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語嫣和成耀東的排兵佈陣科學嚴謹,充分考慮到自己的部隊火力匹配和戰鬥能力,對壘67聯隊,所有伏擊日軍67聯隊的五個營中,戰鬥力最為強悍的三營正面引誘榮進大隊,四面合圍拖住1000多名日軍,讓其不能回援。
而成耀東四團二營和三營攻擊側翼兵力分散的日軍大隊。
陸戰團新組建的四團和警衛排則在自己的親自帶領下攻擊兵力一分為三的隴口一郎。典型的田忌賽馬式的安排,唯一不同的就是沒有分散戰力的榮進大隊所面對的三連不是弱對強,而是強勝強。
當密林中四面八方傳來震耳欲聾的射擊聲時,隴口一郎和原平茺蔚終於感覺一種被處處算計,步步受制的恐懼。
兩個大隊的兵力竟然被漢華軍不顯山不顯水的引誘到山林中,想到江南、楊灣一系列漢華軍誘軍深入,重兵埋伏的戰例,隴口一郎怒火攻心,積恨成怨。
“八格牙路,支那人狡猾”。
“命令榮進島田少佐和千福秋葉少佐迅速撤離”隴口一郎敗火攻心的下達命令。
一招失策,處處受制,深陷包圍的榮進大隊和千福大隊已經失去了全身而退的機會。
在榮進島田被擊斃,榮進大隊四面受困的同時,四團二營、三營殺聲震天的向兩翼兵力分割成一半的千福中隊掩殺攻擊。
在蓄勢待射的勃朗寧M2重機槍和馬克沁重機槍齊聲怒吼,槍口噴射的火焰照亮了昏暗的天空,無數道飛火流星般火舌璨如落瀑籠罩向踏入包圍圈的千福大隊,一批一批躲閃不及的日軍被子彈射穿身軀,一股股殷紅的血水從碗口大的子彈孔中噴射出來,密密麻麻,摩肩接踵的日軍一起在鬼哭狼嚎聲中被灼熱的金屬彈丸擊穿分割,濃重的血腥味和刺鼻的硫磺硝煙味中,千福大隊如同開進了絞肉機急速的化為遍地屍骸。烈焰飛虹般的火力射擊中,無數道炙熱的白光橫掃向狼奔豕突的日軍,處在彈流光帶中的日軍觸電般周身抽搐,身軀亂舞,噴湧出一股股血線轟然倒地,腦袋被子彈旋轉的威力絞碎櫻花瓣飄舞著白的腦漿,紅的血液的身體處處皆是,急速追擊保持高密度隊形的日軍在哀鳴和血雨中肢離粉碎,東倒西歪,成片成簇的化為紛飛的血霧肉雨。
在烈火硝煙中千福秋葉少佐的軍服成為了衝殺的二營戰士狙擊手、擲彈筒手最為明顯的座標指引器,很幸運的千福秋葉沒有和榮進島田一樣被狙擊手射出是M1903春田式子彈絞碎腦袋。
被洶湧的火力打的暈頭轉向極力組織反擊的千福秋葉被一顆呼嘯而來的擲彈筒炮彈爆炸的氣浪掀身而起,隨即被炙熱鋒利的爆炸殺傷性預製彈片切割成四肢不全的殘體血肉模糊的摔落在上地面。
千福秋葉的死亡加劇了包圍日軍的覆滅速度,在四團超額編制的一個營近1000人的攻擊下下,四百餘名原本就被手榴彈、擲彈筒、迫擊炮轟炸的暈頭轉向的日軍迅速被四團二營、三營壓縮吞噬。
焦慮等待的隴口一郎沒有看到榮進大隊和千福大隊脫離伏擊圈的希望,卻看到了陸戰團炮營美式75毫米美式M1山炮帶來的絕望。
十門75毫米美式M1山炮和6門九二式步兵炮發射的炮彈陸戰團炮兵陣地騰空而起,在空中拉曳出一道美到極致的弧線,像蒼穹中璀璨灼眼的流星砸向67聯隊炮兵陣地,在一片炮彈高速飛行壓迫空氣產生的音嘯聲中,16發高爆彈全部砸落向早就暴露炮射位置的67聯隊炮兵陣地。
炮彈落地爆炸,捲雲翻空,硝煙蔓地中,橘紅色焰火的照耀下一門門九二步兵炮在衝擊波中騰舞翻滾,一個個日軍炮兵在高溫熱能和鋒銳彈片中瓦解星飛。方大同指揮的第一輪炮擊就讓猝不及防的67聯隊炮兵陣地損失了4門九二步兵炮。
在一團慌亂中,匆忙反擊日軍炮兵填充手未來得及將高爆彈塞入炮膛,經過二次校正的陸戰團炮營齊射炮彈便在呼嘯一聲扎入日軍炮兵陣地。
閃電雷鳴的爆炸聲中,日軍炮兵陣地彈藥被引爆繼而產生驚天動地的爆炸,一團沖天而起翻卷的蘑菇雲層層疊疊向蒼穹蔓延,衝擊波呼嘯著自地面起卷而揚向四周擴散,無數的鋼鐵碎片和人體殘肢在高溫烈焰中炙烤融化成為齏粉。爆炸中心外圍的日軍士兵玩具一樣個個高高被滾卷在半空,在驚駭嚎叫中被無數的碎片零件撕裂成同等大小的人體殘件丟擲幾十米外。一股灼熱的氣浪自日軍炮兵陣地急速擴散,空氣中血液被瞬間蒸發的腥臭和人體的焦糊味濃重的散透到隴口一朗和原平茺蔚口鼻中。
整個67步兵聯隊飛灰湮滅。
兩個人已經沒有時間去咒罵漢華軍的狡猾和自責自己的麻痺大意,摧毀日軍炮兵陣地,方大同立刻指揮校正炮射角度,在起此彼伏的炮彈退殼聲中,以一秒數百米的初速急劇加速的炮彈彈丸在一道道燦然耀目的流光中落入日軍人群。
隴口一郎和原平茺蔚目瞪口呆的看著在海嘯般蕩起的高溫熱量中,急速衝擊奔跑的士兵一片一片的化為一灘灘肉泥和一簇一簇的血霧。四分五裂的屍體和鮮血淋淋的殘肢斷體遍地橫臥,半空中落下的碎肉碎骨像狂烈的冰雹噼噼啪啪灑落地面。
隨著炮營鋪天蓋地的轟炸,陸戰團四營、四團四營兩個營的兵力聲勢浩大,殺聲沖天的包殺而來。
兩千多支有加蘭德半自動步槍、M1903春田式步槍、湯姆遜衝鋒槍、勃朗寧輕機槍組成的攻擊火力使得日軍徹底的淹沒在暴雨梨花般的金屬風暴中,數千支槍械射擊的彈流扇形勢不可擋的橫掃向日軍,數以千計刺眼的彈火在日軍人群中來回交叉,反覆橫掃,負責火力壓制的勃朗寧M2重機槍和馬克沁重機槍彈雨如梭,滾燙的彈殼像爆炒的豌豆跳躍鋪滿一地,機槍射瘋狂的掃射,彈藥手不斷的更換彈鏈,不斷飈射出的子彈颶風打的日軍九二重機槍陣地沙塵飛揚,血腥四濺。
一個彈排打不出一半,日軍重機槍射擊手和副射手全部被席捲而來的火鏈撕裂的不成人形癱碎在重機槍陣地。
陸戰團四營營長崔孝義一馬當先帶領全營戰士自隴口一郎右翼開始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在陸戰團四個營中,只有四營是新建而成,除了不痛不癢的參加過數次清掃日軍炮樓的活動從無惡仗考驗。
“無論如何不能讓四團四營佔了先,死也不能丟了魂和氣,漢華軍唯一的巾幗女將,陸戰團團長,自己的上司都在衝鋒陣營,不能丟薛團長的臉”這是崔孝義給自己的底線。
崔孝義清晰的記得在輕騎兵軍事學校文建陽所說的一句話:“為將者,能去能就,能柔能剛;能進能退,能弱能強。不動如山嶽,難測如陰陽;無窮如天地,充實如太倉;浩渺如四海,眩曜如三光。預知天文之旱澇,先識地理之平康;察陣勢之期會,揣敵人之短長。”
所以崔孝義雖有和四團四營爭高低的決心,但是沒有匹夫之勇的魯莽。
崔孝義知道自己的優勢就是火力密度,自己的劣勢就是戰士作戰經驗的不足,自動武器火力射程遜色日軍。所以四營要快速的穿插到日軍佇列中,利用火力優勢剿滅日軍,要催發戰士的激情和士氣,士氣盈則戰局勝,一旦部隊被日軍反擊阻攔住,在日軍精準的射殺下,作戰經驗缺乏戰士很容易陷入盲目攻擊和焦躁之中,不但拖沓戰事程序,還會無妄增加傷亡。
激發士氣的最好手段就是以身作則。
在擲彈筒和M2迫擊炮密如飛蝗的轟擊下,利用重機槍的火力壓制,崔孝義手持湯姆遜衝鋒槍帶領四營巨浪般狂卷向日軍右翼。先頭部隊接近日軍,在奔跑中開始紛紛投擲手榴彈,幾百顆手榴彈雨在日軍右翼人群中密如炮竹般爆炸產生殺傷性效果足夠媲美陸戰團炮營的一次齊射,日軍人群中到處都是遍地開花的橘紅色焰火和肆虐橫飛的爆炸預製彈片,美式手榴彈喪心病狂的威力更加加重了日軍的傷亡程度,電閃雷鳴中升騰起的爆炸烈焰中,日軍炸的人仰馬翻,狼奔豕突,到處都是飛濺的人體組織和槍械部件,硝煙未散,烈焰滾滾,崔孝義帶領的衝鋒團已經雷霆滾滾的捲入日軍陣營中,在七八百支加蘭德半自動步槍和湯姆遜衝鋒槍、勃朗寧輕機槍組成金屬彈流中,就地反擊的日軍打出一槍就被無數的金屬彈丸撕裂淹沒,刺刀拼殺完全成為一種奢望。
當一群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新兵打出血性和士氣的時候,那種自心扉呼嚎而出的喊殺聲都足夠讓人顫慄驚怕。
四營就像一股洪浪帶著摧山倒海,勢如破竹的氣勢橫衝直撞。
隴口一郎和原平茺蔚組織日軍倉皇間用物資輜重車輛組建的防線完全都無法抵禦陸戰團四營和四團四營山崩海嘯的攻擊。
火樹銀花一樣砸落的擲彈筒炮彈和迫擊炮炮彈瞬間就將防線轟的七零八落,兩團攻擊隊伍呼嘯一聲插入防線內部將殘餘數百人的隊伍分割成數團。
隴口一郎和原平茺蔚所在的大隊被陸戰團四營和四團四營穿插分割徹底宣告了67聯隊覆沒的開始。戰鬥首先結束的是側翼被四團二營和三營包圍的千福秋葉大隊,千富秋葉被擲彈筒炮彈炸的四分五裂加劇了日軍慌亂,在夾雜攻擊隊伍中狙擊手重點清除下,試圖組織衝出二營、三營包圍圈的日軍日軍少尉、軍曹紛紛被呼嘯而來的M1903春田式狙擊步槍彈擊中要害斃命。二營和三營橫掃千軍,風捲殘雲般圍困住千福秋葉大隊被分割的殘餘日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