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聽你彈琴唱歌,又不看你長什麼模樣。況且只要歌聲美,琴聲響。那就已經是極美的了,姑娘又何必要在意自己的容貌呢?我們兄弟都不是那種只會看臉蛋的俗物,姑娘也不必擔心。”李連鶴不退反進,向著白衣女子又一次的說道。

“公子說的真好,只不過如煙的臉的確是不能見人,還請公子見諒。”女子起身又一次的向著李連鶴道了一個萬福,開口輕聲說道。

“姑娘,我們不玩這些文鄒鄒的好麼?我給你實話實說,我們兄弟兩現在正被仇家追殺,也就是及時行樂了。什麼時候被抓到那就是咔嚓一刀,也沒什麼機會出來玩了。你不讓我們看看你的臉,萬一你是仇家派來的,你說讓我們兩個不是做個冤死鬼麼?”李連鶴見文的不行,乾脆就拿出了自己的流氓本色,向著女子開口笑嘻嘻的說道。

“我不過是一個柔弱女子,又哪裡有這樣的本事能夠殺了你們兩個大男人呢?”如煙似乎是依舊不願意取下自己的面罩,強硬的抵抗著李連鶴的話。

李連鶴嘿嘿的笑了笑,輕輕的踱步來到了如煙的面前。忽然之間伸出了手來伸手直接將如菸頭上的面紗扯了下來,如煙一聲驚呼,面容終於還是暴漏在了兩人的面前。只不過初時看到了如煙的面容,兩人卻是全都驚得叫出了聲來。

如煙的面上,一條猙獰的刀疤從額頭一直順延到了嘴唇,將她的整張臉都變得猙獰無比。李連鶴和林天兩人倒不是嫌棄她長得難看,只是不明白如此的一個弱女子,臉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一道傷疤。

“公子看過了的,當知我並非你的仇家。若是沒有什麼事情,小女子就先退下了。”如煙神色之中倒是無比淡然,絲毫也沒有被人看破的悲傷,只是向著兩人輕輕行禮,起身就想要出去。

“哎,我們可沒說讓你走啊。你自己也說了你就是進來彈琴的,你自己長成什麼樣對我來說真的不重要。”李連鶴頓時覺得有些心中不忍,開口向著如煙輕聲的說了一句。同時似乎是有些真的怕他離開似的,連忙走到了門口將門關好。

“一般客人再見過了我的容貌之後,總是會要求換人的。無論你們究竟是什麼身份,可是來到這裡總是來找樂子的,有我這樣的一個醜八怪在這裡,我想你們玩的也不會開心。”如煙微微搖頭,只當是李連鶴心中過意不去才要自己留下。開口向著李連鶴輕聲的說道。又一次的向著門口走去。

“不用,不用。今天就不用換人了。”李連鶴笑了笑,伸出手來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如煙可以坐在那裡繼續彈唱。

如煙微微一愣,她倒是真的第一次遇到看到自己的容貌還願意讓自己留下來唱歌的人。心中也是微微有些遲疑,不過想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也就不在多堅持什麼,坐在了那張方塌之上輕輕的撥動了一下自己的琴絃,清了清嗓子唱了起來。

李連鶴與林天兩人繼續趴在了窗上向著外面看去,此時兩人似乎是有了心事,終於是不再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外面。

“有什麼發現麼?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過了良久,林天終於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開口向著李連鶴輕聲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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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連鶴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神色之中顯得無比的鬱悶。他自信自己絕對不會看走眼,可是這樣看了這麼久都沒有能夠找到什麼蛛絲馬跡,這就讓李連鶴覺得比較鬱悶了。難不成是自己兩人想多了?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千柳海棠的勢力?

“姑娘,唱了這麼久也累了。不如休息一下吧,喝一杯水酒潤一潤嗓子。”林天回到了桌前,端起了一杯酒來到了如煙的面前,開口輕聲的笑道。

“多謝公子。”如煙倒是也不客氣,向著林天道了一聲謝。伸手接過了林天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又想要繼續彈奏。

“好了,好了。彈了這麼久了,難道你就不累麼?還是休息一會吧。吃過東西麼?不如過來吃一點?”李連鶴看著如煙又要彈唱起來,連忙開口阻止,示意如煙過來坐下吃一點東西再說。

如煙微微一愣,向著李連鶴和林天兩人望了一眼。終究是沒有拒絕兩人的好意,起身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一雙筷子來,輕輕的夾起了一塊雞肉放進了自己的嘴中。

“姑娘……恕我直言啊,你怎麼會淪落到如此的地步?”李連鶴看著如煙緩緩的進食。雖然在刻意的壓制著自己的飢餓,但是李連鶴還是能夠從她的眼神之中看出對於食物的渴望和一股說不出來的憂傷。

“怎麼?我從來都是這樣的,公子這話說的又何來什麼淪落之說?”如煙笑了笑,神色之中充滿了說不出來的悲傷的感覺,卻是一閃即逝,旋即開口向著李連鶴開口輕聲的回答了一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別停,別停,吃就是了,我們只是隨便聊聊天。”李連鶴見如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連忙開口向著如煙笑道,又將一盤牛肉推到了她的面前。

如煙倒是也不拒絕,繼續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林天看著如煙的模樣,忍不住的心中也生出了一絲說不出來的同情的感覺來。

“姑娘的琴聲悠揚,儀態萬千。說實話一看就是經過特別調教的。能夠被一家樓子這樣用心的培養,那都是作為花魁頭牌來供著的,我實在是有些不明白,姑娘為什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看著如煙吃東西,李連鶴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開口輕聲的說道。

“這位公子對於這樓子之中的事情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如煙這一次並沒有停下筷子,只是抬起頭來向著李連鶴望了一眼,開口輕聲的笑道。

“略懂而已。況且一個正常人見到了姑娘,也不會覺得姑娘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拋開相貌不說,以姑娘的才學琴技,當能夠吃飽飯的。”李連鶴仔細的斟酌著自己的用詞,深怕會刺激到如煙的自尊。

如煙抬起頭來向著林天和李連鶴兩人望了一眼,忽然咧嘴一笑。那猙獰的面容讓兩人看的都不由得心中一痛。

這如煙原本是在六歲的時候就被人賣入了這明月樓。時光太久,就連她自己都已經記不清自己究竟出生在哪裡,家中是否有爹孃。所能夠記得的便是自己需要活下去。在這明月樓之中經過老bao十年調教,已經是出落得亭亭玉立。

李連鶴沒有猜錯。以如煙當年的姿色,老bao的確是將她當做了花魁頭牌來培養的。她也的確是當年這座明月樓的頭牌。當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見她一面,不惜一擲萬金,不惜在門口苦苦守候一夜。

後來不過是個平常到了極點的故事。如煙愛上了一個書生,想要贖身隨著書生離開,可惜一個明月樓的頭牌又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離開?書生在騙光了她的積蓄之後便離開了這裡進京趕考渺無音訊。而她則一直將自己當做了書生的妻子,不願意接客,最終熱鬧了一位來自京都的大人物,一刀將她的臉毀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林天聽著如煙說完,也只能夠長嘆了一聲。這個天下有太多的痴心女子負心漢的故事,可是在聽過了之後除了一聲長嘆,又能夠做些什麼呢?

“你還想著他會回來?所以寧願遭受白眼也要在這裡等著他?”李連鶴沉默了良久,終於開口向著如煙輕聲的問了一句。這樣的事情李連鶴見得多了,可是一個女子在遭受了這樣的鉅變之後,竟然還能夠如此的處之泰然,實在是讓他覺得無比的佩服。

“其實我知道他不會再回來了。只不過我始終想要留給自己一點念頭罷了。離開了這裡我又能夠去哪裡呢?天下雖大,卻是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所了。我只是想著,如果有一天他能夠回來,能夠讓我在遠遠的看他一眼也好。”如煙的神色之中完全沒有悲涼悽苦的意味,反倒是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幸福之色。

其實愛不愛,又或者說那個人是否回來,對於她來說似乎是都已經不重要了。她寧願就這樣活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年復一年的等待下去。

“所以他回來了,你明明知道他只是在利用你,但是你還是心甘情願的被他利用,是麼?”李連鶴的話音一轉,忽然開口輕聲的說道。

隨著李連鶴的話音落下,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散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大門就被人一腳踢開,有十來個黑衣人瞬間衝進了門中,手中的刀劍紛紛的指向了房中的林天與李連鶴兩人,神色之中俱都是陰冷無比。

如煙只是慘然一笑,卻是在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依舊是那樣淡淡的坐在那裡,神色之中無比的淡然,恍若花開。

“柳閒,這樣卑鄙下作的手段,也就你能夠施展的出來。”李連鶴忽然開口沉聲的喝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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