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天，雲鵬就會放棄第一堡，我們會在這個峽谷中與妖蠻決戰。第二堡是這道峽谷最狹窄的地方，守起來會省力無數倍。戰馬到時候也用不了太多，你選受傷的、老病的馬喂飄風鳥吧。”秦佚說完又轉頭看著獠牙第一堡的烽煙。
廝殺聲越來越激烈，甚至幾頭火紅色的妖族飛行獸已經衝破城牆頂士兵的強弩防守，進入了第一堡內部。不過那些飛行獸進入第一堡之後就沒有再飛回空中，看來是被守軍合力格殺了。
“雲鵬兄雖然平時腦筋有些死，打起仗來害真不含糊。如果讓我們這些不懂指揮的人去，要不了一天，第一堡就得失守。”
李連鶴端著茶杯，終於說了句佩服霍雲鵬的話。
林天點頭道，“是啊，估計我們三個人去守第一堡，也只知道出城衝殺。同樣是一天丟掉第一堡。”
秦佚搖頭道，“你們不用妄自菲薄。霍雲鵬指揮比你們強，不過個人實力遠遠在你們之下，他如果沒有天子劍在手，早就支持不住了。還有一個最大問題，妖蠻族這兩天只是在試探虛實而已。雲鵬就是再強，第三天第一堡也會失守。”
三人讓軍士把酒菜端上城樓，邊吃邊看第一堡的戰況。林天奉秦佚軍令把第一堡退下來的三千人換到了城牆上，指揮他們把所有城防武備安防就位。一百來丈長的城牆頂端碼滿了擂石滾木，巨型弩車前後錯落位置擺放，數量達到了每兩丈就有一架。
林天從城牆溧水河那端走回來，看著秦佚說，“溧水河河水有奇毒，數量又這麼大，幹嘛不利用它來守城？如果用管道將河水抽上城牆，只等妖蠻軍攻城的時候潑下去，也能讓他們死傷枕藉。”
秦佚擺頭，“小天啊，很早就有人動過這個腦筋，不過找不到合適的管道。”
“竹筒不行嗎？”林天皺眉。
“竹筒、木筒、鐵筒、青銅管都試過，會被河水的毒性燒壞。隕鐵加烏金混合倒是燒不壞，大夏國又用不起……”秦佚滿臉鄭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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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舒展開眉頭笑道，
“用隕鐵和烏金做水管子？看不出秦大叔你還挺幽默。到時候妖蠻族也不用攻城了，每次來了用鉤子把水管勾走，能做好多神兵利器，他們一定會把你供起來膜拜的。哎……教你一個方法。用土陶燒治管道保管不會被毒性燒壞，只用陶土，成本低廉，只是對工匠的手藝要求比較高而已。現在是來不及了，你記著以後弄吧。”
天色開始變黑，第一堡的戰事暫時落下了帷幕。三人遠遠看到第一堡城外黑壓壓聚集了不知道多少妖蠻族的飛行獸，黑雲壓城城欲催的氣氛看著相當壓抑，明天必有一場惡戰。
秦佚叫人在城牆上點滿了火把，把牆頂照地透亮，林天和李連鶴跟隨左右。三人的住處也安排在了城樓上，誰也拿不準妖蠻族會不會夜裡偷襲，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接應第一堡的軍士。
半夜時，第一堡城門大開，四五千軍士趁著黑夜出城回第二堡。林天興奮地叫了兩個偏將上城樓彙報軍情。那偏將對秦佚拱手道，“夫子，第一堡今天回來戰士四千名，請夫子調遣。”
“不錯了，昨天一萬人衝殺妖蠻二萬剩了三千。今天戰況比昨天更為慘烈，一萬人剩了四千，進步很大。”林天拍著偏將肩膀以示鼓勵。
偏將低頭道，“林將軍，今天霍將軍帶我們兩萬人出城大戰妖蠻，殲敵三千，死了一萬六千將士。霍將軍讓我們趁夜回第二堡，他身邊只留了三百黑甲衛。”
“原來這些妖蠻族第一天示弱，是為了今天誘敵出城殲滅！太狡猾了。”林天接著道，“霍將軍今天沒受傷吧？”
“為了護住我們回城，被三員妖將圍住，陷入重圍。霍將軍用本位戰詩接連揮斷了七支鐵槍，戰馬也死了，他硬生生用天子劍在妖蠻群中砍出了一條血路，殺回獠牙堡。將軍進城時，身上無一處不是鮮血淋漓。我們這些軍士的命都是霍將軍救的。秦夫子，我們這些將士們決定戰死獠牙堡，以報霍將軍高義。”
偏將緊咬牙關，眼眶欲裂，單膝跪下對著秦佚低下了頭。
“沒想這二愣子還有點血性，看來我得重新估量他。”李連鶴不冷不熱道。
揮斷了七支鐵槍？！林天暗暗替霍雲鵬鳴不平，為國效力也不說給浴血沙場的將軍配把神兵利器。都說再窮不能窮國防了！正明帝這皇帝也當得太磕磣。
“秦大叔，難怪你要讓正明帝把天子劍給雲鵬。沒有那劍，一百個他也死了。”林天有些後怕。
“那天子劍是孟聖人用本位典籍凝結的文寶，非聖人不能催動，世代只傳大夏天子。我也是事急從權，讓雲鵬暫時用於上陣殺敵。不過這劍在他手裡不過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劍罷了，文寶的作用半點發揮不出來。”
秦佚扶起偏將道，“你讓將士們好好休息，從明天開始，我們一起死守第二堡。”
偏將退出城樓，李連鶴盯著房梁悠然道，“記得霍雲鵬當時大喊寸土不讓，現在他又只帶三百黑甲衛守第一堡。這是想殉國嗎？”
林天回想霍雲鵬當天是說過這句話，心頭大驚，“秦大叔，明天雲鵬會棄城直接來第二堡吧。他不會那麼死腦筋，你也沒給他下什麼城在人在，城毀人亡的奇怪命令，對吧？”
秦佚望著第一堡的燈火沉默不語，許久之後讓軍士熄滅了城牆上一半的燈火，指著第一堡道，“小天，戰場之上，何懼生死，你信我就不要問那麼多。不管明天發生什麼情況，雲鵬回或者不回來，冥冥中自有天意。我們的宿命只能等來北海王龍戰的勤王之師。”
林天啪地一聲站起，“要是龍戰不帶兵來呢？”
“那這獠牙堡就是我們的葬身之地。”
秦佚轉頭看著林天和李連鶴，“我們現在第二堡和第三堡加起來，滿打滿算只有二萬多士兵，前有百萬妖蠻進攻，後有明珠幾十萬西涼軍虎視眈眈。獠牙堡就算是天塹，也支援不了多久的。小天，你要相信我，雲鵬也許會吉人天相，置之死地而後生。”
“雲鵬帶著三百黑甲衛獨擋百萬妖蠻大軍。我相信你，但你要我怎麼相信妖蠻族？”
林天的心深深沉入了谷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