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吉特草原。

從加米耶德堡壘衝過來的時候,場面一片會亂。不少的難民見到有人闖關,加之橫生變故地面顫抖,以為背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也紛紛效法闖過關口去。薩蘭德士兵本來也只是把父親一行人看做是有嫌疑的人,此時見場面失控,也不再對這一行人做過多糾纏。只是派出了一名騎兵從小路趕往下一個關卡,讓他們注意失控的人群,如果有可能的話就抓捕幾個羅多克人。

拯救了父親一行人的是在薩蘭德外海發生的地震。

這場地震尤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有過擔心,他知道會發生事情,但是卻不知道會具體是什麼。這場地震在沙瑞茲外海幾百裡的海底發生,幾乎整個大陸都受到了影響。雖然父親一直張口閉口大陸,但是尤堅持說所謂的卡拉德大陸只是一個小小的半島而已。

這次地震的影響巨大,在諾德人的港口,新修的一系列的碼頭受到了考驗。

結果不是很令人滿意,在諾德人修築的三座新港口裡面,只有一座受損失較輕,基本功能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人們後來在調查這個港口的時候,發現這座港口的參與設計者很多,但是其中一個備受關注,因為這個人是一個斯瓦迪亞人,並且在當時只是一個普通的工匠。就是因為這個人出色建議和修改,諾德人的這個港口經受住了地震的考驗。從那個時候起,這個默默無聞的工匠開始聲名鵲起,人們說,這個人是一個瘸子。

再後來,父親才知道,這次地震引發了強烈的海嘯。這次海嘯對薩蘭德人的沿海城鎮造成了嚴重的損失,但是損失更大的卻是羅多克人的艦隊。

除了部分停泊在加米奇沿岸的公國船隻倖免於難以外,很多的羅多克戰船都葬生大海。其實說不上誰的損失更大,因為薩蘭德人的新式艦隊也遭受了滅頂之災。海嘯退後,很多薩蘭德人的船隻被捲上了海岸,那之後,薩蘭德人的新式武器便很少的出沒在與羅多克人的交鋒之中。這讓羅多克人開始推測這種新式武器是害怕水的。

很快,羅多克人的艦隊便逼近了沙瑞茲的泊地,這在遭遇新亂的沙瑞茲造成了極大的恐慌。但是後來的事情讓薩蘭德人知道,羅多克人也已經遭遇重創:羅多克人與其說是在封鎖海港不如說在監視海港。以至於後來薩蘭德人的商船遇到羅多克戰艦之後都敢大搖大擺的編隊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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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直到一年之後才改變,那個時候,羅多克人強大的生產能力發揮了作用,在其沿海的無數個船塢之中,木料被變成了新的戰艦;而它那無與倫比的武官系統迅速的把老兵變成了下級軍官;當然,在發現了新式戰艦的好處之後,羅多克人徹底的放棄了槳船,全部改用了風帆船。

這一系列的變化在今後的十多年的時間裡面確立了羅多克人的海上權威。並且在多年之後,當斯瓦迪亞因為內部革命而被迫放棄對海洋的控制時,羅多克一躍而成了南海的霸主。這種進步的速度是驚人的,在短短的四十年時間裡面,羅多克人就完成了從弱小的南部省份聯盟到南部地區霸主的飛躍。

地震的影響還有很多,而地震來臨的時候,對父親影響最大的事情莫過於他得以逃出一劫。

離開了加米耶德堡壘的範圍之後,沙漠的景色漸漸的消失了。

官道周圍開始出現了乾燥的戈壁灘,繼而是一些蕭條的山丘。

這些山丘在過去肯定不會引起人們任何的關注的,但是對於一個從沙漠裡面跋涉而來的人來說,這些山丘上若有若無的青草卻是最可愛的東西之一。

父親駕著馬車快速的西行的時候,開始注意到周圍的景色正在令人興奮的變化著。偶爾在路邊孤零零的樹立著的一兩課胡楊樹也讓父親興奮的叫醒車上的人出來觀看。

當父親駕車登上了一個山坡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了。

他站在那裡默默不語,尤走了上來,看了看那令父親發呆的景色,同時,尤的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那是幾個小小的氈房。

到草原了!

回頭看一看背後的天空,在天地相交的地方有一層淡紅色的薄霧一樣的東西,那是大風揚起的沙礫,那就是薩蘭德了。想著這段時間在薩蘭德的經歷,父親其實並沒有過多的悲哀。倒是在薩蘭德的日子裡關於過去的一些事情,讓父親感覺到了震撼。

那種感覺如同時間一直停止著一樣。

無數的人曾經見過面,發生過各種各樣的故事。這些故事看起來毫不相干,但是卻又冥冥之中互相聯繫在一起。也許曾經與你有一面之緣的人,就是你父親的生死之交;也許你滿是怒火的處決的敵人,就是你朋友的救命恩人;也許你滿心崇拜的老師,在多年之前帶領著士兵處決了你的外公。誰知道這個世界還有那些千絲萬縷相聯絡的事情呢?

尤告訴父親,周圍一切的跡象表明在南方發生了地震。

這點上西撒和尤的意見一致。

尤解釋說,天上的飛鳥飛起來沒頭沒腦,肯定是大地內部出現了擾動,影響了生靈。

尤說,天地萬物都是一體的,一個地方出現了擾動,其他的地方就一定會出現相應的。

父親聽著尤說著這些玄而又玄的事情,不由得說道:“呵```你的說法倒是和庫吉特人有些相似,看起來你們的族人的確和庫吉特人有聯絡。”

尤沒有說話,雖然他非常的不屑於別人把他的族人和庫吉特人混為一談,但是就連尤也承認,在這個“半島”上,與他最接近的,也許就是庫吉特人。

地震來臨的時候,三匹馬裡面跑掉了一匹,這是一個沉重的損失,在草原上面要逃開庫吉特人就要靠不斷的換馬來維持速度。並且不能冒險在白天趕路了,父親和西撒決定以後再夜間悄悄的南行,在黎明和傍晚的時候生兩次獲,並且烤制木炭儲備火種。白天的時候則找地方休息。

這種決定得到了尤的支援,尤解釋說在他的家鄉,這種做法很常見。

西撒諷刺到:“似乎一切精明的做法,你的家鄉都有人已經做過了呢。”

“可以這樣說”,尤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即使尤已經看出了西撒的揶揄,興致也似乎絲毫不減:“就拿這次地震來說吧,我族一千年前就有一位偉大的工匠製造出了一種器械,能測地震於千里之外,不差毫釐”。

西撒訕笑到繼續詰問了幾句,但是尤已經不再說話,似乎他不想在這上面多糾纏什麼。也許對於尤來說,這根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不需要辯解的。

突然,尤皺緊了眉頭,然後跳下了馬車,把耳朵貼在了地上。

這種敏捷即使是父親也難以預料。

尤傾聽了一會,“有人來了”。

西撒左右看了看,抿了抿嘴,“這周圍有什麼人?”

尤自顧的左右看著,然後指著一片山脊,“躲到那道山樑後面去,不然的話我們就會被發現了。來者至少有一百騎兵”。

這個說法嚇了父親一條,這麼多騎兵。

“不可能,這麼多人在這原子上,不出十里就會被人發現,我是一絲灰塵都沒有看見”,西撒毫不猶豫的說,但是話說到後面的時候,西撒的聲音小了下去。他看見了遠遠的山崗間隙裡面,稍稍有一絲煙塵淡淡的升起,如果不是專門看,根本就看不見。

“躲起來”,父親決定道。

把馬車拉到了山樑後面後,四個人把馬匹卸下,安頓在一邊的草叢裡面,把車子推進一堆灌木之中,撒了一些碎木葉上去偽裝。

小葵從離開了薩蘭德之後就一直不怎麼說話了,這個時候父親想拉她過來一起藏好,但是小葵輕輕的一掙脫,自己潛伏到一邊去了。

不久,尤最先發現的那支隊伍就轟轟隆隆的靠近了。萬幸的是這支隊伍似乎沒有發現隱藏起來的人,轟鳴之聲漸進又漸遠,兩個多小時之後就消失殆盡了。

現在在庫吉特,與任何人的接觸都可能帶來滅頂之災,不能不小心行事。

一行人在聲音完全聽不見之後,又過一個小時才慢慢的從隱藏點走出來。

天都已經快黑了。

父親和西撒把馬車組裝好,準備套上馬車。

就在這時,一陣傳入天際的口哨聲傳了過來,似乎整個大地都開始顫抖著,在不遠處,突然出現了大批的庫吉特騎馬人。

這些人像是黑漆漆的洪水一樣席捲而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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