準的擊中眉心,隨即被鄧丁山操控的M2高射機槍火鏈包裹住,一片血雨腥光中,腹部以上全部被彈丸撕裂成碎肉殘片飛濺出數米。
兒玉忠雄用全體覆沒的時間為加川勝勇率領的殘餘日軍爭取了40分鐘的逃亡時間,倉皇撤退的日軍全然失去以往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傲慢,個個如同喪家之犬亡命逃竄。
王守峰就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悄無聲息的趴伏在日軍倉惶撤退的的隊伍不足0米的一塊山石下,驚慌失措,潮水一樣的撤退的日軍士兵並不在王守峰的狙殺目標範圍之內,在射殺了兩名日軍少佐後,王守峰轉移射擊陣地,開始搜尋漏網大魚,狙殺敗退的日軍幾乎是沒有任何風險的狙擊行動,天空不斷有穿雲破霧砸落的榴彈呼嘯而至,不斷有潰跑的日軍在橘紅色翻卷的火焰中炸裂成死屍斷體拋落在血泥之地,身後有如狼似虎追擊部隊,沒有人在意身邊一頭栽倒的同伴,也沒有人觀察身邊同伴的死因、死狀。
所謂兵敗如山倒,言對意正,最好的詮釋了分崩解析,丟盔卸甲的狼藉。
在烈火硝煙中,晨曦的曙光在蒼穹開啟一絲縫隙,黎明的光亮為血色沾染的大地披染上一層明輝,整個三道巖上空黑煙翻滾,霧霾雲集,像魚鱗般的雲層跌卷堆積。地面伏屍盈野,身籍交枕,血流成河,無數的日軍神情驚恐,眼神迷離,擁擠散亂的後撤逃亡,爆豆一樣的射擊聲在身後像跗骨之俎不依不饒的黏貼著,三道巖炮兵陣地九一式105毫米野炮憑藉超遠的射程依舊將一顆顆三十斤重的彈丸砸落在日軍潰敗的人潮中,所有人都對彈丸高速飛行撕裂空氣發著呼嘯聲砸落在人群屍分五裂,血濺飛揚的場景變的麻木不仁,被撕裂的散屍碎片落雨紛紛般墜落在地面旋即被無數雙軍靴踩踏的血跡模糊,入目不堪。
看著一個個麻木奔跑的身軀;
看著一雙雙驚魂未定的眼神;
看著一雙雙驚魂未定的眼神中散透而出劫後餘生的慶幸,加川勝勇感覺自己的內心在被一顆高速飛行的子彈在翻絞撕裂。
帝國士兵驕傲自信的眼神蕩然無存!
帝國士兵橫掃千軍的神武消失殆盡!
帝國士兵衝鋒陷陣的戰術處處受制!
自己竟然如喪家之犬,灰頭土氣的逃跑,追殺自己的居然是帝國軍隊之前可以肆虐宰殺的支那軍隊。
加川勝勇心中思潮翻雲,五味陳雜。
“廬江軍火庫被炸,師團長格殺被漢華軍偷襲玉碎,兩個步兵聯隊和一個野炮聯隊緊剩兩千餘人殘兵敗將,安井青大佐玉碎,兒玉忠雄為掩護部隊後撤忠勇天皇。自漢華軍登陸江北開始前前後後近一個月時間,一個師團的兵力折損在漢華軍之手,為什麼?為什麼?”
一夜鏖戰,加川勝勇原本精神飽滿的臉色形如初出囚籠的牢犯,眼眶深凹,眼睛赤紅,眼神散渙。
當加川勝勇乘坐的輪式卡車出現在王守峰視線中,王守峰便料定裡面定有大魚,在灰白的光亮中,透過毛瑟98K狙擊步槍6倍瞄準鏡,在車身顛簸人影晃動中,透過軍服,王守峰清晰的辨認出加川勝勇的軍銜等級。
“小鬼子大佐”王守峰內心一喜。
雖然潰逃的日軍對身邊呼嘯而來火光席捲的士兵不理不問,也無動於衷於破空而來的被槍彈射殺的士兵,但是一名大佐身邊中下層士官如雲,一槍不中,難有二次機會。王守峰的難題在於他和加川勝勇之間間隔著日軍輪式卡車駕駛員。
王守峰屏氣凝神,槍口緩慢的隨著汽車顛簸,車內加川勝勇晃動的身影,數次,加川勝勇晃動的身影出現在王守峰狙擊鏡視線中,但淺淺一角,不足於王守峰開槍射擊。擁擠的人群拖慢了卡車的行駛速度,王守峰就像潛伏草叢等候出擊的獵豹,在等待稍遜即逝的一線之間。
王守峰沒有等待多久,一顆拖曳著炙亮彈道的九一式105毫米炮彈在一聲撕裂空氣的音響聲中砸落在輪式卡車前方二十米區域的日軍人群中,在一大團翻卷而起的橘紅色火焰中,七八名日軍手足舞蹈的被拋向半空,在彈體碎片撕割日軍軀體的同時,輪式卡車突然減速。身體一晃,加川勝勇前傾的頭顱便出現王守峰狙擊鏡中。
沒有絲毫猶豫,王守峰扣動狙擊步槍扳機。
“呯”一聲清向,在“倉”一聲拋殼響中,子彈以一秒750多米的初速破膛而出擊碎卡車玻璃準確鑽入加川勝勇左側太陽穴。彈丸在顱內高速翻轉絞碎顱內組織後在右側太陽穴部位穿鑿出一個杯口大小的血洞,鮮血合著腦漿燦然摒射在車窗玻璃上。
驟然的變故讓日軍駕駛員急踩剎車,拉動槍栓,推彈上膛,抬槍射擊,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在繼而響起的一聲槍響中,王守峰第二槍射爆了加川勝勇乘坐的卡車輪胎。
兩槍射出,王守峰身體一縮,退出兩三米,轉身急速奔出狙擊陣位。
射殺一名日軍下層軍官迷亂盲目的日軍可能會無動於衷,但是擊斃一名大佐,召來的必定是日軍仇視如火的彈雨。
不出王守峰所料,跑出0多米,數發擲彈筒炮彈便砸落在王守峰狙擊陣地爆炸,數米之內,硝煙彌漫,彈片碎石席捲一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