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夫家族的士兵走過了市民衛隊的身邊。

市民衛隊的士兵顯得很害怕這些僱傭軍士兵,當穿著古怪軍服的僱傭靠近的時候,市民衛隊的士兵們就離開了街道,並且命令市民不得離開自己的房屋。

僱傭軍士兵只穿過了兩個街口,就會和了沃爾夫家族留在城裡面的家族成員和打手。城鎮裡面的駐守士兵幾乎消失的乾乾淨淨,這讓沃爾夫家族的僱傭軍首領產生了疑惑,他希望能夠清理出一幢寓樓,加以防守,然後讓沃爾夫家族的人去聯絡那個自大的市民衛隊隊長赫雷丁,讓他前來談判。

“僱傭軍果然不是許多年前的戰士了,”一個沃爾夫家族的男人說,“我小時候,在日瓦丁的時候,即使是維基亞的僱傭軍,在得到了僱主的命令之後是絕對不會有自己的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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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僱傭軍的首領說,“我受命前來,是為了防止別的貴族侵吞沃爾夫家族的產業。如果能夠透過談判解決問題,我們將給您提供最好的後盾。這些市民衛隊的士兵處處透著古怪,我恐怕```”

“你恐怕什麼?你恐怕的是,就算瓦蘭士兵走了,你的娘娘腔部隊也打不贏這些瓦蘭人扶持起來的傀儡吧。”

僱傭軍首領身後的士兵聽到了這樣的侮辱,紛紛拔出了劍,叫喊著要殺掉那個赫雷丁證明自己的勇氣。

沃爾夫家族的男人站到了一輛被遺棄的馬車上,對著周圍的士兵說道:“士兵們!你們不必有任何擔心!你們都知道,這個殘暴的東方人維克托,是個懦夫!他賣掉了自己的妹妹,送給諾曼家族的男人開苞,這才有機會見到皇帝陛下。維克托把自己的家人都賣到薩蘭德去做奴隸了,這才湊夠了錢,賄賂了一些短視的貴族幫他說話,這才矇蔽皇帝給他這個任命。這座自由的城市,什麼時候受過外來的約束?這座本分的城市,什麼時候少繳納過一枚金幣?這一切,都險些被可惡的東方人毀滅。你們如果有眼睛,就能看見東方人在這裡屠戮了多少自由的人民,你們如果有鼻子,現在也能聞到街道上的血腥味,你們如果有腦袋,就該知道這可惡的東方人遲早要付出代價!”

“我聽說,瓦蘭人前幾天帶著大車小車的東西逃出了城市。這是真的,我們親眼所見,他們穿著那種幾百年前就過時的鎧甲,像一群狗一樣逃走了。據說維克托本人也死了,他在強姦一位盲女的時候,被盲女的兄弟們用燒紅的鐵棍燙成了重傷,不管他是重傷,還是死了,現在瓦蘭人都逃走了。現在你們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了,城內的士兵只有一群瓦蘭人扶持起來的什麼市民衛隊。假惺惺的維克托說這是市民自己的衛隊,但是斯瓦迪亞與東維基亞和羅多克都不一樣,斯瓦迪亞沒有自己的城市議會,也沒有自己的貴族議會。試問這一隻市民衛隊對誰效忠呢?毫無疑問,還是維克托!試問這一支市民衛隊的合法性從誰而來?當然是維克托。他自說自話,欺騙市民去幫助他,以便對下壓迫自由的商人和貴族,對上又欺騙陛下,以便得到更多的好處。他一定早就受傷了,這幾天,他的走狗赫雷丁到處壓價掠奪城內的財富,你們瞧,他們剛剛把貨物弄到手,就急急忙忙的逃跑了!這說明瓦蘭人已經大勢已去!”

“但是赫雷丁還在!瓦蘭人離開之前沒有解散市民衛隊,這讓赫雷丁這只走狗看到了機會,他招募了這些傀儡,決定把瓦蘭人的惡行延續下去!但是他有多少人可以使用呢?一百人,還是一百五十人?這些人都是什麼人?我對你們說,城內最勇敢的男子已經殞命瓦蘭人的魔抓,這些人會被我們銘記的,剩下的人都是平民、皮條客、乞丐和男妓!”那個男人說到這裡的時候,僱傭軍士兵帶著笑意看了看他自己,再看了看他身邊的打手們,這個男人自知失言,但只能硬著頭皮接著說,“反正我的意思就是,現在坐在市政官官邸裡面倒行逆施的傢伙,就是一副空皮囊罷了!他利用瓦蘭人帶來的恐怖保護自己,還想寄走沃爾夫家族的生意,他至今沒有毀掉壁壘,也沒有釋放那些自由民。他不過是斯通家族的一個小小的包稅商,最後成了斯通家族在本地生意的主管。他的行為,已經違背了貴族之間的約定,不光我們沃爾夫家族要懲戒他,就連斯通家族和斯通家族的封君羅蘭家族,都要懲戒他!”

“去市政官官邸吧!”沃爾夫家族的男人叫到,“拆毀瓦蘭人的邪惡刑場,把廣場周圍的壁壘夷為平地,把那個赫雷丁捉出來,叫他替瓦蘭人賠罪!維克托搜刮了大量的金銀珠寶,在地牢裡面關滿了本城的美女,他的廚房塞滿了烤肉和美酒,你們知道嗎?他不用木料烤肉,而是用香料本身作為燃料烤制肉類。他從來不喝普通的葡萄酒,只喝麝香葡萄酒。他有大量的財富,倉皇之間,是不可能全部帶走的,你們在官邸裡面發現的每一樣東西,都可以任意掠奪。不要擔心這會觸怒皇帝陛下,你們根本不知道我們家族已經與誰結盟了,你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貴族站在我們這邊,準備讓維克托不得好死!他完蛋了,赫雷丁也完蛋了,瓦蘭人的統治完蛋了,現在,士兵們,掏出你們的劍,衝到市政官官邸大開殺戒吧!”

士兵們爆發了熱烈的歡呼聲,不過卻沒有立刻行動,而是看著他們的僱傭軍軍官。

沃爾夫家族的男人是個蠢貨,他並非這些士兵的軍官,提升士氣並非他分內之事,即使他煽動了士兵,士兵也不敢在自己的軍官面前有所表示。對於忠心於某一個人的軍隊,最好的辦法就是說服這個人,而不是說服一整只軍隊。沃爾夫家族的男人這個時候其實最該拉攏的是那位僱傭兵軍官,而不是裹挾僱傭兵的情緒去逼著軍官下達命令。

那個軍官嫌惡地看了看沃爾夫家的男人,帶上了自己的頭盔,對身邊的一位軍官說道,“帶二十個人,清理街道,留守在街口,隨時準備接應撤退。”接著,他對身邊的士兵呼喊道:“剩下的人,隨我前往市政官官邸,逮捕赫雷丁。不得主動攻擊任何市民,不得隨意殺戮沒有敵意的市民衛隊成員,不得私自劫掠。”

下達了命令之後,沃爾夫家族的打手不滿的看了看自己的主人。僱傭軍軍官的命令明顯就是逐條地反駁了這個沃爾夫男人的決定。

僱傭軍士兵立刻分出了二十個人,著手清理滿是廢棄物的街道,拆掉街邊的窗戶釘板填平溝渠。其餘的僱傭軍士兵則開始列成縱隊,快速地穿越街道,前往市政官官邸。沿途沒有一個市民衛隊的士兵阻攔這支僱傭軍軍隊,直到市政官官邸前面,才有一支三十人的衛隊士兵警告他們不得靠近。僱傭軍士兵用矛杆和沒出鞘的佩劍驅散了這支士兵。

這時,咯咯吱吱的沉悶之聲從廣場壁壘發了出來。

廣場壁壘的大門被開啟了。

市民衛隊的三十多人立刻撤走了。

這支僱傭軍士兵正在尋找繞開壁壘前往市政官官邸的路線的時候,三三兩兩的暴民拿著武器竄了出來,當這些暴民看見眼前的僱傭軍士兵的時候,又驚又怒。暴民們回頭對身後的人喊叫道,“瓦蘭人耍詐!”“瓦蘭人就在外面!”“拿武器!拿武器!”

僱傭軍士兵來不及解釋,最前面的暴民就被身後的暴民擠了出來,在前面的人發現不對的時候,身後得到了錯誤信息的暴民已經拿著短矛往外投擲了。僱傭軍士兵不斷地推搡這一股暴民,要求他們返回廣場,但是僱傭軍的警告被恐懼的暴民理解錯誤了,他們以為這又是瓦蘭人邪惡的遊戲。僱傭軍士兵和暴民們擁堵在狹窄的門邊彼此推搡,接著,一個被痛毆了幾拳的僱傭軍士兵終於抽出了自己的劍,刺倒了一個最囂張的暴民。第一滴血流出來的之後,後面的事情就控制不住了。暴民們也開始還擊,他們不再只為了逃命,因為他們已經認定,這個時候如果不擊潰這支‘瓦蘭人’軍隊,他們就不可能活下去。

暴民手中的武器都是市民衛隊的士兵先前拋給他們的,當他們正準備開始執行瓦蘭人的搏殺命令的時候,市民衛隊的士兵卻告訴他們,他們已經被瓦蘭人放過一命。

半個小時之前。

斯瓦迪亞的士兵隊長對他們說,“瓦蘭人現在把你們的命運交還給你們自己。”

這位隊長指了指暴民身邊的屍體,“這些都是你們自相殘殺的結果,你們這些年在城鎮裡面做的事情,今天已經償還乾淨了。從今之後,只要你們不再違背法律,不再欺壓市民,那麼,瓦蘭人就對你們與對市民一視同仁。現在,你們自己決定怎麼辦吧,市政官閣下建議你們埋葬這些屍體,雖然他們曾經和你們一樣無惡不作,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死去,屍體也被用來示眾多日了。你們如果呆在這裡,挖開溝渠,埋葬這些死者,我想你們會活得好好的,而且會自由的活到老死。”士兵隊長露出了若有若無的笑容,“當然,你們要是不埋葬他們,我們也無話可說,可以現在就離開。自己決定吧。”

這些暴民一時之間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這樣的好運,他們還在狐疑地看著士兵隊長。瓦蘭人的壞心眼很多,這個時候居然只用埋葬屍體就能放自己自由?

可是一旦知道了自己已經自由了之後,卻有越來越多的人不願意留下來埋葬自己昔日的同伴,他們憎惡瓦蘭人遠遠超過喜愛自己的同夥,在得知自己自由了之後,他們也不知道瓦蘭人是不是會兌現自己的諾言不再逮捕自己。

一些最勇敢的人已經帶頭煽動周圍的人了。

“這些屍體一定有古怪,上面抹著毒藥什麼的!你們還記得上次大詹姆的事情吧!他和剩下的六個人聽從了瓦蘭人的惡毒指示,最後彼此相殘,只剩下一個人對付那個公牛,最後被頂成了肉末!我們不能聽瓦蘭人的,他們讓我們埋屍體,就是想讓我們在這裡多呆一會。誰知道多呆的這一會,會不會有什麼變故?我們馬上就走,立刻就走!”

“可是,我的朋友在裡面,我想埋了他。”有人說道。

“那你就在惡毒的瓦蘭人這裡挖坑埋人吧!我們走了!”更多的人反駁道。

而這個時候,僱傭軍士兵已經抵達了市政官官邸的前面,那支三十人的小隊正在阻止僱傭軍士兵前進。

在市民衛隊被驅散的時候,不願意留下來埋葬同伴的暴民拉開了市政官官邸的大門,準備逃走,於是一頭撞上了全副武裝的僱傭軍士兵。

如果他們心存仁慈,留下來埋葬自己的同伴的話,本來是不用遭受滅頂之災的,他們會在廣場裡面挖幾個小時的墓穴,然後躲開任何人的打擊。如果他們選擇留下來,就會有壁壘保護他們,並讓他們最終能自由的活下去,但是他們拉開了壁壘的大門,又與僱傭軍士兵衝突了起來。

如今,他們已經選擇了自己的命運。

如果暴民沒有這麼快出來,我那些已經埋伏好的瓦蘭士兵和市民衛隊的精銳士兵,就會立刻發起對僱傭軍士兵的攻擊,在市政官官邸前的街道上擊潰他們:壁壘與街牆構造的狹窄通道,只要一次毀滅性的衝鋒,任何軍隊都無法發揮出自己應有的實力,即使是這支精銳的僱傭兵也一樣。

但是現在,僱傭軍士兵與暴民纏鬥在了一起,我們就可以躲在寓樓的街巷之中靜觀其便。

前幾天逃出城去的那些‘瓦蘭人’,都是穿著瓦蘭人盔甲的赫雷丁的人,他們把赫雷丁收購的貨物和羅蘭家族與斯通家族的存貨全部運走了,這筆貨物會被運到帕拉汶安全的地方。我委託赫雷丁轉交了一封與斯通家族和好的書信,我在書信中指出他們欺騙陛下的行為,我告訴他們,此處不可能再恢復到先前混亂的情況了,因為陛下決心已定,不過貴族的產業卻可以儲存,作為陛下對他們損失的補償,斯通家族和羅蘭家族將各獲得沃爾夫家族的產業一部分,這一切,都是在皇帝陛下的授意下進行的。

真正的瓦蘭士兵和市民衛隊的精銳士兵,這些天一直躲藏在城內一幢被火焚燬的寓樓裡面。這是屬於那位懦弱的商人的財產,他的寓樓都被焚燬了,其中一幢已經被新主人修葺一新,開始招攬租客了,底層則被用來作為布匹店鋪,另外一幢,則暫時沒有修繕的計劃。掠奪那位商人的貴族,正是赫雷丁效忠的斯通家族,不需要太多的交流,赫雷丁就明白了我的計劃。

如果赫雷丁能夠讓羅蘭家族對我保持中立,我自己又能拜訪諾曼家族的話,那麼貴族的力量就不再足以動搖我作為市政官的統治了。

快得話,我明天就回離開此地,前往帕拉汶與安妮亞會和,參加諾曼家族的宴會。

不過今天,我還有一支僱傭軍需要擊潰。

半個小時之後,大部分暴民已經被殺死,少數人帶著傷跪在地上,乞求‘瓦蘭人’的寬恕。僱傭軍士兵怒火中燒,不知道這些暴民為什麼會把自己當成瓦蘭人。

他們的僱傭兵首領已經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不過沃爾夫家族的一群打手則堵在街道上阻攔他們,並鼓舞士兵進去逮捕赫雷丁。

嗚~~

瓦蘭人的警告號角響起了---“離開,否則進攻。”

就如同寓樓裡傾瀉出的水銀一樣,穿著斯瓦迪亞式鎧甲的瓦蘭士兵和市民衛隊的士兵湧到了街道上面列陣,雖然所有人的裝備都是斯瓦迪亞式樣的,但是這支密密麻麻擁擠在街道上的部隊的上空,卻飄揚著瓦蘭人的軍旗和瓦蘭涅家族的鷹鳥旗。

庫吉特人的騎兵從街巷裡面小跑了出來,站在了瓦蘭士兵的前列。當六七位騎兵並肩站立的時候,幾乎站滿了街道,我和兩位市民衛隊裡面提拔的騎兵並肩走在一起,騎著馬,走到了騎兵的最前端。

我的那個男孩侍從跑過來,遞給了我一杆長矛,然後跑到另一邊,幫我架上了盾牌。

那些僱傭兵剛剛血戰完暴民,這個時候幾乎呆在了原地,疑惑地看著這一支從天而降的瓦蘭軍隊。

我揚起了手。

嗚~~

瓦蘭人第二次警告。

號角聲剛停歇,在奔騰的騎兵帶領下,一百六十多全副武裝的士兵追隨著我衝向了僱傭軍士兵們。

我身邊的騎兵按照瓦蘭人的習慣,在衝鋒的時候大喊著自己的名字。

“庫吉特人克魯塞德爾!”“斯瓦迪亞人馬爾庫斯!”“斯瓦迪亞人圖卡!”

而我,則吶喊著:“瓦蘭人維克托!”

我們的騎兵從密集的僱傭軍步兵身上碾壓而過,身後尾隨而來的瓦蘭士兵們將這些僱傭兵逐一斬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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