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和他們扯上關係,是他們不要臉來找我麻煩。”

那年輕人倒了兩碗熱水端上來,文瀾接過,卻沒喝。

“叫劉慶元的,文洵在教他家小孩讀書,受了不少氣…你剛才說什麼?他家開勾欄?在哪?”

“在最東邊。”

程大山有些尷尬。

勾欄這種東西,男人間說起來興味十足,但叫他和一個姑娘家說,多少有點不對勁兒。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是單聽曲兒的還是有皮肉生意?”

“咳咳咳,都…都有。”

程大山尷尬的喝了一大口熱水。

文瀾沒理他。

一般來講,妓院性質的地方,即便有日子實在過不下去自願去的姑娘,也必然會有一些下作手段弄來的人。

日後對付劉慶元,單從這點下手就對了。

剩下那個週一道…

且再看看。

交代程大山將事兒打聽明白,她又搶走了一罐醋,才迅速回家。

離開也就兩刻鐘。

家裡相安無事。

小蘿蔔頭還在揪頭髮研究他的圖紙。

圖紙旁邊放了一個帶著油腥的空碗。

次日一早。

文德厚發現院子裡扔了幾隻死老鼠。

個個肚子都被一根木籤穿透。

很噁心。

一時間清醒的沒清醒的都出來看。

只有文遇穩當當的縮在被窩裡。

“老爺,這…這怎麼辦啊,他們是不是想殺我們?”王氏驚慌失措。

文德厚眉頭擰成一個“川”字,死死盯著那幾隻老鼠。

“夫人,找個東西裝上,我帶去縣衙。”

張氏面色沉重,扭頭回去找了塊布,將死老鼠全都收撿好。

“老爺可去找個叫江乘的,他昨日關照過我們。”

文德厚記下,又道:“你們今日都莫出門,等我訊息。”

家中嚴陣以待。

文瀾卻怎麼想怎麼覺得這事透著一股色厲膽薄的意思。

不過先等等縣衙的安排也行。

那邊能解決,省的她動手。

衛雅照常教文瀾和文棋練武。

只是聽說文瀾昨日大顯身手,非要先和她比試一番。

兩人你來我往。

文瀾拿出揍黃虎子的水準,略勝衛雅一籌。

“你何時這般厲害了?”衛雅雙手撐膝,喘著粗氣。

文瀾一臉無辜的攤手,“不知道啊,不都是你教我的嗎?”

衛雅:“……”

“……阿雅姐。”一個弱弱的聲音出現。

兩人全看過來。

文棋頓時更加侷促,小聲道:“我不知道說得對不對,但你倆打的時候,二姐好像更穩一點兒。”

文瀾眉梢一揚。

小孩兒有點東西的,說不定能學出些門道來。

衛雅則是陷入沉思。

拳法沒問題。

要說穩,她比文瀾差的地方,就是沒有反覆練很多遍…

“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她想通之後興奮的跳起來,啪一拍文棋肩膀,“好樣兒的!你比我爹還強,那老頭兒就會說我不行,從來沒指明白問題在哪,多謝!”

文棋抱著肩膀一臉懵。

文瀾沒眼看的捂住臉。

跟個孩子說“你比我爹強”,絕了,是衛雅能幹出來的事兒。

三人在院子中打拳。

姿勢整齊,還頗賞心悅目。

其他人都在主屋,張氏問剩下兩個孩子,“你倆不想跟著學學嗎?”

文遇第一時間搖頭。

文琴想了想,也搖頭。

最初她不是沒動過這個心思。

衛雅教人的時候不避著,那些招式她記下了自己偷偷練過——需要很大的力量,她沒有。

就不去丟人現眼了。

……

日落時文德厚將文洵領了回來,沒再去劉慶元家。

“江乘說只是幾隻死老鼠,單憑這個他們沒辦法判斷什麼,若再有事會安排幾個人過來巡查。”文德厚對家裡人道。

眾人聽了也能理解。

畢竟要是誰家裡出了幾隻死狀慘點的老鼠,縣衙就派人蹲守保護,那衙役早累死好幾撥了。

“家裡的紡織店,還開嗎?”王氏捏著袖子問。

文德厚直接看向張氏。

“開!不開好像我們怕了他們!”

張氏盤算著,距離過年沒剩多少時日,年前怎麼著也得多賺點錢,來黎山的第一個年頭才不至過得太寒酸。

“可…阿琴沒什麼本事,再遇到歹人可怎麼辦吶?”王氏一臉愁容。

文琴側眸看了她一眼,沒理會。

張氏壓根就沒往下想,直接問:“那你覺得呢?”

“不然,請二姑娘和衛姑娘去一個?”

文瀾兩手手指插在一起,似笑非笑道:“我倆去一個?”

王氏看著她的笑,心裡不知怎的有些發毛,強撐著點頭。

“那阿琴呢?”

“阿琴當然要留在店裡幫忙啊。”

好不容易將女兒塞去,這時候回家前邊那麼多功夫不是都白費了?

“那阿雅去誰教練拳,我去誰來燒菜?”文瀾收了笑,諷刺的哼了一聲,“二孃來嗎?你會嗎?”

她向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突然露出這麼強烈的攻擊性,王氏嚇得一哆嗦。

文德厚蹙眉想要說話。

張氏在桌底狠狠踩了他一腳。

“我,這,我也有自己的活要做啊。”王氏磕磕絆絆的,見她不好說話又轉向衛雅,“練拳的事先放幾天也無妨吧,先把家裡這坎過了,不比什麼都重要?”

衛雅眨巴眨巴眼睛,覺得她說的好像是有道理。

不過她知道自己頭腦簡單,沒敢貿然說話,扭頭去看文瀾。

“你怎麼想?”文瀾問文琴。

文琴端端正正道:“你和娘去店裡,我在家做飯,如此兩頭都不耽誤。”

“嗯。”文瀾點頭。

張氏也覺得這樣安排不錯。

王氏急了,匆匆瞪了文琴一眼,轉頭苦著臉對文德厚道:“老爺,這毛線和織物都是我做的,先前也一直是阿琴在照顧店裡生意,總不能因為外邊一點兒事就把她叫回來吧。”

“阿琴回不回來有什麼分別?”文德厚不能理解。

王氏:“……”

文德厚問的真心實意,但這話她沒法回。

“二孃不用解釋,你那些心思大概除了爹以外我們都清楚,但我奉勸一句,這時候少跟家裡打你那點小算盤!以前家裡沒什麼事,你算計我和娘都不稀罕同你計較,如今外邊人虎視眈眈,你還在家裡搞事,休怪我不客氣!”文瀾盯住王氏。

杏眸中藏了黎山萬丈冰雪,看一眼便能凍到人心底裡去。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