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山下車中待著美美的吞雲吐霧,而送走江寧後的鄭功卻是越想越是覺得憋屈難受,江寧剛才話說的很清楚,他就是讓徒弟認祖歸宗來的,並沒有別的意思,結果被那個不成器的孫子上去一句話給惹毛了,哪個高手會因為小輩兒的小摩擦就往死裡折騰的,何況人家身份在那裡擺著呢,根本沒有必要來他們這裡耍橫,說句不好聽的話,人家隨便漏出來點扔出去都能惹得無數人來滅了他們鄭家。

而且更別說是認祖歸宗後有這條線拉著會有多少好處,幸虧剛才江寧沒有將那些話當著所有人說,要不然眾人可能直接將兩人不成器的傢伙給幹掉,那可是一座移動的寶貝庫,比財神爺都受歡迎,試問誰不眼紅。

鄭功此刻已經走到兒子身前,一把拎住了鄭健的衣領子,怒極低呵道:“你倆也別演戲了,江先生已經上車走遠了,帶上那小畜生跟我過來,有些事我還真的好好問問你們了!”

“爸,你這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我怎麼演戲了?”鄭武的父親心中憋著的怒火有些忍不住了,同樣低呵著反駁一句,當著這麼多長輩的面已經把兒子抽了七八個巴掌了,兒子都給打得蒙圈了,他父親這一句話要是被其他長輩聽到,他的所有功夫都白費了,苦肉計到時候就真成苦肉了。

鄭功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一腳將鄭健踹出去十多米遠,怒火沖天的丟下一句,“給我滾到祠堂,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你們倆這輩子都別想出鄭家大門!”

“鄭健啊,這事也怪不得你,以後別讓小武出去惹事了,你爹也是氣不過,惹誰不好惹那位!”

“是啊,鄭健你也別往心裡去,以後管好小武就行!”

鄭健知道長輩們沒有聽到那句話,自己只是被父親拆穿了偽裝,也沒有再擺臉子,心中此刻只能是暗暗慶幸,幸虧是長輩們不知道他在偽裝,還以為是他父親生他沒有教育好小武的氣,尷尬的朝著眾長輩行禮,隨後才拎著鄭武朝著祠堂走去。

而山下此刻鄭東夾著煙的手都有些顫抖了起來,江寧看到後失笑一聲,“剛剛聽到個開始就這樣了,要是聽到更多的,是不是你先崩潰了?”

“沒有,只是沒有想到一個人可以裝得那麼像,還是和我有些血緣關係的親人!”鄭東的聲音有些不自在。

江寧沒有再打趣,笑眯眯的從身上再次摸出一個接收源,塞進耳朵裡面後靜靜的聽了起來。

山上此刻鄭健剛拎著兒子鄭東走進祠堂中,看著父親手中拿著的水火棍,身體忍不住的一抖,“爸,你這是要動家法嗎?”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老祖宗留下來的家法我身為族長,難道就動不得嗎?”鄭功眼中帶著血絲,這是硬生生被氣出來。

鄭健雙腿一顫,他可知道這水火棍的厲害,看似只有兩米長手腕粗細的棍子,重量其實有八十多斤左右,上藍下紅,藍是執法人所握之處,紅是打人之處,藍色的一側握著清涼舒服,紅色的那一側平時沒什麼,打在身上卻火辣辣的痛,就像火燒一般,所以被稱作是水火棍,是他們祖上傳下來專門實行家法之用。

鄭功看著兒子不說話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嚴肅道:“鄭健,你當著祖宗的牌位告訴我,當年為什麼要擠兌走你的親弟弟?”

鄭健知道很多事根本瞞不住他父親,索性實話實說,“他太聰明了,聰明的我害怕,幸虧他不能修煉,不然我真的不敢相信這個家還有沒有我能待的地方,爸你敢說自己不偏心嗎?”

“兄弟手足相殘,十棍!”鄭功根本沒有回答鄭健的問題,直接說了懲罰,但並沒有下手,反而接著問道:“我讓你找你的兄弟下落,你知而不報,還經常利用家族的集團來擠兌你兄弟的公司,是不是?”

“沒錯,我就是恨他,憑什麼他都離開家族了,你還這麼關心他,而我犯下一點小錯誤就會被你責罵?”鄭健問得咬牙切齒。

鄭功依舊沒有廢話,直接道:“假公濟私,再加十棍,共計二十,你服不服?”

“我不服!”鄭健幾乎是低吼著說出來的話。

鄭功彷彿一瞬間老了十多歲,雖然早已經失望透頂,但此刻心中依舊忍不住透出一種心痛,半響後才淡淡的說道:“你私心太重了,你的兒子就是你的翻版,年輕的時候你何嘗不是這麼欺負你親兄弟的,而之所以沒有阻止,是因為我想讓你自己回頭,正如同我責罵你一樣,那是我在以未來的家主培養你,可惜你都體會不到,但是你的親兄弟明白,他明白這個社會是很殘酷的,更知道我這個當爹的苦心,留在這個家你不會安心,所以他才出去闖蕩,他有多苦你知道嗎?這就是他離開家族之前留下一封信,讓我不要過多的責怪你,說你在不惑之年後便能看得清楚自己,結果你太讓我們失望了,你自己看看吧!”

說著鄭功貼身掏出一封已經發黃的信紙甩在鄭健臉上,忍著怒火靜靜的等著鄭健看完,“你現在服了嗎?”

“我這個兄弟果然好心機好算計,幾十年前就算到了今天,我服他不服你!”鄭健的聲音更多了一份怨恨在其中。

鄭功沒有驚訝,苦澀的笑了笑,“我早就猜到你會這麼說了,待在一邊兒先聽聽你兒子的罪吧!”

“爸你知道這個世界有一種毒叫做醉神散嗎?”鄭健沒頭沒腦的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此刻在山下的江寧也聽到了,心中猛的一跳,立刻發動車子朝著山上開去,旁邊的鄭東心情很複雜,但還是疑惑的問道:“師父你回去幹什麼,我現在不想看到他們父子,我怕忍不住罵人,我爹知道了會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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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要是出去你爹能抽死你!”江寧陰沉著臉說了一句,油門也已經轟到了底,四輪驅動的車就是有勁,很陡的山坡如履平地一般,聽著耳中的聲音,江寧只能祈禱那個畜生下手慢點,要不然真來不及了。

鄭東看著江寧的臉色也知道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想到剛才鄭健口中的醉神散,下意識的問道:“師父你是藥師,能告訴我醉神散是什麼東西嗎?”

“醉神散名字挺好聽,效果也更好用,就是可以讓人服下之後都能不知不覺的睡過去,而且一睡永遠不會醒來!”

聽到這話,鄭東猛的站起身,卻撞在了車頂上,哭喪著臉哀求道:“師父你能不能快點,我爺爺好像被醉倒了已經,這半天都沒有動靜,我爹知道肯定會傷心死的!”

“我也想,可是速度已經是最快的了!”江寧無奈的說著,腳下油門也沒有松一點。

而這個時候接收源中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讓兩人都松了口氣,看來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還有機會。

門口剛才警戒的那個人看到江寧去而復返的車,立刻回身朝著祠堂跑過去,路上還嚎叫著,“各位長老,江先生又回來了,已經快要到門口了,我去稟報族長!”

而此刻在祠堂中,鄭功難以置信的看著腿上的注射器,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會偷襲他,還是用的醉神散這種陰毒之物,要不是沒有防備,他煉神後期的修為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化神前期的人偷襲,他做夢都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天。

“老東西,你沒有想到吧!其實我就算是動手也不會留下把柄,大不了就是說剛才江寧和你單獨相處時給你下了毒,你昏迷前恍然大悟告訴了我,我想鄭家沒有誰會有那個膽子去方面質問江寧吧,而你最疼愛的小兒子到時候肯定是回家祭拜你的,我帶個頭,可能會被所有人合夥弄死,江寧那個自大狂永遠不可能知道真相,哈哈!”

“爸,你太厲害了,以後鄭家是我們的了!”鄭武不但沒有害怕,反而興奮了起來。

鄭健氣哼哼的瞪了鄭武一眼,“雖然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你差點把我們父子倆都推進深淵,以後別招惹那個小雜種,要不然我們就算是鄭家的帶頭人都沒有用,他後面的靠山太硬了,等過兩年我們想辦法陰死他,那個江寧也不會想到我們頭上,死了個徒弟而已,慢慢事情就會淡忘,到時候我們再也無憂無慮!”

“你們,你們兩個畜生!”鄭功氣的一口血噴了出來。

“老東西你肯定納悶為什麼沒有昏迷吧,其實就是因為我稀釋了醉神散,為的就是製造你死亡的假象,醉神散哪點都好,就是昏迷死亡可以認出來,現在不同了,你沒有反抗能力,我再給你下點毒,天衣無縫,而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本來我還在愁怎麼暗算你,沒有想到江寧給我創造了機會,太美妙了!”

聽著耳中那鄭健那得意又帶著變態快感的聲音響著,江寧和鄭東兩人同時罵出了“畜生”兩個字。

江寧更恨,這個傢伙居然讓他背黑鍋,本來想留他一條命,現在天王老子攔著都扯淡了,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鄭家大門,油門一點沒有松,撞破大門直接衝到了院子裡,朝著最深處的地方衝了進去,裝飾用的東西被江寧撞得亂七八糟。

看到那個第一次給他們報信的旁族弟子,江寧一腳猛的踩在剎車上,路虎寬厚的輪胎在地上劃出幾道深深的黑印後才停下來,跳下車抓住那個弟子低吼道:“告訴我祠堂在哪裡?”

那個弟子被江寧身上暴躁的氣息嚇得話都不會說了,哆哆嗦嗦的指著不遠處的那個最高的復古建築。

江寧一把將人丟在地上,也沒有管鄭東,身體帶著殘影朝著祠堂位置竄了出去,耳中此刻還響著鄭健從身上掏出東西開啟的細微聲音,還有那得意的病態低笑聲。

此刻在祠堂中,鄭健已經將毒藥掏了出來,是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烏黑藥丸,“老東西,你肯定死不瞑目,記著點下輩子千萬別當我爹了!”

“老子下輩子就是孤苦伶仃一輩子,也絕對不要你這種畜生兒子!”鄭功此刻全身一丁點力氣也用不上,說這一句話甚至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下輩子的事下輩子再說吧!估計你還是這狗改不了吃屎的臭德行吧!”鄭健也不生氣,說著這話便拿著藥丸就要往鄭功的嘴裡放,就在藥丸距離鄭功還有十多釐米的時候,祠堂大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了。

江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手中摸出一顆在海上沒用完還剩餘的鐵釘,瞬間甩出去,鐵釘正中鄭健的手筋,烏黑藥丸也落在了地上。

看到沒了危險,江寧笑眯眯調侃一句,“鄭老爺子你糊塗啊!要是有下輩子,直接把他射牆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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