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石門峽,瞬間就被兩股人浪結結實實的填埋起來,一邊是波田支隊第一步兵聯隊和第三步兵聯隊拼死要衝出四面合圍的包圍圈,一邊是漢華軍第一團、第三團、第五團猛虎下山般的追擊,最後是四團和二團三營、四營,捨命攔截。

戰鬥瞬間達到了白熱化,令人窒息的程度。

阻擊一團、五團、三團追擊的第一步兵聯隊一個大隊的兵力在倉皇間無法構建完善的防禦工事,整個大隊的兵力瞬間就被三面夾擊而來的漢華軍五團,一團,三團吞沒,三個團鋪天蓋地,日月無光的金屬彈幕在日軍大隊中掀起血海滔天,到處都是流光溢彩的金屬彈幕,觸目皆是滿地綻開的擲彈筒、迫擊炮發出的炮彈爆炸聲,強烈的衝擊破如浪如山,撕碎著一切威力範圍內的物體,大口徑機槍彈打的日軍斷手斷腳,軀體齊整整被刀切一樣成為兩段。整個地面血流漂杵,屍山屍海,不似日軍進攻五團陣地一樣,雙方士兵狂瀾飈射的鮮血立馬被尺寸後的浮土吮吸變成赤紅色的粘土快。山腳碎石路,盈水充足,血水匯聚順流成汩汩血流注入龍舒河。整個清澈奔流的龍舒河成為一條赤紅色的血帶,觸目心驚。

雙方士兵迅速混戰一團,湯姆遜衝鋒槍,捷克式輕機槍,勃朗寧輕機槍在噴射著一道道耀眼的烈焰白光,迅速高效的收割著日軍性命,更多一槍過後來不及扣動扳機的漢華軍戰士和日軍挺著白花花,雪亮亮,悽森森的刺刀就混合成一團,赤紅如血的烈火紅光和烏雲壓頂般的硝煙夜色中,一波波毫無懼色,虎目含威的漢華軍戰士身威震天的喊著衝向同樣目光兇殘,暴戾嚎叫的日軍,無數的幽亮的刺刀在翻雲裹霧,暗無日月的夜色中綻耀出令人膽寒的金屬流光,嗜血的刀鋒在血雨腥風中四處綻放,刀鋒和刀鋒的撞擊驚心動魄,刀鋒入骨的噗嗤聲更是令人喪命寒膽。刺刀捅入小腹攪動的慘呼聲,腦袋被槍柄砸碎骨骼開裂聲。到處充滿了斷手斷腳疼痛翻滾的士兵,到處都是腦漿和鮮血、腦組織混合成粘液整個頭部萎縮的殘屍,到處都是腸肚外露,破腹開膛的奄奄一息的重傷兵。

所有人身上血紅一色,身體是紅色的,眼睛是紅色的,無數的前一刻手腳健全的士兵後一刻破腸開肚手腳全無,斷臂斷手,鮮血不受控制的狂飆四射,人的手臂胳膊赤蠕蠕,顫巍巍的顫動著,一團、三團、五團戰士身上一道道被刀鋒割裂的傷口在冒著血水的同時,紅汩汩的鮮肉像嬰兒的嘴唇翻卷蠕動,空擊中瀰漫著令人作惡的血腥氣,地上血泊裡,不斷是斷手斷腳爬動的傷兵,更有雙方傷兵糾纏在一起,拳頭砸,頭顱撞。失手失腳的就直接牙齒咬。

咬耳朵,喉嚨,一切能撕咬的物體。

日軍一把刺刀捅出,招惹身邊刺影如山,日軍一槍射出,漢華軍回擊彈雨如幕,日軍一炮炸出,漫天皆是飛火流星,滿地皆是鋼鐵蓮花。

在佔盡絕對兵力優勢的對手面前,弱小者只有被無情碾壓成塵的命運。

阻擊漢華軍一團和五團、三團的日軍大隊就享受了如此待遇。

在刀影如山,彈雨如幕,士兵如浪的衝擊下不到一個小時就成為一灘灘碎屍肉泥,碎骨屍骸。士兵軍鞋裡面都是黏糊糊溼噠噠的血液,一腳落地,血水四濺,把砸吧砸的都是鞋底和粘液扯動的黏糊聲。

整個負責阻擊任務的日軍整整一個大隊沒有一個輕傷員,沒有一個重傷員,全部伏屍一地,成殘屍碎塊。

三團人馬馬不停息,山崩海嘯,疾風狂狼一樣席捲前方亡命逃亡的日軍第一步兵聯隊。第三步兵聯隊。

遠在池州的波田重一少將接到第一步兵聯隊和第三步兵聯隊聯合傳送的電文,五內震驚,瞠目結舌。波田重一整整驚慄數分鍾。

不可思議,絕難置信的一幕,按照秋永壽和小池安之的電文,出現在兩個聯隊身後的漢華軍悉數來自青陽戰場,如此以來,青陽戰場的牧野聯隊和鹽田聯隊已經是全部折損,如今又是第一步兵聯隊和第三步兵聯隊身陷重圍。

如果牧野聯隊和鹽田聯隊戰鬥力稍微遜色,第一步兵聯隊和第三步兵聯隊可是滿員編制的野戰連隊。

兩個聯隊,七八千人。

對自己的下屬波田重一是瞭解知根知底,徹頭徹尾,個個都是驍勇善戰,勇者無畏,如果不是形勢嚴峻,決計不會傳送求助電文。

兩個聯隊的兵力,決計不能所視不管,波田重一已是手無寸兵。思來想去,波田重一眼光瞄準了近在咫尺的坂井支隊。

此刻的坂井支隊,在安慶戰場打的是順風順水。

早在日軍攻擊安慶之前,安徽省省政府已經由安慶外遷至皖中,安慶基本已淪落為空城,在波田重一兵進池州同時,日軍航空兵團第三飛行團50多架次戰鬥機,轟炸機輪番攻擊安慶,首先是安慶東門外軍用機場被炸為一片廢墟,其次轟炸機重點轟炸駐防安慶的第7集團軍重點防禦的大王廟,馬窩子、集賢關、十里廟陣地。500公斤的航空炸彈冰雹一樣在重量動能的驅使下急速加速下墜,在尖銳的呼嘯聲中一頭扎進7集團軍川軍陣地,蘑菇雲般升騰的烈焰黑霧中,衝擊波狂風巨浪一樣肆虐咆哮席捲飛散,人員、輕重機槍陣地、大炮樹葉般隨著衝擊波上下滌盪,飛散在空中旋即又被撕裂成碎片零部件。江面上,軍艦如梭,萬炮齊發,大口徑炮彈飛火流星,飛花逐月般砸向一個個川軍陣地,整個地面隆隆作響,濃煙遮天,被劇烈的衝擊波震擊的心肺如同要脫離胸腔破體而出,體內血氣翻滾。盡在爆炸點咫尺的川軍戰士,心肺震碎,大口大口的嗆著鮮血,噴口而出的鮮血中,皆是內髒器官。眼眶流血,眼球暴凸,口角鮮血泉湧一動不動被劇烈的衝擊破震死的川軍戰士比比皆是,整班,整排的人員在航空炸彈,大口徑軍艦炮彈爆炸中屍骨無存,飛灰湮滅的川軍編隊屢屢可見。

整個駐守在安慶區域的7集團軍1師,14師官兵血肉之軀硬撼坂井支隊海、陸、空一體的聯合攻擊。

如同波田支隊波田重一攻擊池州一樣,在鋪天蓋地,狂風暴雨,毀山滅石的攻擊中,7集團軍損失慘重,日軍步兵線尚未進入攻擊範疇,多數的川軍陣地已經是滿目蒼夷,工事被夷為平地。

安慶的1師,14師川軍戰士打著綁腿,胸前掛著兩隻木柄手榴彈,背上揹著一把大刀和一隻竹編斗笠,手持最原始的武器對壘著裝備精良的日軍坂井支隊,大部分士兵用的是川內自產的單打一,很多槍膛線都磨沒,子彈出膛就不知道飛到何方何地。手榴彈是自產的“麻花”,火炮和機槍更是寥寥無幾的奢侈品。“漢陽造”步槍算是精良裝備,五十發子彈算是暴發戶,能在夢中偷著作樂。

原始簡陋對壘鋼鐵彈雨,軍艦巨炮,航空炸彈,日軍坂井支隊隸屬第六師團新建編制,兇悍殘暴,驍勇善戰。在飛機炸,巨炮轟連番攻擊中,1師,14師浴血奮戰,前赴後繼但依舊無力阻擋坂井支隊攻擊腳步。陣地一個個被吞噬,在坂井支隊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的戰術下,兩個師兵力牢牢被圍困在安慶城一線。

連日來,坂井支隊長坂井德太郎少將可謂是意氣風發,春風得意。

安慶唾手可得,在波田重一少將攻克池州隨即戰事膠著的形勢下,自己是朗朗乾坤,一片光明。

空氣中硝煙未散,硫磺味重,當長坂井德太郎在一片星輝月影中酣睡正濃被第1聯隊聯隊長中野英光大佐喚醒看到波田重一電文時。

第一反應就不可能,第二反應還是不可能,重複翻閱電文,在中野英光大佐謹慎,嚴肅、認真的目光中長坂井德太郎終於開始認真的分析對待波田重一的求救電文。

安慶對長坂井德太郎來說已是唾手可得,雖然川軍連日來以不遜色坂井支隊的戰鬥力讓長坂井德太郎對7集團軍1師,14師刮目相看,但是兵力懸殊的實力對比不可更改,看著電文,長坂井德太郎詢問中野英光大佐出兵攻略。

“中野君,你怎麼看青陽戰事”

“哈伊,卑職認為支那漢華軍確實是一支中國軍隊中為數不多的驍勇勁旅,這支軍隊在短短半年時間內給帝國造成的損失無法估量,兩次出兵蕪湖,皆是重創帝國蕪湖守備力量之餘全身而退,在黃鼠灣設伏致使長野聯隊全軍具損,在蕪湖營救萬多國民黨戰俘,所以從部隊人數,裝備,戰鬥力,軍事指揮官造詣分析,這支部隊具備圍困波田少將兩個聯隊的條件,池州、青陽是支那漢華軍賴以生存之地,負隅頑抗情理之中,卑職認為,應該儘快援救”中野英光大佐恭敬的回覆道。

“依你之見,應該派多少兵力施救”長坂井德太郎繼續問道。

“卑職認為,支那漢華軍在和牧野聯隊,鹽田聯隊,第一步兵聯隊,第三步兵聯隊交鋒中必然呈兩敗俱傷之事態,已是強弩之末。如果營救步兵第一聯隊和第三聯隊,卑職一個聯隊兵力即刻,如果是反包圍圍殲圍困秋永壽大佐和小池安之大佐的支那漢華軍兵力,側至少需要我們全力出擊”中野英光大佐認真分析說道。

沉吟半響,長坂井德太郎說道:“安慶戰事不可不顧,事關帝國武漢會戰軍事戰略佈局,等安慶戰事塵埃落定,申請司令部再行部署剿滅漢華軍之事宜,中野君,我命令你帶領所屬聯隊,火速馳援秋永壽大佐和小池安之大佐,同時讓空軍第三飛行團轟炸機支援行動。”

“哈伊,卑職保證完成任務”中野英光大佐信誓旦旦回覆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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