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過要和我一起去朝扶。只要你記住這一點就夠了。”海棠望著林天看了良久,開口沉聲的說道。

“只是去一下而已。我如果不想做什麼,沒有任何人能夠強迫我。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說過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的。等到書院大會結束了,我就和你一起去朝扶。”林天點了點頭,開口淡然說道。

海棠的馬車已然緩緩的到達了洛陽城外的擂臺邊上。

林天從馬上走了下來,向著海棠揮揮手,準備向著擂臺之上走去。

“說話要算話啊。千萬別死了。”海棠望著林天的身影,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憂傷的感覺來,開口向著林天輕聲的喊道。

“放心吧。不過話說回來,你剛才撐著頭的模樣挺女人的。好好的女人非要把自己打扮成男人,以後時間久了會嫁不出去的。”林天揮了揮手,向著海棠開口輕聲的說道。

不等海棠反應過來,林天就直接一溜煙向著擂臺那邊跑去。留下海棠坐在馬車上伸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頰,一時之間竟然是有些精神恍惚。

————

今天的擂臺與昨天差不多。都是在擂臺之上兩張書桌兩張書桌相對,擺放在

一起。

朝扶、南蒙、大夏,三國權貴,加上臺下觀眾。萬眾矚目之下,言官大聲宣佈比賽開始。

林天緩步上到了擂臺之上,只見寫著自己名字的那張書桌的書桌邊,已經站了一個中年人。

中年人長髮披肩,胡亂的穿了一身灰色的儒服。林天又看了看,那明明就應該是一件白色的儒服,不知道怎麼就被這傢伙穿成了這樣。

林天看的不由得微微搖頭。這傢伙就算是高人,這也未免太過不修邊幅了一些。

“林天?”中年人望著林天看了一眼,開口輕聲的叫道。

“不錯,正是在下。請問閣下可是四國書院的橫田崗大人?”林天向著中年人微微躬身行禮,開口輕聲說道。

“不錯,我正是橫田崗。”橫田崗點了點頭,向著林天回應了一句。

“開始吧。”林天知道再多說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只是伸手捏起了面前的那毛筆,向著橫田崗輕聲說道。

“嗯。”開始吧。“橫田崗也笑了笑,伸手取過了自己書桌上的毛筆。兩人都不說話,只是呆呆的望著面前的書桌。

不一會便有一去黑甲衛來到了擂臺之上,挨個的將一張紙條放在了眾人面前的書桌之上。

林天拿起自己手中的紙條望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來。這紙條之上所寫的便是今天考試的題目。林天的題目赫然寫著——紅顏禍水。

數百年前大夏曾經有一位君王,愛美人不愛江山,差一點便斷送了大夏的大好河山。歷代大儒都一直教導,讓後人引以為戒。所以這個題目到是經常出,不過對林天來說有些意外。

林天真的沒有想到,在今天自己竟然會抽到了這個題目。按照規矩所有人抽到題目之後都要拿起來給對手展示一番,以免有串通作弊的情況。林天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紙片向著橫田崗展示了一下。

“紅顏禍水?夏明宗的故事都已經被人寫爛了。他和那個女子永遠的躺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遭人唾棄。現在就算是你想要罵他,只怕都找不到什麼好的理由了吧?”橫田崗向著林天開口輕聲笑道。

“有什麼好罵的?難道他們真的錯了麼?”林天搖搖頭,這個夏明宗的事蹟他在湖心島的書房也看過。

不過是美人一笑傾人國而已,怎麼就這麼大的仇怨要被人罵個千年萬年?

甚至就連夏明宗的靈位都不能夠在大夏的太廟祭祀。

“這題目選的不好。”看臺之上玉璇璣坐在一張寬大的軟榻之上,聲音慵懶的說道。白五站在玉璇璣的身邊負手而立,目光望著下面的擂臺,神色之中無比淡然,並不說話。

“有什麼不好?昏君誤國,就該狠狠的罵才是。沒事就出一下這個題目,才好讓後世的那些帝王們記得清楚,自己做錯了事情是要受到懲罰的。”

玉璇璣身邊一個濃眉大眼的男子介面叫道。

那人一身紅衣,短髮虯鬚。神色之中顯得說不出來的飛揚跋扈。

他雖然是細碎短髮,但卻又留了一道小小的辮子,足足有三尺左右長短,緊緊地扎在腦後。

“南軒,這種事你就不懂了。再說你以後永遠也不會懂。”玉璇璣臉上閃過一絲慍色,開口淡然的說道。

這南軒正是南蒙禮殿的亞聖,不過他為人一向都是放蕩不羈。在玉璇璣看來是極為有辱斯文的人物,所以玉璇璣也不怎麼搭理他。

“我聽說那小子是你徒弟?不過照我所聽說的,和你的性子一點都不像啊。倒是和我的性子挺像,要是交給我來教導,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又是一個半聖?”南軒向著白五望了一眼,笑嘻嘻的說道。

“難!他文心不穩,文宮一片渾濁。我想任何一個人做為他的老師只怕都沒有用處。”

白五沉默良久,還是開口沉聲說道。

“就這樣你還是願意收他做徒弟?我今天才知道我們的白五竟然是這麼一個善良的人啊。”南軒微微一愣,忽然放聲笑了出來。

“他心向儒道,我要將他引入正途。不然的話誰也不知道以後他會走上一條什麼樣的道路。”白五沉默了良久,這才開口向著南軒說道。

“也只有你這種書呆子才會有這樣的想法。不過說真的,在這一點上,我還真是有些佩服你。”南軒望著白五看了良久,也只能微微嘆息了一聲。

林天手中握筆,略一沉思。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來,伸手在面前的宣紙上點下了第一筆。

“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

林天落筆如有神,在紙上寫下了《長恨歌》的第一句。

一團七彩才氣沖天而起,在林天的頭頂凝聚不散。看臺之上便是亞聖南軒與玉璇璣等人也紛紛變色,站起身來來到了看臺邊上凝望著這邊的情況。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承歡侍宴無閒暇,春從春遊夜專夜。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

林天筆若蛟龍,行雲流水,彷彿是將自己整個人都投入到了當年那個悲傷的故事之中。

夏明宗的那個寵妃也叫做楊玉環。只不過夏明宗的下場,比起林天所處的那個世界的李隆基要慘一些,直接被亂軍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金屋妝成嬌侍夜,玉樓宴罷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憐光彩生門戶。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驪宮高處入青雲,仙樂風飄處處聞。緩歌謾舞凝絲竹,盡日君王看不足。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九重城闕煙塵生,千乘萬騎西南行。”

林天繼續寫著,此時天上雷聲轟鳴,烏雲遮天蔽日的。大雨將下未下,整個洛陽城都彷彿是籠罩在了一層悲涼的氣氛之中。

“翠華搖搖行復止,西出都門百餘里。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淚相和流。黃埃散漫風蕭索,雲棧縈紆登劍閣。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無光日色薄。蜀江水碧蜀山青,聖主朝朝暮暮情。行宮見月傷心色,夜雨聞鈴腸斷聲。”

林天面前的宣紙原本就是長卷,隨著林天緩緩展開,四周有不少人都似乎是忘記了自己正在參加筆試,紛紛過來幫著林天托起手中長卷。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隨著林天最後一個字緩緩落筆,虛空之中猛然間想起了一道炸雷來,漫天的大雨終於落了下來。

“又是天地共鳴?而且這首詩是怎麼回事?尚未見到詩句,竟然就能夠引動我的心情?”

玉璇璣此時站在看臺邊上,整個人已經是淚流滿面。

林天提筆寫字,詩句並未流傳出來,可是竟然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情形。如果在看到那詩句,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你們看。”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所有人都向著天空之中望去。林天這一首詩竟然是才氣凝聚成了一朵方圓畝許的彩雲,漂浮在林天的頭頂上空。

隨著林天收了筆,這才氣所化的彩雲盤旋變化。最終化作了一道瀑布一般的長虹直接向著林天的身上灌注了進去。

“此詩雖不是聖詩,但是卻引動了天地動盪。現在更是以天地元氣凝聚才氣倒灌作詩之人,已經接近了聖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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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軒站在看臺的邊上,長大了嘴巴輕聲呢喃著。

“聖人有命,速速將林天詩篇呈上來。”

不等玉璇璣他們說話,在四層高臺之上,一座好似房屋一般的轎子之中立刻傳來了聲音。

竟然是陸聖山河忍不住的要看看林天的詩篇了。

“林天啊林天。這一次你又要露臉了啊。”

玉璇璣看著向下飛奔而去的黑甲衛,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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