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金蟬脫殼
齊雲昊也是聰明人，一低頭，就想通了關節。
武亮要護送的，肯定是個女人，否則為何要馬車？
於是立刻安排心腹夥計，套車以待。
某種意義上來說，齊雲昊早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了，他跟武亮更像是一種夥伴關系。
武亮需要的原材料，大部分都是由齊雲昊供給。
說起來，齊雲昊是真的願意跟武亮做買賣，為啥？
一來是量大。北宋時期，根本沒有工業生產，大都是家庭作坊式的小規模生產，而武亮採用大規模工廠化生產，原材料的採購是家庭作坊的上百倍。
過去，齊雲昊的商隊往往什麼貨都帶一點，為的就是滿足更多不同家庭作坊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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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從成為了武亮的供應商，他的商隊經常是單一貨物滿載而行。
這有什麼好處呢？
第一，採購價格可以大幅壓低，因為他要的量大啊！採購談判的時候，“全包了”這三個字，就是最大的籌碼。所有賣方都想著趕緊賣完，錢到手回家休息，你一口氣全包了，人家自然願意讓一點。
同時，有底氣全包的客戶，必須是大客戶，而且，大客戶還說了，咱們合作好了，往後都找你。這麼多談判的籌碼，加上齊雲昊本身也是生意精，所以生意是越發興隆。
第二，縮減週期。齊雲昊過去走貨，往往是繞圈走，為啥？有的貨帶的比較多，一個地區是銷售不完的，他只能一路走，一路下貨到不同的鋪子，分散銷售。
現在跟武亮做生意，不用再下貨那麼麻煩，原產地到武亮指定的地方，專線直達！省時省力，而且，過去一個月走一趟，現在，一個月兩趟，收入翻了一倍還不止。
據說，齊雲昊曾在家中酒醉後，摟著自己的小妾嘆道，這輩子最成功的生意，就是跟武亮建立了良好的關係！
當然，時運是一方面，齊掌櫃的本身的商業素養，做人的仗義和尺度，也是武亮所欣賞的。
齊雲昊這個人，向來是言出必行，行則必果！
說二十日後，五萬斤棉花運到，那就是二十日運到，足斤足兩！
說十五日後，六萬斤高粱送來，那就不可能只有五萬斤。
而且，當日武亮第一次進京，受到了齊雲昊多次照拂，正是因為這份情義，武亮一直與他合作，也願意給錢他掙。
所以今日，武亮需要幫助了，二話不說，直奔長興貨棧！
要說齊雲昊真是個妙人，也不問武亮要護送誰，只是讓夥計準備路上所需的乾糧、清水。馬車不要用貨車，用夫人小姐所乘的那駕，記得打掃乾淨！
這一番安排，讓武亮暗暗挑起大拇哥，真是那句“伶俐不過江湖”啊！
子夜時分，武亮騎著大青馬，齊雲昊的夥計趕著馬車，二人熘熘達達往皇家別院而去。
北宋時期，東京汴梁城熱鬧繁華，是個不夜之都。
這二人也不算顯眼，快到地方了，武亮讓那夥計把車停在小巷內，將大青馬拴在車把上，獨自一人，前往瀟湘夜雨樓西邊的小門。
武亮緩緩走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提防著禁軍巡邏。
到了門邊，輕輕地兩短一長，敲了三聲門。
“吱呀”一聲輕響，門開了，韻兒悄悄探出頭來，一見門外果然是武亮，登時把武亮讓進門來。
二人在園內穿行，不一會兒，到了師師居住的小樓。
一上樓，武亮看見師師，粉黛迎面，輕紗鳥鳥，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端的美豔！
韻兒見武亮看痴了，咯咯一笑，“武公子走後，小姐好生罵了我一頓，說我也不知道提前上來稟告，害得她沒梳洗打扮就見了武公子...”
“韻兒，你又要討打！”李師師美目含情，俏生生地嗔怒道。
韻兒作勢要躲，笑著朝樓下跑去，邊跑邊說：“小姐可沒空打我，女為悅己者容，這悅己的人來啦！”
師師聽她這話，也是撲哧一笑。
這笑容，彷彿整座小樓的花，都開了。
武亮口乾舌燥，一把摟著師師，絕代佳人，擁抱入懷，又想起往日的恩情，禁不住生起無限的**。
芙蓉帳暖，春風一度。
武亮與當朝明妃李師師，在皇家別院瀟湘夜雨樓，共赴了一番雲雨。
直到三更天，二人才戀戀不捨地穿衣整帶。
拿起收拾好的細軟之物，三人從那小門悄悄出了這皇家的院子。
沒有武亮的吩咐，夥計便一直守在馬車旁邊。
直到這時才看見，武亮和一名俏麗的丫鬟，護著一個黑袍裹身，頭戴黑紗斗笠的女子，走了過來。
二女一上車，武亮便騎上大青馬，吩咐夥計趕車，立刻出城。
到了城門口，夥計倒是伶俐，立刻與守軍拱手送錢。
直說自家的丫鬟舊疾突發，似乎挺不過今晚，掌櫃的怕店裡死人晦氣，命他連夜送出城外，尋找大夫。
守軍一聽這話，頓時滿臉嫌棄，瞥著嘴問道：“什麼病啊？”
那夥計附耳低聲道：“我也不知，但聽說是傳染病...”
守軍連忙擺手，“快走快走！媽的晦氣！”
如此這般便出城而去。
武亮騎著大青馬在前面探路，夥計趕著馬車在後面只追。
待到天矇矇亮，一行人早已逃出生天。
武亮掏出千里傳音，給金蓮發去了訊息。
到了傍晚時分，一行八人的騎兵隊伍，迎面而來。
那八人均是身高體壯，兩個腰間鼓鼓囊囊，正是大肚盒子炮！
再看那領頭的，方面闊耳，臉上一塊青色的胎記，正是青面獸楊志！
許久未見，楊志激動不已。
武亮哈哈大笑，這一路上還擔心宋徽宗發現不對，派人來追。
此刻有了接應的武裝，一顆心算是落了地。
九騎一車朝著山東境內趕去，武亮和楊志打頭，聊起了西夏諸事。
聽得武亮在燕京所為，楊志滿臉欽佩。
又說起現今的局勢，武亮的計劃。
聽說要收復燕雲十六州，楊志大喜過望，主動請纓出戰。
武亮笑著點點頭，“燕雲十六州是險地中的險地！金兵被一分為二，必然上下夾攻！屆時精銳部隊，必須頂住壓力，頂住了，就是中央開花！頂不住，就是南北夾擊。”
兩人這麼一路說著，連夜，趕回了山東兗州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