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貴為明妃
按照前世的記憶，金兵攻下汴梁城，會在城內劫掠一個多月。
屆時上至皇宮，下至百姓，無人可以倖免於難。
據野史記載，金兵離去之時，繁華的汴梁城內，滿目狼藉，一隻老鼠都能賣到幾十文錢。
其他的惡行，更不必多言。
李師師於武亮有恩，如果不是她，武亮見不到宋徽宗，更爭取不到陽穀縣發展的外部環境。
可以說，李師師就是一隻美麗的蝴蝶，沒有她振動翅膀，就沒有現在的武亮。
“我要去一趟東京汴梁。”武亮堅定地說道。
“嗯？”梁燕兒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懵了。
武亮嘆了口氣，把當初自己進京面見宋徽宗一事娓娓道來，只是與李師師的魚水之歡，自然是沒說的。
然而梁燕兒是何等聰慧？
她靜靜地聽武亮說完，瞥著一雙美目，揶揄道：“你個負心賊，四處沾花惹草，欠下風流債，我看不只是恩情，還有戀情吧？”
武亮老臉一紅，卻是不好解釋。
梁燕兒嘆了一口氣，“冤家呀，我說別人，自己不也一樣嘛...”
說罷，她伸手整了整武亮的衣襟，嘆道：“你去吧，做你想做的事，只是...你要保重自己，別讓我們孃兒倆，在西夏成了孤兒寡母！”
武亮啞然失笑，這個小妖精，道別的話都說得如此怪異。
“放心吧...”武亮吻了吻梁燕兒的額頭，起身出發。
武亮出城，獨自一人打馬趕往東京汴梁。
這一行千里走單騎，為的是掩人耳目。
張清等人想要同行，但被武亮制止了。
按照武亮的計劃，此行前往東京汴梁，救下李師師，便要返回山東境內。
按照路途時間來看，屆時，金兵將一路南下，七八萬人圍困汴梁。
餘下兩萬人左右的輜重部隊在後方。
武亮準備趁機，命令夏州的張清，從西面往東進攻；命令山東的林沖，由南面往北進攻。
兩路夾擊，奪下燕雲十六州，切斷金兵的補給線。
這樣一來，十萬金兵被圍困在宋國領土。
只要武亮守住燕雲十六州，那麼出征在外的金兵不得回返，也沒有補給。
同時，金國的留守部隊也數量不足。
局勢就會變得極其微妙。
燕雲十六州可能面臨著金國的南北夾擊，然而一旦頂住了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的反撲，武亮就可上取金國的千里江山，下取宋國的萬里幅員。
燕雲十六州，真乃龍興之地！
正是因為這樣的戰略意圖，武亮制止了張清等人的護衛請求。
金國準備南下發動戰爭，那麼一定會派密探深入各國，如果讓金國發現張清這樣的大將離開西夏，前往宋國，那麼後續的計劃很有可能會被金國猜到。
至於武亮自己，對外依然是宣稱回朝慶賀太子的降生。
武亮一路南下，走慶州、延安府，過晉州，直奔開封府東京汴梁。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
一路上，武亮輕裝簡行，胯下大青馬，腳力出眾，翻山越嶺，如履平地。
當真是萬里挑一！
大部分的山賊馬匪，一看此人英武非凡，胯下良駒也非凡物，都知道不好惹。也有那不長眼的，起了貪念，卻被武亮拔槍就射，殺人就走。
全因為，武亮無心戀戰。
雖然說按照前世記憶，金兵南下得打幾個月，但目前時空錯亂，很多事情做不得準。
如果宋國抵擋不利，全線潰敗，提前包圍了汴梁城，讓李師師有個什麼閃失。
武亮會抱憾終身！
這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
是以，武亮一路疾行，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只用了十來天，就趕到了東京汴梁！
看到遠處的汴梁城，武亮心中稍稍安定。
到底是趕上了。
從懷裡掏出梁燕兒準備的眼罩，武亮看起來就像個獨眼龍。
畢竟說起來，他也算是朝廷捉拿的反賊，入城還需謹慎。
然而讓武亮沒想到的是，東京汴梁城絲毫沒有大戰來臨的緊迫感。
坐在城外小茶館，跟小二搭話，武亮這才得知，汴梁城周圍的百姓，都覺得金兵打不過來。
“女真小賊才幾個人？”
“是啊，他們剛剛打下遼國，不得好好休養生息？邊境那就是小打小鬧！”
......
聽著周圍宋朝百姓的莫名自信，武亮暗暗搖頭。
民間百姓都如此，想來宋國的高層也還不知道事情的緊急，或者說，他們知道緊急，但也不願觸皇帝的眉頭。
武亮這邊牽馬進城，重回汴梁，一時感慨良多。
城還是那座城，街還是那條街。
只是不知道，昔年佳人，可還在否？
心裡這麼想著，武亮朝著煙花勾欄院子走去。
他要先找一個人，誰呢？
柳三變！
自從起事開始，武亮歷經許多，早已不是毛頭小夥。
貿然衝到李師師的小院，對自己，對她都不好，不如先找個地頭蛇好好打聽打聽。
又到勾欄院，還是那座酒樓，武亮見到小二，張口就問柳永在否？
小二哈哈一笑，指了指樓上，“您今日還真是來巧了！柳大人即將離京赴任，正在二樓飲宴呢！”
武亮心頭一動，掏出一錠銀子，“勞煩小哥跑個腿，替我跟柳大人耳語一句，就說故人有請，哪位古人？念去去，千里煙波的那位故人！”
小二得了賞錢，又反覆背了幾遍“念去去，千里煙波”，上樓稟告。
說實話，武亮心中也沒底。
自己割據山東，柳永定然是知道的，如果他依然是個風流才子，只怕不會對自己不利。
但如今柳大人新官即將上任，是受了朝廷的恩德，知道武亮來找，會作何反應，還真說不好。
如果他派人去報官，只怕又是大功一件！
所以武亮坐在一樓，那手卻是伸進懷裡，摸著大肚盒子炮。
一有風吹草動，哼哼，免不了就是一番大開殺戒！
然而，柳永卻是只身下了樓，隨著小二來到近前，瞪著眼睛仔仔細細地打量著。
“嗬呀！真是你！”柳永一把抓住武亮的手臂，低聲笑道，“你居然敢跑到汴梁城裡來，真是英雄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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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亮有些不解，自己認得柳永不假，可也不至於如此親熱呀！
沒想到柳永附耳來說，原來真是因為武亮逮住了高求高廉，導致朝局劇震，他柳三變才有機會入朝為官。
武亮點點頭，不想與他深聊，只是說道：“實不相瞞，我今日是想打聽打聽，李師師姑娘的下落！”
“她呀~”柳永一笑，“如今貴為明妃，住在皇城邊上的瀟湘夜雨樓呢！你想見她，只怕是難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