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潘子老爺和白袍師爺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務——‘景陽岡打虎’，是否領取獎勵？”
躺在澡盆裡的武亮，懶懶地回答道：“領取。”
“叮！獎勵經驗值100點，系統升級為‘工業革命v1.3’版本。”
“嗯，好的好的......”武亮走出澡盆，緩緩點著頭。換上這大戶準備的乾淨衣裳，倒在床上呼呼睡著了。
次日天明，武亮起來洗漱，發現一眾鄉紳、獵戶已經等在院裡。
眾人圍上來，又請武亮吃過酒食，把大紅花系在他的身上。
打眼一看，跟個新郎官似的！
又有八個壯漢，四人走在前面，抬起打死的老虎。四人走在後面，抬起涼轎上的武亮。
獵戶、鄉紳環繞在兩邊，一行人吹吹打打，朝著陽穀縣城走去。
這一路上走鄉過寨，好不熱鬧！
沿途的百姓聽說有個壯士，赤手空拳，打死了景陽岡上的大老虎，全都好奇地跑出來看。
“我看看！打虎英雄長了幾個腦袋？”
“嗬！瞧人家這體格，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可這份氣勢，萬里挑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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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女，你悄悄地看，那打虎英雄長得可俊了！趕明兒讓趙婆子去幫你說個媒！”
......
到了陽穀縣城，路兩旁圍觀的人更多，跟過年一樣！
有幾個膽子大的，還伸手摸了摸老虎的屁股。
武亮坐在涼轎裡，看著路兩旁擁擠的人群，不住地笑著。
這種明星般的感覺，還真他涼的爽！
行至陽穀縣衙，門口早就擠滿了人，那知縣大老爺早就坐在堂上等著了。
武亮走下涼轎，整整衣冠，正要邁步進去，卻聽得人聲鼎沸中，一個熟悉的聲音似有似無。
心頭一顫，武亮左右一掃，也虧了他長得高，看得遠。
人群後面，一個身材矮小，最多只有一米四幾的中年人，正像孩子一樣蹦跳著，嘴裡一聲又一聲地大喊道：“二哥！二哥！我的兄弟！我的兄弟啊......”
武亮眼眶一熱，立刻分開眾人，直撲到那矮子面前。
推金山倒玉柱，納頭便拜！
“哥哥！”
“誒！好兄弟！”
兩人相擁而泣！
不用問，那人正是二爺的嫡親大哥——武大郎！
武亮熟讀水滸，知道這本書中可憐之人不計其數，但要論起窩囊、無辜，武大郎絕對能排前列！
經過全息電影的記憶融合，再加上景陽岡打虎的靈魂統一，武亮此刻就是武松！
在他的心裡，武大郎，就是他的大哥！是一把屎一把尿，挑著竹筐把他養大的親生大哥！
這些日子提心吊膽地擔心他，此刻在衙門外意外相逢，看到他平安無事，武亮心中歡喜。
然而再一打量，武亮卻是驚訝地發現，大哥身上正捆著一串細細的鎖鏈！
“哥哥！這是什麼？！”
武亮一把抓起那鐵鏈，勃然大怒。
武大郎急忙抱住武亮，寬慰道：
“二哥你別衝動！陽穀縣的大老爺有個官司找我，便派差人們去清河縣把我尋來，他們沒有為難我，這鐵鏈是官府的威嚴，不妨事！”
旁邊的差人也都寬慰道：“打虎英雄，你放心吧，你哥哥惹的不是人命官司，大老爺尋他來問個話。這鎖鏈是慣例，我等特意選了最細的！”
眾人攙扶起武亮，都勸他先去堂上見過老爺。
武亮抹了抹眼淚，晃著拳頭，顫聲衝那武大郎說道：“哥哥，我就在裡面，誰敢動你一根汗毛，你就喊我出來！”
“誒！我記著了！你快進去吧！”武大郎連連點頭，眉開眼笑，“我兄弟回來了，看誰還敢欺負我？嘿嘿嘿......”
那駝著的背，似乎也挺拔了三分。
武亮轉身，上得大堂。
只見那大堂上坐著一個身材矮小的大老爺，那人年近五十，圓臉小眼，塌鼻樑、大嘴巴。
武亮差點沒笑出來，這個縣令，長得可真像潘子！
哪個潘子？
就是勸嘎子別直播帶貨的那個潘子！
武亮強忍著笑，跪在地上，衝大老爺一拜。
那大老爺兩隻小眼睛瞪得滾圓，把武亮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遍，又看了看一旁的老虎屍體，心裡暗暗挑起大拇哥。
“好傢伙！人看一口氣，再看筋骨皮！眼前這位，呼吸悠長，兩目放光。身長八尺，孔武有力！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顧盼之間，不怒自威！”大老爺暗暗嘆道，“也只有這樣的豪傑，才能打死老虎！”
“壯士，快快請起！”大老爺一挽袖口，“來呀！如何打死的大蟲，你與我細細講來！”
武亮便把昨天晚上，如何與老虎纏鬥，使了哪一招哪一式，邊說邊比劃了出來。
“好！好！好！”堂上的大老爺聽得連連喝彩。
堂下的老百姓也都齊齊叫好。
這一下，整個陽穀縣，還有哪個不服他？
大老爺連連鼓掌，身邊一位白袍師爺也捻鬚微笑，待到掌聲初歇，那師爺在大老爺耳邊滴咕了幾句。
大老爺輕輕點頭，那師爺便朗聲問道：“閣下姓武名亮，是清河縣人士？”
“正是。”
“那你可認得，鄆城宋江？”
“不好！”武亮心中一顫，這人提起宋江，莫不是要治我殺人的罪過？！
苦也！
這大堂之上，人手眾多，打架我倒是不怕，可我那哥哥也在堂下，不能連累了他呀！
武亮臉色數變，一番權衡，捏著拳頭說道：“認得！那宋江正是被我所殺！”
“好！好！好！”
臺上的大老爺又是連連鼓掌。
這一下可把武亮整蒙了。
那白袍師爺開懷大笑道：“老爺昨日收到柴皇城八百裡加急書信，信中提到鄆城宋江大鬧柴府，險些釀成大禍，幸得清河縣武氏兄弟，武亮武二郎的仗義相救！”
“今早聽得稟報，說那打虎英雄也是清河縣人士，也叫武亮武二郎，老爺就在唸叨，莫不是同一個人？這下可好，省得老爺再差人去清河縣尋你！”
“嗯？”武亮聞言詫異道，“老爺尋我，是要治我殺人的罪過？”
“哈哈哈...”那白袍師爺笑著走下堂來，扶住武亮的胳膊說道，“壯士何罪之有啊！那鄆城宋江強霸民女，惱羞殺人，本就是朝廷追擊的要犯！武壯士擒賊有功，正應受到嘉獎，奈何你離了滄州，遍尋不著，柴皇城這才把書信寄來，便是求老爺好好地抬舉你！”
“嗯！不錯！”堂上的大老爺點點頭，“武亮，你助朝廷擊殺要犯，昨日又立打虎之功，實在人才難得！本縣問你，願不願意來我陽穀縣，統領三班衙役，任這都頭一職啊？”
武亮心頭一喜，扭頭一看，那師爺正點頭微笑。
於是立刻拜倒，口中唱喏道：“謝大老爺恩典！”
“好！好！好！”那潘子老爺一蹦三尺高，託著手說道，“武都頭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又命人取來打虎的百貫賞錢，堂上堂下，快活喧鬧。
賞過了武亮，老爺正欲退堂，那白袍師爺趕忙提點道：“老爺，今日堂前，還有一桉！乃是陽穀縣民女顧大嫂，狀告清河縣武大郎。”
“噢？既如此，便快快審理吧！”