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鈴鐺房間,垃圾桶裡垃圾桶外,扔進的沒扔進的紙巾,一堆又一堆。

“NND,這麼多年,有哪個男人讓我哭成這樣!”大鈴鐺抽出最後一張紙,隨便在臉上一抹,說,“幸好聯絡上了,不然連紙都沒了。NND,不叫他林展宏賠我幾包紙,我不叫薛靈。”

杜鑫華偷偷一笑,走近她跟前,很隨意地在她右眼底下輕輕一抹:“這還有淚呢!”說完,又在她背上輕輕一推,說,“外面吃吧,慶祝一下!”

“好,我請客,整件事,你這狗頭軍師,功不可沒。”

老兩口被女兒轟出去後,一直揪著心聽裡頭動靜,但聽來聽去,似乎只有女兒的哭聲和罵聲,杜鑫華只是偶爾輕聲細語地安慰幾句。老兩口知道不是小兩口吵架,卻又不知到底何事讓女兒這般傷心。

杜鑫華替大鈴鐺拉開房門,一前一後走了出來,沒待老人問起,他先主動講明原由:“叔叔阿姨,剛有位朋友突然失聯了,大鈴鐺替他擔心呢,現沒事了,你們放心啊!我帶大鈴鐺外面散散心......”

餐館坐定,大鈴鐺將菜譜往杜鑫華跟前一遞:“今晚放開點,不必給我省錢。”

“就我們兩,菜能吃幾個?稍微點幾個你喜歡的菜就行了,但慶功嘛,酒不能少!”杜鑫華把菜譜推回去,只點了一瓶白酒。

大鈴鐺接回菜譜,先隨便點了幾個下酒冷盤,再加了幾個熱炒,還想添,杜鑫華一合菜譜給服務員,說:“夠了,不夠再加!”

服務員核對選單時,正好小熙電話過來匯報情況,大鈴鐺直接衝服務員擺擺手,打發走了。

待冷菜上來,大鈴鐺一看,問:“咦,這蒜頭是你點的?”見杜鑫華搖頭,又大大咧咧一句,“管它呢,上都上了。來,乾杯!”

TA們用的是小酒杯,大鈴鐺脖子一仰,一杯下去,杜鑫華知道她能喝點,但還是提醒了一下:“慢慢喝,我們還要等最後的好消息呢,別到時醉了!”

“沒事,這不還有你麼?醉了,是拖是扛,你總會把我送回去的。”說完,又倒滿一杯,咕嚕一聲下去了。

“我負責倒酒。”杜鑫華挪到大鈴鐺邊上坐下,順手把酒瓶放自己這頭。

大鈴鐺斜睨一眼身旁的男人,又一個眼神投到自己的空杯上,言下之意:滿上啊!杜鑫華卻按著灑瓶不動,略帶玩味地問:“你醉了,我就一定會把你安然無恙地送回去嗎?你難道不怕我幹壞事?前幾天,你不是還懷疑我是表裡不一的陰險小人麼?”

大鈴鐺一聽,哎喲一聲:“瞧你這小肚雞腸的,我錯了不行麼!我賠禮道歉不行麼!來來來,滿上,我自罰一杯。”說完,起身去拿杜鑫華那頭的酒瓶,但酒瓶在男人手裡巋然不動。

杜鑫華抬頭看著頭頂上方的女人,看到她白裡透紅的頸脖和臉頰,唇也因酒而染上了更豔的紅色。大鈴鐺半天拿不到那酒瓶,低眸撞上兩道清冷中暗含熱烈的目光。

“坐下,我話講完後,你愛怎麼喝就怎麼喝,不再攔你。”

大鈴鐺依言坐下。

“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要不要親自上陣,試驗一下?”

大鈴鐺眼睛一眨巴,沒太聽出這話中話:“不用試,你肯定是大好人。再說,我怎麼試啊?”

“試著戀一場,請你不要再敷衍,而是認真地談場戀愛,和我,好嗎?”

大鈴鐺被說得一愣,睜大眼,半晌沒吱聲。她的手忽然被杜鑫華握住,指尖傳來一股暖流,十指連心,從未有過。

“我不要小孩的!”她強調了一句,但並沒將手抽出。

“想要也要不了。實不相瞞,幾年前我談過一個朋友,婚前檢查時發現我精子有問題,後來婚沒結成,而我也沒再談過,直到遇見朱靈,才動了心。你現在能明白,我當時‘視如已出’那句話的含義了吧!不過,後來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我遇見朱靈,並不是要與她發生什麼,而是,為了最終遇見你!”

杜鑫華牽起大鈴鐺雙手,望著她那對閃爍著忐忑和疑惑的大眼睛,而自己眼中盡是流光溢彩般的暖流,合著掌心傳過去的暖流,把大鈴鐺的心撞得“砰砰”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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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常在外面跑,恐怕聚少離多。”因為緊張,大鈴鐺竟有些結巴。

“沒關係,小別勝新婚。我有空的話,跟你四處走走,世界這麼大,我也想看看。當然,我無法遊全程,你一個月的行程,我可能只有一週時間......”

大鈴鐺無聲吞嚥了一下口水,心想:別說百年一遇,至少是三十年不遇啊,而且,他......人蠻好的,還......蠻帥的......

大鈴鐺一想,臉上一紅,這“大姐大”竟有了一絲小女人的扭捏。杜鑫華輕輕一笑,手上一用力,把這小女人往自己懷裡拉了拉,正想吻上,卻不料大鈴鐺,筷子也不用,直接上手,抓了粒蒜頭,扔嘴裡嚼,再故意撥出一嘴異味。

媽媽呀,太突然了,太緊張了!

她左手按自己胸口上壓驚,臉上的紅透到了頸脖深處。她用大蒜擊退了杜鑫華的第一次進攻,但杜鑫華知道,她沒迎合這個吻,並非她沒接受自己,否則依她的個性,敢上嘴吻她卻不得她心的傢伙,老早被她一巴掌拍死了。

在杜鑫華眼裡,她其實跟害羞的小姑娘毫無兩樣,於是,他沒再給她喘息的機會,一手直接按她腦後,任她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的嘴漸漸逼近。大鈴鐺一開始還象徵性的雙手抵他胸前,後來,只是緊緊揪著他的上衣,眼睛眨巴著眨巴著就閉上了。

杜鑫華剛鬆開,大鈴鐺馬上奪來灑瓶,先喝一口酒,手放嘴巴前,再呵一口氣,眉頭一皺,連自己都嫌棄道:“是不是滿嘴的蒜味和酒味?啊呀,第一個吻怎麼可以這樣?”說完,頭趴在桌子上,兩個腳在桌子下使勁跺。

杜鑫華“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安慰,只見她跑到門口問:“服務員,你們這有牙刷嗎?”

問牙籤還差不多,哪有問牙刷的?

杜鑫華簡直被雷倒了,忙跟到門前解釋:“對不起,我女朋友喝高了。”說完,關上門,將大鈴鐺抵在牆邊,輕聲問,“你難道還想牙刷好了再重新啵一個,前面那個作廢?”

大鈴鐺不敢開口說話,只是悶聲“嗯”了一下。

“張嘴,沒味道的。即使有,也沒關係!”

以前不想戀愛,可以自毀形象,現在想戀愛了,才不自毀形象呢!大鈴鐺捂著嘴,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杜鑫華只好牽她回到餐桌邊,自己也揀了一顆大蒜,邊嚼邊挑了挑眉,言下之意:這下臭味相投了吧!

愛情開花,好事成雙!這晚大鈴鐺喝得很盡興,飯店門口,她朝一計程車招手,問:“師傅,火車站去嗎?”

“去!上車吧!”

結果只聽這醉妞衝司機呵呵一笑,手輕輕一揮,說:“那師傅您慢走,我們現在不去火車站,我們明天下午才去呢!不送啊!”

司機心裡頭估計正一萬頭操泥馬呼嘯而過,杜鑫華忙低頭道歉:“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喝多了,請送我們去XX小區。”

計程車後座,杜鑫華看著懷裡的大鈴鐺,忍不住失笑,心想:表面上張牙舞爪,內心其實就一沒長大的孩子,連耍酒瘋都透著孩子般的傻樂勁......

一年後,林展宏和朱靈——噢,這時應該叫林太太了——收到兩張喜帖,一張來自大鈴鐺,一張來自薛婉婷!

(正文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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