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懷寧和潛山被炸的滿目狼藉的同時,大關鎮三道巖一團陣地則遭受到來自合肥方向日軍轟炸機更為猛烈的轟炸。

8架日軍九七式俯衝轟炸機和5架九三式轟炸機在三道巖輪番轟炸,日軍10步兵聯隊和1步兵聯隊絕死攻擊,一團佔據天險,依託工事奮勇殺敵,三道巖名副其實的血肉磨坊。

佔盡天險的大關鎮三道巖很不幸的成為日軍自和漢華軍交戰以來首次飛機被擊落記錄的開始地。在青陽接手史蒂文物資後,漢華軍團屬防空營火力更上層樓,此時的漢華軍團屬防空營累計裝備有0挺的M190哈奇開斯雙聯裝高射機槍和M四聯裝高射重機槍8挺以及四聯裝M190高射機槍。

因為在後世資料中對抗日戰陣中防空能力近乎為零的國民黨軍隊被日軍轟炸機整編制被炸屍骨無存,陣地盡毀的場景刻骨銘心,具有後世先進軍事理念的四個人都知道一支沒有制空權和防空能力的部隊,和一支永遠躲藏在黑暗中的鼴鼠別無二致,一個連、一個營滿員編制的讓戰士一槍未發喪生在日軍轟炸機轟炸下,這絕對不是四個人的風格。四個人也理解,同情在抗日戰場,沒有防空能力的國民戰士面對日軍狂轟亂炸那種無奈和苦澀。

所以漢華軍從建軍開始,文建陽和高傳輝、蕭飛羽、方天浩就極度重視漢華軍防空部隊的建設,在四個人不遺餘力的購買配置下,此時的漢華軍團屬防空營已經擁有了相同編制可以向歐洲軍隊媲美的防空火力。

在日軍10步兵聯隊,1步兵聯隊先頭部隊尚未到達三道巖的時候,文建陽就已經坐落在位於三道巖的戰地指揮部。

戰地指揮部因地制宜的設定在三道巖山腹一處天然石穴中,四周蒼松清脆,林木蔭翳,居高臨下,視線開闊,三道巖主峰兩翼一團火力點盡收眼底。

在精心研究過一團重火力分佈點之後,推理日軍轟炸機有可能出現的投彈路徑,M190哈奇開斯雙聯裝高射機槍、M四聯裝高射重機槍、四聯裝M190高射機槍累計三十挺高射機槍被文建陽沿三道巖側翼陣地延伸佈置成喇叭狀。日軍轟炸機只要進入文建陽設定的防空陣營,直面遭遇的就是越來越強的防空火力網,在轉彎半徑內又將遭遇三道巖兩翼防空火力襲擊,層層疊進,步步加強。

整個三道巖和附屬兩山,在文建陽和鄧丁山指揮下大興土木,利用桐城縣內日軍物資倉庫鋼筋水泥,星羅棋佈,遍地開花的佈滿了步炮陣地和重機槍火力點,鋼筋水泥構建的環形工事,掩蔽部,火力支撐點,塹壕防線,環形地堡群,密如蛛網的地下交通壕直通工事火力點。三道巖,已經脫離了漢華軍初始戰鬥白馬塘、石門高一樣漢華軍憑藉粗陋的梯線防線抵禦日軍如潮攻擊的原始模式。

116師團10聯隊聯隊長兒玉忠雄大佐和1聯隊聯隊長加川勝勇大佐早就根據連日的飛機航空偵察知道漢華軍在三道巖修建了大量工事群。雖然三道巖坐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天險,但是兒玉忠雄大佐和加川勝勇大佐都不相信漢華軍在短短數日內會將三道巖構建成一座滴水不漏,固如金湯的鐵疙瘩。

根據偵察機高空偵察測繪地標,116師團野炮1聯隊首先在聯隊長安井青大佐的指揮下開始了暴風驟雨般的炮擊。

1野炮聯隊沒有像日軍野戰重炮兵聯隊一樣配置重榴彈炮和加農炮,整個野炮聯隊配置的是明治三十八年式75mm口徑野炮和九四式75口徑山炮,48門火炮漆黑幽森散發著金屬光澤的炮口黑洞洞的指向三道巖。

“預備!放”隨著炮位觀測員一聲令下,填充手將一顆顆爆破彈手腳麻利,動作嫻熟的塞進炮膛,關閉炮門,聽到“放”的口令,炮手狠狠拉動炮閂拉繩,擊針擊發炮彈點火。“咣噹,咣噹”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的退彈殼聲中,整個炮身顫震,一圈纖塵自炮身為中心,像投擲在湖面漣漪盪漾開的波紋,放射狀跌卷翻滾四溢發散,在民治三十八式75MM野炮1秒500多米和九四式75口徑山炮1秒接近400的初速下,彈丸毫秒時間內就被加速到數倍音速,彈丸高速飛行壓迫空氣的呼嘯聲裂人耳膜,數十斤重的彈丸在高速飛行中攜帶鑿石穿金的動能落地爆炸,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一團團橘紅色的火焰夾雜刺鼻氣息的硫磺硝煙翻卷而起,煙霧騰空,落彈點碎石沙塵呈放射狀呼嘯掃射四散,夾雜了臉盆大的碎石在衝擊破的裹卷下肆虐飛散。無數手臂粗的松木喬樹被嗚嗚呼嘯破空而至的山石砸的林葉橫飛,枝椏枝椏盡斷,齊腰而折。稠密的煙霧一團一團自地面凝結升起,空氣中盪漾著一種末日來臨的氣息。飛火流星而來的高爆彈、爆破彈拉曳出一道道氣浪在尖銳的呼嘯中綻放出一朵朵死亡蓮花,三道巖兩山的空谷中,轟天驚雷一樣互響著炮彈落地爆炸的迴音聲。

看著翻雲裹霧,烈焰滾滾的陣地,鄧丁山感嘆的對文建陽說道:“小鬼子山炮比榴彈炮差遠了,榴彈炮一顆炮彈下來,整個地面感覺都在炸裂顛簸,胸口被壓了巨石一樣,數米深的炮坑,感覺一座小山都能在一顆炮彈中被削去一半。很多臨近爆炸點的兄弟爆炸過後都是大口大口的吐血,肝肺都被震碎吐了出來,還有的兄弟被炮彈爆炸如同炸響在耳邊的悶雷聲一樣的驚爆聲震成痴呆,隨後被炸成齏粉。

輕輕的拍拍鄧丁山肩膀文建陽說道:“苦了那些一槍未發為國捐軀的國軍將士,他們的都是英雄”

眼圈微紅,鄧丁山內心翻騰的說道:“現在什麼都有了,放在一年前全不敢想,擲彈筒、重機槍、狙擊手配備到班,每個連都有迫擊炮組,山炮、野炮、九二步兵炮、美式火炮、防空營應有盡有,這樣的火力配置,做夢都想不到,軍團長,一切就像您在尖嘴嶺所說的一樣,都會有,我們還會有自己的重炮、坦克、飛機。軍團長,我們都深信不疑,打這樣的仗,死了都值得”

沉穩的一笑文建陽說道:“老鄧,這話就說的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了,部隊裝備日新月異,正是打鬼子的好時候。不要總是和“死”字掛在一起,軍人,無懼死亡,但不能盲目求死,倭寇未除,河山未還,疆土未拓,斷不能失志,再說了,哪怕我們開疆擴土了,我們也想在自己打下的江山美滋滋的去享受一下生活”

文建陽貼近心窩的一句話讓鄧丁山內心溫暖如春,紫黑色的亮堂因為感動而綻放出出一種赤紅的顏色。右手飛快的抹去眼角閃爍的淚花,鄧丁山感動的說道:“軍團長,都聽您的”

“這就對了”文建陽誠摯一笑說道。

1聯隊炮擊一直持續了40分鐘慢慢變的稀疏起來,整個三道巖黑煙繚繞,空氣中瀰漫著嗆人鼻喉的硫磺味道,碎石沙礫,折枝斷木,入眼到處都是殘敗蕭瑟的氣息。原本就善守的一團在地鼠掘洞般構築的工事中並沒有遭受1聯隊炮擊太多的損失。經驗老道豐富的一團戰士炮聲一停,立刻按部就班進入工事。

三道巖漢華軍各個陣地,工事、戰壕、堡壘、炮臺、地道、坑道、暗堡中,一雙雙淡定、堅毅的眼睛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山腳日軍兩個聯隊陣營。雙手緊握著槍械,等待著疾風暴雨攻擊的開始。

在步兵10聯隊聯隊長兒玉忠雄和1聯隊聯隊長加川勝勇的督戰下,40分鐘的試探性炮擊過後,日軍一個大隊的兵力漫山遍野的席捲向三道巖以及兩翼陣地。所有身處戰壕線的戰士穩如泰山的看著在刺眼射線下閃爍著幽澤金屬漆光的日軍頭盔,戰壕中起此彼伏的推彈上膛聲不絕於耳。因為一團日械裝備,火力速射性劣於美式裝備的陸戰團、四團,所以一團戰士沒有像陸戰團在楊灣伏擊一樣放任到日軍逼近到100米以內適才開始暴風驟雨般的的攻擊。

丁德彪望遠鏡鏡頭中,前進到150米距離的日軍士兵一張張神色獰惡,閃爍著暴戾氣息的面孔清晰可見。

放下望遠鏡,丁德彪拿起一支三八式步槍推彈上膛,槍口牢牢的盯住衝擊佇列前方一名日軍軍曹頭顱。

屏氣凝神,食指均勻的扣住扳機。

“呯”一聲清脆三八式步槍射擊聲瞬間便挑起了雙方士兵的神經。

彈丸以一秒近770米的初速破膛而出射向帶隊衝擊的日軍軍曹。毫米時間,子彈便攜鑿石穿金的動能擊中日軍頭顱。“鏘”一聲彈丸和頭盔碰擊的金屬聲翠耳響起,前進的日軍士兵身體一震,一股血線從洞穿鋼盔拇指大的血洞中飈射而出。

“殺!殺小鬼子”丁德彪一聲大吼。

“殺,殺小鬼子”隨著一陣勢如滔天的喊殺聲,整個日軍前方100米區域突然變飈射出一道道電閃弧光,戰壕的一團戰士瘋狂的對日射擊,三八式步槍、九六式輕機槍、九二式重機槍、馬克沁重機槍各種口徑的彈丸匯聚成狂風暴雨密不透風的金屬狂流橫掃向日軍攻擊先頭部隊。在數倍初速的催動下,攜帶向量動能的彈丸擊中身體撕裂肌膚、骨骼的聲音串聯一片,在淡黃色硫磺迷霧凝結的迷色中,瞬間就掀起一股血雨腥風,殘屍盈地。藉助地形急速奔跑的日軍一個個被鞭抽厲打般在身體的顫慄中被無數的致命彈丸切割分裂,在刺眼的光線中摒射出一簇簇、一溜溜赤目猩紅的鮮血,在陽光中散發著攝人心換的妖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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