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才氣為尊的時代佔一席之地,必須弄清楚其中的玄機,林天不得不投入全部身心對待。

提筆揮毫,寫下:馬,字。

仔細感受了半響,除了才氣和前半闋融合,又升起一些之外,身體豪無感覺。

再寫,作,字,依然沒感覺。索性一句揮就。

馬作的盧飛快

才氣凝實陡漲,把林天整個人包裹了進去,才氣中嘹亮的馬嘶聲刺人耳膜,整個考場所有人顧不得看霍雲鵬案几上慢慢消散的才氣,全部轉眼盯著這團詭異的紫色才氣,所有考生擱筆跑到考場邊上,額頭冒汗。

第九考場被炸塌的時候,那戰詩就發出刀兵尖嘯之聲,然後釀成血案。那完全是一場噩夢,他們可不想再受二度傷害。

監考臺上所有人都大大吞了一口吐沫,心臟快要跳出胸腔。

他們的見識高過在場考生何止一籌,這是絕世戰詩出世的徵兆啊。才氣十丈舉人詩,進士十五丈,翰林二十丈。不過詩成出世都不會有聲音發出,這到底是什麼階位的詩詞?考生還未擱筆,詩明顯還未寫完,眾人心中又是驚愕又是期待。

林天停了停,才氣向四周飄散。閉眼仔細感覺,半餉之後搖頭嘆氣,除了覺得肚子有點餓之外,毫無心得。

抬筆又寫:弓如霹靂弦驚。

四散的才氣又凝結在一起,一點急促的箭鳴如鋼線劃破空氣,直入雲層,天空一道閃電裂空而起。

“啪啦~·······”

霹靂聲響徹雲霄!

林天手一抖,毛筆直接扔在了桌上,抬頭望天。暗贊考官們果然有遠見,知道把考場設在廣場上。不然就憑這一句詩,又會有一座考場報廢。

周圍的人靜靜看著林天,眼神熱切而熾烈。儀嘉公主臉色微變,鳳瞳寒氣森森。

她身邊的李連鶴詫異地咧嘴一笑,轉眼看向林天,眼神由淡漠轉為懊惱,心中低語,“今年殿試如果這位小兄弟去,狀元哪有朝扶國柳閒什麼事,這個便宜駙馬我也不用當了。”

霍雲鵬盯著林天狠狠點頭,林天滄然一笑,既然抄了詩,才氣灌頂時橫豎都是個死,要死就死得壯烈一點。

撿起筆,蘸了墨,接下來的詞句一揮而就: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寫完後擱筆起身,負手靜靜看向天空。

伴隨著天空中吹來的陣陣悲風,鬱郁沉悶的氛圍有如佛做長嘆,菩薩低眉……紫色才氣凝集成團,不停往上升騰,十丈、十五丈、十七丈、二十丈、二十五丈、三十丈!

眾人耳邊隱隱傳來一聲哀嘆,心中只覺酸楚莫名。知府劉壽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沉默不語。李連鶴雙手死死抓住監考臺,眼角淚痕隱現。

慕寒秋和唐文頌神情悽然,彷彿老了一年。

“未見詩文,便已傳情達意,此詩高妙之處,吾輩已經沒有資格批閱。封詩,送儒殿。”

唐文頌站直身體高聲道。

“也只有請亞聖裁奪此詩文位了,我們倆來批閱,實在是辱沒了這首詩詞。”慕寒秋點頭。

考生退場,軍士們進考場,收卷,封了林天的詩,印上火漆。

霍雲鵬呵呵笑著拍林天肩膀道,“兄弟,果然驚才絕豔,有你在師父有救了。”

“走吧,跟我回家吃飯去。”林天情緒並不高,詩出世的時候固然驚豔,但詩是抄來的。再寫的時候除了字面上有層才氣浮現之外毫無出奇之處。剛才詩成時半點文心動的感覺都沒有,通不過才氣灌頂,一切都是空談。

“霍雲鵬,你不能走,留在書院。”唐文頌款步行來,對林天微微一笑道,“儀嘉公主三日後設晚宴清嘉湖李府,請你一定來赴宴。”

“可以不去嗎?”林天正色道。

“公主和駙馬欣賞你文才,誠心設宴款待。你別學那混賬鐵券候,即已入世,不可持才傲物。”唐文頌緩緩說來,眼中滿是對後輩的期待和聆聆教誨。

哎,老子哪裡是持才傲物,老子是怕儀嘉公主那娘們找我算賬啊。

林天訕訕苦笑,對唐文頌的話竟無言以對。

“唐執院,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李連城從唐文頌身後走來,攤開手道,“林天兄的診藥金你不會忘了吧?幾十口血吐出來,沒幾筐人參鹿茸如何補得回來?”

“……你……你……”唐文頌對李連城的話竟然也無言以對。

李連城依然斜視天空,彷彿根本沒拿正眼瞧唐文頌,一副拉不到仇恨值死不罷休的樣子。哎,這貨散光太嚴重了。

旁邊的劉知府從懷裡掏出十兩銀子,遞到林天面前道,“林天,這些銀子你拿去看病。”

林天推開拱手道,“劉知府,唐執院雖然打傷我,但實屬無意,又用才氣為我療傷,讓我受益匪淺。這賠銀子的事萬萬使不得。”

“沒什麼使不得。”劉知府強行把銀子往林天手裡塞,弄地林天異常尷尬。霍雲鵬被唐執院默默拉走,臨走喊了句,“林天,我和唐執院還有事情要辦,去儒殿的時候我們就能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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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不用這麼痴纏。”林天笑著說。

“哎,劉知府,注意風度。”李連城望著唐文頌的背影,不屑地說。

劉壽老臉一紅,停下強塞銀子的動作,有些尷尬。

林天微笑拱手屈身道,“劉知府高義,晚生林天心領。期待和劉知府同殿為臣,維護皇室正統。”

劉壽盯著林天不停點頭,“林天,你可以隨時找我,永定府之內,我說話還是管用的。”

林天點頭轉身,和李連城一起走出崇聖書院。林天騎青牛,李連城騎高頭大馬,身後也跟了兩個高頭大馬的僕人。看兩僕人的面目神情,絕對不是良善之輩。

“林天兄,此次科考之後,你將名揚乾元大陸,可願與我做個結拜兄弟?”李連城手執馬韁繩,彷彿不經意道。

林天黑著臉,從懷裡掏出小六子給他那張紙,遞給李連城,“連城兄,你看看這詩,是不是你花一百兩銀子買那首?”

李連城接過紙條舉到半空掃了一眼,還給林天,“沒錯,《破陣子》,一字不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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